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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他是誰
    她的魂已經很淡，淡得肉眼都看不清楚，鬼氣也很弱。這也是前幾次我們都沒發現她的原因吧。
    “說吧，還有什麽心願沒了？”華衍雙手背在身後，準確地捕捉到張小鳳的位置。
    “你是誰？你不是她。”張小鳳警惕地看著我。
    然後我感覺華衍有一瞬間脫離了我的身體，隻不過一瞬間就又回來了。
    “原來是你，鬼王。”
    上次在養鬼樓的時候，那些小鬼見到華衍也是這麽喊他的。華衍的修為，已經到了鬼王的程度了嗎？為毛我沒有感覺到？
    “能在養鬼人眼皮子底下偷生這麽久，你的執念很深。”
    我看到張小鳳跪了下來，哀求地看著華衍說：“我的兒子，求你救救他！”
    “趕屍族替養鬼人賣命，無異於助紂為虐，我為什麽要救他？”華衍一臉正色地說。
    張小鳳頹喪地往地上一坐，哭訴道：“楊沫跟我說，兩百年前趕屍族遭遇大劫，隻一個人幸存下來。但是那個人一直被養鬼人囚禁，直到他被迫生下孩子，教會孩子趕屍本領之後，才慘遭殺害。
    從此以後，趕屍族便一脈單傳了兩百年。隻要傳承者結婚生子，孩子學會趕屍後，他們就會被殘忍殺害。不管那個孩子逃到哪裏，最後都會被養鬼人找到。
    我和楊沫就是這樣被養鬼人殺害的。現在我的兒子還在被養鬼人殘害，求求你們救救他。”
    “他心裏認了養鬼人做主子，我們想救也救不了。”
    張小鳳連忙搖頭：“不，不會的。趕屍人的意誌非常堅定，這也是養鬼人無法操控他們，卻又忌憚他們強大，殘殺他們的原因之一。小恒他很善良，他不會隨便殺人的。”
    “是嗎？”華衍指向石門那邊，楊子恒正搖著鈴鐺操控僵屍跟蘇老頭他們打鬥。
    張小鳳臉上閃過一絲慌亂，跪爬著到我麵前說：“小恒他才九歲，沒有人教他什麽是善什麽是惡，可是他心眼不壞的，隻要你們帶他離開這裏，他就會像其他小孩一樣健康快樂地長大。”
    我被她的遭遇和苦心打動，但是華衍卻依舊冷著一張臉說：“趕屍人怎麽可能跟其他人一樣？我可以救他，但是你得告訴我這裏的風水局是誰布下的，要怎麽破。”
    張小鳳驚恐地睜大了眼睛道：“不，不可以，風水局不可以破！”
    “為什麽？”
    “他會蘇醒的！”
    “他是誰？”華衍的語氣已經接近於逼問。
    “不知道，但是絕對不能喚醒他，即便是鬼王也不行。”
    “用僵屍鎮壓僵屍，這樣的風水局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出來的。”
    “它已經存在幾百年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嗚嗚……嗚嗚嗚……”類似於昨晚的僵屍叫聲又出來了。
    張小鳳的靈魂在發抖，顯然她也很怕這些僵屍。
    “去吧。”華衍看了一眼天潭的方向說。
    張小鳳感激涕零地在地上磕了三個頭，然後消失在夜幕裏。
    “出來了。”華衍淡淡地說了兩個字。
    那邊蘇老頭他們打贏了僵屍，卻沒抓住楊子恒。他跟這群吃人的東西一起生活了幾年，比別的小孩機靈很多，沒那麽容易被抓。
    “肯定是那臭小子幹的好事！”高琪罵道。
    霎時間，地動山搖，轟隆聲響徹整個伏牛山。
    “不好！地下有東西！”古警官大喊一聲，一雙手已經緊緊扣住她的雙腳把她往地下拖。
    華衍好像早就知道這個，提前爬到了樹上。
    往下看時，幾個人都被地下的鬼手困住了。姑姑的鞭子卷起一雙手往上扯出來一個僵屍，逮人就咬。
    太可怕了，地下全是僵屍，整座伏牛山全是僵屍。
    恐怖的吼叫夾雜著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山頂蔓延開，僵屍像泥石流一樣朝我們傾瀉而來。
    再加上從地下冒出來的，我們又跟昨晚一樣陷入了僵屍的包圍圈。
    “怎麽辦？”我驚恐地問，牙齒都在打顫。
    即使華衍是鬼王，也打不過這麽多僵屍吧？
    半天沒聽到他的回答，我才發現華衍已經失神地盯了天潭好久。
    “喂，你該不會這時候要去那裏吧？到底是什麽鬼東西在召喚你啊？”
    我簡直要崩潰了，想到昨晚華衍不管不顧地飄來僵屍眼，我真怕他突然就帶著我的身體跳了進去。
    下麵蘇老頭和明大師都掛了彩，一張張符打出去震倒了一片樹林，僵屍的殘肢滿天飛。沈然被一個獨眼僵屍掐住了喉嚨，高琪從後麵直接削掉了僵屍腦袋，兩人對視一眼，非常默契地左右開弓各砍死一隻僵屍。
    “華衍，你快幫幫他們！”
    沈然從最開始僵屍出現的時候就在找我，現在見我安全地在樹上才鬆了口氣。
    高琪順著他的視線看到我，鄙夷地罵了句什麽我沒聽清。
    “醒來吧。”華衍突然笑了，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拿著個紅色按鍵，按了下去。
    然後天潭裏轟的一聲，屍體被炸上天跟下冰雹似的往下掉。他顯然是有備而來，居然還準備了雨衣。
    “你炸了僵屍的老巢，你要喚醒他！張小鳳說了不可以！”雖然我不知道那下麵有什麽，但是我能隱約感覺到，下麵的東西很可怕，非常可怕，沒有人能夠控製的了他。
    而華衍說的在召喚他的東西，也是他吧？
    華衍沒有理會我，而是對下麵的人說：“不想死都上來。”
    所有人都跟著爬上了樹，那些剛才還張牙舞爪要吃他們的僵屍，現在就跟瘋了一樣，齊齊往天潭裏跑。
    到了天潭邊，他們下餃子似的一個個往裏跳，可是裏麵的僵屍似乎並不歡迎他們，於是雙方打了起來。
    僵屍打架，根本不用想象也知道有多凶殘。基本上滿池子都是殘肢斷臂，內髒腸子從裏麵滿出來，烏鴉興奮地叼著滿天飛。
    我不知道伏牛山上到底有多少僵屍，隻知道他們從山頂到山下，摩肩接踵地跑了半個小時還沒跑完，天潭已經被屍體堆成了一座小山。
    而後麵跑來的僵屍，身上穿著的是鎧甲，古代打仗的時候穿的那種鎧甲。單從視覺效果來看，他們跑下來就跟陰兵借道一樣，步伐一致氣勢宏偉。
    “你到底想幹什麽？放這麽多僵屍出來要是跑到別的地方，會引起社會恐1;148471591054062慌的！”我完全不能理解華衍的行為。
    “放心，他們跑不出去。”華衍輕鬆回答道。
    “那你炸了天潭到底是想做什麽？”
    “上山。”華衍緊盯著那條泥濘小路，好像在等什麽。
    突然山頂傳來一聲嘶吼，這聲吼叫蓋過了所有僵屍的叫聲，雄渾有力就像戰場上吹響的號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