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語·命運的十字路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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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之雲殿,空曠的給人一種寂寞感,慕菡捧著一本與以往相比都顯的單薄的書,走向了無人坐著的神之寶座。
    優雅的轉身,然後坐下,在腿上開攤開了那本書,沒有名字的書。
    兩年多前,自己曾經把這本書的前半冊拿給了琅琊,書中講述了兩個如同兄弟般親密的男人,麵對毀滅的世界還有狂妄的神,做出了不同的反應。
    琅琊看到了開頭,卻沒能看到結局。
    神讓兩人做出抉擇。
    神毀滅掉世界,讓兩個人活著。
    或神殺死兩人,來拯救世界。
    兩人的意見必須一致,否則條件就無法達成。
    慕菡翻開了泛黃的書頁,掃視著上麵記載的文字,如同弟弟般存在的男人選擇了反抗,他不選擇任何一項。
    他要殺死神。
    兩人第一次產生了意見分歧。
    名為夜歌的男人決意擊敗另一個人,讓他改變挑戰神的愚蠢想法。
    而名為奘武的男人也欣然接受了挑戰。
    兩人一直戰鬥,直到彼此都遍體鱗傷,仍然沒有分出勝負,誰也不後退,誰也不後悔,彼此的信念不斷的碰撞,在這樣的局麵下,神又一次出現,他在彈指間摧毀了兩人本來居住的世界,然後這麽對他們說:“從現在起,你們兩個,將成為新世界的神,去建立自己認為最美好的世界,然後,戰鬥吧,新世界不需要兩個神,而世界,也隻需要一個,用實力來確認一切。”這也許隻是神消磨時間的方法,而那一天,夜歌和奘武都接受了這個條件。
    也知道了,他們眼前的神所擁有的名字。
    白。
    戰爭,持續著,夜歌率領著他所創造的七武士抗擊著逐漸變的嗜血狂躁的奘武,數百年後的單挑,夜歌敗了,可是,意圖挑戰白的奘武又瞬間被白所擊敗,重傷的奘武利用自己的力量創造出了一個全新的空間,那就是魔界。
    夜歌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神,統治了人類世界,而失敗者奘武成為了魔王,龜縮在荒蕪的魔界,等待著卷土重來的時機,白沒有殺掉奘武的興趣,也許在他看來,活著承受折磨的奘武更加能帶給他樂趣吧?
    故事到這裏結束。
    慕菡合上書,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什麽,外麵的打鬥聲越來越近,琅琊他們已經攻進了神之根的腹地,可是,他們能夠贏嗎?
    “讓我看看吧,你所創造的未來。”慕菡仰起頭,閉上雙眼,等待著命運變革的刹那。
    “恩?”戰鬥中的琅琊突然抬起頭,“有人在喊我嗎?”“對,是死神在呼喚你。”眼前,呈閃電狀折射而來的光芒被琅琊迅速側身避開,腳下的地麵隨即被炸出了一個坑洞。
    神器雷霆,也被稱為神槍,將長槍的本體化為光束狀攻擊對手,是七件神器中比較適合戰鬥的武器之一。
    “你是逃不掉的。”伊諾瘦弱的身軀內卻蘊含著驚人的持久力,戰鬥了那麽久,完全沒有喘息疲憊的樣子。
    “畢竟是七武士嘛,想要輕鬆取勝,還是有難度的。”被黑炎籠罩的琅琊微微一笑,雙手凝聚著的黑炎正旋轉著覆蓋起雙手,“夢華千月!”伊諾雙手中的長槍再一次發射而來,疾駛的風聲銳利的令耳朵生痛,槍身前進的速度太過迅猛,即使是琅琊,也不能第一時間尋找出軌跡躲避開,“抓到了。”伊諾扣響手指,槍尖轉眼逼近到眼前,琅琊的雙眼猛的瞪大起來,右臂立刻架在眼前!
    “碰”沉悶的撞擊聲,之後覆蓋在右手上的黑炎被一股力量直接震散開去,而雷霆的光芒則返回到了伊諾手中。
    “光憑那柄槍是不能擊穿黑炎的,上麵還附帶著神格能力吧,沒有記錯的話,瓦裏斯一族所繼承的神格應該是海之白鯊。”“沒錯,你做好成為鯊魚午餐的準備了嗎?”弓下身軀,雙手扶著透射出寒冷冰芒的槍柄,殺意,鋒利的可以撕開空氣。
    “該說不愧是七武士呢,還是說……你這家夥真令人討厭。”張開身後巨大的翅膀,琅琊身邊的黑炎更加瘋狂的燃燒起來,“海之白鯊,給於宿主粉碎的能力,所以說是無法防禦的攻擊……不過他的能力最多隻能突破一層火牆,那一瞬間,就是我攻擊他的最好時機。”琅琊腦海中漸漸理清了思路,七武士的情報有空羽和薰提供給自己,這樣的局麵下絕對能贏。
    不,是必須要輕鬆取勝,否則,自己根本沒資格去完成接下來的計劃。
    伊諾,隻是一塊自己的試刀石而已。
    “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很自信。”伊諾腦後那幾乎垂落到臀部的金色馬尾被一陣無形的氣勁吹到了半空,雙手上的肌肉也在異樣的鼓動起來,“我知道你很強,就算如此,我對薰的愛,不會輸給任何人。”“夠了吧,對我的女人說那麽失禮的話,我可是個小心眼哦。”琅琊手上凝聚起了巨大的火球,瞄準的方向赫然是伊諾的所在地。
    “活下去的人,就能繼續待在薰身邊。”伊諾似乎對於薰的存在很是執著,可琅琊並沒時間去了解。
    “我會一直待在她身邊的,即使未來是那麽的令人絕望。”火球被丟向前方,長槍也在這一刻發射而來,從火球的中央直線貫穿!
    “轟隆”爆炸引發的熱浪朝著四周肆虐的擴散開去,掀起的塵土遮掩了琅琊的視線,可是,並不能影響什麽。
    “結束掉吧。”腳用力一蹬,衝進了眼前的塵煙中,空中飛馳的光束發現了琅琊後,如同渴望鮮血的白鯊般,迅猛的撲來!
    “幻想之匣——反射之盾!”一麵巨大的盾牌迎上了無形之槍,“咣”無力的碰撞,光束無奈的反彈開去,而琅琊已經來到了伊諾眼前,夾雜著黑炎的右拳從下而上的打中了伊諾的胸膛,“哢嚓”骨頭的斷裂聲是那麽的清脆悅耳,伊諾蒼白的麵色頓時漲紅成了豬肝色,無法想像,人類的拳可以強悍如此。
    “真痛啊……但是,我……不會讓出薰……”伊諾的拳也緊跟著襲來,被琅琊用左手輕鬆接下,“粉碎吧……”“什麽?”左手上的繃帶應聲崩裂,而伊諾的笑容更令琅琊升起一股不安,“不能贏你的話,就一起死吧……狂音之雨!”空中,光束落下,然後將大地刺成了千瘡百孔……
    伊諾·瓦裏斯,英倫帝國瓦裏斯家的現任七武士。
    神棄者。
    他失去的東西是記憶。
    最初,每隔一年,他會遺忘一次,然後隨著年齡的增長,他的記憶持續時間越來越短。
    成為七武士後,他幾乎隻能維持一周的記憶周期。
    每次失去記憶醒來後,他都會沉浸在恐懼和迷茫之中。
    為什麽而活,又該如何試這活下去?
    “你很強。”一天午後的切磋,薰收起了伸縮刀,點點頭。
    “我……很強嗎?可是我變的再強大,也不能留下我的記憶……”明天,自己又將失去記憶,伊諾的手指不由的顫抖起來,在生死之戰時,都未曾害怕過的男人,現在卻是無助的發抖起來,“每一次,都要重新認識自己是誰,也許有一天,我連一秒前的記憶都無法留下了……”“那就記下吧。”薰淡淡的提了一個建議,“把你認為重要的事情全部記下。”“可是,隻能記下名字,卻無法記下對於那名字的感情……記憶,並不是可以用筆和紙寫下來的東西。”“就算大腦忘記了,身體也會記的得吧,如果下次憑借文字無法記起的話,可以再來找我切磋。”“這樣好嗎,薰?”“我很閑,也很期待有人找我戰鬥。”轉身離去,平淡的語氣符合著她的個性。
    記下重要的東西嗎?
    伊諾找來了筆記本,卻茫然的不知道該記什麽。
    自己已經失去了太多重要的東西,多到根本無法去想起。
    “那麽,就記下薰吧,眼下,我所想守護的東西已經沒有了……可我能夠用今後的人生來守護薰,沒有感情的她,和我一樣痛苦著。”
    “當你看到這本筆記的時候,想必你已經又一次失去了記憶,我是昨天的你,現在,我來告訴你,我和你所珍重的人……”
    記下了可以想到的東西。
    然後,重複著。
    每一次失去記憶,依靠筆記重新知道了薰,知道了那份守護的心情。
    “所以要守護住啊……”筆記本,在空中燃燒成了灰燼,自己倒在地上,伊諾掙紮著站了起來,滿地盡是書頁的灰燼,“唔……”痛苦的朝前彎下身軀,吐出了一大口血,眼前的琅琊比自己稍微好一點。
    他果然是真正的怪物。
    “你打不贏我的。”銳鱗之牙握在手中,琅琊目光凜然,“讓開,你雖然令我不快,但想來應該是薰的朋友,我不殺你。”“但我會殺了你……你是魔族人,我是七武士,我們之間必須要死一個……”已經被毀掉了,失去了筆記的自己,沒有了對未來的期望,那是自己和薰唯一的連接紐帶,已經都沒有了!
    “我……是七武士伊諾·瓦裏斯!在這裏,將你這個魔族王儲打敗!”
    眼神中,失去了求生的欲望,這家夥,是準備尋死嗎?
    琅琊深深呼了一口氣,殺人如今已經變的很容易去完成,特別是在知道了世界的真相後,更加容易能接受了這一行為,但是,眼前的家夥,真的必須要死嗎?
    “這是你選擇的道路,所付出的犧牲將會是難以想像的,因為你的想法太過天真,擊敗白,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譚,不過,你既然下定決心了要走這條道路,就拚死上吧,絕對不準給我退縮,你要背負起罪孽,而不能像過去那樣,逃避自己的責任。”黑衣客在出發前對自己這麽說過。
    責任?還有使命?
    都不是。
    自己隻是任性的選擇了這條道路。
    所以無論擋在前麵的人是誰,都必須要打敗,無論前麵是什麽樣的苦難,都要跨越!
    “我佩服你的勇氣。”挑起劍尖,琅琊換上了冷漠的口吻,“那麽,我就以未來魔王的身份,賜予你——終結!”“哦……這話聽起來可真帥起,但是啊,要死的人未必會是他。”從黑暗中,漫步而出一位麵向和藹的中年男人,幾乎感受不到敵意的存在。
    “誰?”
    “十三使徒的幸存者,不過我所效忠的冥也在剛剛死了,現在我是自由人了。”返回神之根後一直待命的晉峰出現在了這裏,而伊諾也投來了怪異的目光,“現在,我比較想嚐試一下,宰掉魔王是什麽樣的感覺。”“你……”琅琊突然察覺到身體開始下沉,地麵變成了沼澤,越是用力,下沉速度越發驚人,“神格能力者?”“隻是一個無名小卒罷了,說起來我和鷥雅還是老同事,親手殺掉他所愛的男人,實在有點抱歉。”晉峰露出了老好人般的笑容,可下麵所隱藏的殺意卻是強烈的令人顫抖,“你不打算一起上嗎,伊諾大人?”“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看來在殺死魔王的角度上和我是一致的。”伊諾轉動起雷霆,他的腦海裏隻剩下了被殺與殺死兩種念頭,對於晉峰的身份,他根本不在意。
    “那麽,我們一起動手吧,啊啊啊啊……”晉峰突然被一團火焰所點燃,赤色的火焰瞬間吞噬了他的身軀,焚燒起他的骨頭,脂肪還有內髒,“什麽……”“滾。”南宮芷卉傲然站在了晉峰身後,滿眼的厭惡之色。
    “芷卉,你……”“哎呀呀,這可不行哦,你的眼裏,怎麽隻能看見那隻偷腥的小貓呢,我可是要吃醋的哦!”熟悉的聲音令琅琊全身顫抖起來。
    那是自己絕對不會忘記的聲音。
    路遙。
    神格:狗頭鰻,妖物格
    發動特征:所觸碰之處化為泥沼
    發動代價:吞下水果,不能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