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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畫裏人的手
    僵屍們忽然定住，一動不動，等嘶吼聲再響起的時候，那些士兵竟然扭轉身體，開始往山上走了。
    “呼……”突然潭低傳來一聲類似於呼吸的聲音，剛才想往上走的僵屍，又轉過身繼續往天潭走。
    山頂嘶鳴聲不斷，僵屍們糊塗了，不知該往水潭裏跳，還是該回去。
    就在這時候，趕屍玲響起，原本暴躁的僵屍瞬間安靜下來。
    楊子恒站在天潭旁邊，一邊搖鈴一邊念咒，慢慢的天潭裏的僵屍都爬了出來，自覺排成兩列站好。
    明明是八九歲的孩子，我竟覺得他有一統天下的霸氣。
    成千上萬的僵屍，在楊子恒的控製下，硬生生像支軍隊一樣，有條不紊地往山上走。潭裏除了剩有些殘肢，也平靜下來。
    可是唯一讓我不安的是，我分明感覺到那下麵的東西，他在掙紮，在衝撞，他想出來。華衍惹怒了他。
    平白無故挨了這麽一炸，是個人都會生氣吧，何況人家安安靜靜地在這躺了上百年。
    華衍顯然並不在意這些，他分發給其他人一張符，在我額頭上也貼了張符。然後就跳下去，跟在了僵屍隊伍末尾。
    蘇老頭和明大師看到符詫異地看了我一眼，高琪是一點也不買我的賬，但是在開口之前，被沈然不由分說地把符貼在了她額頭。
    我猜想這裏應該隻有僵屍才能上去，正常人都找不到正確的道路，所以華衍才搞出這一係列的事情來，目的就是要等僵屍下山然後跟他們一起回去。
    僵屍越多，我們成功的幾率就越大，但是失敗的風險也越大。
    果然，走了不一會，前麵的道路就變了。原本泥濘的小路，變成了寬闊的青石板路，筆直的階梯一路往上，高聳入雲。
    就在大家欣喜不已的時候，我身後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姐姐，你怎麽變僵屍了？”
    然後一顆佛珠毫無預兆地打向我前麵的僵屍，好在華衍身手快接住了。不過他接了這顆佛珠就沒能迅速地給一休哥貼上符，所以僵屍們很快就嗅到了活人的味道。
    楊子恒的趕屍玲閃了一下，僵屍們嗚嗚地叫著險些亂了陣型，幸好他及時控製住了。
    我不得不佩服，趕屍人真的很強大，若不是被養鬼人欺壓著，必定會成為玄門大派。
    “哇，好多僵屍。”一休哥感歎了一句，在華衍給他貼上符的瞬間，一把佛珠打了出去。
    舞草，我之前怎麽沒發現他身上藏著那麽多佛珠？
    僵屍隊伍徹底亂了套，靠我們比較近的幾個僵屍已經湊到我們跟前嗅來嗅去，高琪嚇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又不敢出聲。
    “走！”華衍突然大喊一聲，身上鬼氣在我們和僵屍之間隔出一道屏障。
    等我們再看的時候眼前的青石板路已經變成了原來的泥濘小路。
    華衍二話不說就要踏上去，明大師大喊：“那是虛境！”
    “要麽被僵屍吃要麽入虛境，自己選。”
    華衍毫不猶豫地拉著一休哥跳進了虛境，緊接著其他人也出現在了寺廟的頂樓。
    這一切就跟蘇老頭描述的一模一樣，昏暗低沉的天空，飄滿黑灰的空氣，還有黑氣繚繞中聳立著的陰森寺廟。
    “如果直接跳下去會怎麽樣？”我看了一眼寺廟底下，黑氣繚繞什麽都看不見，跟奈河橋下滾動的暗河一樣。
    “不然我們試試？”華衍挑眉。
    “死了怎麽辦？”我有些懼怕地縮了縮頭，下麵黑漆漆的好像隨時有怪獸衝出來。
    “死了正好，我保住你的魂魄，永生永世地陪著我。”
    “想得美。”
    爭吵間，我們已經走到傳說中的兩扇門前，沈然突然一把拉住了華衍厲聲道：“從苗苗的身體裏出來！”
    “沈然看出來了。”我喃喃自語。
    “我不，我就不。”華衍得瑟地甩開他的手，甚至衝他做了個鬼臉。
    “恕我眼拙，竟沒看出你是鬼王。”明大師驚訝地看著我。
    我默默地腹誹，你們不是眼拙，是一開始就沒注意過我這個小蝦米。
    “鬼王此來也是衝結魄燈來的吧？”蘇老頭笑眯眯地捋了一把胡須。
    結魄燈？大家不是衝藥靈來的嗎？結魄燈是什麽東西？
    “兩扇門，各位要走哪邊？”華衍笑而不答，反問他們。
    古警官蒼白著臉說：“我覺得這個設定是故意要離間我們，等我們全部走散之後，就更容易被各個擊破。”
    “所以你的意思是，大家一起走？”
    古警官點頭，顯然對裏麵的東西還心有餘悸。
    我看著她那半張臉，血水都把紗布浸濕透了，回去整容都沒法整了吧？
    “華衍，你可要保護好我的臉，千萬別讓我毀容了。”
    “放心，你現在這樣已經很難拿出手了，要再毀個容，我朋友會嘲笑我的。”
    如果我不是一縷意識，肯定會衝上去把華衍的臉撓個稀巴爛，讓你再得瑟！
    “你在跟誰說話？苗苗嗎？苗苗，你能聽到我說話嗎？”沈然湊到華衍跟前。
    華衍嫌棄地把他的臉推開道：“你要是敢再碰菜苗一根汗毛，我特麽就真的廢了你！”
    “別以為你是鬼王我就怕你！馬上從苗苗身體裏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沈然雙手攤開緩緩往上，運出一股氣勢。
    華衍不屑地嗤笑一聲道：“要不是菜苗護著你，你以為自己能活到今天？”
    “那是我跟苗苗的事情。”沈然把手裏的氣運成一團。
    “看來你理解能力不太強，我的意思是如果不是菜苗攔著我，我早把你打趴下百八十回了，懂嗎？”
    “哼，那你試試看！”沈然手中的光團打出去，華衍隻一隻手就接住了，眼看要原封不動地還給他，姑姑一把把他拉到身後護著，賠笑道：“小孩子不懂事，你別跟他一般見識。現如今，我們應該齊心協力對付養鬼人不是嗎？”
    華衍手中的光團消失不見，他也不回姑姑的話，自顧自走到左邊的門，推開後進去了。
    “你媽沒教你做人要有禮貌嗎？”我吐槽了他一句。
    華衍一邊下1;148471591054062樓一邊回我：“所以你想我把他們都變成不是人的東西嗎？”
    我無語，看到古警官他們也猶猶豫豫地跟進來了，緊緊跟在華衍身後。
    “小心牆上的畫。”古警官剛說完，就聽高琪尖叫起來。
    她走在明大師前麵，明大師聞聲立刻扔出一張符，那從牆裏伸出來的鬼手才唰地縮了回去，變成了畫裏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