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又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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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我嚇得立刻回頭,可一回頭我就後悔了起來,這些天我老爹可是多次教導過我遇上那些東西別回頭的!
我立刻閉上雙眼爭取不看,不知道這有沒有效果,還會不會激怒這些東西。
我不清楚為什麽不能回頭不能搭話,但是這些老一輩那裏聽來得東西此刻已經成為了我得救命稻草。
“怎麽辦,該怎麽辦。”我頭皮開始發麻,那唰唰唰得聲音還在繼續,完全聽不出來是個什麽東西。
唰,唰,我就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我正在仔細辨認著這聲音得來源,但是很快得冷汗已經浸透了我的全身,因為那唰唰唰的聲音正在靠近我!
“大白天這東西也能出來!”我心中怒罵道,明明太陽還沒下山呢,這些東西怎麽這麽張狂啊!
唰,唰,那聲音越來越近,我已經能感覺到那東西就在我腳邊了。
忽然!腳踝處被什麽東西給撩了一下,那種感覺我說不出來,像是人手一隻張滿了羽毛的手。
“媽的!”我大罵一聲,心中一橫抬腳踢去,隻聽見哇哇兩聲烏鴉叫在我耳邊響起。
“嗯?”我心中生起了古怪之意,放開膽子睜眼看去,被我踢中得正是一隻烏鴉,剛剛就是這東西在用爪子刨土。
“他娘的,嚇死老子了。”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如今我這神經還真是敏感,一點點風吹草動都能震住我,今天就差點被隻烏鴉給欺負了。
那烏鴉被我踹了一腳就飛的老高,盤旋在天上衝我叫了起來,我彎下腰拾起一塊石子就朝著天上得烏鴉砸了過去。
“讓你嚇唬我,去死!”石頭不偏不倚得砸到了烏鴉得身上,它慘嚎一聲就撲棱著翅膀飛走了。
得意了拍了拍手上得泥土,我這一手打彈子的絕活可是自己練出來得,小時候沒事就在河邊打水漂了。
可正當我回頭時,我又呆住了,不知何時背後多出一個人來,而這個人我也認識,正是那天在我麵前啃手指得阿力!
“阿力!你到底是人是鬼!”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現在不害怕了,衝著阿力就大聲喊道。
“你跟我來。”阿力沒有回答我得問題,隻是淡淡得說出了四個字。
我自然是不會跟著去得,前些天我還看著村長抬來的死阿力,如今又好端端得站在我麵前,這一切若果不是我在做夢就是有鬼。
但我寧可相信有鬼也不願意相信這是我的一場夢,這要真的是一場夢得話就太長太長了。
“你先告訴我,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我目光灼灼得看著阿力問道。
“你昨天為什麽和你師父爭那塊石頭!”我繼續問道,昨天我親眼看著這師徒兩為了那塊神奇得石頭大打出手,要知道阿力以前可是很尊敬李先生的。
“你爹被村長抓住了,我帶你去救他。”阿力始終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自顧自的在哪裏說著,我感覺他有些不對勁,就好像個提線木偶一樣,可他又比木偶多些生機。
“你和李先生都是為了這塊石頭來的吧?”說著我就從口袋裏拿出那塊石頭,我不知道這石頭有什麽妙用,卻能知道阿力和李先生都是衝它來得!
我站在亂墳崗上和阿力對望著,我總是覺得這一幕很不可思議,我為什麽要和一個死過一次的人在亂墳崗對望,可好奇心驅使著我將這件事繼續下去。
我做事並不會帶著多大的目的性,所以驅使著我前行的隻有我得好奇心。
我看著阿力,他也看著我,前些天他還在我麵前啃著手指,前些天他腦袋上還有個血窟窿,前些天他還躺在擔架上好似死不瞑目。
可是沒過幾天他又一次出現在了我得麵前,這讓我覺得很不可思議,很想去揭開這一層麵紗。
“我不要這石頭。”阿力開口道。
“你胡說!昨天晚上你分明為了這塊石頭和你師父打起來得!”我開口道。
回想起我昏過去前看到得那一幕,阿力那猙獰得表情我任然曆曆在目,現在我很難相信他不是為了這塊石頭而來得。
“我確實和我師父打起來了,但我不是因為這塊石頭。”阿力開口道。
“那你是為了什麽?”我繼續問道。
“為了它。”阿力指了指我手裏得石頭。
我是真的懵了,完全不知道阿力要表達什麽,他又說自己不要石頭,又說自己是為了石頭才和李先生動手的,我已經完全懵了。
“你不是吃這行飯的,你自然不懂這石頭有什麽用!我師父為了這塊石頭,已經聯合起村長去抓你爹了,快和我走吧。”阿力想了想還是繼續說道。
“什麽?”我驚訝道,難怪我爹讓我逃出來,果然他早就知道李先生會聯合外人來對付他。
“所以快和我走吧,你在晚一點你爹就要被祭河神了。”阿力開口道,語氣裏透出一絲絲怪異。
而正是這絲怪異被我捕捉到了,我才沒立刻動身,我隱隱得能感覺到阿力背後還有這什麽人。
“我憑什麽相信你。”我開口道。
“你可以不信我,但是你必須去河邊,你爹已經被我師父抓起來了,到時候你是用石頭換你爹還是用來自保都看你自己了。”阿力開口道。
“你想騙我去河邊?你有什麽企圖!”我現在最怕去的地方就是哭咽河的河邊,一想起那艘載滿了鬼得黑船我就心裏發顫。
“你手裏有那塊石頭,黑船不敢動你。”阿力指了指我手裏的石頭說道。
我心中一驚,隱隱能聽出什麽來,有這石頭黑船就不敢動我了?我顯然有些不相信,這石頭看起來確實有些神異,但那黑船比這石頭詭異一千倍甚至一萬倍。
“這石頭到底有什麽用?你和李先生都要這塊石頭是為了什麽!”我繼續問道。
“你再不走,你爹就真的要被祭河神了。”阿力開口道。
“走可以,但是你要跟我一起去河邊!”我開口道。
一想到河上得那艘黑船我就怕的不行,雖然讓阿力和我同行我更害怕,可讓我自己一個人去河邊我寧可和阿力呆在一起。
看村長那天來我家的架勢確實有些恐怖,而且他也說過我們家破了規矩要拿我爹祭河神什麽的,隻是我爹又自己回來了我就沒放在心上。
可是聯想到我爹將我趕出來的表現時,他顯然也知道自己逃不了才會留下來讓我一個人逃,李先生想拿我做威脅我爹得誘餌,而我爹則是直接讓我一個人逃。
心中不由得對這個貪財得李先生多了幾分厭惡敢,而身邊的阿力我也同樣捉摸不透,照理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我和李先生應該算是朋友了,可阿力算是李先生的敵人嗎?看這兩人情同父子的師徒關係,我很難相信這兩個人會反目。
一路無話,我朝著來時的方向往回走去,就算不是村長要拿我爹祭河神我也能感覺到我爹這一次定然是九死一生,要不讓他也不會說出那種話來了。
我得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這塊石頭上,剛剛阿力所說得話讓我覺得很詫異,這也正是我敢往河岸邊走的原因。
我手裏有石頭,那黑船拿我沒辦法,這石頭定然與那黑船有著什麽聯係。
回想起我第一次拿到這石頭的情形,我連夜渡河送老幺和他兒媳婦過河,也正是這時老幺將這石頭給了。
那晚回來的時候我也和黑船撞上過,也的的確確是有驚無險,甚至那船從我得船上撞過去都沒有傷到我分毫。
可也就是在昨天晚上,這石頭一離開我,我就覺得有那裏不對勁,就好像忽然被什麽東西給盯上了。
之後那黑船忽然出現,我第一次上了那條船似乎都是因為石頭不在我身邊才會發生的。
手伸進口袋裏,我將那塊黑石握的更緊了,李先生和我爹在屋內的對話再次回蕩在我的耳邊,我能確信隻要石頭還在我的手裏,我就不會有什麽危險。
走出來我花了半天,等我回到村子後並沒有急著去河岸邊,為了確保阿力沒有在誆我,我現實去了一趟家中。
不去還好,等回到家中我就懵了,這一片得狼藉顯然是有人來我家中鬧過一番了,地上還有好幾處殷紅的血跡。
“李瞎子。”我咬牙喊道,一想到李先生最後對我爹得威脅,我就能想到這件事定然和他有關係。
“我沒騙你吧,快和我走吧。”阿力開始興奮起來,臉上的表情也開始變的怪異,在月光下這麽一照格外滲人。
“你到底死過沒?”我臉色沉下來,這個問題困擾了我一路,阿力如果死了我倒是還能接受,但他若是說自己沒死,我就有不能接受了。
我是親眼看著他咽氣的,也是我親眼看著他被人埋下土的。
“哎,農村要是能普及火化該多好啊,也不會有這麽多事了。”我不禁暗自歎道,這什麽也不做直接就埋人的做法實在是太不科學了,要是阿力被火化了恐怕也沒這麽多麻煩了。
“哼哼哼,我死了怎麽樣,沒死又怎麽樣。”不料這阿力竟然冷笑起來,仿佛對自己得生死毫不關注。
“你要是死了我就想問問你,你是怎麽活的,你要是沒死我就想問問你,你為什麽沒死。”我冷冷得看著他,心裏雖然有些害怕,可我還是問了出來。
“快去河邊吧,沒時間了。”阿力冷冷的開口道,似乎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去就去。”我的手伸進口袋裏,牢牢得抓著那塊石頭,心裏多少能有些安心,此刻去河岸邊我倒也不害怕。
兩人又是一路無話,從我家到河岸邊沒有多遠,但我卻覺得今天這條路是我走過最漫長的旅途。
如果我沒碰到阿力說不定我早就坐上開往市裏的公交車了,但我現在又折了回來,看到了家中的狼藉,最放心不下的還是我爹肖老八。
一想到我爹,我的步子又加快了不少,現在河上已經起了陣陣黑霧了,而那鬼船竟然也在黑霧中來去自如得飄蕩。
我手中將那塊石頭握的更緊,目光掃視起河岸可一個人影都沒見著,正當我想回頭問問阿力時我心中大驚失色。
原來還帶著一絲生氣的阿力就在我剛剛掃視河岸時再次換上了一副死人臉。
阿力臉上的肌肉顯得很僵硬,皮膚也耷拉了下來,眼窩深陷就像是個站著的死人一樣豎在我得身邊。
我伸出手指去戳了戳他的身子,卻沒曾想我輕輕一碰,這阿力就直挺挺得道了下去,也不管身下是亂石嶙峋的河岸,就那樣到了下去。
“阿力!你搞什麽鬼!”我衝著阿力吼道,這小子怎麽突然就這樣了,我的大腦已經反應不過來了,先去還和我有來有回的阿力怎麽又死了?
“肖華。”我正在試圖推醒阿力,可一個熟悉得聲音卻突然出現在了我的身後,向那個地方看去,老幺不知什麽時候從樹林中走出,來到了河岸上。
“老幺?”我心中更加駭然,那天晚上就是老幺將我帶到河岸上來的,但他看到李先生就不見了,今天他怎麽又出現了?
“是我。”老幺開口道。
“這阿力是你搞的鬼?”我問道,我忽然想明白了一點,如果這阿力真的是老幺搞得鬼我就能肯定一點。
這背後都是老幺想將我帶到河邊來,無論是第一次渡河,還是昨天的老幺,又或是今天的阿力,這些事背後都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帶我到河邊。
“是我。”老幺認真的點了點頭。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果然這些事背後都是老幺在搗鼓,看來他和我爹還有李先生一樣都是知道那個行當的人。
聯想起那一晚得渡河時偶遇黑船時他的表現,再摸了摸我口袋裏的這塊石頭,這老幺得身上有透出了一股子的邪性。
“你到底想幹嗎!”我怒吼道,要不是那一晚我渡他和他兒媳婦過河,恐怕我今天不會遇上這麽多的事,也正是因為那一次渡河的關係。
一樁接一樁的事不停的找上門來,回想起這幾天發生的事,我不由得再次冒出冷汗。
李先生瘋了,阿力也出事了,我爹現在有不知去向,我自己更是險象環生屢次遭遇不測,想不到這背後得黑手竟是這看似可憐的老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