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九章 生死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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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爺趕緊吩咐下麵的人,“還不快去找大小姐。”
“是,老爺。”下人們看到白老爺難堪的麵色,心中一顫,急忙低聲道。
“等等。”白老爺突然叫道,麵色凝重的說道,“記住,不要明察,要暗訪。”
白老爺心中明白,白家剛剛與皇室聯姻,外麵什麽人都有,一旦走漏風聲,白家大小姐嫉妒嫡妹,偷雞不成蝕把米,這樣的風言風語傳出去,那麽不僅丟人的是白家,更是丟了皇室的臉。
而且。
白老爺十分愧疚的看向白七,傳出去,隻怕對小七也不好。
白老爺心中怒急交加,恨白夫人太過狠毒、怒白瑾竟然對自己的妹妹狠下心腸,可是白老爺對白瑾根本就沒有辦法放任自流,畢竟,那是他的親女兒,這樣一來,白老爺看向白七的眼睛中更是愧疚,嘴唇翕動著,半餉,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白七簡直忍不住的顫抖著。
她沒有辦法想象,差一點就要像白瑾一樣遭受厄運,永遠見不到唐果,她根本就不敢想象,白七感受著唐果身上傳來的熟悉的氣息,抬頭,對上唐果一雙關切的眼睛,唐果將白七攬在懷中,一遍一遍的拍著白七的後背,輕聲道,“不要怕,有我在;不要怕。”
白七點了點頭。
看著白七害怕的顫抖,再看到白老爺明顯的就想息事寧人,小七險些遭受厄運,差點就落到殲人之手,而白老爺就是這等態度?
唐果心中升起一陣怒火,皺著眉頭,冷冷的看向白夫人,“小七已經是姐姐承認的弟媳,從現在起就是我唐家的人,若是嶽父拿不出一個處置的態度來,唐果不介意將事情鬧大,交給姐姐親自處置。”
唐果頓了一頓,看著白老爺,“到時候,隻怕就不再是家事了。”
“相公。”白七驀地瞪大眼睛,一雙大大的杏核眼中閃著淚光,心中十分感動,已經很久沒有人像唐果這般這般護著自己。
唐果看著白七一笑,眼中的厲色明顯收起,更緊的將白七拉進自己。
白老爺麵色瞬間變了。
他怎麽會想不到,小七已經是皇室中人,唐果的態度很大一部分代表了聖皇的態度,白老爺鄭重的說到,“賢婿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給小七一個公道,趙錦榮這女人我白家再也容不下她,至於那個孽女,找回來我一定重重責罰。”
唐果點了點頭。
“老爺?”白夫人不敢置信的尖聲叫道,“你要休了我?我的瑾兒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呢?你還要重重的處罰?你不覺得太過偏心了嗎?”
“我當年娶你過門就是最大的錯誤。”白老爺怒氣衝衝的轉過身瞪著白夫人,“教壞我的大女兒,還處處苛待我的小女兒,不休了你簡直是天理難容,做下這等惡事。”
白夫人頓時哭天搶地,那還有當家夫人的風範,哭的身子顫抖。
白七神色複雜的看著白夫人,幼年時處處暗中給自己使絆子的女人如今淒慘無比,年過半百還要被休棄,這對於女人來說已經是最大的懲罰了吧?看著怒不可歇的白老爺和哭的風度全無的白夫人,白七突然之間覺得之前的種種的一切都變得陌生了,白七緊緊地握著唐果的手,輕聲道,“相公,我們回家吧,我想吃娘做的麵了。”
唐果一愣,隨即眼中快速的劃過一抹欣喜,“好,我們回家。”
白老爺有些愧疚,看著麵前這個已經虧待了很多年的女兒,或許當初若沒有接趙錦榮進門,他的小七還是那個會膩在自己身邊的乖女兒,可是如今一切都已經改變了,白老爺局促的搓手,“小七,要不在家吃頓飯吧,已經都準備好了。”
白七瞥了一眼白老爺身後的白夫人,神情冷淡有些疏離,客氣的說道,“不了,娘在等著我們回去吃飯。”
短短一句話,令白老爺愣了。
好半響才反應過來,白七口中的‘娘’是她的婆婆、唐果的親娘,小七說著‘娘’的時候,深情幸福滿滿,而對著自己則是客氣又疏離,是自己這麽多年的疏忽已經在他們之間隔出了一道鴻溝嗎?
白老爺心中突然之間升起一陣難過和欣慰,欣慰的是唐果的娘對自己的孩子是真心的好,白老爺感激的看向唐果,“代我謝謝親家。”
“娘很喜歡小七。”唐果微微一笑,轉過頭對著白七說道,“小七,我們回家。”
白七重重的點點頭,和唐果一起慢慢地走出白府,將身後的一切都拋下。
***
日暮西沉。
鳳凰城城西。
炊煙嫋嫋,趙三刀母子正在吃飯,而白瑾因為白天不老實的想要逃跑,被趙大娘告了一狀,趙三刀回來之後直接將白瑾毒打了一頓捆了起來仍在角落裏。
而趙三刀奇怪的和趙大娘說,“娘,你說這些貴族老爺們的世界咱們真的不了解。”
“發生啥事了?”趙大娘納悶的問道。
“今兒還是在城裏聽別人說的。”趙三刀喝了一口小酒,撇嘴,“聽說那白家的當家夫人被白老爺休了,都四五十歲的歲數了,也不知道折騰什麽光景。”
趙大娘唾了一口,眼中閃過一抹不屑,“還不是不守婦道?豪門大族和咱們也差不多,誰家規規矩矩的夫人能被休?”
牆角處的白瑾聽了驀地一愣,腦子一空。
她娘被休了?
怎麽可能?
白瑾霍的站起身,卻因為身子被繩子緊緊的綁著,身子不平衡,冷不丁的重重的摔在牆上,白瑾麵容激動,眼神緊緊地盯著趙三刀,喊道,“你胡說。”
趙三刀眯起眼睛,借著酒勁兒,幾步走到白瑾麵前,像是拎小雞兒一樣將白瑾拎了起來,另一隻手啪啪的甩了白瑾兩個耳光,惡言惡語怒道,“你最好給老子老實點,不然老子剝了你的皮。”
驀地。
趙三刀啪的將白瑾仍在牆角,白瑾不停地哭著喊道,“你放開我,求求你,就讓我回家看一眼,你放開我。”
得到的依舊是趙三刀的拳打腳踢。
白瑾狼狽的躲閃,滿臉淚容。
趙三刀氣呼呼的回去吃飯,抱怨道,“娘,這女人真是欠揍。”
“女人嘛,有了孩子就老實了。”趙大娘滿不在乎的說道。
趙三刀點頭,“也是。”
夜晚。
在經曆又一輪的殘暴之後,白瑾出奇的逆來順受,甚至努力的討好以前她曾經嫌惡的下等人,換得了點福利,趙三刀睡之前,並沒有將白瑾捆住。
等到趙三刀入睡之後,白瑾躡手躡腳的爬了起來,小心翼翼的躲開趙三刀的鹹豬手,下地,熟練地繞開了趙大娘的房間,這幾日觀察下來,白瑾發現趙三刀和趙大娘入睡之後都是吵不醒的人,白瑾放心的出門,輕手輕腳的關上了門。
等到一出門。
白瑾頓時拔足開跑,眼中滿是淚水,匆匆的用手背胡亂的擦了一下,腳下的速度不減。
她要回家。
必須要回家,在這種地方再待下去她就要瘋了,白瑾眼中充滿著恨意,拳頭緊緊攥起,隻要她逃出這個鬼地方,她一定會讓白七那個小踐人生不如死。
都是她的錯。
白瑾臉上布滿著瘋狂恨意。
瘋狂奔跑的白瑾沒有注意到身後遠遠地有兩個黑衣人輕鬆地、不遠不近的跟在她的身後。
兩個黑衣殺手正是龍禦西留下的——禦殺的精英。
白瑾已經被廢了武功,奔跑起來也就是平常弱女子的速度,兩人不緊不慢的跟著,其中一人板著臉道,“她跑了。”
“我有眼睛,看見了。”
“還要讓她跑到什麽時候?”
另一人看了看夜色,無辜道,“跑到家門口吧,在家門口被抓回去的感覺多有創意啊!”
“成。”
白瑾越跑越快,身體上早就已經疲憊不堪了,可是白瑾被一股瘋狂的恨意撐著,一路跑進鳳凰城,看到後麵趙三刀沒有追過來,白瑾心中鬆了一口氣,隨即更快速地向白家跑去。
終於。
白家家門口已經近在眼前了,白瑾眼中慢慢的喜色,跑到門口,瘋狂的敲門,“開門,快點開門,我回來了。”
完全沒注意到兩個黑衣殺手已經站在她的身後了。
就在白瑾滿懷希望的聽著門內快步走出來的腳步聲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背後一緊,白瑾驀地被抓在黑衣殺手的手中,身子騰空,被點了啞穴,眼睜睜的看著門內走出來的熟悉的門房孫二,打開門,見空無一人。
“怎麽回事?我剛剛明明聽到有人叫門,好像是大小姐的聲音。”孫二納悶的皺著眉頭自言自語。
白瑾被抓在黑衣殺手的手中,一動不能動,眼睛死死的看著白府的大門,拚命的想大叫出聲,可是發出的隻有嗚嗚的悶聲,而孫二根本就沒有聽見,白瑾焦急的拚命掙紮,力氣根本就敵不過禦殺訓練出來的優秀殺手。
白府門口,另一人出來,罵道,“孫二你個神經病,大半夜的不睡覺,趕緊滾回去睡覺。”
“可是我剛剛明明聽到.......”孫二有些不服氣。
“噓。”那人快速的捂住孫二的嘴,“你要被老爺剝皮嗎?什麽話都敢說了?”
大小姐失蹤之後已經是白家的禁忌了,白家無人不知。
兩人罵罵咧咧的關上門進去了。
而白瑾驀地睜大眼睛,眸中盡是不敢置信。
慢慢地,白瑾眼中最後一抹希冀慢慢地消失,頹廢的低著頭,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轉過頭,突然發現自己已經被解開了啞穴,憤憤罵道,“你們究竟是什麽人?”
黑衣殺手咧嘴一笑,“看戲的人。”
白瑾被氣得差點沒有背過氣去,被兩個黑衣殺手重新帶回趙家,趙三刀母子已經醒了,突然之間發現買來的女人竟然逃跑了。
趙三刀氣的拎起刀就要去找人,剛要出門,發現逃跑的女人已經被人捆的結結實實的仍在門口,趙三刀冷笑一聲,拎起白瑾就進了房間。
又是一頓毒打。
房頂上的黑衣殺手對趙三刀品頭論足,十分嫌棄,“真不明白主子為什麽不親自動手,你瞧瞧那屠夫的手法一點都不專業,打後背能疼嗎?”
“可不是。”另一殺手附和道。
****
青玉元年,農曆九月二十。
信朝二皇子都燦正式出使秦朝,仿佛之前的嫌隙都不存在一般。
盡管之前信朝多次挑起邊境爭端,但是畢竟是出使,即使不願意,唐曼也派了使臣去迎接,命人將驛館打掃出來,並且親自安排了接風宴給信朝的二皇子都燦接風洗塵。
可迎接的使臣尷尬的回來,“皇上,信朝的二皇子說不必勞煩您,並且說與大長老是摯友,直接去了大長老府會友去了。”
出使他國,不見君王,卻去了大臣的府邸,這分明就是挑釁,唐曼怒上心頭。
唐曼眉頭緊鎖。
一雙鳳眼中快速的閃過怒色,嘴角緊抿著,鳳雲這分明就是下馬威啊!!消停了一些日子,原以為老實了,沒有想到還有後手,唐曼的拳頭緊緊攥住,眼中快速的閃過一抹淩厲的光芒。
龍禦西現在已經全天候的跟在唐曼身邊,唐曼的每一個表情龍禦西都了若指掌,看到唐曼的怒氣,龍禦西受不了啊,瞬間的站起身,唐曼身後竄了出去,怒氣衝衝的向外飛去,大紅色的衣衫張狂的閃出一道殘影。
唐曼一驚,猛地意識到是龍禦西,頓時站起身急忙喊道,“回來。”
片刻。
龍禦西大紅色的身影張狂的站在屋中,臉上有些不甘不願,“你叫我做什麽?”
“你要去做什麽?”唐曼緊緊凝視著龍禦西,挑眉。
“當然去弄死那兩個混蛋。”龍禦西氣呼呼的回道,“tmd,不將老子的媳婦兒放在心上,老子就讓那個什麽鬼皇子永遠的留在大長老府吧,媽的。”
唐曼一陣頭疼,再一次感覺到自己和龍禦西的思想不在一條水平線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勸阻,“二皇子不能死在鳳凰城。”
二皇子出使秦朝,若是死在了鳳凰城,那麽信朝於情於理於麵子都不會善罷甘休,隻怕會挑起兩國的戰火。
龍禦西瞬間領悟了,湊到唐曼身邊,攥拳,似乎是忍了又忍,“那老子在他出了鳳凰城再去弄死他。”
弄死那麽一個小雜碎,還是在自己的地盤上,龍禦西不屑的冷笑,那都是分分鍾鍾的事情。
唐曼感覺腦仁疼,無力,“不準弄死。”
龍禦西一副謙讓大度的表情,勉強道,“好吧,都聽你的。”
身為男人,自然是要聽媳婦兒的,媳婦兒說咋招,那就咋招。
唐曼被氣得又想找板磚,真想照著這貨的腦袋上砸下去,看看裏麵都是什麽構造。
“皇上,東北急信。”一個錦衣衛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鳳幽宮,躬身遞給唐曼。
那個錦衣衛瞬間被龍禦西殺人似的眼光嚇住了,縮著脖子,趕緊飛出鳳幽宮,出了鳳幽宮之後還一身冷汗呢,錦衣衛滿臉後怕,明明就是皇上說得東北的信都是加急的。
龍禦西被氣得渾身顫抖。
tmd,好不容易找到單獨相處的時間,真是個不長眼睛的家夥,龍禦西忍不住用眼睛偷偷地往唐曼手上的信瞄,這個狐媚子八成又在勾搭他媳婦兒了,龍禦西袖中的拳頭緊緊攥住。
隻見唐曼看了信之後滿臉喜色,龍禦西忍了又忍,最後實在忍不住問道,“信上都寫了什麽啊?”
笑的真刺眼。
唐曼心情十分好,珍寶似的小心翼翼的將信件收進懷中,一雙鳳眸中漾滿幸福的喜悅光芒,嘴角勾起笑意,“海寧不日就要回來了。”
火藥已經初見成效。
唐曼和宗海寧心中都明白,火藥在這個冷兵器時代是多令敵人驚恐的一件事情,唐曼摸著自己幾乎要跳出來的心髒,慢慢地閉起眼睛,任由暖流在心中劃過。
卻沒有注意到龍禦西震驚又痛苦的神色。
龍禦西渾身僵硬,隻覺得腦中翁的一聲爆炸了,思緒紛亂,龍禦西的眼睛直勾勾的凝視著唐曼,將她欣喜的眸光、刺目的笑容盡收在眼底。
還是不行嗎?
就算再努力她依舊是無動於衷嗎?最後還是要投進別的男人的懷抱?
他龍禦西張狂一世,竟然連心愛的女人都留不住,他是有多可悲?
即使每天的欺騙自己,她就是自己的媳婦兒,現在就連自我欺騙都不成了嗎?
龍禦西突然覺得渾身冰冷。
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令他更加瘋狂地愛上了這個女人,他甚至沒有辦法想象她投入別的男人懷中的情景。
不。
龍禦西緊緊地攥拳。
他必須想個辦法,讓他永遠的屬於自己。
***
秦朝邊境。
宗海寧帶著一眾人,沒有驚動邊官兵將,掩人耳目的化裝成了幾百個小分隊,三五十人的化裝成了商隊進入秦朝。
道士與宗海寧是一隊的,仍然不敢置信的想著今早老大說的話。
簡直不敢相信。
之前大家紛紛傳言老大就是皇夫的事,老大從沒有證實過,而他們這些東北的漢子們也沒有往心裏去,今兒老大突然之間說要開拔,重回秦朝,這令他們幾乎個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竟然真的是皇夫?
那麽他們是不是已經算是聖皇的親信部隊了?
“老大。”道士樂顛顛的湊到宗海寧身旁,努力克製自己的結巴,“您真、真的是、是皇、皇、皇.......”
另一邊彪形大漢啪的把道士拍到一旁,怒道,“聽你說話這個費勁,我問。”
道士一咕嚕的從地上爬起來,氣呼呼的,“好、好你個、趙趙、六,你、你問。”
趙六眼巴巴的看著宗海寧,“老大,你真的是皇夫?”
宗海寧含笑的看著道士與趙六的追逐打鬧,想到在鳳凰城等著自己的曼曼和孩子們,眼角眉梢頓時浮上一層溫柔,點點頭,“是。”
雖然還沒有冊封,但是他懂曼曼。
“那、那我們豈不就是??”趙六興奮地手指頭都顫抖。
從在東北種地,年年吃不飽穿不暖還總被那些個草原狼們搶,自從跟了老大,不但吃得飽穿得暖,還隔三差五的有肉吃,這在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而且。
趙六傻乎乎的裂開嘴笑了,他們現在還是聖皇的禁衛軍。
他以後一定得好好幹活!!
道士啪的反拍了回去,笑罵道,“瞧、瞧你那、那副德、德行。”
宗海寧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喊道,“咱們加把勁,爭取三天之內到達鳳凰城與大家回合。”
宗海寧看著鳳凰城的方向,眼中越發溫柔,心激動地碰碰急速跳動。
“好!!!”三五十個熱血的漢子匆匆站起身,大聲喊道,“走嘞。”
一想到進鳳凰城,大家都十分激動,至於趕路這點小事兒,比起他們天天繞著山跑的時候,簡直是小意思啊。
***
大長老府。
鳳雲與二皇子都燦在書房中謀事,兩個探子先後的進門,分別在鳳雲和都燦的耳邊說了幾句。
“什麽?”大長老鳳雲震驚的拍桌而起。
信朝的二皇子都燦麵色也十分難堪,咬牙切齒,“混蛋。”
兩人對視,眸中盡是陰狠。
自從都燦被滅了幾千人,就留了個心眼,在東北附近設了不少探子,但是沒有敢靠近,生怕再一次被炸藥炸的手腳殘缺、血肉模糊,可是也不妨礙都燦探聽消息,那夥人竟然也進了秦朝。
同樣的,鳳雲也在留心著那邊的動靜。
片刻中之間就幹掉了五千個草原勇士,這份戰鬥力不得不令鳳雲心驚,她也在想方設法的拉攏這股勢力,幾次派去人,奈何就是打不進去內部,連首領長什麽樣都沒有看清楚就被東北漢子們的片刀砍得哭爹叫娘。
如今消息傳來。
竟然是宗海寧!
辭去丞相,消失已久的宗海寧,他何時有了這份的勢力?最主要的,這份令人驚恐的勢力是屬於小皇帝的,那麽她如今的形勢更是令人擔憂了。
“那人是誰?”都燦陰冷的用生硬的口氣問著鳳雲,“為什麽會出現在秦朝?”
“宗海寧,小皇帝的情夫。”鳳雲咬牙切齒。
兩人都不是善茬,對視一眼,眸中同時閃過一抹陰狠和殺氣。
宗海寧此人,留不得。
況且現在正是好時機,鳳雲與都燦兩人密謀,一個計劃慢慢地成型,兩人快速的召進屬下,悄聲吩咐著,下了死命令,“勢必要一擊必殺。”
“不惜一切代價。”鳳雲眼中閃過一抹殺氣。
“等等,”都燦忽然之間想起,“他們手中有一種武器,你們盡量不要集中,要和他們的人纏鬥。”
“屬下的得令。”兩夥人同時回道。
***
鳳陽城。
日暮西沉,夕陽西下,金色的霞光籠罩著整個大地,形成了一個透明的光圈,西邊煞是好看,美中不足的是東邊的陰雲隱隱的而出。
宗海寧率領著道士還有趙六等一群軍漢們進了鳳陽城,再有一天的路程就要到鳳凰城了,馬上就要見到曼曼的心情越發的激動,心悸動著,宗海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咱們今晚在鳳陽城休息一晚吧,明天再趕路。”
不得不說,宗海寧是一個天生的領導者,無論在哪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股領導者的氣勢,這也是在短短的時間內他的身邊聚集了這麽一批真心實意屬下的原因之一,再有就是他足夠的體恤屬下。
想著能進鳳凰城的欣喜令大漢們興奮不已,道士有些不情願,“老、老大,我、我們、還、還能走。”
“是啊老大。”趙六拍拍胸脯,憨厚的,“我們都是鐵打的漢子,這點路程算什麽啊?咱們連夜趕路吧,早點到鳳凰城。”
“不行。”宗海寧拒絕,“已經連續趕了一天的路程,再趕路兄弟們的身體就吃不消了,我們今晚就在客棧住上一晚。”
“客棧??”趙六欣喜的瞪大眼睛,局促的搓搓手,“俺這輩子都沒住過客棧。”
軍漢們大多數的心情也跟著趙六差不多。
這年景本來就不好,加上連年的天災,哪裏還有什麽餘錢,就算是有餘錢也肯定舍不得去客棧的,軍漢們不僅很是興奮。
“沒、沒出息的、德、德行。”道士狠狠踹了趙六一腳迅速就跑,“老子的臉、都、都讓你給、給丟盡了。”
“哎,你個小兔崽子。”趙六追著道士就笑罵道,“你丫的臉還有丟盡的時候呢?呸,像是你多麽高大上似的,還不是從窮道觀裏走出來的?”
趙六話音一落,一群軍漢們哄的一聲善意的笑了,看著兩人。
宗海寧不得不出聲阻止,“好了,你們兩個,兄弟們都累了,咱們早點休息去。”
“看在老大的麵子上饒了你!”
“誰、誰用、你、你看?”道士不服。
一夥人說說笑笑進了一家鳳來樓的客棧,都是膀大腰圓的漢子們,也沒有什麽講究,七八人一桌,每桌要了大盤大盤的菜和饅頭,就著軍漢們自己帶著的燒刀子,吃完後四個人一個房間就睡了。
入夜。
暗黑的天幕上不見一個星星,陰鬱的烏雲將天空中最後一點光芒遮蓋住了。
兩夥黑衣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鳳來樓。
守夜的店小二看到突如其來的黑衣人,個個凶神惡煞,麵帶冷光,不由得嚇得渾身顫抖,哆哆嗦嗦的開口,“客官,您是要住店嗎?”
兩夥黑衣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揪起店小二的領子惡狠狠地問道,“你可曾見過這個人?”
說罷從懷中刷的拿出一張畫像,畫像中的人正是宗海寧。
店小二嚇得麵色慘白,“天、天字一號房。”
黑衣人手中驀地用力,店小二無聲的倒在地上,嘴角上緩緩流出鮮血,眼睛瞪得大大的,眼中滿是驚恐。
黑衣人快速的上樓。
黑暗中。
宗海寧驀地睜開眼睛,一雙幽深的眼中快速的閃過一抹淩厲的光芒,利落的翻身而起,長期以來保持警惕的心救了宗海寧一命。
不多時,一眾黑衣人破門而入,撲了個空,再一轉身,宗海寧的劍已經迎了上來,快速的躲過刺過來的冷箭,口中冷聲喝道,“你們是什麽人?”
“要你命的人。”其中的一個黑衣人操著一口生硬的秦朝話冷冷說道,正是這個人殺了草原無數的勇士。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兩夥人激烈的纏鬥在一起。
激烈的打鬥聲驚醒了熟睡的軍漢們,道士和趙六一馬當先的跑到宗海寧的房中,加入了戰鬥圈。
三五十號軍漢們個個不畏危險,衝進房間將宗海寧護在中間。
可是即便是軍漢們個個都是以一當五的好手,也根本就敵不過受過殘酷訓練的殺手,來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處處都是刀光劍影,鮮血飛濺。
雙方不斷有人倒下去。
宗海寧手中的劍舞的越發滴水不漏。
“到大廳裏去,這裏不好施展。”宗海寧焦急之下高聲喊道。
“走。”道士和趙六嘶啞著喉嚨吼道。
兩夥黑衣人像是擺脫不掉一樣死死地追在後麵,越來越多的人倒下了,宗海寧心急如焚,道士喘著粗氣跑到宗海寧身邊,滿臉血跡,一把抹掉臉上的血,吼道,“老大,我我、用炸藥炸、炸死這群狗日的。”
“不行。”宗海寧瞅準時機一劍結果掉一個黑衣人,已經一刻鍾過去了,黑衣人的數量不但沒有少,反而是增加了許多,宗海寧一方已經越來越力不從心了,宗海寧焦急的看著與黑衣人纏鬥的軍漢們,一分心,一道劍光閃過,在宗海寧的後背上留下了一個又深又長的傷口,宗海寧疼的悶哼一聲。
“老大。”道士和趙六急了,迅速的護在宗海寧身邊,道士焦急之下也不結巴了,怒吼,“老大,人越來越多了,不要再想了,炸吧!”
“不行。”宗海寧勉勵抵抗,手上的動作越來越慢了,“他們好像知道咱們的底細,個個都是近身搏鬥,炸藥一旦響了,炸到咱們的兄弟們怎麽辦?”
寡不敵眾。
宗海寧一方傷亡人數越來越多,轉眼隻剩下十幾個兄弟。
宗海寧因為流血過多,眼前已經有些模糊了,力氣流失的越發厲害。
“殺了他。”黑衣人一見宗海寧手上動作慢了,一窩蜂似的衝向宗海寧,招招淩厲,處處招向要害。
驀地。
趙六驚恐的一聲狂汗,“老大,小心。”
宗海寧隻覺得身子猛地被推向一邊,有人代替自己原來的位置。
噗嗤!
劍入柔體的悶聲,宗海寧猛地回頭,頓時猩紅了眼睛,嘶啞著聲音高喊著,“老六。”
“老六!”道士同樣紅著眼睛,狠狠地宰了最近的黑衣人,一把扶住已經被刺進心髒的趙六,趙六眼睛灰敗,眼珠緩緩的移向宗海寧的方向,用已經沒有力氣的手推著道士,吃力的道,“道士,帶老大、走!!!”
“老六。”宗海寧紅了眼眶,哽咽著聲音。
道士謔的站起身,從隨身不離的背包中咬牙拿出了一個炸藥包,點著,狠狠地扔向黑衣人們。
砰地一聲。
火光滔天、地動山搖。
滿天都是火光和灰塵,幾乎看不清楚前方,黑暗中,有個人焦急的拉著一下道士,一個焦急的女聲低喝,“快跟我走。”
道士從地上打滾翻爬而起,卻發現宗海寧被一個人死死地壓住,已經起步來,道士咬牙背起宗海寧、別無選擇地跟著那個女人走。
煙霧散盡。
還活著的黑衣人四下尋找,“人呢?怎麽不見了?”
“快找,他們受了傷,肯定跑不遠。”
***
鳳羽宮。
一道張狂的大紅色身影皺著眉看著手中的藥丸,然後手緊緊的攥住,眼中快速的閃過一抹掙紮的神色。
龍禦西滿心都是,那個狐媚子就要回來了。
蠢女人那樣刺眼的溫柔、那樣刺眼的笑容,都是為了那個狐媚子,龍禦西狠狠地將藥丸摔在桌上,低吼一聲。
他每日與她接近,可是他卻覺得她的心越來越遠了,而他的感情也越來越深了,他甚至已經無法忍受蠢女人可能在別人的懷中。
那明明就是他龍禦西定下的媳婦兒。
殺手小頭子瞬間跳進鳳羽宮,“主子。”
聲音在看到桌上的藥丸之後瞬間收聲,磕磕巴巴,“主子,您拿著忘塵丹做什麽?”
忘塵丹,顧名思義,忘記前塵往事,藥性向來霸道且這麽多年來無藥可解,殺手小頭子看著主子,心中突然之間有個不好的想法。
“老子做什麽還tmd想你交代嗎?”龍禦西謔的站起身,攥緊藥丸,將藥丸用水融化,端著藥碗向鳳幽宮走去。
***
鳳陽城。
女人熟悉的鑽著破舊的小巷。
道士咬著牙背著宗海寧,突然之間感覺到身上粘濕的感覺,用手一摸,頓時大驚,老大在流血,道士忍不住看著走在前麵帶路的女人,低聲喊道,“喂,到、到了沒有?”
“還沒。”那女人抹了抹額頭的汗珠,頭也不回,“馬上就到了。”
“你、你最好、別。別騙老子,不、不然,老子、弄、弄死你。”道士眼中劃過一抹狠色和傷痛,一道出來的三五十號的兄弟就這麽著毀了。
還有趙六!
道士心中劇痛,眼中含淚,那麽好的兄弟,就這麽走了。
“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女人哼道。
終於七拐八拐之後,在一間四處漏風的破廟前停了下來,女人熟悉的穿堂而進,看了一眼道士,“快點將人背進來。”
道士有些不滿,卻沒有說什麽,那夥人肯定還在,他不敢冒險讓老大送死,他別無選擇。
“你先給他止血。”女人剛要走近,就被道士警惕的攔住了,“你、你要、做啥?”
女人無奈的說道。
“我、我自己、來、就、就好。”
驀地。
女人驚叫一聲,隨即懊惱的低聲道,“我的背包忘在客棧了,我回去拿。”
“你。”道士來不及說什麽,女人又消失在夜色中了。
***
殺手小頭子與殺手小a麵麵相覷,都有些愁眉苦臉,眼中快速的劃過一抹不讚同,一枚忘情丹真的能讓皇上忘記宗大人,轉而愛上主子嗎?
兩人同時的歎了一聲氣。
如果有可能,他們寧願主子永遠不為情傷所苦,回到從前張狂肆意的殺人歲月。
鳳幽宮中。
唐曼有些心不在焉批著麵前的奏折,指骨一聲一聲的扣在桌麵上,一雙鳳眸中充滿期待。
海寧終於要回來了,瑾兒和芙兒兩個小家夥看見他一定很高興,不知道嬛嬛還記不記得海寧,唐曼不時的看著外麵的夜色,再過一天,海寧就能進鳳凰城了。
時間為什麽過得這麽慢?
龍禦西走進鳳幽宮的時候就看見唐曼若有所思的看著窗外,一雙鳳眸中的情意幾乎令龍禦西嫉妒的要死,手緊緊的扣住手中的藥碗,放在桌上,垂下眼眸,少有的正經的語氣說道,“已經很晚了,喝了這碗補藥就去睡吧。”
“禦西。”唐曼看了龍禦西一眼欲言又止。
“什麽都不用說,我什麽都不想要聽。”龍禦西快速的拒絕道,眸光閃爍的看著唐曼,粗聲粗氣的催促道,“快點喝了。”
“禦西,你不該如此了。”唐曼歎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筆。
“不該怎樣?”龍禦西快速的反駁,直勾勾的看著唐曼,“不該照顧你?還是不該救嬛嬛?你真正要說的是我不該愛你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