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語·吹響集結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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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中,卡洛琳那雙修長的美腿上,正坐著裹著浴巾的餘念爾,卡洛琳像姐姐般的在給她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
    “不妙啊,太可愛了,我到極限了……唔……”對麵椅子上的軒夜鏡猛的捂住了鼻子,可鼻血還是噴了一地,對於這種習以為常的畫麵卡洛琳很自然的過濾了,擦完頭發後把餘念爾挪到了床沿,“最近又使用過神格了吧,不過,你的代價還真是容易辨別啊。”“哼,沒辦法,之前軒夜家的小鬼受了重傷,小丫頭對他的身體製造了一些幻覺,加速了傷口的愈合,不然現在他哪能那麽活潑的在這噴鼻血?”巴波大人一副懶洋洋的樣子,肥大的身軀趴在地毯上,不時打一個滾。
    “真是的,明明比小念爾年紀要大,卻還是那麽不可靠……”說完,卡洛琳的視線落在了餘念爾通紅的小臉上,在感受到這位姐姐般的七武士怪異的眼神後,餘念爾從旁邊拿過了紙與筆,在上麵唰唰唰的寫上了一排字:“我以後是不是嫁不出去了?”指的大概是浴室裏的事情,卡洛琳一邊暗暗感歎十年後這個小丫頭的身材竟然有完全趕超自己的趨勢,一邊扭過頭,朝向軒夜鏡。
    “哎呀,放心啦,小念爾,我一定會娶你的!”軒夜鏡用力拍著胸脯,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
    “要嫁給你,前提是你改掉蘿莉控這個惡習,見到十年後小念爾那種超級身材毫無反應,隻對年幼的她會興奮……我時常會擔憂你會不會成為七武士裏第一個拐騙幼女的罪犯。”卡洛琳的話卻換來了軒夜鏡淡然一笑。
    “卡洛琳,你太天真了,蘿莉是不可能長大的。”
    卡洛琳:“……”
    巴波:“……”
    “好吧,這家夥已經無藥可救了。”卡洛琳聳聳肩,手指輕輕的按在身邊餘念爾的頭上,“有這麽一個麻煩的搭檔你也夠辛苦了,丫頭。”後者隻是甜甜一笑。
    “對了,你們兩個明天就和我一起返回神之根。”“出什麽事了?”軒夜鏡敏銳的捕捉到了卡洛琳臉上閃過的一絲憂慮神色,“神向琅琊那群人宣戰了,戰爭就要開始了。”“神他親自……”軒夜鏡微微詫異的楞在了那,隨後醒悟過來般的握住了雙拳,“決戰地點決定了嗎?”“根據神的意思,應該是等著琅琊他們攻上門來,這是一場毫無計謀,毫無僥幸可言的正麵戰鬥,彼此都將拿出全部力量來應戰。”卡洛琳撇了眼軒夜鏡那已經燃燒起鬥誌的麵龐,終於放心的點點頭,“本來以為頹廢的你不能指望了,不過現在看來,你還能夠一戰。”“有空擔心我,不如擔心下你自己,卡洛琳,聽說你和琅琊在過去也有交情?”房間裏的氣氛頓時冷了下來,卡洛琳本來還帶著笑意的雙眸頓時黯淡下來,隨後轉化為了銳利的殺意。
    “我可不是薰,在魔族人和七武士的職責間,我很清楚自己該選擇什麽,不需要你來操心我的立場。”站起身,卡洛琳丟出了兩張早就準備好的機票,“明天八點的飛機,不要遲到。”說罷,不再多廢話一句的揚長而去,直到門口傳來沉重的關門聲後,軒夜鏡才無奈的聳聳肩,麵對餘念爾責備的眼神無奈的說道:“我隻是一時順口而已……總之,收拾一下東西吧,明天我們就回去。”七武士的匯合,意味著最後的決戰即將啟動。
    墓園中。
    有著和平日一樣的寧靜,偶爾會有掃墓人路過。
    這裏,充斥著與外界喧囂截然不同的死寂,仿佛是另一個世界般。
    “呼……”吐出一口白煙,李無道坐在青色的墓碑前,身上的西裝變的皺巴巴的,頭發也沒有了平時的造型,整個人好似回到了多年前那個邋遢不修邊幅的他,在身後不遠處,數名黑衣保鏢正盡職的守衛在那,保護著他的安全。
    “千軍,我老爹死了,我所依仗的政治勢力也在一夜之間化為烏有,我輸了,輸給了琅琊,輸給了更強的暴力,果然,要完成夢想什麽的,最終需要依靠的還是暴力和更強大的力量!”無人回答,白千軍已經不可能像從前那樣毫不含蓄的罵過來,自己也不可能與他再有機會鬥嘴。
    “兩年前,我在你的墓前說了大話,和我家的老頭子一起去了神都,兩年後,我又失去了一切,回到這裏,你一定在笑吧?”手中的煙不知何時已經燒成了煙蒂,燙到了手指,可李無道卻渾然不知般的繼續撚在指間中,“可我要說的話,還是與兩年前一樣,我不後悔走上這條路。”“這倒真有你的風格。”身後,遠遠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保鏢們試圖阻止,但被李無道揮手驅散了,“讓他過來。”“看來兩年間,你唯一有進步的就是架子變大了。”琅琊拿著一大束白花走到墓前,接著彎腰放下去,“送花?這麽娘娘腔的東西,要是他還活著,一定會罵死你。”李無道不屑的哼了一聲,眉宇間倒是多了幾分輕鬆。
    “花裏麵還夾了兩包煙。”琅琊得意一笑,然後自然的站在了李無道身邊。
    “說起來,你這個魔族王子,竟然敢光明正大的回來藍楓市?你還真以為這個世界被你征服了?”李無道丟掉了手中的煙蒂,滿是嘲諷的說道。
    “至少政府暫時不會拿我怎麽樣。”琅琊的口吻中充斥著過去所沒有的強勢自信,這點倒讓李無道對他有點刮目相看了。
    “陸廷那個沒種的老東西也就嘴皮子會動,聽說你從他手裏保下了我,你別以為這樣我就會為你賣命。”
    “如果你這麽容易就把自己賣給了我,就不是你了,我的動機也並不善良,政府中始終需要存在一個反對聲在才行,你們就好好的玩內鬥吧。”琅琊加重了內鬥這個詞,身邊的家夥則是不滿的哼了一聲,“另外,你不是還有未完成的理想嗎,那麽早死了的話,就什麽都做不了了。”“我的正義已經輸給了你的力量,無論多麽漂亮的言辭也無法掩飾這個本質……”李無道有點意興闌珊的搖了搖頭,可耳邊琅琊那討厭的聲音還在接著發言,“強勢的暴力換來的正義隻是暫時的,卻不如長久的正義那般來得深入人心,就用時間來證明給我還有千軍看吧,來證明你是正確的。”“喂,琅琊,你知道千軍是被我殺掉之後,有什麽感想嗎?”李無道終於提到了這件被他刻意遺忘的事,這是一個傷口,現在則不得不重新撕開它。
    “想過殺掉你哦,但是,我想千軍不會同意吧……那家夥現在一定也在另一個世界幸災樂禍的注視著你,期待著你出醜的樣子,如果你終其一生都沒有完成你的理想,那麽,死後也會被千軍所恥笑吧,所以我決定不殺你了,好好的活下去,承擔起你所犯下的罪孽。”琅琊背過身,眺望起腳下連綿山坡上那一排排整齊的墓碑,自己還真是不知羞恥的說著風涼話呢,被自己所殺的人,或許更多吧?
    “你那道貌岸然的話,倒讓我覺得,你更像是一個正義使者了。”李無道嗤笑的聲音從鼻子裏重重噴出,“我與你一樣,好不到那去,有一天,我也會為了自己的罪孽付出代價,不過在那之前,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你想挑戰神?”“已經走到這一步,難道我還有別的選擇嗎?”“你會死的。”“不會死,我會贏得最後的勝利。”擦肩而過的兩人結束了談話,李無道慢慢起身,凝視著琅琊遠去的背影。
    這個背影,即將撼動世界?
    “和多年前一樣,有趣的小子。”重新點燃了一根煙,李無道眯起雙眼,感受著迎麵而來的徐徐微風,“看來,再活的久一點也不錯,應該能夠看到更有趣的東西吧?”
    離開墓園後,琅琊回到了他們在藍楓市的據點,那是由黑衣客控製了某富商記憶拿來的巨大豪宅,如今,這裏更是成為了琅琊軍團進攻神之根的總據點。
    絢爛的彩色吊燈光芒下,坐著整齊的兩排人,而在最中間的位置上坐著的正是這一次總攻的發起人——琅琊。
    “這可真有點最後總攻的味道呢。”雙手握在胸前,琅琊的神色看起來很是輕鬆,在他身後站著薰和一臉認真的簡姝顏,左邊的一排位置上是空羽,封雨馨,鷥雅,楊若智,東方閑,右邊一排位置則是林若月,黑,秋水,伽離還有滄夜,另外暗行死士排出的代表是那位女殺手柔雅,琅琊可以指望的力量已經全部聚集在這,如此看來,的確少的有點可憐。
    比起其他人的凝重,琅琊很是隨意的擺擺手,從容的繼續說道:“總攻決定在七天後,到時候我們會在空羽和薰的帶路下進攻神之根,外圍的支援就要依靠暗行死士,鷥雅旗下的狼牙,還有……紅蓮會的協助。”目光落在角落,在遠離他們的前方沙發上,蒼皓正依靠在那,身邊站著數名他的部下,“放心好了,老子答應幫你,就不會食言。”“你不再考慮一下嗎,蒼皓,這可不是什麽幫派之爭,我們是要麵對這個世界的神,還有一群如同怪物般的強者。”琅琊重複了一遍這次戰鬥的重點,這和愛德華當年的入侵幾乎不是一個級別可言。
    “是生是死,這樣的問題我自己會考慮,你隻要告訴我,我們掩護你進了神之根,為你牽製了他們的力量,你能夠贏嗎?”蒼皓也直入主題。
    “有一半的把握吧……同時,我們也想知道你參戰的理由,越詳細越好,比如,你想要奪回誰?”琅琊聽說了上官無敵和董小陌的事情,自然很清楚蒼皓為什麽會突然反常的加入到自己這邊。
    “那我就直說了,董小陌是我們紅蓮的首領,我們隻要奪回她。”“你其他部下的反應呢?你要知道,無論紅蓮有多麽強大,終究隻是一個幫派,不是軍隊!”“那我會在七天內,把他們變成最凶悍的軍隊,不擇手段也好,全軍覆沒也好,我們都會奪回她!”毫不留餘地的發言,可蒼皓身邊的部下們沒有一個露出懼怕的神色。
    紅蓮會,有著比琅琊想象中更驚人的決心。
    “那麽,七天後,你們的人,就與我們一起出發。”琅琊說到這,伸起了懶腰,該布置的都布置下去了,一切就等七天後開戰。
    “殿下,怎麽沒看見黑衣客呢。”坐在林若月身邊的黑忽然開口,對於那位神秘的強者,黑一直很感興趣,對於黑衣客的真實身份,似乎隻有林若月等少數人清楚,“我讓他去接一位朋友了。”“朋友?”客廳裏一片奇怪的感歎聲,琅琊在這個世界除了他們還有別的朋友嗎?
    “一位會改變曆史的朋友。”琅琊笑著站起身,揮手示意解散,然後,獨自一人走向了一間會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