第275語·人類的第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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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風習習,吹散了淤積在上空的烏雲,皎潔的月光灑落在了青色的地麵上,映射出迷醉的光彩。
    窗前,琅琊慢慢抬起手,拍了拍胸口的腦袋,聲音柔和的說道:“辛苦你了,皇姐。”抱住他的女人則是微微點頭,又快速的搖頭。
    “我,並不確定自己所選的道路是否是正確的,可眼下,我會堅持著自己的道路走下去。”
    “恩……之後,也拜托你了,帶著我和若塵的那一份期待,創造出新的時代。”封雨馨閉起了雙眼,被自己擁抱的男人不再是兩年前那個時不時會露出迷茫神色的少年。
    琅琊已經是一位出色的皇位繼承人。
    他代表著新的時代。
    “咯吱”離開了房間,琅琊走到了空曠的露台上,在圍欄前,黑衣客早就等待在那,看到那個把責任都推給自己的家夥,琅琊沒好氣的先嚷嚷起來:“你這家夥,還特地等我回來處理。”“在我看來,也隻你能夠勸醒她。”黑衣客雙手環抱在胸前,無奈的聳聳肩。
    “皇姐她其實早就沒有怪我了,她不能原諒的……隻是她自己而已。”琅琊走到了黑衣客身邊,抬起頭,眺望起那片夜色,“我也不知道她在之後是不是可以脫離那段噩夢,我隻能做到可以做的事情,剩下的,就要靠她自己了。”“放心吧,她是一個堅強的女人。”黑衣客笑著拍了拍身邊琅琊的肩膀,“那麽,該說正題了,現在站在我們這邊的力量,究竟有多少,或者我該問,能夠派上用處的人有多少?”“真是命中要害的問題啊,不打算動用魔界那些人嗎?”黑衣客揶揄的歪起了腦袋,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琅琊可以想象到,這個未來的自己此時一定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你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我的想法才對,我是不會讓魔族軍隊進入這個世界的,我要做的,僅僅是擊敗神,而不是征服世界。”琅琊正說間,忽然回過身來,眼神銳利的掃向了黑暗中,“偷聽可不是什麽好習慣。”“抱歉抱歉,看到你們氣氛那麽嚴肅,就不太好意思接近了。”沉重的金屬聲,從遠到近,空羽人未到,那獨特的聲音已經響起。
    黑衣客望著從黑暗中漫步而出的空羽,曬笑一聲:“算了,反正他也沒什麽惡意,回到剛才的話題,這兩年裏,我的確聚集了不少力量,可是麵對神之根的話就顯的弱小了,師父,秋水姐,楊若智,東方閑,伽離,滄夜,空羽,皇姐這些都是目前你見到的家夥,兩年前我還特地去招攬過北之勇者,可惜的是那家夥已經被神之根給做掉了,餘下的南山宇立場不明,而東之賢者一族,也就是東方閑他的家族,也沒有明確的立場表示。”“那家夥是東之賢者一族的人?這可沒看出來……”說起東之賢者,雖然在戰鬥力上完全可以忽略,但是據說擁有著全世界的知識,難怪東方閑對於神格了解的那麽全麵,出身在那樣的家族裏,關於神格方麵的書籍恐怕有整整幾車箱。
    “北冥家,空家,在威逼利誘之下,倒是暗中和我們締結了聯盟關係,但是,我相信隻要局麵一不利,那兩個家族的人就會立刻搖著尾巴去投靠他們原來的飼主。”黑衣客談到空家時也是毫不顧及空羽就在麵前。
    “七大家族,不都是這樣的存在嗎?指望那些大家族會成為我們的助力,根本就是癡人說夢話。”空羽輕蔑的評價著他所出生的家族,而琅琊則陷入了沉默。
    “暗行死士的劉伯樂倒是主動和我們合作了,畢竟兩年前,他們曾一度與創世為敵,眼下,他們即使想後悔也沒辦法了,再加上剛剛歸隊的鷥雅,在這兩年裏組建起了一個組織,大概這就是我們全部的底牌了。”黑衣客的敘述結束了,琅琊卻無奈的歎了口氣,“比我約計的還要嚴峻啊,眼前的情況。”“人少也有人少的好處嘛,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要在最短時間內起程前往神都,不可以給政府有反應的時間,一口氣解決掉創世,給人類第二個下馬威。”“我知道……”琅琊抓撓著曲卷的頭發,一副苦惱的樣子,“通過銀座時代廣場上的宣戰,我們已經成功震懾住了普通民眾,在他們心中留下了恐懼的種子,之後,隻要把創世的總部攻破,想必政府也會重新考慮一下吧,他們的立場。”“說到這個,有一點,我很早就想問了。”打斷了兩人的對話,空羽的眼裏閃爍起了疑惑的光芒。
    “你們兩個,最終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好象瞬間安靜下來般,隻能夠聽見呼呼夜風吹來,琅琊和黑衣客都保持著一樣的姿勢,然後一起望向空羽,“你在問什麽蠢話,我們的目的不就是擊敗神嗎?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最後勝利的鋪墊。”琅琊撇撇嘴,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可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們兩個人,很有默契的隱瞞了真正的意圖,擊敗神這點我相信,但是,一定還有我不知道的目的在其中,當然了,我並不想追根究底的了解答案。”空羽說到這,頓了頓,沙啞的聲音驟然變的沉默起來,“兩年前,我從黑衣客那知道了我哥哥死的真相,他被冥所殺,而下達命令的則是神,我要複仇的對象,也隻有那兩人,不過,我一直不知道,神為什麽要殺死我的哥哥,還有,你們所隱瞞的目的,是否和我哥哥的死有一定的聯係?”逼近核心的提問,空羽兩年來也一直在思索著真相。
    哥哥空胤難道是知道了,或者看到了什麽,才招來了死亡的命運?
    “真是銳利的直覺,問題也意外的接近答案,空羽,我們的確還有其他的目的,你哥哥的死也正如你所想的那般,和我們的目的有著一些關聯,真相已經接近了,你為什麽不親眼去看呢?很快,你就會知道一切的,我保證,這一天,不會太遙遠。”黑衣客微微轉頭,與琅琊的視線重合在一起,“對吧?”後者肯定的點了點頭,然後,琅琊卻是低聲的自問起來,“隻是,現在的我們,贏的了白嗎?”
    誰也無法回答。
    樹陰下,沒有入睡的鷥雅正坐在那,悄悄的望著上方露台上交談的三人,“兩年不見,所有人都改變了,最讓我意外的是,你變成了一個偷聽成性的女人。”秋水從遠處走來,手中順勢丟來一罐熱咖啡,鷥雅敏捷的伸手接住,“我隻是出於對琅琊的愛才來偷聽的,他一定會原諒我的。”“麵不該色的說出那麽讓人肉麻的話,你滿腦子難道隻剩下了戀愛這種東西?如果變成那樣的蠢女人,我可是會鄙視你的。”秋水走到了鷥雅身邊,從同樣的角度抬起頭,正好看見在那不知道談論什麽的琅琊三人。
    “我聽說了哦,你任性的丟下了九組,跑路出去組建了一個什麽見鬼的恐怖組織,該說是你的本性如此,還是該反省下我的教育有問題呢……”秋水打開了自己那一罐咖啡,咕嚕嚕的喝了下去。
    “我隻是想體驗一下,和琅琊一樣的感受,再說了,如果繼續待在政府那邊,我的結局不是死,就是成為一堆垃圾。”鷥雅嘲笑了一句,手上也利索的打開了罐子,“不過,說到底,恐怕隻是因為我無法忍受吧,無法忍受自己待在琅琊敵對的陣營裏,一分一秒都不想待下去,隻是單純的想前往他身邊。”看著鷥雅的側麵,還有那認真的表情,秋水不由的笑起來,由自己親手培育出來的下一任九組組長還會有如此執著的一麵,大概是別人絕對想不到的,就連自己也沒料到,鷥雅對於自己那個養子有著如此可怕的感情。
    “他已經有薰了,即使薰沒有感情,你依然毫無勝算。”秋水能夠感覺到琅琊和薰之間的氣氛,自然而融洽,卻令人完全找不到插手的餘地。
    “我知道,我啊,可能會討厭那位南宮大小姐,討厭那個占據了琅琊初戀的路瑤,可我卻無法討厭薰。”“因為你和薰大概是同一類人吧?在世界與琅琊麵前,你們都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後者,有時候,我真羨慕你們,擁有這麽大的勇氣……”秋水眼前,浮現過了幾張模糊的麵龐,自己曾經的丈夫,孩子。
    “真好呢,琅琊能夠認識你們這群同伴……也慶幸著,讓我認識了你們……”即使如今死去,也不會再覺得痛苦與寂寞。
    “大家一定會好好活到最後的,隻是擊敗神而已,不要露出那麽憂鬱的神情,秋水,你可是曾經比我強的女人。”鷥雅在嚴肅的宣布後,又掛上了那嫵媚的笑,“好了,該去休息去了,晚上是不是該找機會去偷襲琅琊呢?他應該不介意雙飛吧?”一邊邪惡的計劃著什麽,一邊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望著鷥雅的背影,秋水露出了釋然的笑。
    是啊,大家一定可以好好的活到最後,然後,一切結束的那天,讓我們回到天策公寓,回到我們的家。
    等等,剛才鷥雅好象說了什麽很有趣的話?恩……是什麽呢……秋水苦惱的抱住了腦袋。
    創世總部。
    漆黑的房間中,擺放著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會議桌,在桌子的盡頭,黑端坐在其中,今天是久違的會議,所有的幹部都被召集到了這裏,而要議論的主題當然是為了對付最近的熱門話題人物,魔族人——琅琊。
    “事情就如我剛才所說的,魔族人琅琊將會在近期帶領他的部下前來攻擊我們的總部,這是由神之根上麵傳下來的消息,更具體的,是冥大人從神那裏得到的預言。”“哼……”下麵響起了輕不可聞的輕蔑哼聲,黑並不在意的繼續說下去,“目前可以確定的是,魔族人的軍隊不可能進入人類世界,琅琊所能動用的隻是他手上那群蝦兵蟹將而已,唯一值得警惕的大概就是琅琊本人,還有他的師父,被稱為西之魔女的怪物林若月,為此,我在此下達冥大人的旨意,招回所有十三使徒,集合全部力量迎擊他們,務必將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未來魔王殺死!”黑色的會議室中,意外的安靜,兩年前,冥突然從暗處走到了台前,宣布了創世由神之根正式控製,當場有三名覺得自己被騙的幹部立刻跳了起來,可惜的是,兩秒後,那三位幹部被冥當場斬殺,兩年裏,陸續的還在持續著血腥的清洗,現在的創世,已經真正成為了神之根手裏的玩具。
    “希望大家明白一點,他們攻破我們的總部,也許並不能抓住我們,殺掉我們,但是……一旦我們失敗了,就意味著我們價值已經失去了,這一戰,隻準勝不準敗,把你們所有人手裏的底牌全部給我亮出來,我們所期望的隻有勝利!”
    黑的語氣裏第一次出現了肅然的殺氣。
    所有人都明白了,這將不是一場普通的戰鬥。
    這是琅琊對人類的第一場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