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一章 搶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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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朝中人人紛擾,亂成一鍋粥之際,王嬤嬤身著華麗的祭司服款款的走進殿中,龍禦西陰沉著臉跟在王嬤嬤身後,嘴角緊抿著,十分不耐煩的樣子。
不少人一見到龍禦西,紛紛的禁了聲音,有些恐懼。
王嬤嬤站在眾朝臣前方,麵色泰然自若,先是抬手朝著東方虛空行了一個大禮,然後才麵對朝臣,揚聲道,“聖皇大人被火鳳蒙照,閉關修行,朝中事務暫由本祭司代理。”
下麵頓時想起了一股質疑聲,還有嗡嗡的商量的聲音。
王嬤嬤麵色嚴厲的看著眾臣冷笑,抬手狠狠地捏碎手中的玉,王嬤嬤手中的碧玉頓時成為碎末被王嬤嬤狠狠地揚在空中,王嬤嬤臉上是從未有過的疾言厲色,“誰敢生事,就是對火鳳諸神的不敬,如同此玉。”
龍禦西隨即接口,張狂的眯起眼睛,眸中快速的閃過一抹陰冷,嗤笑出聲,“說句簡單的,老子最討厭麻煩,同時也最喜歡麻煩,你們.......”
龍禦西冷冷的指向一眾朝臣,“最好不要弄出什麽幺蛾子,否則老子很有興趣讓你們知道地獄兩字是怎麽寫的。”
朝中頓時一片沉寂。
很多人嚇得噤若寒蟬,不敢說話。
鳳雲眼中快速的閃過一抹精光,將信將疑的開口,“國不可一日無君,大祭司能否告知聖皇陛下在何處閉關?將要閉關多久,為什麽朝中的事物要由你大祭司而不是長老院暫代?”
龍禦西瞬間就氣得要出手。
卻被王嬤嬤一把拉住了,王嬤嬤冷笑,咬牙說道,“本祭司是奉聖皇陛下手諭,至於聖皇陛下要閉關多久,要看火鳳真神的意思,大長老可是在質疑火鳳?”
王嬤嬤的疾言厲色令鳳雲心中更加有底了。
鳳雲心中一喜。
宗海寧果真是被解決掉了。
否則小皇帝能這麽驚慌失措?連火鳳真神的借口都想得出來?鳳雲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沒有了宗海寧,就少了一個大麻煩,對付小皇帝就容易的多了。
而小皇帝現在不在皇宮?
鳳雲心中一喜,狹長的雙速的略過一抹陰霾。
鳳雲微微的側頭,嘲諷的看著王嬤嬤,“希望如此。”
退朝之後,王嬤嬤與龍禦西齊聚鳳幽宮。
龍禦西看著鳳幽宮中熟悉的擺設,可是蠢女人卻不在,若不是王嬤嬤好說歹說請他出麵,他早就出去找鳳曼去了。
王嬤嬤有些憂心忡忡,“不知道皇上此刻在何方,派去的人怎麽還沒有回來?”
“會有消息的。”龍禦西緊緊咬牙,禦殺的殺手還有錦衣衛五千餘人已經派去鳳陽城了,這次就算翻個底朝天也一定要將蠢女人找到。
龍禦西摸著慌亂的心跳。
事情的始終已經清楚了,龍禦西霍的拍碎了整個桌子,怒道,“你為什麽阻止我弄死那個鳳雲?”
若不是她派殺手殺那個狐媚子,蠢女人怎麽可能出事?
還有那個信朝的二皇子都燦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龍禦西咬呀。
“如果皇上僅僅是要鳳雲的命,她還能活到現在?”王嬤嬤眉心直跳,憂心忡忡,“隻怕她現在已經懷疑了咱們的話,那麽皇上現在處境危險了。”
王嬤嬤急的不停地在房中踱步,緊張的說到,“真希望快點找到皇上那麽......”
龍禦西霍的站起身,眼中快速的閃過一抹狠光,冷聲問道,“鳳雲在鳳凰城可有產業?”
“自然是有的。”王嬤嬤微微一愣,然後點頭,“龍風雲財力深厚,錢莊、酒樓等產業遍布鳳凰城。”
“我知道了。”龍禦西陰測測的笑道。
“你要做什麽?”王嬤嬤急聲問道。
“不能幹掉她,老子不爽。”龍禦西眼睛危險的眯起,“當然是要給她找點麻煩。”
第二日。
鳳凰城一夕之間突然出現了一群草原的猛士,闖進鳳雲的錢莊,殺手小頭子大手一揮,“不許動。”
“你們是誰?”錢莊的掌櫃的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勉強的硬氣的喊道,“這可是大長老的產業,何人敢在這放肆?”
“大長老?”殺手小頭子嘀嘀咕咕說了一串的草原話,囂張的冷笑,“老子沒有聽過,把值錢的都搬走。”
“是!”一大群草原的猛士們速度極快的動了起來,在掌櫃的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將錢莊的銀票、金條各式的珠寶都搬空了。
誰敢攔?
夥計們都是極其有眼色的人物,看得出來這些人長相就窮凶極惡,萬一一個心情不好殺人了怎麽辦?再說了,又不是自己的錢,搶唄。
隻有沒有眼色的掌櫃的還敢往上衝。
沒看嗎?
那草原漢子胳膊比他們的大腿還粗啊?可憐的掌櫃的已經被踹在了一邊了。
然後。
一群人痛快的將鳳雲的錢莊洗劫一空,臨了,一個身著草原服飾的漢子抹了額頭上的汗,跑到殺手小頭子的麵前,“老大,值錢的都已經搬走了。”
殺手小頭子皺眉,四處看看,突然啪的照著漢子的屁股就是一腳,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指著大門道,“這門上不是還有一層金子嗎?拆了扛走。”
“是。”化裝成草原大兵們的禦殺殺手們答應的十分幹脆,將搶劫這個勾當幹的十分熟練,幾下就幹淨利落的將門拆了扛走了。
終於發現了一樣比殺人更加興奮地事兒了。
“走,下一家。”殺手小頭子吆喝著。
另一批換上草原服飾的殺手們跟上,之前一批已經屁顛屁顛的將金銀和銀票送進宮中了。
事實上,等鳳雲知道的時候。
鳳雲名下的二十八家錢莊都被洗劫一空,金銀和珠寶、銀票不計其數,氣的鳳雲眼前一黑,咬牙切齒,狠狠的將麵前的桌子拍碎了,“簡直是無法無天了,究竟是誰幹的?”
來報的人小心翼翼的看著一眼坐在鳳雲身邊的穿著草原服飾的信朝二皇子都燦,小聲說道,“掌櫃們和夥計們都說........來搶劫的是草原大兵。”
“荒唐。”都燦頓時怒不可歇,“本皇子整日與大長老在一起,我草原的勇士豈會做那種低級的事情?”
都燦謹慎的和鳳雲解釋,“大長老,此事絕非是我,隻怕有小人見我們之間關係好,做破壞。”
鳳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瞥了都燦一眼,“我知道。”
她當然知道不是都燦,都燦帶來的人在驛站,整個驛站上下都是她的人,一有風吹草動根本就瞞不過她的眼睛。
那麽.
就是有人冒充頂替。
鳳雲袖中的手緊緊攥起,氣得渾身顫抖,狹長的眼睛中快速的閃過一抹陰光,竟然陰到了她鳳雲的頭上了,鳳雲恨聲道,“來人,全力追查這筆錢的下落。”
如此一來,刺殺小皇帝的事情就要取消了。
鳳雲腦中靈光一閃,會不會是大祭司做的?
想了想,又被鳳雲給否決了。
大祭司不會是做那種事情的人。
隻是,鳳雲沒有預料到,搶劫的人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任由鳳雲如何追查也根本就查不出,錢款去了什麽地方。
而事情遠遠的還沒有結束。
轉日。
在龍禦西的暗中授意之下,易寶齋和報文館所有的文人都對這件事進行了批判,信朝的二皇子出使秦朝卻趕出了這等人神共憤的事情。
出乎了鳳雲的預料之外。
而事情還在不停地擴大化。
信朝二皇子美其名曰出使秦朝,卻從未拜見過他們的聖皇,公然挑釁的先去見了大長老,退卻聖皇陛下精心準備的接風宴。
先是公然挑釁在前,隨後野蠻的搶奪了秦朝的錢莊,是可忍孰不可忍。
什麽?
二皇子都燦發聲嚴正聲明此事絕非信朝人所做?
在都燦發聲之後,馬上有無數個自稱目擊者證實,信朝的草原狼們窮凶極惡的如何如何搶的錢莊,狠狠地虐打了老掌櫃的,甚至還扛走了鍍金的大門?
小偷!
強盜!
秦朝的百姓們紛紛指控。
易寶齋甚至還翻出了曆年秦朝邊境遭到信朝的草原狼們瘋搶的數據。
這下人證物證俱在,二皇子都燦鼻子都要氣歪了,卻咩有辦法分辨,信朝的一行人現在在驛站幾乎出不了門,隻要街上一出現穿著信朝人服飾的草原壯漢,秦朝的百姓們就跟不要錢似的將手中的爛白菜葉子,還有雞蛋等東西砸在信朝漢子們的身上,就連都燦有次忍不住出門,都被砸了一身。
緊接著,報文館的周遠鄭恒和王建以毒辣的視角、腹黑的心機、狠辣的言辭深刻分析了信朝人搶這筆錢的原因,還有分析了這筆錢的去向,最後得出了信朝蓄謀攻打秦朝的結論。
消息一出。
秦朝的百姓們都瘋狂了。
原來信朝的二皇子出使不是善意,而是帶著陰謀而來的,簡直令人不可忍受,有人甚至拉幫結夥的到街上狂喊,“草原鬼滾出秦朝。”
“小偷快滾!”
“強盜再不走打死你。”
一時之間鳳凰城瘋狂了,甚至有向周邊城市擴大的趨向,就連鳳雲也不敢再留都燦在府中了。
同一時間,信朝老可汗發出飛鴿傳書將都燦召回。
原本都燦出使的美意是拉攏秦朝,可是老可汗壓根沒有想到都燦就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不但沒有拉到同盟,還給信朝結了個仇家,老可汗一氣之下,病情有些加重,拚著力氣寫了一封信急急地召回都燦,然後昏了過去。
“可汗!”
“可汗!”
周圍人驚恐的喊著老可汗,“快去請禦醫。”
***
鳳凰城還在亂。
鳳雲根本就沒有精力再去找宗海寧和鳳曼的麻煩,收拾秦朝的亂子已經夠他忙的了,而都燦灰溜溜的回到了信朝,傷重躲在鳳陽城的宗海寧等人卻少了很多麻煩。
處處追捕他們的殺手一夕之間就消失了蹤跡。
宗海寧的傷在道士和何繼平的照料之下好了起來,鳳曼卻在醒來之後發現自己的腦中一片空白,不由得驚慌失措。
何繼平也根本就說不出什麽來,隻是說在客棧救了鳳曼,別的就什麽都不知道了,宗海寧和道士提出了告辭,看向何繼平,“多謝姑娘的救命之恩,日後有緣,宗某定會相報。”
當然,在告辭之前,宗海寧下意識的將鳳曼拉在自己的身邊。
兩人的手普一接觸,頓時像是觸電了似的分開。
宗海寧心中快速的閃過一絲悸動,目光灼灼的看向鳳曼,鳳曼的眼睛不自然的躲開,手指搓動著。
何繼平看著兩人的互動,心中有些不高興,快速的將眼中的不悅壓下,何繼平笑嘻嘻的看向宗海寧,“不用日後相報那麽麻煩,我現在就不知道要去哪裏,你讓我跟著就成。”
宗海寧皺眉,拒絕道,“男女之間授受不親,你畢竟是一個姑娘家,與我們兩個大男人同行太不方便。”
“怎麽會?”何繼平下意識的反駁道,瞟了一眼鳳曼,嘟起嘴,“她不也是一個姑娘家嗎?再說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忍心我一個姑娘家孤孤單單的上路嗎?萬一碰到了什麽強盜壞人。”
那怎麽能一樣?
宗海寧下意識的心中反應道。
“姑娘在秦朝可有親人?我們可以護送你到達之後再走。”宗海寧認真的問道,看向何繼平。
“不、不用了。”何繼平快速的拒絕,支支吾吾的低頭,再抬頭的時候眼中有了一層淚光,語氣有些悲涼,“在這個世界上我已經沒有親人了。”
宗海寧見狀心中有些不忍,畢竟何繼平救了自己,想了想,歎了一口氣,“到了鳳凰城之後,我會安頓姑娘的,權當報恩。”
宗海寧語氣加重,強調報恩兩個字。
何繼平巧笑兮兮,“幹嘛那麽客氣?公子叫我平兒就好,對了還不知道公子如何稱呼?”
宗海寧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這女子好生輕浮,宗海寧偷偷地用餘光看了一眼認真的整理藥物的鳳曼,心中一暖。
“宗海寧。”
“那我就叫你宗公子吧。”何繼平自來熟的道,看著宗海寧一陣沉默,沒有搭理的意思,何繼平跑到鳳曼身邊,熱情道,“來,我幫你整理吧!”
說罷有意無意的用自己的身子擋住了宗海寧看鳳曼的視線。
鳳曼一怔,抬頭友善的笑了,“謝謝你了。”
鳳曼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
她雖然腦中一片空白,但是後來也知道了是何繼平救了自己,對於何繼平,鳳曼是發自內心的感謝。
“是謝我救了你?還是別的?”何繼平挑了挑眉,笑道。
鳳曼一怔,笑了,“都有。”
被何繼平擋住了鳳曼的身子,宗海寧心底頓時有種不悅,驀地,看到了鳳曼的笑容,一雙鳳眸亮晶晶的,眼中沒有一絲的雜質,彷如墜落凡間的仙子。
宗海寧頓時覺得自己的呼吸緊了一緊,眼睛怔怔的看著鳳曼。
道士將一切收在眼中,不由得眉頭皺了皺,偷偷地將宗海寧拉到一邊,磕磕巴巴的說道。“老、老大,要、要不一會兒給、給你找、找個大夫吧!”
“為什麽?”宗海寧挑眉。
道士有些為難,想到宗海寧皇夫的身份已經不是秘密了,可是老大明顯又看中了那位沒有記憶的姑娘,這可怎麽辦才好?
道士焦急的搓了搓手,看著宗海寧追問的眼神,不禁心橫了一橫,深吸了一口氣,“老、老大,您、您的頭.........”
“你是說因為我丟了一部分記憶?”宗海寧皺眉。
“嗯。”道士迫不及待的點頭,終於說到正點上了,道士小心翼翼的看向宗海寧的雙眼,“老、老大,你、你不能、能、喜、喜歡別的姑娘。”
道士急的團團轉。
從未有一刻恨自己結巴誤事。
“憑什麽?”宗海寧眸光一寒,目光從未有過的淩厲。
道士一開口。
宗海寧突然之間明白了,自己恐怕是喜歡上了那位之前從未見過的姑娘。
甚至。
宗海寧手指摸著自己的心髒,傳來的砰砰的跳動,甚至比當年喜歡素兒更甚,他甚至想不顧一切的擁有她、保護她,素兒已經去世這麽多年了,他突然之間覺得死去多年的心重新活了過來。
“您、您有妻室了。”道士結結巴巴的說道。
宗海寧的麵色登時變得很是難看,斷然否認,“絕無可能,他怎麽可能有妻室?素兒已經去世多年了,還有自己怎麽會出現在秦朝?”
“老、老大,您就、就找個大、大夫吧!”道士心急如焚。
老大已經是皇夫的身份了,若是喜歡上別的女人,對於老大來說隻怕是滅頂之災啊!
不行,他絕對不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道士眼光狠狠地看向何繼平兩人。
“不用。”宗海寧眉頭緊皺,斷然拒絕,“我知道我心裏喜歡的是誰,若是那個妻子隻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我寧願不要想起。”
宗海寧頓了一頓,突然發現了道士的眼光,宗海寧瞬間眼神變得很是淩厲,“我警告你,要是還認我這個老大,就不許動她,否則決不輕饒。”
道士頓時噤聲。
跟在宗海寧身邊許久,他從未見過宗海寧這麽嚴肅又嚴厲的樣子。
“是、是。”道士小聲回答道。
另一邊,兩個女人很快混的比較熟悉,何繼平刻意的討好鳳曼,鳳曼在收拾好藥物之後,順便折了衣服。
何繼平眼中全是讚美,驚呼,“妹妹你衣服折的真好,我就做不來。”
何繼平伸出大拇指。
鳳曼有些靦腆,“也沒什麽,很簡單的,我教你啊!”
“好啊。”何繼平答應的很爽快。
兩人之間的關係在何繼平的可以拉攏之下很快的變得十分要好,何繼平悄悄地瞥了一眼宗海寧,見他幽深的眼光若有若無的看向鳳曼的方向,眉頭一皺計上心來,突然之間神秘兮兮的對著鳳曼道,“妹妹,你覺得宗公子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鳳曼愕然的看向何繼平,有些茫然的道,“還好啊。”
“我是說,我覺得我有些喜歡上了宗公子。”何繼平臉上染上了一絲酡紅,有些羞赧的瞟了一眼宗海寧,“我覺得他就是我的真命天子。”
不然怎麽會那麽巧。
她剛剛穿越,就碰上了重傷的他,何繼平覺得這就是緣分。
“啊?”鳳曼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敢相信何繼平竟然這般的大膽,忍不住回頭看上一眼宗海寧,剛好與宗海寧幽深如深潭一般的灼熱眼神相對,那其中的大膽與深意令鳳曼如同觸電一般快速的收回眼神,支支吾吾的回道,“哦。”
“你不覺得我們兩人很般配嗎?”何繼平繼續追問道。
“還好吧。”鳳曼回答的有些勉強。
鳳曼如同受驚的小兔子一般的眸光令宗海寧心中十分欣悅,幾人趕了一上午的路,在一個河邊停了下來,稍作休息。
正是深秋。
南方的秋天依舊十分溫暖,河麵澄清,微風浮動蕩起微微的漣漪,偶爾一隻水鳥從水麵低空滑翔而過,很是美麗,河的兩岸開滿了小小的花朵,姹紫嫣紅,宗海寧心思一動,想著鳳曼那一雙美麗的鳳眸,嘴角勾起溫柔的弧度。
宗海寧坐在岸邊,順手采了一束姹紫嫣紅的野花,深幽的眸光閃過一抹醉人的溫柔,微微笑著,手指笨拙的用手中的鮮花編織出一個美麗的花環,宗海寧在腦中勾勒出鳳曼戴著這頂花環的樣子。
必定美得如同天界的仙女一般。
在一旁的何繼平見狀,微微一愣,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鳳曼,咬了咬嘴唇,然後對著鳳曼笑道,“你先坐著啊,我.....額......去......”
何繼平支支吾吾的說道,眼神不由自主的向宗海寧的方向飄去。
鳳曼有些懂了,掩飾住心中微微的失落,勉強一笑,“你去吧。”
看著何繼平歡快的背影,鳳曼摸了摸心口,不知為什麽,有種說不出的不是滋味。
“這是給那位妹妹編的嗎?”何繼平湊到宗海寧身邊坐下,沒話找話。
宗海寧下意識的躲了躲,沉默的點頭,“嗯。”
下意識的不想與何繼平多說話。
“哎呀。”何繼平咯咯笑了,看著宗海寧手中的花環,“哪有你這麽悶不吭聲的追著女孩子的啊?你這樣的姑娘可能喜歡你嗎?”
宗海寧側目,微微皺眉。
“拿來。”何繼平趁著宗海寧愣神的功夫快速的搶走花環,自告奮勇,“我幫你去說,你們這些大男人啊,最是不懂女孩子的心思了。”
何繼平蹦蹦跳跳的走了。
鳳曼坐在草地上心不在焉的擺弄著手中的荷包,隱隱的有些熟悉感,卻一直對宗海寧的方向關注著,之間何繼平快樂的拿著花環跑了過來,鳳曼心中的不舒服感擴大到極致,別過臉不想看。
何繼平嘴角漾起一抹笑容,將花環拿在手中湊到鳳曼麵前,喜滋滋的道,“宗公子編的,妹妹,你看好看嗎?”
“嗬嗬。”鳳曼手指輕輕觸碰上姹紫嫣紅的花朵,心中有些羨慕還有一抹失落,勉強笑道,“宗公子真是有心了,他對何姐姐你真好。”
“那是。”何繼平笑容滿麵的擺弄著,心思一動,“妹妹很喜歡這個花環吧?姐姐就送給你了。”
說罷將花環放在鳳曼手中。
鳳曼下意識一躲閃,她怎麽能要別人的情人之間的送的禮物?
這不是在侮辱人嗎?
就在躲閃之間,花環掉在了地上。
宗海寧幽深的眸光猛地一沉,直勾勾的看著鳳曼,眼中閃過一抹受傷。
她,不喜歡嗎?
****
皇宮。
鳳幽宮中。
王嬤嬤急的在宮中不停地踱步,“怎麽還沒有消息?若是再找不到聖皇,消息就怕是要瞞不住了啊。”
“已經把全部的人都派出去了,很快就會有消息了。”龍禦西心中揪的疼痛,懷中抱著嬛嬛,小心翼翼的控製著自己的脾氣,生怕嚇著了嬛嬛。
嬛嬛病了。
病來的無聲無息,向來省事的嬛嬛仿佛知道了母親不見了,整夜整夜的嚎哭,龍禦西就差點要給她跪下了,都已經心力交瘁了,好不容易哄睡了嬛嬛。
王嬤嬤沒有應聲,隻是擔憂的望著宮外。
五兒在宮外過的究竟好不好?怎麽會好好的一個人說消失就消失了呢?
龍禦西見狀心情又低沉了,默默地將嬛嬛交給王嬤嬤,陰測測的走出宮外,看著殿外的百年老梧桐樹,龍禦西恨不得將自己拉出去剁了喂狗。
他怎麽就會想出那麽個餿主意呢?
不然蠢女人怎麽會失蹤?
龍禦西越想越生自己的氣,頭簡直都要爆炸了,走到梧桐樹下砰砰的用頭撞樹。
tmd龍禦西你怎麽能這麽腦殘?
怎麽會用忘塵丹?
如果沒有忘塵丹,就算是有狐媚子在,他至少能每天看著她,現在什麽都沒有了。
宮中的禦殺殺手隻剩下殺手小頭子和殺手小a留下來保護禦殺的小主子嬛嬛了,殺手小頭子和殺手小a一進鳳幽宮的大門,就見到自家神一般存在的主子在摟著一棵樹砰砰的撞著。
瞬間大驚。
究竟發生了什麽?
***
忠義侯府。
唐果早就已經和白家家主白玉堂——也就是現任的老丈人通過氣了,白家家主現在堅定地站在聖皇陛下的陣營了。
聖皇陛下莫名其妙的失蹤,大祭司說得閉關之類的托詞白老爺根本就不信,別的朝臣也不一定信,但是白老爺一定得表現出淡定自若、若無其事的樣子來,就算是唐果沒有與他通過氣,他也得堅定不移的支持皇上。
畢竟已經有了姻親關係,從唐果與小七的婚事定了下來,白老爺實際上就已經沒有選擇了,在外人的眼中,白家已經跟皇室緊緊地綁在一條穿上了,就算是白老爺現在改變站在鳳雲的陣營中,隻怕鳳雲未必會真心的信他,莫不如現在先穩定一下局勢。
可是。
白老爺十分捉急啊。
聖皇陛下連個話都沒有,莫名其妙的就失蹤了國不可一日無主啊,白老爺已經坐立不安了,幾次趁著白七回娘家的時候,偷偷地敲打問道,“小七,你告訴爹,聖皇陛下到底怎麽了?是不是像別人說的那樣.......失蹤了?”
白七緊緊皺著眉頭,訝異的看著白老爺,“爹,您怎麽也人雲亦雲啊?那些個嚼舌根的話您怎麽能聽?皇姐她閉關了,很快就會出來了。”
見白老爺還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白七索性神神秘秘的偷偷地湊到白老爺耳邊,“爹,我偷偷地和你說,您萬萬不要與他人說。”
白老爺身子一震,來了精神,豎起耳朵,“到底是怎麽回事?”
“大長老也倒大黴了。”白七湊在白老爺耳邊小聲說道,“聽唐果說,皇姐打算解散長老院呢,等到皇姐出關,功力大增,隻怕第一個要辦的就是鳳雲,您與那夥人千萬要保持距離。”
白老爺神情頓時肅穆,“此話當真?”
“自然是真的。”白七皺眉,“女兒會騙自己的爹嗎?”
白老爺悄悄地打量了一下白七的神色,覺得自己的女兒成親數日,越發的長進了,自己竟然看不出深淺了,白老爺心中感歎。
以前覺得不成器的女兒,如今出息了。
以前寄予厚望的白瑾,現在仍然沒有蹤影,想到消失依舊的大女兒,白老爺歎了一口氣,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七兒,你姐姐現在還沒有消息,你能不能托女婿.......”
“爹。”白七打斷白老爺的話。“這個唐果恐怕不會同意,姐姐的一些行為,唐果現在還感覺不舒服,隻怕這個忙唐果不會幫。”
白瑾在她成親當日想要用那樣的下作的手段害自己,白七向來覺得自己不是聖母,況且白瑾從小到大給自己在背後捅得刀子無數,白七覺得沒有義務去幫白瑾。
“那你能不能??”白老爺口中帶著試探,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為父已經找了許久還沒有消息。”
“爹。”白七提高聲音,狀似不經意的攥緊手中的帕子,“女兒隻是個婦道人家,不懂那麽多,恐怕也沒有辦法幫忙。”
“好了,不說這個了。”白老爺看著小女兒眼中隱含的失望之色,心中一慌,也深深地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瑾兒那麽對小七,還有趙錦榮那個下賤的女人所做的一切,小七心中的疙瘩恐怕一時半會都不會消除,自己這麽多確實是強人所難了,白老爺換了個話題,“你婆婆對你如何?”
“婆婆她很好。”說起唐段氏,白七眼角眉梢帶著一股孺慕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笑,“對我也很好。”
看著小七,幸福的樣子,白老爺心中的大石徹底的放下了。
吃過了午飯,白七回到了忠義侯府後,沒有回到臥房,直接去了唐果的書房,唐果正在與人談公事,白七悄無聲息的饒過書房,去了隔壁的一間。
兩個房間是聯通的。
中間隻是隔了一層書架,隔壁房間的聲音能夠清清楚楚的傳進白七的耳中,等到易寶齋的人走了,白七從唐果身後開門而入,眼中閃過一抹憂慮,“相公,今兒回家爹爹又問了皇姐的事情,若再找不到皇姐,隻怕爹爹就要起疑了。”
“娘子怎麽回的?”唐果站起身,滿臉的憂色。
“當然是糊弄過去了。”唐果撫著白七坐在椅子上,小心的給白七揉捏著肩膀,白七抬頭看向唐果,不由自主的增大了聲音,有些焦急,“相公,莫不如咱們將這件事情告訴爹爹,有白府的勢力,找到皇姐也能多一份希望。”
“噓。”唐果猛地用手指比在嘴唇旁邊,小心翼翼的看看向門外,“小聲些,千萬不要讓娘知道,不然娘隻怕要著急死了。”
白七懂事的點點頭,“我們該怎麽辦?”
唐果的眉頭緊緊鎖著,輕聲道,“現在姐姐不在,鳳雲還在蠢蠢欲動,我們一定要穩住,錦衣衛已經全部出動去尋找姐姐了,我覺得姐姐應該不會有事情,畢竟姐姐身上可是有著火鳳的傳承,有著控火能力。”
唐果心中也是焦急不已,不停地告訴自己姐姐不會出事。
“哎。”白七歎了一口氣,依偎在唐果懷中,“希望姐姐能夠平安歸來啊。”
門外傳來一陣騷動。
不時地有人高呼著,“放開,我要見唐果,唐果你給我出來。”
唐果眸光一閃,低聲囑咐白七幾句,白七去了隔壁的書房,唐果打開門,果然見到一副狼狽又焦急的宗海清,被一群家丁困在人群中,宗海清怕傷到人,畏手畏腳的不敢動,而一眾家丁則沒有那個顧慮,直接道,“這位公子,請稍後,我們這就通知侯爺。”
更有甚者,喊道,“肯定是上門鬧事的,用掃把趕走。”
唐果揚聲道,“讓他進來。”
宗海清用力的拽回被家丁們揪起的衣襟,眼色不善的看向唐果,“唐果你.......”
“進來說。”唐果皺了皺眉。
宗海清一走進書房,直勾勾的瞪著唐果,“你說,外麵的人說得是不是真的?曼兒她是不是?”
宗海清顫抖著嘴唇。
“是。”唐果神情肅穆的點點頭。
宗海清麵色瞬間慘白,後退了兩步。
腦中嗡嗡一片作響,她失蹤了?
怎麽可能?
怎麽會?
宗海清回過神之後,猛地狠狠地一拳揍在唐果的肚子上,打的唐果痛的彎下了腰,又是一拳,宗海清狠狠地砸在唐果的臉上,宗海清發瘋了一般痛罵道,“你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
“相公。”白七驚叫一聲,趕緊從另個一房間跑出來,將唐果扶起來,心疼的問道,“唐果你沒事吧?哪裏痛?我去請大夫。”
“放心,我沒事。”唐果安撫了一下白七的情緒,狠狠地抹去嘴角被打出的血液,譏諷的看著宗海清,“你是什麽人?我唐果有什麽義務要告訴你一切?”
“我怎麽就沒有資格?”宗海清瘋狂的大吼。
他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就已經愛上了她,或許是愛上那個隨緣的她,或許是愛上堅韌的她,或許是她的寬容,總之,他已經不能自拔了,為什麽沒有資格?
自己愛她,已經愛得心都痛了。
“怎麽?因為你利用我傷害我姐,之後就有資格了嗎?’唐果毫不留情的譏諷。
宗海清頹然的蹲在地上,雙目無神。
宗海清緩了一會兒,霍的站起身,”我這就去找她。”
他要親自去找她。
“站住。”唐果猛地拉住宗海清,氣的渾身顫抖,“錦衣衛五六千人都已經出動了,還差你一個人嗎?你給我站住。”
“我就想不明白,曼兒怎麽會有你這種弟弟?她現在生死未卜。”宗海清驀地大聲吼道,拳頭舉起又放下,咬牙切齒,“要不是因為你是她的弟弟,我早就打你了。”
“莽夫。”唐果狠狠地指著鼻子罵道,“行啊,你去啊,宗海清,我真看不起你,原本以為你還算一條漢子,沒有想到你就是個孬種,你拋下報文館去找啊,讓鳳雲趁機而入,讓她奪了姐姐的皇位,讓姐姐以後終其一生都活在鳳雲的追殺當中,你去啊,我不攔著你。”
宗海清一下子愣住了。
頹廢的蹲下身,低下頭,眼中似有淚光,片刻之後,宗海清霍的站起身,看了一眼唐果,“以後有什麽計劃,直接告訴我,我們一起。”
曼兒,你放心,我一定幫你守護你想守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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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禦西時真的急了。
已經好幾日過去了,鳳曼還沒有任何蹤跡,龍禦西著急的將所有的錦衣衛還有禦殺的殺手們紛紛召集過來,全部派下去找鳳曼的行蹤,甚至在禦殺中仍在訓練的半成殺手們也都被叫了出來,一起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