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語·命運的十字路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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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卉,路遙,你們兩個?”琅琊看著從不同方向出現的兩人,特別是路遙,關於她身在神之根的消息他多少有了耳聞,可當真的站在麵前是,又一種仿佛在夢中的感覺,路遙她果然還活著。
“太好了,你還活著,路遙……”半天,隻能擠出那麽半句話,“實在是……太好了……”
“什麽人?”伊諾自然不可能認得出現的人,但是,掃了一眼晉峰那變的焦黑的屍體,大概就能明白對方並不是自己這邊的人。
“走開,這裏沒你的事了。”南宮芷卉邊說邊疑惑的掃了一眼路遙所在方向,那個女人不是說有事要辦,讓自己先來幫琅琊嗎,為什麽她又出現在這了?
“是在對我說嗎?真是有勇氣的女人……”忍受著身體上的傷痛,伊諾轉動起長槍。
可是麵對七武士的警告,南宮芷卉眼中始終都不曾產生半點波瀾,平靜的態度令琅琊都吃了一驚,從那位大小姐身上,隱約感受到了非比尋常氣息。
“神格?芷卉她也擁有了神格,可是……”“沒什麽好驚訝的吧,琅琊,在和灰音交手後,你該清楚,把神格塞進人類體內,並不是不可能的事。”路遙搭腔的那會,熊熊燃燒的火龍已經飛舞在了南宮芷卉身邊,灼熱的氣息不斷撲向勉強站立的伊諾。
“這是最後的警告。”兩團火球順這南宮芷卉的指尖彈射而出,“咻”“砰”長槍在瞬間變為曲折的光芒,震散了火球。
“看來,談判破裂,那麽我就隻好動用武力讓你安靜。”火焰旋轉在右手上,變成了小型的手炮,“滅——炮形態。”南宮芷卉嘴角浮起了一抹嘲弄的笑,“祝你做個好夢。”“轟”火焰從炮管中噴射而出,伊諾的雙眼猛然間睜大,想用雷霆防禦時已經晚了,下一秒,連同他整個人都被轟飛出去,四肢張開的陷進了後方的牆壁中……
“咳咳……”鮮紅的血,不斷從嘴邊飛濺在地上,幾乎喪失了意識的伊諾發出了痛苦的呢喃聲。
南宮芷卉則看也不看的揮了揮手,三條火龍化成的鐵鎖已經將伊諾固定在那。
“就算之前被我狠狠揍了一頓,受了重傷……但是能夠那麽輕易的拿下七武士之一,這位大小姐現在的實力未免也太強了了吧……”琅琊感歎間,南宮芷卉已經朝著自己走來,臉上的表情很是怪異。
“現在,可以好好聊一下了……”南宮芷卉似乎是想竭力裝出認真嚴肅的口吻,但事實上卻很失敗。
“哎,這個……”
“兩年不見,就沒話想對我說嗎?”南宮芷卉的眉毛一挑,語氣已經開始不善。
“這個嘛……想說的話……”
“算了,我這邊倒有一件事要和你說,之前在神都,我和薰交手過了。”南宮芷卉看似平靜的麵龐下,隱藏著隻有她自己知道的緊張,站在琅琊身後的路遙更是彎起了唇角,不知道在算計著什麽。
“我聽薰說過了,她稱讚你變的很強,我沒想到你竟然通過灰音那家夥得到了神格,強的令我刮目相看了……對了,兩年前,你父親……”
“我父親沒事,住了半年的院就恢複了,當時的你,有手下留情吧。”南宮芷卉挪開了視線,自己等待了兩年,可當再次麵對琅琊時,竟不由變的縮手縮腳起來,自己在害怕什麽?
“那麽,你現在到底打算做什麽,芷卉,你應該是站在我這邊的吧?”琅琊想起黑衣客交代自己的事,他說他已經向南宮大小姐解釋清了兩年前的事。
“我……”“這個問題,由我來說吧,琅琊。”路遙笑吟吟的走上前一步,“我在神之根內沉睡了兩年,醒來後遇見了南宮大小姐,在明確了我們彼此的立場後,我們就達成了聯手的協議,神都一戰,我們為了獲得冥的信任,故意讓南宮大小姐去攻擊了薰,好讓冥相信我和她的確是對你們抱有了敵意,但是,結局,出現了一點小小的意外。”頗為惋惜的轉折聲,路遙低下頭,額前的劉海遮掩掉了她那雙閃爍這狡黠光芒的雙眼,“按照計劃,南宮大小姐隻需要做出認真戰鬥的樣子就行了,可是戰鬥進行到一半,局麵開始不受控製,這位大小姐那時候差一點真的殺了薰。”
“等等,你在說什麽,路遙!”南宮芷卉麵色猛然一變,有點慌張出生嗬斥起來,她怎麽也沒想到,路遙會突然這麽說。
“大概是太愛你了吧,就連她自己都無法控製那被壓迫的愛,導致最後的爆發,如果不是我事先安排了別人觀戰,出手阻撓了南宮大小姐的致命一擊,恐怕此時……”路遙欣賞著琅琊那震驚的表情,還有南宮芷卉那憤怒的眼神。
“路遙,不可能的,芷卉她怎麽可能……”眼前,卻忽然浮現出神都戰鬥結束後的一場談話。
“南宮芷卉,她想殺了我,毫無疑問,那一刻的殺意是真實的。”做在沙發上,喝著飲料,薰一邊做出了結論。
“芷卉她不是我們的人嗎?根據黑衣客的判斷,那應該隻是為了掩護身份而進行的假動作,你不用太在意了,薰。”琅琊更像是在安慰著他自己,因為他很清楚,薰是不會撒謊的,更不會添加一些不存在的東西,她所說的,隻會是事實,南宮芷卉真的打算殺了薰嗎?
“很可怕呦,這個女人的嫉妒……盡管她不會傷害你,可是,她未必不會傷害其他人,如果她無法控製那份愛意。”路遙雙手交叉在胸前,慢悠悠的說道,一針見血的話更是令南宮芷卉最後的冷靜瓦解。
“閉嘴,路遙,你到底打算做什麽?”
“我隻是好心的告訴了琅琊真相,你害怕了?”
“不,我根本沒想過要傷害薰,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在最後能夠幫助到琅琊!”
“不錯的借口,幾乎像真的一樣……”
“可惡,你這個女人!”火球,漂浮在了南宮芷卉身邊,隨後從不同角度快速的彈射向路遙,但是一道黑色的身影更快的擋在了前方。
“住手,芷卉,不要亂來!”琅琊揮手間,擋下了火球,局麵,變的有點微妙,路遙姐好像在拚命激怒南宮芷卉一樣,可是,她所說的話,應該都是真的吧?南宮芷卉曾經真的打算殺掉薰……
“讓開,琅琊,這個女人在挑撥離間!”“嘖嘖,這可是誣蔑罪了哦,大小姐。”路遙看著對方氣急敗壞的樣子,隻是可惜的搖著頭,然後走到了琅琊的身邊,“路遙,不要說了……眼下我還有更重要的事,雖然我應該先詢問一下你這兩年的事,但我……”“可我想說哦,這兩年裏,一直很想你啊,琅琊。”纖白的雙手捧住了琅琊的麵龐,這是久違了數年的親密動作,曾經比自己還矮小的少年,已經比自己更高大,也更為可靠。
自己沉睡的日子裏,他一定承受了許多痛苦和磨難。
“路遙……唔……”正要張口說什麽,琅琊就被柔軟的紅唇堵上了嘴。
“你……”南宮芷卉也是楞在了原地,根本沒料到這樣的局麵下,路遙還有心情和琅琊打kiss,這個女人,到底想做什麽?
疑惑隻是一瞬間,很快的,南宮芷卉就腦子發熱的大吼起來:“你在幹什麽,路遙,離開琅琊身邊,還有,你這條發情的野狗,到底明不明白這女人有多危險?”“哎呀,吃醋了哦。”唇分,路遙得意的轉動起身軀,留下還一臉吃驚的琅琊,“路遙,你……”“怎麽了,小時候不是常親親的嗎?現在隻不過從臉換成了嘴對嘴,你現在可是一個大人了,不能因為那麽一點事而驚慌失措哦。”拉起琅琊的雙手,路遙嫣然微笑著,那熟悉的笑容本以為再也無法看見,可是現在,卻真實的存在於眼前。
“我……是在做夢嗎?”琅琊不能相信的自問了一句,如果是夢的話,未免太過美好了一點。
“你這個白癡!到底在發什麽呆,不過是以前拋棄了你的女人而已,不要被騙了,她可是殺掉了葉楚南的人!”南宮芷卉本沒有打算說出這件事,在巧合下,她目睹了路遙三人的行凶場麵,並且默默記在了心底。
“殺了……你說什麽?芷卉,你說殺了誰?”琅琊張大了嘴,聲音有點顫抖。
“葉楚南!站在你身邊的女人和黑他們一起殺死了那個叫葉楚南的男人……”“夠了!”出乎意料的,琅琊突然咆哮起來,打斷了南宮芷卉的話,“不要誣蔑路遙!”“為……為什麽,琅琊,我說的是事實……”“閉嘴,南宮大小姐!路遙怎麽可能殺死大哥,他們可是戀人啊!”稱呼,不知不覺中改變,南宮芷卉感受到了琅琊的憤怒。
那是自己從未見過的憤怒表情。
“琅琊,你……”南宮芷卉當然不會明白路遙與葉楚南在他心中意味著什麽。
“沒錯,因為你都不知道我們三人之間的羈絆,所以……我才特地讓你目睹了那場殺戮表演。”路遙內心中響起了冰冷的笑聲,隨後拉住了琅琊的衣服,“夠了,琅琊,她隻是因為太過喜歡你,無法控製那股嫉妒的心情,我並不介意。”“不,路遙,無論是誰,都不能用那種事來誣蔑。”琅琊反駁的很迅速,表情也逐漸嚴肅起來。
“什麽嘛……你到底怎麽了,琅琊,清醒點,我怎麽可能會騙你!我一心隻想要幫助你,可你卻隻相信著他的話,你這個蠢貨!”“我是不是蠢貨,不用你來評價,南宮大小姐,如果你現在道歉的話,我會當什麽都沒發生過……”“道歉?”南宮芷卉隻覺得可笑,“我為什麽要道歉!琅琊,我隻問你一句話,你究竟是信我,還是信她?”沒有回答,但那已經是最好的回答,琅琊守護在了路遙身前。
“是嗎……是這樣啊……什麽為了我考慮……什麽叫不願意拖累我才留下我去魔界,從一開始,我對你而言,就是無所謂的存在把?”南宮芷卉攤開雙手,出神的凝視著掌心,上麵殘留了許多人的鮮血,也留下了無法磨滅的傷痕。
“我要成為琅琊的助力……”在被塞入神格時,全身幾乎要碎裂開來的痛苦,依然曆曆在目,無法忘記,那種連呼吸都會發痛的日子。
“我為了不拖累琅琊,必須接受這樣的命運……”第一次殺人,用火龍撕開了別人的身軀,自己嚇的一晚無法睡覺,那時候,多希望他還在自己身邊。
不可以哭泣,不可以害怕,自己要追上琅琊的腳步,要在以後的道路上幫助他,必須要變的堅強。
自己忍耐了一切,習慣了一切,卻換來了這樣的後果嗎?
為什麽?
“那麽,你就和那女人一起去死吧!”南宮芷卉的聲音瞬間冰冷無比,咆哮的火龍盤旋而起,整個房間中,都充斥起了熾熱的空氣,腦海,卻早就一片空白。
“喂,你冷靜點,我可不是來和你戰鬥的……”
“是啊……你不是來與我戰鬥的,你的眼裏,根本沒有我的存在……”不可以再說下去,南宮芷卉內心中呐喊著,可是無法控製自己的嘴。
“早知道如此,我在神都的時候就該殺掉薰。”不可以,不可以說。
“把她殺掉以後,你就會看到我的存在了吧?”不要再說了,不要!
“把你的一切都毀掉,這樣,你就會看著我了吧!”已經無法挽回,自己終於……說出了隱藏最深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