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沒來由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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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船從我們身邊經過,今天的船上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的影子,記得我第一次看到這艘船時,上麵還蹲著幾個人,可是今天卻出奇的安靜。
    董雨順著我的手看過去,並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那艘船明明就在她的眼前,可她卻好像什麽也看不見一樣。
    我又把目光放到了畢芳凝的身上,她的狀態和我一樣,眼睛死死的盯著那艘飄在河裏的小船,耳中聽到的應該也是那詭異的船歌。
    這聲音聽起來像是一個女人在歌唱,可仔細的去聽就像是千萬的亡魂在哀嚎,歌聲仿佛有魔力一樣,說不出好聽還是不好聽,隻是聽在耳朵裏讓人很不舒服。
    伴隨著那詭異的船歌,小船安靜的行駛在河麵上,最詭異的是竟然連一絲漣漪都沒有泛起,這艘船簡直就和鬼魂一樣。
    我頓時沒了喝茶的心情,急急忙忙的跑出了茶館,沿著河岸跑了起來,我想看看這船究竟要去到哪裏,究竟是什麽人在操控它劫走人的魂魄。
    如果這個人真的和我一樣都是擺渡人的話,那他的做法無疑是越界了,我們隻能拘走鬼魂,可沒有哪一條說過我們有權利拘走生人的魂。
    麵前忽然出現了一座橋,小船駛進了橋洞裏,我焦急的站在橋上,向下看去,可是等待了許久任然未見那艘小船駛出橋洞。
    船似乎消失了,悠揚的船歌也結束了,但我的心卻砰砰砰的狂跳了起來。
    好在今天是工作日,河麵上沒有一艘船,如果要是再被這船撞到,說不定又會鬧出什麽大動靜來。
    “喂,你到底幹什麽呀?”董雨從茶館裏追了出來,我剛剛跑的太匆忙,在她眼裏我大概就是畏罪潛逃的犯人。
    “我又看到那艘船了,你真的什麽都看不到?”我看向她問到,她卻是一臉迷茫的搖了搖頭。
    我掃興的和她回到了茶館,精致的蘇氏小點擺在了我的麵前,我卻沒有心思去吃,這船的事沒搞明白,我的心仍舊不得安寧。
    “你們怎麽都不吃啊,別生氣了,就當是我給你們賠罪了,之前懷疑你們是我不好。”她一臉賠笑的說到,我也沒心情和她開玩笑。
    “剛剛我真的看到了,不信你可以問畢芳凝,她應該也看到了。”我知道很難和她解釋她看不到的東西,索性今天把畢芳凝帶來了,兩個人都看到的話應該就不是我的幻覺了。
    “你們都說看到了,究竟看到的是什麽啊?你的樣子看起來好可怕啊。”董雨有些不確定的問到,事到如今她也隻能被迫的相信我們看到的那些東西。
    “是一艘船沒錯,而且我也感覺到了,那就是官船。”畢芳凝給了我一個肯定的答案,隨後董雨的臉上也漏出了好奇的神色。
    “你們看到的船究竟是樣子的,能畫出來嗎?我好讓人去調查。”董雨問到。
    “嗯,我來畫吧。”畢芳凝自告奮勇的說到,董雨隨即就從手提包裏拿出了做筆錄用的東西。
    看到她的手提包,我不由的就是一愣,這女人果然很可怕,別的女人手提包裏到多都是化妝品和錢包,而她的手提包裏裝著的竟然是手銬和電棍。
    “看什麽看,你想被銬起來啊。”她一臉警惕的看著我,然後用手把自己的包捂得嚴嚴實實的,我笑了笑不置可否,等待著畢芳凝把畫完成。
    董雨顯然是穿著便衣來值班的,不過正好有我們兩人當幌子,她就在我的麵前大吃大喝了起來,沒一會的功夫,生煎包子她已經吃了八個了。
    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的胃口,她吃下去的東西仿佛都不會長在身上一樣,也許是因為工作的原因,她也比一邊的女人要結實一點,看樣子還蠻順眼的。
    “畫好了。”不多時,畢芳凝停下了手裏的筆墨,她的鉛筆素描畫的很好,這素描的功底沒有七八年練不出來。
    “哇,畫的可正好,連河麵和橋都畫出來的。”董雨接過畫讚歎到。
    “小時候和師父學過畫畫,他老人家最喜歡的就是畫畫。”畢芳凝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到,說起她的師父,畢芳凝的臉上掛滿了憧憬之意。
    因為這件事,我對她師父紫陽真人又多些許的好感,沒有他的仗義出手,畢芳凝可能早就被厲鬼害死了,沒有他教導畢芳凝,或許她的心裏也已經扭曲了。
    董雨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隨即衝我們笑了笑。
    “好了,我已經讓局裏的人調差了,如果有什麽發現的話我會通知你們的。”
    “嗯,沒事我們就先回去了。”想了想我也沒有什麽東西好和她在匯報的,索性就想帶著畢芳凝回去了。
    她也沒有再做挽留,專注的去調查起了關於那艘船的事,看她幹勁十足的樣子我也不好意思去潑她冷水,估計她也忘記了自己看不見那艘船的事。
    回到家中,師伯仍舊被師祖拉著下棋,我以為他們隻是在消遣,卻不知道這也是師祖給師伯的一次訓練。
    師伯和我不一樣,他的身體素質比我強太多了,要訓練的就是一顆心,說起來道教的修行,不管是以何種形式進行的,最後修的都是心境。
    就像當初師祖拉著我去跑步一樣,每天是個小時的長跑,我在其中的感悟除了累還有一些類似於人生體驗上的感悟。
    見兩人在下棋,我就拉著畢芳凝上樓討論起了關於船的事,在我看來這事挺棘手的,因為這船神出鬼沒的,說不定就又會害人了。
    推開房門,吳萱就撞在了我的肚子上,熟悉的疼痛感立馬就包圍了我的全身,我苦笑著捂住了肚子倒在了床上,看來這桃花煞還沒有結束。
    “哥哥,對不起,你怎麽進來都不敲門啊。”她有些委屈的說到,本來我還打算生氣的,仔細想想這似乎也是我自己的責任。
    “萱萱乖,你進手機裏玩一會,我和你兩個姐姐有事情說。”想到要討論正事,我索性就把這個小魔頭趕到了一邊,她也是一臉的不情願但是拗不過我。
    “哇,你到底是怎麽做的才能讓這些鬼對你言聽計從的。”畢芳凝看著這一幕,有些不可思議的問到,我指了指自己的心,那意思是說用心就能和鬼魂交流。
    可是她的表現卻很是反常,當我指著自己心髒位置的時候,她的眼中流露出一股恐懼的神色,我忽然想到她昨天所說的,看著自己的母親挖出自己心髒的場麵,忽然就僵住了。
    秦雪偷偷的擰了我一把大腿,隨即沒有好氣的瞪了我一眼,我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嗯,話說那船歌你聽清楚是什麽意思了嗎?”氣氛有些僵硬,我隨即就轉移開了話題。
    “什麽船歌?”她一臉迷茫的看著我問到。
    “就是和那艘官船一起出現的船歌啊,難道你沒聽見?”
    聽了畢芳凝的反問,我倒是有些呆住了,難不成那船歌隻有我聽到了?
    “沒有,就隻看到一艘小船啊,哪有什麽船歌啊。”畢芳凝很篤定的說到,看她的樣子不像是假話,我的心也忽然提到了嗓子眼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呢。
    “誒,你是不是幻聽了啊?”畢芳凝見我開始沉默繼續說到。
    “嗯,也許吧,昨天沒睡好。”說到這我也有些困了,思考了一下也沒有什麽好和她說的,我就想回房去補個覺。
    “喂,懶豬,這麽好的下午你就在家裏睡午覺嗎?”畢芳凝聽說我要去睡覺,立馬就不高興了。
    “休息會,晚上去對麵樓抓那個跳樓女鬼。”見她一副和我沒完的樣子,我隨意編了個借口就回屋休息去了。
    說來也是奇怪,我很久沒有這麽困了,自從跟著師祖一起鍛煉身體以來,我的精神頭就一直很好。
    這幾天也許是因為休息的緣故,我的懶癌又犯了,或許等這件事結束以後我又會忍不住想要進行那非人的訓練了。
    睡了一會,我就覺得自己精神了,可一睜開眼我就意識到自己還沒有醒過來。
    四周霧蒙蒙的,波濤的聲音在我耳邊不時的響動,這種搖搖晃晃的感覺很是熟悉,感受了一會才確定自己此時在一條船上。
    想到了船,我的眉頭猛然間皺起,船,為什麽好好的自己偏偏夢到了船。
    自從我正是拜入了姚天元的門下,我就很少做夢,而今天的夢是如此的真實,就連那霧氣我摸過去都是濕潤滑膩的。
    做了這麽一個真實的夢意味著什麽我並不清楚,但是這種四周無人的漂泊之感讓我很不好受。
    我掙紮著坐了起來,看向四周,目力所及的地方都被霧氣給籠罩了,最詭異的是我這艘船的船沿上竟然擺滿了供奉死人用的蠟燭。
    我數了一下,整整二十七支白蠟燭將我圍在了這艘船中。
    船要開到哪裏去我並不知道,但是透過那些搖曳的燭火,我看到了一個有一個痛苦掙紮的人。
    就在我驚恐不定時,咿咿呀呀的船歌忽然響了起來,側耳去聽,這聲音竟然是從水裏麵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