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章 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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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一出。
宗海寧的動作一僵,震驚的看向龍禦西。
就是鄭老也是探脈分析許久才敢確定的,龍禦西一眼就看出來了?宗海寧心中一陣驚喜,急切的看向龍禦西,“可有解蠱辦法?”
或許有希望。
宗海寧一臉希冀的看向龍禦西。
龍禦西瞬間翻了一個白眼,從懷中拿出什麽咬的脆響,“你想解老子就得給你解?你tmd當老子是你家任勞任怨的大蠢驢呢?”
情蠱?
趙安在門口冒著冷汗,他沒看錯活閻王咬的那麽粗的人參,沒有千年也有個八百年了吧?
“什麽?”唐曼驚叫一聲。
而唐曼不禁皺眉,從前電視上演的苗疆蠱毒種種的狠毒,海寧竟然被下了情蠱,唐曼心中一陣心疼,究竟是誰竟然這本狠毒,同時唐曼迅速的抓住了龍禦西話中的重點,“你能解海寧的情蠱?”
“那是必須的。”龍禦西得意洋洋的看著宗海寧臉上的巴掌,美滋滋的看著唐曼,“你從他的臉就能看出,我手掌的形狀多好看呐?”
“三個戲本,你出手。”唐曼事到如今,反而冷靜地開口,又加上了一句,“一次性支付。”
龍禦西的性格,灑脫不羈都是絕逼的是讚美詞,腦子抽風的鮮少有在意的東西,戲本絕對是其中最重要的一項。
龍禦西一雙狹長的眼睛中驀地閃過一抹流光。
心中快速的盤算開了。
三本哇,這買賣便宜啊,這蠢女人每日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那麽多的堅持,非得每日兩更,否則他犯得著閑的發慌的鑽進山裏去找藥材嗎?他的藥材十年都用不完,龍禦西瞬間又想到,一下子就三本,還有沒有可能再加上一本呢?
驀地,龍禦西瞥向唐曼那圓滾滾的肚子和這些日子來有點消瘦的臉,開口,“成交。”
他tmd的才不是心疼那個沒有良心的女人呢,他這絕對是放長線釣大魚。
宗海寧身子緊繃,忍過心上一陣有一陣的疼痛,看向唐曼,急聲開口,“曼兒,你身體會受不了的,不能。”
曼兒的身子本就不好,怎麽能再勞累呢?
“我沒事。”唐曼伸出雙手想要安慰宗海寧,伸到一半想起他身中情蠱,和近日來的反應,不禁有些黯然,隨即笑道,“隻不過是三個戲本而已。”
換來海寧的健康,她無悔。
“需要我們準備什麽藥材嗎?”宗海寧希冀的看向龍禦西。
鄭老說過,解這情蠱需要七七四十九種藥材和工序。
也不知。
宗海寧遲疑的看了一眼龍禦西,終究是不放心,若是解蠱毒失敗?會有什麽樣的結果,鄭老沒說,他也不清楚,就怕......
宗海寧轉過頭,強忍著心頭傳過來的一陣陣疼痛,凝視著唐曼,視線仔細地將唐曼的容顏刻畫在心中,或許......
“老子就那麽沒用嗎?你tmd那是什麽眼神?”看著宗海寧懷疑的眼神,龍禦西瞬間就怒了,咬到一半的千年人參看也不看的扔了出去,本想著看在三個戲本的份上用個比較溫和的方法,至於現在,龍禦西冷颼颼的一笑,吐出兩個大字,“開始。”
屋中頓時彌漫著一股涼颼颼的寒意。
斑斕大虎虎軀一震,黑金色的虎眼小心翼翼的看向自家主子身上,瞬間轉頭,太凶殘了,斑斕大虎想也不想的躡手躡腳的繞開唐曼,一步步後退,退到門口的時候,猛地轉身,夾著尾巴跑路了。
邊跑邊回頭用無比同情的眼神看向宗海寧,這男人,真有勇氣,斑斕大虎跑到一半的時候還不忘將龍禦西咬了一半就扔出來的千年人參給叼跑了。
這可是好東西啊。
屋中。
龍禦西快速的出手點了宗海寧周身幾道大穴,防止解道一半的時候他亂動,宗海寧頓時動不了了,龍禦西冷颼颼的衝著宗海寧一笑,在幾盞油燈下露出陰森森的小白牙,著實把宗海寧嚇了一跳,開始思考剛剛有沒有得罪過這個煞星。
沒有等宗海寧想完,就被龍禦西掰著下巴,下一刻一股說不出是腥還是鹹或者是苦的味道在宗海寧的舌上化開,竟然是龍禦西的血。
龍禦西不甚在意的用幾條破布包住自己受傷的手指。
唐曼在旁邊緊張的盯著,緊緊咬著嘴唇,鳳眸中滿是擔憂的神色。
頃刻之間。
宗海寧隻覺得全身的血液好似要沸騰了一般,軀體深處好似有種劇烈的疼痛爆發了出來,那股疼痛快速的隨著血液的運轉而流動。
痛啊。
比之前的疼痛劇烈千萬倍,宗海寧的額頭鼻尖快速的滲出秘密的汗珠,不多時,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浸透了,唐曼心疼的想要上前,卻被龍禦西一個眼神給製止住了。
龍禦西眼神懶散,看著宗海寧一個男子漢都忍不住疼的悶哼,隨手又從懷中拿出一根胖乎乎的人參當黃瓜咬著,幸災樂禍的看著宗海寧。
“他看起來很痛。”唐曼忍不住提醒著滿不在乎的龍禦西,眉頭緊緊皺起,心疼的道,“什麽時候能結束啊?”
什麽時候能結束?
看他高興。
他用自己的血液刺激的宗海寧身體裏的蠱蟲無處可躲,瘋狂的在他周身四處逃竄,他偏偏就不劃那一刀,就不給出口,多疼會吧,可是龍禦西不敢把實話告訴唐曼,萬一將來她惱羞成怒了誰給他寫戲本,龍禦西突然想到昨兒在書上看到的,現學現賣,裝的高深莫測,“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將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正常點。”唐曼沒好氣的低吼。
龍禦西一哆嗦,像是看神經病似的看了一眼唐曼,不懂品味,張口就來,“這點疼都受不了算什麽男人?”
唐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終於龍禦西覺得已經折磨得差不多了,才不情不願的在宗海寧的手腕上劃了一道,下一刻,一條一寸多長的蟲子迫不及待的順著血液衝了出來落在地上。
龍禦西冷笑一聲,快速的伸出腳踩死了那個情蠱,tmd,在他龍禦西麵前玩蠱蟲,也不照照自己的模子,也配?
唐曼第一時間扶住虛弱至極的宗海寧,心疼的用帕子擦拭著宗海寧麵上的汗珠,問道,“已經解了是嗎?”
龍禦西揚起下巴,高傲至極,唾道,“也不看看是誰出手,別忘了三本戲本。”
說完,大紅色的身影一閃就消失在夜色當中。
宗海寧艱難的掀開眼皮,嗅著唐曼身上熟悉的馨香,蒼白的臉上漾起一抹笑,“曼兒。”
“噓。”唐曼點著他已經有些幹裂的嘴唇,小聲道,“好好養好身體,以後再跟你算賬。”
而就在情蠱被踩碎的同一時間,馮素兒忍不住吐了一口血,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手上沾染的鮮血。
情蠱,破了??
怎麽可能?
宗海寧到底是個大男人,身體的底子比較好,休息了幾日就重新回到朝堂上去了,這日,唐曼正在書房中趕寫戲本,房中突然出現個人,唐曼看著麵前久未出現的九皇子,不禁無語,這些人是不是都有突然出現的毛病啊。
唐曼沒有開口說話。
九皇子深深地凝視著她,眼神複雜,最後化成了一句話,“要變天了,你們小心點。”
說罷人影一閃,九皇子已經不再屋中了。
唐曼心中飛過一萬個無奈,很想喊一句,大哥,解釋的清楚點啊,沒聽懂啊。
兩天後,宗海寧凝重著臉下朝回家,帶回來一個消息,二皇子閉門思過期間召ji被抓到,皇上龍顏大怒,當眾責備他藐視皇父,二皇子被訓斥之後,就被皇上關進了皇子府閉門思過,皇上的話很重,至於什麽時候出來皇上連提都沒有提。
就像是被放逐了一般。
而淑妃娘娘所在的歐陽家和不知什麽時候投進了二皇子陣營的掌家拚命求情也未果,當不出龍顏大怒。
而最近幾日,九皇子則是經常被皇上叫進禦書房商討正事,相比較被皇上放逐的二皇子,這時候隻要是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皇上的風究竟往哪邊刮呢。
唐曼心中快速的盤算起來,和九皇子的提醒瞬間聯係起來。
果然,要變天了。
接下來如唐曼幾乎出乎唐曼所料,自打馮素兒被休回馮家,馮家和宗家就已經有了嫌隙,而現在馮家似乎已經死死地跟著二皇子綁在同一條船上一般,四處為二皇子奔走著,對待海寧的態度越發針對。
不光是在朝堂上,馮夫人在私下裏也逢人便指責宗海寧寵妾滅妻,指責唐曼手段歹毒的害了她閨女雲雲。
宗海寧這日回來,也不禁震怒,“好個得寸進尺的馮家。”
唐曼站起身迎了上去,“怎麽了?海寧?”
宗海寧怒氣衝衝的將賬本摔在桌上,“膽子太大了,竟然販賣私鹽。”
什麽?
唐曼這回徹底的大吃了一驚。
要知道鹽在這個時空是牢牢的被國家掌控的,國家甚至單獨設置出一個采鹽的部門專門開采,專門販賣,當初唐曼也打過鹽的主意,這個東西來錢太快了,最終唐曼知道情況之後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販賣私鹽,那可是死罪一條,若是被揪出來,就是神仙也難救活。
馮家這是老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啊。
宗海寧眉頭皺了又皺,壓抑著怒氣將賬本翻開,片刻之後又重新合上,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直接交給皇上就是了。”唐曼裝作不經意的說了一句,眼睛卻緊緊地盯著宗海寧。
“這畢竟是抄家滅族的重罪。”宗海寧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為難的說道,“畢竟是振兒的外祖家。”
還有一句話,宗海寧沒有說出來,這其中畢竟有著素兒的情分在,想到往日,宗海寧眉頭緊皺,手指揉了揉眉心,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個冒充素兒的女人真正身份還沒有查出來,她為何這般針對曼兒。
一切令宗海寧頭疼。
“會不會與馮素兒有關?”唐曼腦中靈光一閃。
海寧透露出情蠱是馮素兒那個女人下的,詳情並沒有解釋得十分清楚,唐曼不禁猜測,海寧一直懷疑那個馮素兒不過是個假冒的,唐曼深以為然,馮素兒隻不過是個普通的官家千金,怎麽會有這等手段?
況且。
唐曼心中閃過一抹懷疑。
宗海寧在唐曼話一說出口幽深的眸光一閃,正要說話,英嬤嬤敲門進來,輕聲說道,“少爺少奶奶,二皇子妃求見。”
唐曼眼睛一閃,看向宗海寧,柔聲道,“你去處理公事吧,我去應對。”
宗海寧有些擔心的看著唐曼的肚子,“如若不行就推掉吧,畢竟你的身體最重要。”
唐曼啞然失笑,“我哪有那麽嬌弱。”
見了周瀲灩之後,果然,周瀲灩麵容憔悴的樣子,一見到唐曼麵色一喜,直接開門見山,“表嫂,不知你與表哥商量的結果如何?”
唐曼深深一歎,口氣委婉了許多,“哎,表妹,表嫂實在是有心無力啊,你知道男人的事女人不得幹預,我試著提過幾次,你表哥。”
周瀲灩急了,霍的站起,“什麽?”
周瀲灩緊緊地盯著唐曼的眼睛,確定她沒有半點謊言之後真的急了,如今爺被幽禁在府中,皇上已經幾日不曾召見過爺了,甚至提都不提將爺放出來的是,態度顯而易見,這分明就是對爺失望了,而且淑妃娘娘在後宮的勢力大不如從前,不得聖寵,甚至在皇上跟前根本就說不上話,周瀲灩從小就在世家大族中長大,對這些事情很敏感,在皇家,誰不知道皇上願意責罵說明還有救,若是理也不理才真的是危險了。
一個皇子。
參與到儲位之爭的皇子,卻不招皇上待見了,那說明什麽?
基本與皇位絕緣了。
這樣心高氣傲的二皇子怎麽能接受的了呢?況且站在二皇子身後支持的朝臣並不是少數,周瀲灩勉強平靜下來,“表嫂,你沒有與表哥將種種厲害嗎?”
“怎麽沒講?”唐曼一陣無奈的樣子,攤了攤手,歎了一口氣,“你表哥的心中有想法,宗家向來隻忠於皇上,你知道,表哥的脾氣,我也勸不動啊。”
隻忠於皇上,換言之就是,不論是誰,隻要是登上了皇位就能贏得宗家的支持,否則別想。
“這。”周瀲灩氣的一窒,想到爺如今的困境,不禁放軟了語氣,“如此這般,瀲灩也沒有什麽能勸的了,表嫂,表妹從未向你開過口,我想你也隻是對朝堂上的事隱隱知道的,我不求別的,隻求你能向表哥透個話,若是能拉爺一把,瀲灩心中感激不已。”
“這個——”唐曼遲疑道,“皇上聖意已定。”
“表嫂,表哥如今的了皇上的親眼,想必表哥的話皇上會聽進去幾分的。”周瀲灩急急地說道。
聽進去幾分?
唐曼心中冷笑,從皇上種種手腕來講,她就不相信皇上是個能受旁人左右的帝王,寵冠六宮的淑妃莫名奇妙的因為一個小小的貴人受到了責罰,這裏麵的貓膩她自己都看得清楚明白,根本就是皇上的有意為之,況且同一時間二皇子也受了責罵,這其中的彎彎繞恐怕就是當局者迷了。
“好吧,我試試吧。”唐曼輕歎一聲。
“多謝表嫂。”周瀲灩眼睛一亮,心中明白,這裏麵隻要唐曼肯說話就好辦得多了,如今,周瀲灩也不敢依仗著自己高貴的身份看不起唐曼了,外麵盛傳左相大人懼內的厲害,就是這樣一個鄉野出身的女人能將心高氣傲、驚才絕絕的左相製住,恐怕裏麵就不是一分兩分的手段了。
話鋒一轉,周瀲灩看著唐曼,眼睛誠懇,“表嫂,話又說回來了,瀲灩還是希望你能再努力一下,咱們彼此親戚瀲灩還能害了你不成?就算表哥想當純臣也得看時局了,我嫁給爺,咱們兩家就已經是姻親了,在外人眼中就已經是綁在一起的了,若是表哥不全心全意的幫襯著爺,將來爺萬一落敗了,新帝即位,新帝會重用爺的姻親嗎?根本不能。”
周瀲灩看似說得情真意切,實則話中綿裏藏針,用親情的繩子拴住唐曼和宗海寧,另外威脅著唐曼,如果不幫住二皇子的下場。
唐曼幾乎想一口口水噴死周瀲灩了。
姻親的關係?
姻親的關係也有好的和有仇的區別好嗎?很不幸他們之間正是後者有仇的關係,她當初一進國公府就與周氏水火不容,鬥來鬥去,到後來幾乎說不清楚誰對誰錯,仇恨是結下了,那宗海藍看著自己的眼神幾乎就能殺人,而自己一看見周家的人也是堵得慌。
是姻親的關係?
二皇子一見麵就差點沒有弄死自己的仇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呢,比起二皇子,唐曼情願支持的是九皇子。
唐曼沉默著。
周瀲灩以為唐曼正在考慮,心中一動不禁加緊遊說,幹脆攤了一些底牌,“況且爺現在手中掌握的勢力並不少,你知道馮家嗎?現在已經是爺的陣營了。”
至於二皇子的母家歐陽家,周瀲灩幹脆連提都沒有提,話到口邊留三分。
唐曼耳朵一動,馮家?表現的十分詫異。
周瀲灩十分滿意的點點頭,“隻要表哥.....”
勢力?
唐曼心中不禁冷笑,周瀲灩這話蒙一個無知的深閨婦人還可以,拿出來蒙自己可就差遠了,難道隻有二皇子有勢力嗎?
九皇子的支持者並不差,九皇子的生母雖然出身不高,但好歹也是富家天下的商人之女,很是有錢,據唐曼所知,九皇子的是寄養在當朝德妃娘娘的膝下的,德妃的母家皇甫家與歐陽家勢力相當,朝中文武都有皇甫家的人,甚至比之現如今受到打壓的淑妃娘娘和歐陽家隱隱都高出一頭,德妃娘娘沒有親生之子。
那麽一個九皇子意味著什麽?
唐曼想起從前電視中宮鬥的情節,九皇子就相當於皇甫家的希望,還不當個寶似的捧起來?
唐曼心中雖然這麽想,口上卻不得罪人,表現的一副茫然的樣子,“哎,我隻是個鄉野出身的婦人,不像是瀲灩妹妹懂的那麽多,不過我會將瀲灩妹妹的話原封不動的帶到的。”
周瀲灩走了之後,唐曼立即趕到書房,將和周瀲灩之間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宗海寧,唐曼驀地心中靈光一閃,抓住了一個問題關鍵,“既然馮家已經投奔了二皇子,那麽販賣私鹽會不會是二皇子授意的?或者說他們......缺錢?”
宗海寧的指骨輕輕扣在桌麵上,凝神思考。
馮家根本就沒有理由冒著這麽大的危險去販賣私鹽,換句話說,若沒有二皇子的縱容,馮家也根本就沒有能力做這些事情,而馮家的家主,他的前嶽父,是一個謹慎的老狐狸,素來是明哲保身的,而這一次為什麽要參與進來呢?
宗海寧眉頭緊緊皺起。
“能不能和那個冒牌的馮素兒有關?”唐曼提醒道。
而事實上,宗海寧和唐曼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了,從龍禦西為宗海寧解了情蠱,並且不懷好意的一腳踩碎情蠱的那一刹那,那情蠱是用了馮素兒的血養著的,自然受到了極大的反噬,馮素兒壓根就沒有想到已經萬無一失的情蠱為什麽突然之間被解了,那就說明,她的計劃又一次失敗了。
隨著那個老東西回來的時間越來越接近,馮素兒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越發的著急,左思右想,不如提前下手,馮素兒索性就直接找了她的爹也就是馮家的家主攤牌了。
事實上,那隻情蠱可以不殺死的,隻要龍禦西養著,馮素兒就根本就不會發覺,也許宗海寧能借機引出馮素兒,無奈,宗海寧對情蠱不懂,而龍禦西那貨腦子抽的說風就是雨,誰也擋不住,結果引出後來的事。
馮素兒自己手中有一部分秦朝的勢力,但是這些勢力根本就不足以與祭司和那位大人手中的勢力相抗衡,莫不如找到國外的勢力,到時候外呼內應,一舉成功也不是什麽難事,就算是那個女人是真正的金鳳又如何?
馮素兒恨得咬牙切齒,什麽隻有金鳳才能是秦朝真正之主?都是些狗屁的破爛規矩,到時候隻要自己登上那個位子,金鳳算什麽?
隻要身首異處,金鳳恐怕也都變成了死的了。
馮素兒左思右想,二皇子是最佳的人選,根據她在國公府的日子,隱隱約約的知道九皇子九皇子似乎與海寧和那個女人交好,而現在海寧的心早就已經不在她這裏了,馮素兒如何能放心的下呢?
找到了二皇子。
二皇子能說什麽?
堂堂的秦朝公主自然是求之不得啊,而且若是馮素兒日後執掌秦朝,那可是無形的助力啊,可是二皇子也不傻,除了揣摩自己親爹的意思上有些紕漏,在別的事情上還是很精明的,一個堂堂的秦朝公主為什麽會尋求自己合作?雙方合作互有益處那是好的,若是讓自己白出力那是不行滴。
說句老實話,二皇子本身也不傻,他那皇父的態度他也隱隱地感覺出來了,他雖然被幽禁在府中,可是擋不住府中層出不窮的暗衛啊,壞消息是一個接著一個的傳進二皇子的耳中。
什麽淑妃娘娘被貶了位份了。
再比如九皇子又被皇上召進禦書房了。
再比如,朝中有多少聲音開始支持九皇子了。
如此這些被二皇子聽得清清楚楚,二皇子不禁也著急起來,氣憤他那父皇年紀越來越老了反而分不清楚真假人了,二皇子憋了一肚子的火氣,若是繼續這樣下去,隻怕皇位都被傳給老三了,他還爭什麽爭?
什麽都爭不來。
可是不繼續這樣,二皇子心中捉摸開了,倒也不是不可能,就是上上下下需要打點,哪樣不需要錢?往日額娘掌管後宮各種賬目,相當於皇宮中的小金庫在娘倆手中,可是如今娘被貶了位份,執掌後宮之權到了德妃手中,
這財路,自然就是斷了。
錢從哪裏出?二皇子想了許久,沒有想到卻等到馮素兒送上門,於是二皇子雖然心裏樂意合作但是麵子上還得端著,暗示著馮素兒,你能給我什麽?
論權勢?
誰能打得過皇室?
還是給錢最實在,二皇子暗示了一番,確認馮素兒能夠聽得懂的時候,一動不動的看著馮素兒。
馮素兒淡然一笑,倒真的生出了幾分公主的風範,把二皇子糊弄的一愣一愣的,“就看二皇子能不能霍的出去了。”
豁的出去。
當然能,二皇子認為什麽時候能比他現在最糟糕呢?
既然能豁的出去,兩人當即一拍即合。
馮素兒直接找到了馮家的家主馮德倫。
馮素兒看著麵前的馮德倫,心中還真的生不出好感,小時候馮德倫對自己百般的疏忽冷落,隱隱中還有著不耐煩,相反對著庶女馮鑲兒倒是慈愛有加,加之馮德倫對待她的養母馮夫人十分冷淡,馮素兒不動聲色的坐定,開口,“父親,我今天有事找您商談。”
“你能有什麽事?”馮德倫眉心一皺,語氣隱隱有著不耐煩,“你該做的是像鑲兒一樣本本分分的找個人嫁了,還嫌不給馮家丟人嗎?”
馮素兒冷冷一笑,眼神冰冷,垂眸,“我希望馮家能支持二皇子。”
馮德倫一聽就怒了,拍著桌子就怒吼,“你一個婦道人家妄加議論朝堂之事,你懂什麽?整日異想天開,當心禍從口出,誰都救不了你。”
馮德倫看著眼前的嫡長女心中不禁湧出陣陣的厭惡。
或許是這個女兒不如鑲兒貼心,或許是她總是和自己作對,或許是她沒有為家族添光反而抹了黑,好好地一門親事就然活脫脫的變成了仇家,讓馮家的臉幾乎丟盡了,與那宗家也有了嫌隙。
“爹,何不聽我說完?”馮素兒嘴唇一笑,丹田內力徒然變成一股力道外放,成了一股壓力,壓向馮德倫,冷冷的看向馮德倫。
對了。
馮德倫驀地感覺到一股威壓,壓得心裏似乎透不過氣來,來源似乎在對麵,馮德倫不得不認真地看向自己這個忽略了很多年的女兒,突然感覺她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眉目冰冷,似乎帶著一絲陰森,眸光中不再是偽裝的善意,而是外放的倨傲,這正是馮德倫討厭的地方,馮德倫冷哼道,“你說。”
“看來,我真是被爹忽略的徹底呢!”馮素兒低低的笑著,聲音中沒有半點溫度,淩厲的看向馮德倫,“難道爹就沒有懷疑我為什麽死而複生?為什麽當年突然消失了?難道爹就沒有想過我消失的這麽多年究竟是做了什麽嗎?也對。”
馮素兒扶額,“爹爹沒有關心過女兒,又怎麽會想知道呢?”
“我沒有時間陪你兜圈子。”馮德倫皺眉。
馮素兒大喇喇的掀開自己手臂上的衣衫,一個金色的圖騰驀地出現在空氣中,金色的鳳凰似乎在馮素兒白希的手臂上翩然欲飛,馮素兒勾唇,“這就是答案。”
馮德倫驀地睜大眼睛。
他身為馮家的家主多年,並非目不識丁之人,傳承的古籍中他曾經看過,這分明是秦朝公主才有的真身印記。
甚至。
有了這塊金鳳的印記,會得到秦朝人的擁護成為女皇,馮德倫心中受到的衝擊不可謂不大,好半響馮德倫才從口中喃喃道,“這是真的嗎?”
可是。
馮德倫想起十幾年前,夫人不能生育,從外麵抱養回來的女孩兒,他並沒有在意,一個女孩兒而已,又不能奪了他的家產,隻要日後有了親生骨肉即可,沒有想到時光轉眼之間過去了十幾年,當年的嬰兒竟然有著這般尊貴的身份。
馮素兒收斂了自身的威壓,聲音軟了下來,“難道爹爹願意在唐朝做人下之臣,也不願去秦朝做個太上皇嗎?爹爹雖然不是我親生,但是十幾年的養育之恩素兒都時刻的記在心上,素兒不願做那忘恩負義之人,難道爹爹不想與素兒一起去秦朝嗎?”
馮素兒聲音中有著蠱惑。
願意。
實在是太願意了,去了秦朝,那可就是太上皇,大把的權利,比起如今在唐朝處處受製於人、還必須的小心做人的境況實在好上太多了,馮德倫頓時沉浸在馮素兒畫的大餅之中。
馮德倫看向馮素兒的眼光都變得不一樣了,沒有了之前的不耐煩和厭惡,低聲道,“素兒你想怎麽做?馮家定傾盡全力支持你。”
馮素兒垂下眼眸,眸中閃過一抹嘲諷的光芒,輕聲道,“爹爹,您這樣做......”
***
唐府。
唐曼懶懶的理外麵的傳言,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馮家是能蹦噠,可是在唐曼的眼中也根本就蹦噠不了幾天,至於那個馮夫人,唐曼心中冷笑,胸大無腦,那水平還不如馮素兒姐妹呢!
唐曼低頭看著桌上的戲本,幾日下來,一本竇娥冤總算是快要寫完了,幸虧她腦中的情節很多是印象深刻的,若是真的創作,一本下來恐怕就要吐血三升了,唐曼寫著寫著有些困了,趴在桌上小憩一會。
而斑斕大虎習慣性的貼著唐曼的腳下臥著,肥碩的腦袋倚在唐曼的腿側,厚實的四個爪子舒展開來,尾巴時不時的甩甩,這日子比起在禦殺伺候陰晴不定的主人實在是太美好了。
驀地。
斑斕大虎驀地感覺一股熟悉的冷颼颼的氣息正在慢慢靠近,登時耳朵警惕的豎起,一雙黑金色的虎眼中滿是防備,不禁悲劇的想著,它怎麽就躲不開主人呢?
逃已經逃不開了,斑斕大虎激靈一下子,換了個姿勢,肥碩的腦袋埋進爪子中——裝死。
龍禦西一進來看見的就是唐曼趴在戲本中睡著了,淺淺的呼吸,總是對他橫眉豎眼的眸子閉著,彎彎的睫毛如一把小扇子一般,紅唇微微開啟著,一縷碎發從額吉垂了下來。
誘人。
龍禦西腦中驀地閃過這個想法,仿佛比戲本一般令他難以抗拒,龍禦西鬼使神差的俯下身就要印上那雙誘人的紅唇。
唐曼一動,微微皺著眉心,緩緩的睜開鳳眸,眸中驀地閃現出一張張狂的大臉,唐曼愣了一秒鍾,龍禦西瞬間感覺腦中一片空白,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幾巴掌,他是腦子抽了不成?
竟然想去吻唐曼這個母夜叉,誰見了自己不是畢恭畢敬有求必應的把自己當成祖宗供上,隻有這個女人,不但凶而且總威脅自己。
龍禦西一緊張急中生智,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了出去,轉頭刻薄的看著唐曼的臉,嫌棄道,“長得死難看的,實在忍不了吐血了。”
說罷若無其事的擦了擦嘴角的血。
舌尖疼的抽搐,tmd,咬的真疼啊。
唐曼反應過來,氣得不行,抓起戲本就扔了過去,“誰求你看了?趕緊帶走。”
唐曼真心覺得自己和龍禦西八字犯衝,一見麵就從心裏的冒出一種想揍他的感覺。
哼。
龍禦西轉身就走,張狂的大紅色身影轉眼之間就消失在西廂,離開唐曼的屋子,龍禦西反而跳上了房頂,偷偷地掀開了幾片瓦,看著下麵的唐曼,悄悄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突然想到:若真的親到,挨幾嘴巴也是賺了。
龍禦西吧嗒吧嗒嘴,滿是回味的想到,這女人不都是一個鼻子一張嘴,要是真的想那啥啥的關上燈美得醜的不都是那樣,要他說,還是這會寫戲本的最有魅力。
隻可惜。
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龍禦西正在房頂上自我聯想的時候,一道黑色的身影驀地出現在他身後,低聲說道,“主子。”
“說。”龍禦西被打斷了瞬間變得十分不耐煩,這群蠢貨事事都要來問他。
殺手小頭子見龍禦西冷下臉,心中暗暗叫苦,硬著頭皮說道,“主子,屬下一時失察,從邊境抓回來的那個女人已經.......逃了。”
“什麽?”龍禦西瞬間轉過頭,冷颼颼的看著殺手小頭子,啪的一聲扇了殺手小頭子一個耳光,“你們tmd是幹什麽吃的?一窩廢物膿包,連一個女人都看不住,你們tmd趕緊收拾收拾去放豬算了,還做什麽殺手?臉都要讓你們丟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