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章 禦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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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中。
“累了?”宗海寧心疼的問道,將唐曼散落在耳邊的發絲掖在耳朵。
“唔。”唐曼有些疲憊的低聲應道,將淑妃今日的話細細的說了一遍,心中不要聽的盤算著,從今天淑妃的話中來看,奪位的鬥爭似乎變得激烈了,連淑妃都坐不住了,隻能說明二皇子與九皇子之間,哎,唐曼眼中不禁浮上一抹擔憂,“海寧,我們該怎麽辦?”
“就現在這麽辦。”宗海寧一臉輕鬆,聳了聳肩膀,輕聲低笑,“宗夫人今天表現的不錯。”
“可是?”唐曼急道。
“噓。”宗海寧比了個手勢,輕聲在唐曼耳邊說道,“皇上都知道,我們隻要保持著純臣的立場,就沒有人能動我們。”
“皇上那邊會不會?”唐曼擔憂。
“皇上知道。”宗海寧不假思索。
“知道?”這下輪到唐曼大吃一驚了,這怎麽可能?
“包括你們今日的談話,都會一字不差的傳回皇上耳中。”宗海寧在唐曼耳邊說道。
“這。”唐曼遲疑的不敢置信。
“後宮中皇上的耳目眾多。”宗海寧輕聲道,“包括上次的事情。”
宗海寧心中明白,給曼曼封誥命,一方麵也是在震懾那些不安分的後宮妃嬪,自古以來封誥命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另一方麵也是在穩住自己為皇室賣命罷了,這些事情,宗海寧看得很清楚。
唐曼心有餘悸,原本以為淑妃就已經夠腹黑了,原來皇上才是段數最高的那一個,唐曼不禁深深感歎,在電視上看的宮鬥和現實版的真心不一樣啊。
走著走著,已經出了皇宮,沒有過多久,走到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唐曼能感受到周圍傳來的那種平民的平凡的幸福與快樂,曾經自己也是那其中的一員.
如今。
隻能說心境不一樣了。
驀地。
唐曼強烈的感受到一陣一樣的感覺,好像自己是個獵物一般被人死死的盯住了,唐曼猛地抬頭,望向路邊的一個建築物,牌子上大大的寫著飄香院。
咦?
她突然想起,白蝶不就是從飄香院出來的嗎?想當初在國公府,白蝶親自找上自己,自己雖然覺得白蝶不是很簡單,但是平心而論,白蝶真的幫了自己很多,唐曼心中奇怪的感覺一閃而過,放下車簾。
“怎麽了?”宗海寧一臉寵溺的看著唐曼,“看到什麽好東西了?”
“沒什麽。”唐曼搖了搖頭。
“等你生了孩子,我帶著你出去玩一段時間。”宗海寧承諾。
“好耶。”唐曼立即鳳眸亮晶晶。
等著寫著段字的馬車過去了,飄香院中一個神秘的女聲輕道,“可有看清楚那個女人,就是目標。”
“.......”無言。
那女人轉身,屋中早已沒有了人影,女人眼中染上那個喜色,“果然是江湖中排名第一的組織。”
入夜。
早春三月,春風依舊帶著寒意,傍晚還晴朗的天空已經被陣陣的陰雲所籠罩著,遮住了皎潔的月色,隻有一種壓抑的沉悶。
鎮國公府中宗誌勇今日宿在了白蝶處,周氏正巴不得他不來,簡單的換了一件衣衫,沒有帶著一個丫鬟,悄悄地走向了她原本的院子,看著熟悉的建築物,心中不禁一陣悲涼,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這個院子她住了二十載,承載了她的愛情、親情、還有曾經的曾經,現在卻已經變成了這樣子。
院中似乎有人清潔過,依舊保持著從前的樣子,周氏推門而入,進入到她從前的房中,輕輕撫摸著屋中的一切,她沒有敢點燭燈。
想著想著心中不禁恨意彌漫,她如今盯著別人的臉皮,有著自己的孩兒不能相認,骨肉分離的痛苦日日的焚石著她的心。
還有紅梅。
周氏眼中閃過一絲淚光,那個從小陪在自己身邊的,就像是妹妹一樣的人,處處為自己著想,如今她可有想起過自己?
周氏正想的入神,身後驀地傳來一聲低喝,“什麽人?”
周氏的身子一震,心中暗道糟糕,被人發現了,她該怎麽解釋自己深夜出現在周氏的院子裏?
紅梅望著麵前一個熟悉的身影,心中的熟悉感頓時湧上心頭,眼睛濕潤了,無聲的落淚,哽咽道,“夫人,可是你的鬼魂回來了?”
是紅梅。
周氏心中一喜,她本不想露麵,可是如今已經躲不掉了,隻得緩緩轉身,露出千憶豔麗至極的麵容暴露在油燈之下。
“紅梅。”
極其熟悉的口吻,熟悉的聲音,紅梅身子顫抖著,甚至連從前夫人叫自己紅梅的玲字有個兒話音都那麽熟悉,可是卻配上一副不熟悉的麵容。
紅梅頓時捂住嘴,遮住自己即將的放聲大哭,眨了眨眼睛,淚水瞬間留下來。
***
唐府。
海寧在書房處理著公事,還沒有結束,唐曼伏在案前寫著一本新的劇本,現在的她已經習慣了在寫內容之前,在封皮上標注青璃夫人四個字,然後再填寫內容,這回唐曼打算將腦中的《竇娥冤》寫出來。
室內十分安靜,英嬤嬤和鄭嬤嬤早就貼心的為唐曼端上點心後,退了出去。
屋中似乎隻有唐曼呼吸的聲音。
驀地。
唐曼頭皮發麻,身上的雞皮疙瘩起了起來,門悄無聲息的被打開,一道寒光已經直直的刺向唐曼的麵門。
唐曼一瞬間驚得說不出話來,甚至喊不出一個聲音,驚恐的看向帶著殺意的劍刺向自己。
唐曼甚至心中來不及細想原由。
就在帶著殺意的劍一下子削掉唐曼額前的發絲後,再往前的時候,兩把閃著金光的刀劍擋開了直取唐曼首級的劍。
唐曼轉頭,身邊不知道何時出現兩個黑衣人,眼睛深邃,輪廓深刻。
那眼神。
唐曼敢保證,她從未見過這般冷然的眸子,心中卻直覺這兩人不會給自己帶來傷害。
“金二,負責保護主子。”金一匆匆扔下一句話,便於來者的黑衣人纏鬥起來,來者的黑衣人招式簡單處處要人性命一般穩準狠,而拿著金刀的黑衣人一招一式如同舞蹈一般美妙,狠辣的程度絲毫不遜於殺手。
“金一小心。”金二警惕的站在唐曼身邊,手中的金劍一直沒有收起來。
短短兩句話在唐曼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主子?
誰是他們的主子?難道是自己嗎?
她隻是一個平凡的婦人,若說不平凡,這一輩子的運氣都用在她嫁給海寧上了,什麽時候身邊竟然出現了這樣兩個身手不凡的護衛了。
另一側,與金一纏鬥的殺手見久攻不下,伸手在嘴邊吹了一聲號子,頃刻之間四麵八方來了湧進不少的黑衣殺手,一部分將金一死死的圍住,一部分向唐曼的屋子湧來,金二臉色劇變,吃力的用金劍將自己和唐曼周身舞的密不透風。
唐曼頓時麵色蒼白,激動地想要站起身,卻發現她渾身無力的根本就動不了,唐曼焦急的看向東廂的方向,娘和振兒芙兒都在那邊,別院中處處是黑衣人,娘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萬一傷到。
唐曼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索性,見所有的黑衣人一半纏著金一,一半向自己這邊殺來,沒有一個黑衣人去東廂,唐曼驚慌之下悄悄地鬆了一口氣,娘和汪伯他們沒有事情就好。
院中動作這麽大,早就驚動在房中的宗海寧,宗海寧麵色一變,趕緊過來支援金二,盡管宗海寧加入了戰局,減緩了金一和金二的壓力。
隨著時間的推移,宗海寧三人麵色漸漸蒼白,幾乎抵擋不住了。
唐曼心中焦急。
她看得出來,這完全是一夥有素質、有組織的殺手,比起上次在國公府附近的遇刺,殺手的段數高上了幾百倍不止。
唐曼緊張的屏住呼吸,驀地驚叫出聲,宗海寧的肩膀被劃了一個口子,鮮血順著銀灰色的衣衫向外流淌,刺目的紅,唐曼下意識的趕緊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會令海寧分心。
一刻鍾過去了。
宗海寧三人身上滿身的傷痕,而黑衣殺手似乎著急了,攻勢越發凶猛。
“蠢貨。”一道豔紅色的身影瞬間出現在院中,一派閑適,口中卻毫不留情的罵道,“上不得台麵的東西,老子是怎麽教你們的?殺幾個人都搞不定?”
紅衣人影一出現,唐曼明顯感覺黑衣殺手們的動作越發淩厲,有些人甚至不顧著自己的防守,隻為快速取宗海寧和金一金二的性命。
唐曼猛地抬頭,一道妖豔至極的紅衣身影映入自己的眼簾,眼前的男子身材頎長,五官深邃,濃密的眉毛叛逆的微微向上揚著,狹長的眼中不時的閃過流光,嘴角邪邪的勾起,一身豔紅色的衣袍張狂的穿在他的身上,倚在院中的梧桐樹下,雙臂交叉抱緊,嘲諷的看著院中。
整個人站在那,就是給人一種張狂的陰冷的氣息。
紅衣紅的刺目,唐曼一陣寒戰。
這個人究竟是誰?無聲無息的出現,太可怕了。
宗海寧麵色變得更加難看,人數眾多的黑衣人他們已經應付不暇了,眼前這個男人武功深不可測,自己遠遠不是對手,宗海寧不時地分神在唐曼身上,轉眼之間身上又添了五六道傷口,鮮血緩緩流下。
空氣中都有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金一金二戒備的看著紅衣人影。
不想。
那紅衣人影動了,沒有見到他是怎麽移動的,仿佛瞬間就出現在唐曼的身前,從懷中快速的拿出一張畫像,兩相對比,口中咕噥著,“這麽個醜女人值一萬兩白銀?腦子都有泡。”
紅衣人影隨意的將畫像扔在唐曼桌上,審視的看著唐曼。
宗海寧急了,招式變得手忙腳亂,急聲喊道,“有什麽狠招衝著我來,對著一個婦人算什麽本事?”
那紅衣男子低低的說了一聲‘娘的’,然後轉過頭,毫不留情的嘲諷道,“你腦子讓門夾了是不是?老子衝你去誰給老子錢?比我那頭死貨還蠢。”
“你是誰?為什麽要殺我?”唐曼勉強的冷靜下來,聲音顫抖。
“老子一劍飄紅。”一劍飄紅揚起下巴得意洋洋。
唐曼嘴角抽搐。
一劍飄紅!!!
又是一劍飄紅!!!
“誰讓你殺我的,我出雙倍價錢。”唐曼胸膛起伏,腹中傳來微微的不適,唐曼勉強撐著身體站著,手安撫的撫著腹部,心中不停地祈禱:寶寶啊寶寶,你千萬不要有事啊。
“呦嗬,土財主啊,不過老子不樂意收你的錢,咋滴?”一劍飄紅眼中驚異,不屑的睨了一眼唐曼,察覺到黑衣殺手的動作慢了下來,瞬間扭頭狂吼,“都娘們啊?娘們兒都比你們會殺人,老子養你們幹什麽的?快點快點。”
一劍飄紅邪笑著轉過頭,十分認真的看著唐曼,“你要是給我三萬兩黃金,我可以勉為其難的讓選擇一種舒服的死法,勒死、刺死、毒死,可以任你選擇。”
一劍飄紅用我很好吧的眼神看向唐曼。
唐曼心髒又是一抖,心一橫反正也是死了,幹脆抓起桌上正在寫了一半的戲本惡狠狠地扔向一劍飄紅的頭,口中狠狠的罵道,“我選擇你老娘。”
一劍飄紅眼中瞬間染上一種陰霾,側過頭輕鬆地結果扔過來的戲本,狹長的眼睛一掃,看到戲本右下角寫著的四個小字:青璃夫人。
一劍飄紅一愣,手中快速的翻開,看到寫到一半的《竇娥冤》,再抬眼時,已經變得如同孩童一般興奮,迅速的抓起唐曼的手搖晃著,“你就是青璃夫人?是不是?是不是?快點說。”
“是。”唐曼渾身無力,實在忍不住了,怒聲吼道,“你tmd給老娘放手。”
“果然是你。”一劍飄紅蹭的竄到唐曼的書桌上,放蕩不羈的盤腿坐好,興奮的說道,“老子喜歡你好久了,尤其是你寫的那個一劍飄紅,不過我覺得扮演一劍飄紅的那個娘炮實在對不起這個名字,所以老子就用了,你不介意吧?”
事情急轉直下。
變得十分有戲劇性。
唐曼瞠目結舌,她很想說,“我介意”。
哪知唐曼還沒說出口,一劍飄紅已經喜滋滋的說道,“老子就知道你也不喜歡,老子明兒抽空就去弄死他去,你放心,用不了多少時間,以後你就專門寫戲本給老子看。”
一席話震暈了院子裏一眾正在廝殺的黑衣殺手,一個看樣子是頭領模樣的黑衣殺手小心翼翼的挪到一劍飄紅身旁,小心翼翼的問道,“老大,還殺不殺了?”
被打斷的一劍飄紅連頭都沒回,一下子拍在黑衣殺手的頭上,狂噴,“一天天的就tmd的知道殺,能不能文雅點兒?沒看老子正在和偶像聊戲本呢嗎?”
唐曼瞠目,像看神經病一樣看向一劍飄紅。
那個黑衣人額頭上頓時出現了一個紅包,可憐的黑衣人連揉都沒敢揉,有點委屈,“老大,到底是殺還是不殺呢?”
一劍飄紅咬牙,口中擠出兩個大字,“不殺。”
院中瞬間出現和平景象,一眾的黑衣人如來的時候一般悄無聲息的退下了,宗海寧騰出手,立馬飛身到了唐曼的身邊,以保護者的姿態防備的瞪著一劍飄紅。
金一金二一左一右的站在唐曼身邊。
一劍飄紅看也不沒看宗海寧和金一金二,對著唐曼展顏一笑,“你先寫著,以後每天老子過來看。”
沒有等一劍飄紅說完,宗海寧就冷聲笑道,“你以為丞相府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
宗海寧將唐曼攬在懷中。
“也是。”沒有想到一劍飄紅似乎認真的想了想,點了點頭,然後下一句差點沒有噎死宗海寧,“既然不方便,那我就住下吧。”
“你。”宗海寧第一次被噎的無語。
“唔。”唐曼已經顧不得麵前的幾人了,腹中越來越急的墜痛,痛的唐曼額頭直冒冷汗,手死死地抓住宗海寧的衣袖,勉強喊出聲,“海寧,叫大夫,我肚子痛。”
唐曼的聲音充滿著痛苦,姣好的麵容扭曲成一團。
宗海寧轉過頭,一下子慌了手腳,慌忙喊道,“快去叫大夫。”
金一金二眸中閃過一抹慌亂,沒動,他們不知道大夫在哪裏。
“別扯著你那公雞脖子亂喊了,這院中的人早就中了老子的迷藥,不睡上三天是不會醒的。”一劍飄紅漫不經心的跳上房梁,居高臨下的看著宗海寧,挑釁道,“況且就她這肚子是普通大夫能治得了的?真是笑話。”
“凝胎草。”宗海寧猛地想起來,胡亂的將自己身上的凝胎草找出來,唐曼已經痛的縮成一團了,低聲申銀,每一聲都像是要撕碎宗海寧的心一般。
“已經沒用了。”一劍飄紅嗤笑,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根黃瓜咬的脆響,指著金一金二,“不信你可以問這兩個金狗,有沒有用?”
宗海寧急聲問道,“那怎麽辦?”
“你求老子啊。”一劍飄紅撇嘴。
“我憑什麽相信你?”宗海寧眼睛猩紅。
“憑老子是龍禦西!”一劍飄紅冷笑。
龍禦西。
宗海寧心中驀地一震,江湖中人送外號‘活閻王’,隻有他不想救得人,沒有他救不活的人,但是此人亦正亦邪,行事作風向來隨心所欲、陰晴不定,倒是與麵前的這人有幾分符合。
“求你救她。”身旁的唐曼申銀聲越來越微弱,宗海寧心一橫,豁出臉麵不要,低聲下氣的求道,“隻要你肯出手,無論什麽樣的要求我都答應,求你救救曼曼。”
“這可是你說的。”龍禦西瞬間從房梁上跳下,摸來摸去,從懷中摸出一個藥丸,掰開唐曼的口扔了進去,嫌棄的道,“還曼曼,和我家那死貨一個名字,算了為了看戲本,老子就吃點虧吧!”
隨即龍禦西又扔出一瓶藥給宗海寧,不情不願的道,“療傷的,趕緊吃了,我討厭屋裏有血腥味。”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這不是送的,要收費的,就當老子住你家的夥食費吧。”
龍禦西的姿態十分囂張,氣的宗海寧咬牙切齒,卻見原本痛得申銀不止的唐曼不消片刻已經有了點紅潤的顏色,呼吸已經平穩了。
宗海寧這下十分確信龍禦西確實不是假冒的了,江湖人傳說的‘活閻王’果然名不虛傳,若是有他在,曼曼一定會平安無事的誕下孩子的,宗海寧心中一陣狂喜。
等到宗海寧再抬頭時,龍禦西早就已經消失在屋中了,隻有金一金二,宗海寧將手中的療傷藥分給金一金二,然後自己也吃下去了,過了片刻,宗海寧用審視的姿態看向金一金二,“你們是什麽人?”
看著兩人的樣子似乎在曼曼身邊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而自己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宗海寧心中想著想著驚出了一身冷汗,若這兩個人是對曼曼不利的。
他。
想到這,宗海寧的眼神更加淩厲了。
“暗衛金一金二。”
“負責保護主子的安全。”
金一金二每人說了一句話,然後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之中,留在宗海寧緊緊皺著眉頭,他幾乎可以猜到曼曼的身份了,心中不禁苦笑,袖中的拳頭緊緊攥起。
曼曼不但是公主,恐怕還是相傳中最重要的一位,不然鄰國的大祭司會隱瞞身份跟在曼曼身邊?宗海寧完全可以確定金一金二是王嬤嬤走之前留下的。
曼曼。
宗海寧緊緊地拉著唐曼的手,將頭埋在唐曼的手中,當有一天,曼曼不再是他自己的曼曼,他該怎麽辦?
而且——
那邊如今的情況不容樂觀,宗海寧眼中閃過一抹擔憂。
***
鎮國公府。
馮素兒焦急的在屋中躲著步子,麵上染上一抹急色,不停地向外張望著,如果不出意外,那個賤女人隻怕已經死在活閻王的劍下了。
可是怎麽到了現在還沒有傳過消息來呢?
馮素兒不停的安慰自己,不會出亂子的,活閻王如果想要誰死,誰都逃不過。
吱呀一聲,門響了。
白蝶行色匆匆的走了進來。
馮素兒一臉激動地迎上去,焦聲問道,“怎麽樣了?”
白蝶搖搖頭,“那邊傳來消息,交易——取消了。”
取消了?
馮素兒身子一震,隨即低聲怒吼,“已經說好了的,怎麽會取消了呢?你沒有說可以加錢嗎?”
白蝶搖了搖頭,“我說了,那邊的態度很強硬,人家不稀罕錢,並且放出話來,江湖中誰敢再接這單買賣,就是與活閻王過不去。”
“該死的。”馮素兒恨得咬牙切齒的,渾身內勁兒暴漲,一出手就將一張桌子擊碎,惡狠狠地罵道,“踐人、狐媚子。”
“小姐。”白蝶一臉憂心忡忡,她心中想的與馮素兒不一樣,畢竟當初找到禦殺的時候就是她的飄香院出的麵。
如今。
哎,白蝶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什麽事?”馮素兒陰測測的轉過頭。
白蝶心中一驚,心中無數次的問著自己,眼前的人還是當年那個就自己的恩人嗎?“小姐,白蝶擔心的是活閻王啊,不知那邊用了什麽手段,整個禦殺都護著她,若是禦殺有心追究,我們還有退路嗎?”
“那是你的事。”馮素兒冷漠的說道。
白蝶嘴唇翕動,啞口無言。
同一時間,周氏的屋中。
紅梅與周氏兩相望,紅梅看著周氏陌生的容顏身上卻有著莫名的熟悉的氣息,淚如湧泉,身子沒有動,眼淚嘩嘩的留下。
昏黃的油燈之下,周氏身子顫抖,手指顫抖的探向自己的臉側。
下一刻。
周氏熟悉的麵容映在紅梅的眼中。
油燈啪的掉在地上,紅梅一下子撲到了周氏身上,痛哭流涕,“真的是您夫人,真的是您回來了,紅梅不會是在做夢吧?夫人,求求你說一句話,告訴紅梅沒有在做夢。”
“紅梅。”周氏遲疑的將自己的手搭在紅梅的肩膀上,哽咽的開口,“你沒有做夢,真的是我回來了,是我,真的是我。”
“夫人,您沒死?”紅梅不敢置信的摸著周氏溫熱的皮膚,手中真實的觸感令她不再猜測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紅梅大聲道,“夫人,您好狠的心啊,您怎麽忍心丟下紅梅,怎麽忍心丟下兩位少爺啊!”
“好妹妹。”周氏與紅梅分開,用手指不停地擦拭著紅梅眼中的淚水,“我不得已啊,國公爺是個忘恩負義的,若是我一走了之,隻怕是要遷怒我的兩個孩兒,索性我就這麽去了,讓他心存愧疚,還能善待我的孩兒。”
“夫人。”紅梅放聲大哭。
***
唐府。
西廂,唐曼安靜的躺在榻上,長長的睫毛如一把小扇子一般,麵頰紅潤,宗海寧握著唐曼的手,一動不動的凝視著床上的女子,心中滿是失而複得的狂喜,直到唐曼嚶嚀一聲睜開眼睛,眼中還有著迷茫。
“我睡了多久了?”唐曼眨了眨眼睛。
“三天三夜了。”宗海寧眷戀的摩挲著唐曼的麵頰,聲音低沉沙啞,眸中滿是寵溺。
唐曼這才看清楚宗海寧眸中的紅血絲,不禁心疼的撫著宗海寧的麵頰,“海寧,你怎麽弄的這麽憔悴?對了,孩子,我的孩子。”
唐曼慌忙探向自己的腹部,卻被宗海寧的手緊緊的包裹住,放在她隆起的腹部上,宗海寧沙啞著聲音安慰道,‘曼曼,不要著急,我們的孩子還在,他還在。”
唐曼輕輕的舒了一口氣,看著宗海寧憔悴的麵容,肯定是好幾天都沒有休息好了的,唐曼不禁急道,“海寧,我已經沒事了,你休息一下吧。”
宗海寧直直的看著唐曼沒有動,眸中閃著一抹火熱的光芒。
“海寧?”唐曼被宗海寧眼中的灼熱吸引住了,喃喃說道。
“曼曼。”宗海寧低聲在唐曼耳邊說著情話,看著她終於恢複了神采的鳳眸,看著她小巧的鼻子,看著她朱紅的唇,宗海寧咽了一口口水,“曼曼,我好像怎麽都看不夠你,怎麽辦?我想就這麽永遠和曼曼在一起。”
唐曼被宗海寧的認真鎮住了。
事實上,雖然他們是新婚的小夫妻,但都不是肉麻的人,像這樣的情話很少說的,唐曼呆呆的看向宗海寧。
唐曼和宗海寧的眸中都有著劫後餘生的喜悅、和纏綿的情思,彼此之間欲語還休,唐曼似乎能讀懂海寧心中的不安和失而複得的喜悅。
兩張紅唇慢慢地彼此靠近。
曖昧的氣息在屋中淡淡的縈繞著。
驀地。
一張張狂的大臉突然出現在宗海寧和唐曼的旁邊,一雙狹長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兩人,雙腿倒掛在房梁上,手中的黃瓜換成了胡蘿卜,咬的脆響,“你們這是要親嘴兒嗎?”
宗海寧與唐曼兩人徒的分開,憤怒的看向龍禦西。
“誰準你進來的?”唐曼忍無可忍的低吼,“你到底想要幹什麽?非禮勿視。”
“老子就是想瞅瞅,你可以當做看不見我的。”龍禦西瞬間翻了個白眼,興致勃勃的看著唐曼
唐曼都要瘋了。
試問天下有哪對夫妻在閨房情趣的時候,會喜歡突然出現的一張大臉。
“滾走。”宗海寧憤怒的皺眉,向來良好的修養破天荒的罵出了一句粗話。
“老子瞬間讓你死個千百個來回你信不信?”龍禦西瞬間冷颼颼的看著宗海寧,“以為誰願意看你們這一對兒豬對啃哪?老子願意看是你家祖墳冒了青煙,沒啥事趕緊去瞅瞅,別tmd冤枉了老子。”
龍禦西忿忿道。
唐曼緊張的護著宗海寧,皺著眉,腦中飛速的旋轉著,突然之間冷笑,“你再不走信不信我將我寫的戲本全部燒掉,再也不寫一個字?”
龍禦西麵色瞬間變色,口中低低的罵了一句,‘tmd真是欠了你們的。’
說完大紅的身影一閃,消失在房中。
唐曼舒了一口氣,她隻是試試,沒有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抗議的看向宗海寧,嘟起嘴,“海寧,你為什麽要留著這個神經病在咱們家?”
宗海寧撫著唐曼漆黑的發絲,寵溺的一笑,沒有說話。
***
禦殺。
龍禦西憤憤的罵道,“tmd,憑什麽趕老子走?老子願意在哪就在哪,豬。”
一邊將禦殺砸個稀巴爛。
殿中的殺手們早在第一時間見到自己主子難看的麵色,互相打了個信號,趕緊的遁了,隻剩下趴在主位下麵的一隻斑斕大虎,肥碩的腦袋枕在厚實的虎爪上,鼾聲如雷。
驀地。
一聲砸東西的巨響震醒了熟睡中的斑斕大虎,斑斕大虎瞬間睜開一雙黑金色的虎眼警惕的看向四周,瞥道滿臉怒色的龍禦西時,瞬間夾緊尾巴,倚著牆,厚實的虎爪悄無聲息的向後退。
黑金色的虎眼滴溜溜的轉著,瞥向身後的門,隻要過了那道門,它就能逃過一劫了。
一步。
兩步。
三步。
就聽龍禦西狠狠地砸了手中的玉如意,冷颼颼的說了一句,“曼曼,你tmd馬上給我滾過來。”
斑斕大虎耳朵倒豎,縮著脖子,突然搖了搖尾巴,一步三晃的慢悠悠的走著,裝出一副醉態,黑金色的虎眼變得迷蒙,它醉了什麽都聽不見,什麽都看不見。
“很好。”龍禦西突然輕笑一聲,聲音變得冷颼颼,說了一句,“很好。”
斑斕大虎也就是曼曼,黑金色的虎眼瞬間睜開了,精神抖擻的嗚嗷一聲竄到龍禦西身旁,肥碩的大腦袋歡實的蹭著他的腰部,常常的尾巴勾住了龍禦西的腿,擺出親昵的樣子。
“早幹什麽去了?”龍禦西瞬間踹了斑斕大虎的屁股一腳,陰冷的睨著它,“明天跟著我走。”
讓那個死女人再敢攆他走,他就讓那個死女人知道他可不是好惹的。
第二日。
龍禦西身如閃電一般向前飛速前進,斑斕大虎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不情不願的跟在龍禦西的身後,它心中有一個不願意離開有酒有肉的禦殺,就在它的腳步稍稍停滯的時候,龍禦西在前方輕哼一聲,斑斕大虎瞬間加速,它若是敢半路撒丫子跑了,它敢保證主人會有一百種弄死它的方法。
想來想去。
斑斕大虎低垂著腦袋不緊不慢的跟在龍禦西身後。
直到進了唐府。
突然有人驚叫一聲,指著龍禦西的身後,下麵麵色蒼白、腿肚子直轉筋,瞠大眼睛,驚叫,“老、老虎啊.....”
喊完,那人撲通一聲暈倒在地。
龍禦西十分滿意他的反應,喜滋滋的帶著斑斕大虎走向西廂,一腳踹開西廂的房門,口中嚷著,“死女人,給老子出來。”
斑斕大虎亦步亦趨的跟在龍禦西身後,慵懶的抖落著身上的顏色斑斕的虎皮,聽到龍禦西的嚷嚷,黑金色的虎眼滴溜溜的轉著,瞬間變得精神抖擻,齜牙,表現出一副凶狠的樣子,撲向屋裏。
“速度快點。”龍禦西一腳踢在斑斕大虎的屁股上。
很奇異的景象發生了。
斑斕大虎蓄力向上一撲,肥碩的身子剛剛騰空,就被龍禦西一腳踢中了屁股,黑金色的虎眼瞬間呆滯,嘴巴大張,肥碩的身子撲通一聲狠狠地砸在西廂的屋裏。
唐曼抬頭,就見一隻老虎從空中掉了下來,麵色驚恐的驚叫了一聲,“救命啊!”
手中正在寫的戲本被唐曼當成武器扔了出去,然後龍禦西眼睜睜的看著那本他看了一半兒的戲本掉進了斑斕大虎的口中,稀糊糊的口水迅速濡濕模糊了戲本。
斑斕大虎吧唧吧唧嘴,不屑的將口中的東西吐了出來,嫌棄的用厚實的虎爪撥弄了下,扔在一邊。
一點滋味都沒有。
龍禦西瞬間跳著撿起戲本,急忙打開,已經被口水胡的看不清楚字了。
驀地。
空氣中一股陰冷颼颼的氣息詭異的傳開。
斑斕大虎一回頭就見自己主人陰冷的瞪著自己,咬牙切齒。
登時,虎軀一震,退了兩步,戒備的看向龍禦西,諂媚的嗚嗷一嗓子,試圖甩了甩尾巴。
龍禦西抽風的撲到斑斕大虎身上,一頓老拳伺候,拳打腳踢,然後狠狠的掐住了斑斕大虎的脖子,“我讓你tmd的張嘴,你個看不清火候的東西,讓你毀了老子的戲本,老子掐死你。”
龍禦西都要氣瘋了,他昨天視若珍寶看完了半本,今天巴巴的著急回來還不是為了看那死女人今天寫的章節,哪知。
斑斕大虎瞬間感覺到呼吸困難,天生的危險感知令它張大虎口想要咬人,但是咬到中途,斑斕大虎曼曼的腦袋猛的轉向另外一邊,它敢用它最喜歡的牛肉保證,如果它膽敢咬傷主人,主人一定會有一千種凶殘的方法要了它的虎命,還不如就這麽死去。
還痛快點。
斑斕大虎委屈的想著,它明明都不想來的,非要帶著它,惹來這無妄之災,斑斕大虎困難的凸出大舌頭,黑金色的虎眼委委屈屈,下輩子一定要投個好胎,讓它的虎娘給它生個會寫戲本的虎爪。
“夠了。”呆愣在一旁的唐曼驀地反應過來,連忙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