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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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
陣陣的腳步聲緊緊走進,唐曼頓時繃起神經,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一股恐懼漸漸充斥著她的全身,晶亮的鳳眸中滿是驚恐,費力的轉過頭看著腳步的來源處。
那是一雙黑色緞麵繡著金線的精致男靴,黑暗中,一個高大的身影漸漸走了進來,微黃昏暗的燭光下,唐曼心中劃過一抹悲哀,都這個時候了她還有心情看人家是什麽樣子的鞋?唐曼不禁苦笑一下,隨著男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一絲恐懼狠狠地撞擊著她的心髒,平常的腳步聲音現在每一下都像是重重的敲在她的心上,伴隨而來的是更多的恐懼和駭然,她現在終於明白了西遊記中唐僧被妖精抓了是什麽感覺。
不。
她甚至不如唐僧,因為他還有人救,而她。
“醒了?”終於黑暗中的男人終於走到她的麵前,黑色帶著精致暗紋的衣衫有一種沉重的壓迫感,熟悉的飛揚的劍眉緊緊蹙起,漆黑如深潭一般的黑眸中帶著陰冷凶殘之光,嘴唇薄涼的勾起帶著濃濃的嘲諷之色,似笑非笑的看著唐曼,“看來我還是小看你了,在這裏竟然還笑得出來?我是該稱讚你的勇氣啊?還是應該說你大膽不要命才是?”
轟。
如一聲炸雷一般狠狠地敲醒了唐曼,唐曼不敢置信的看著麵前陰冷殘酷的男人,一股熟悉的陌生狠狠地撞進唐曼的心扉,唐曼困難的出聲,“怎麽會是你?”
怎麽會是他?
唐曼心中頓時一股說不出的複雜滋味,臨去那一天他搖晃不穩的身形,飽受打擊的樣子都深深地印在她的心中,她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她別無選擇,為了寶寶,她隻能那麽做,隻能編出那麽一個謊言。
彌天大謊!
“怎麽不會是我?”龍禦東狠狠地掐住唐曼的下頜,看著她痛的麵色刷的蒼白,心中驀地閃過一抹一樣,但是他很快的撇除心中不適的感覺,一個小小的清晰地聲音清清楚楚的提示他,她是你的仇人。
驀地。
一股滔天的恨意從龍禦東的心中升起,他恨,明明她做盡壞事,可是眼前這張臉還在裝著無辜,明明傷害纖兒卻還裝著不敢置信,明明送他一頂綠帽子,甚至還有了孽種卻還在裝著純潔,他明明已經認清她的真麵目,她還有什麽可以裝的?
手上的力氣驀地加重,宣泄著他心中的恨意,冰冷的聲音一字一頓的從龍禦東薄唇中吐出,漆黑的眸中閃過一抹嗜血,“唐曼,在你背叛我的那一刻,在你無恥的爬上我弟弟床的那時候、在你狠毒的一次次傷害纖兒的時候,你應該明白的,等待你的是什麽,你以為我龍禦東是隨隨便便的就任人玩弄於鼓掌之中的嗎?”
“你。”唐曼氣得說不出話來,下頜的痛讓她忍不住顫抖,眼前的龍禦東渾身散發著一股嗜血的氣息讓她從心底發顫,唐曼緊緊咬著下唇,用盡全身力氣嘶喊出聲,“龍禦東,我已經不是你的妻子,你快點放開我,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她的孩子!
唐曼現在心心念念的隻有孩子,龍禦東究竟把她的孩子弄到哪裏去了?他變了,這是她從不了解的龍禦東,不是那個關切孩子病情的他,不是那個深受打擊的他,怎麽會變成這樣?
怎麽會?
唐曼心中一聲一聲呐喊著,可是麵對這龍禦東,心中還是在發抖著。
“你當然不是我龍禦東的妻子。”龍禦東鄙夷的看著唐曼,好像在看著蒼蠅一般惡心,嘲諷的笑道,“我的妻子隻有纖兒一人,你算是什麽東西?不過我也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放了你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你死了這條心吧。”
真是愚蠢的女人,還想要放開她,天真,龍禦東冰冷的看著唐曼。
“龍禦東,你放開我的孩子。”唐曼紅了眼睛,心裏大聲嘶喊龍禦西那個蠢貨怎麽還不來,救救她啊,“不管你怎麽恨我,孩子是無辜的,你放開他。”
“你不說我還真的忘了,我怎麽會忘了那個孽種呢?那可是你給我戴綠帽子的證據呢!”龍禦東鄙夷的一笑,鬆開對唐曼的鉗製,粗糙的手指慢慢劃過唐曼蒼白的麵頰,很慢很慢,帶著滲人的殘酷,一字一字緩慢的說道,“他會不會被怎麽樣當然要看你怎麽做了?取決於你啊。”
話音未落,龍禦東淡淡的嗤笑,“很可愛的小嬰兒,若是因為你的不合作而夭折,很可惜啊!”
驚恐。
唐曼心髒劇烈的收縮著,嘴唇不停地顫動著半天發不出聲音,簡直不敢相信此刻如魔鬼一般的龍禦東,渾身顫抖著不敢置信的道,“你到底要怎麽樣?他是你的孩子,你不要傷害他,否則我和你拚了。”
一股陰冷的氣息瞬間湧上唐曼的心頭,她清清楚楚的知道,龍禦東說的是真的,他真的做得出來,他以為那個孩子不是他的,怎麽辦?當初的一時的謊言竟然造成今日的大錯,她不敢想象萬一小金錢真的出了什麽事情她有什麽麵目活著,她保護不了她的孩子啊!
唐曼第一次恨著自己是如此的無能,就算有醫術算什麽?她從現代穿越來的算什麽?她沒有能力從這個魔鬼麵前逃出去,她沒有能力保護她的兒子,她唯一的血脈至親。
她保護不了。
“你當我是白癡啊。”龍禦東嘲諷的嗤笑一聲,看著唐曼的眼中更是寒意深重,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知羞恥,當日她是怎麽說的?
“你想怎麽樣?”唐曼顫抖地問道,任由心頭一點一點染上絕望,他不相信寶寶是他的孩子,“隻要你說什麽我一定照辦,隻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他是無辜的。”
龍禦東揚起殘酷陰狠的笑容,眸中染上點點得意的光芒,手一揮,大聲命令道,“抬進來。”
一股殘酷的笑意染上龍禦東的唇角,她一定會喜歡他的這個禮物的,寂然她那麽喜歡男人,他就成全她。
一陣細瑣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兩個黑衣男人抬著一樣什麽東西送了進來,在龍禦東的指揮之下抬進了地下室,放在了唐曼的麵前,兩個黑衣人麵無表情的站在東西的一前一後。
龍禦東緩緩走到那樣東西前,一邊撫摸一邊轉頭看著唐曼,心中嗜血的恨意越來越濃,道,“怎麽樣?喜歡嗎?我可是知道你的本性,特地為你準備的呢!”
唐曼驀地瞠大鳳眸,眸中迅速的染上驚恐駭然之色,驚恐地瞪著眼前的東西,甚至連龍禦東鄙夷的羞辱都沒有聽到,隻是驚恐地瞪大眼睛。
他要給她上刑?
“你究竟要幹什麽?”唐曼怒極,麵色蒼白如雪,冷冷地注視著龍禦東,不敢相信,牙齒都顫抖的打顫,“你究竟是誰?”
他是真的龍禦東嗎?
看著唐曼此刻驚恐蒼白的表情,龍禦東心中有一絲異樣,可是想到她曾經是怎麽對待纖兒,纖兒到現在睡覺都睡不安穩,心中的恨意重新燃起,龍禦東陰冷的帶著一股殘酷,“你不知道嗎?一個人盡可夫的下賤女人,不喜歡我為你準備的禮物嗎?難道。”
龍禦東嘲諷的走向唐曼,抬起她的下頜,對上她恨極的眸光,嗤笑道,“難道你還妄想著我會對你怎麽樣?我都嫌棄你髒,放心,要不了你的命,因為我要。一點一點的折磨你。”
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魔般的聲音,唐曼冷的瑟瑟發抖,絕望瞬間襲上了她的心上,嘴角勾起一抹決然的笑容,心中默默地說道,對不起,小金錢,娘親沒有辦法陪你成長了;對不起,小春,我沒有帶著你走出去;對不起,龍禦西,謝謝你給了我一段開心的日子。
對不起你們。
“我勸你最好不要想著死,你死了我會讓你的兒子千倍百倍的還回來。”龍禦東對著唐曼的企圖了然,瞬間冷冷的說道。
看著麵前女人一副帶著必死的心,龍禦東心底的角落驀地刺痛一下,高大的身子驀地僵直,那股刺痛仿佛狠狠地刺穿他的心,讓他幾乎承受不住,她是傷害纖兒的女人,是給自己帶了綠帽子的女人,龍禦東不停地告訴自己,強行甩去心底不舒服的感覺。
唐曼驀地身子一顫,她竟連死都沒有資格。
“我告訴你,敢背叛我,你應該有今日的自覺。”龍禦東緩緩走進唐曼,惡魔一般的聲音在唐曼耳邊緩緩的說道,粗糙的大手粗魯毫不憐惜的解開綁著唐曼的繩索,漆黑的眸中上哪過一抹報複的快感。
被捆綁已久的四肢因為血液不流通,被放下來的瞬間唐曼控製不住的重重的跌在地上,看著麵前黑色緞麵精致的男靴,唐曼手指緊緊攥起,鳳眸中盡是屈辱的淚光,想到她可憐的孩子,唐曼強忍著痛楚爬起來,她必須要堅強,盡量讓她的孩子少受一些苦楚。
“唐曼,我看你還是沒有弄清楚事實,主動權在我的手中,你以為你還有說不的權利嗎?”龍禦東嘴唇在不經意間被唐曼印上,一抹溫熱舒服的溫暖瞬間傳遍了心底,但是看她很快的別開頭,龍禦東心中的怒意突然上升,他一個肮髒的賤女人,自己還沒有嫌棄她,她竟敢。
龍禦西拿出手帕重重的擦拭著被唐曼不小心碰過的唇,仿佛沾上了什麽髒東西一般,擦拭之後連同手帕一同如垃圾一般丟棄,陰寒殘酷的看著唐曼道,“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倔強到幾時?”
唐曼心中頓時一慌,麵色慘白,忽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他究竟要做什麽?
龍禦東逃一般離開了地下室。
“禦東。”李纖兒重新端著一杯湯盅剛剛走到書房門口,驀地險些被一股大力撞倒,急忙穩住身形,柔美的麵容頓時如花一般笑的燦爛甜蜜,“禦東你去哪裏了?才回來嗎?正好我重新給你熱了一碗湯,我給你端過去趁熱喝了吧。”
“沒、不,我出去有一些事情。”龍禦東頭痛欲裂的看到險些撞倒纖兒,慌忙扶著纖兒的腰,可是在觸碰到纖兒的那一刻,一股陌生的感覺瞬間在心裏升起,手頓時一僵,猛的閉上雙眸,一股更加慌亂的情緒在腦中撞個不停,頭更加的痛了,痛得幾乎受不住,下意識的退後一大步,看向李纖兒的漆黑的眸中有一些陌生,“你先回去吧,我頭有些痛,待會過去看你。”
李纖兒不動聲色的將龍禦東每一絲表情頓收眼底,心中越發憤恨,果然,唐曼你好樣的,短短時間竟然能讓禦東如此情緒的變化,心中暗中慶幸自己早做了準備,若是沒有及時發覺,很可能她從前所做的一切就會前功盡棄了。
“頭痛?”李纖兒裝作驚訝的問道眸中閃過一抹擔憂之色剛剛好被龍禦東看在眼中,隨即裝作不經意般扶上了龍禦東的胳膊,眸中溫柔的能滴出水來,“快點,我扶你進屋先躺一會兒吧,正好我今天煮的湯有凝神靜氣的功效,你喝過之後好好的睡一覺就好。”
“嗯。”龍禦東輕輕點了一下頭,心中不覺得有一些愧疚,他今天是怎麽了,纖兒可是他最愛的女人,對他又是癡心一片,他竟然會躲避纖兒的接近?可是隨著她不經意的碰到自己,龍禦東發現隨著她的碰觸,痛的幾乎要炸開的頭竟然有一絲緩解了。
片刻之後。
李纖兒看著龍禦東喝下湯之後漸漸安靜的躺在床上,嘴角勾起一抹陰狠得意的笑容,單憑一個唐曼,就能贏得過她嗎?哼,好好享受現在的一切吧!
李纖兒輕輕地為龍禦東蓋上被子,在他俊逸的側臉上輕輕印下一吻,眸中充滿柔情蜜意,輕輕地道,禦東,我們會幸福的,一定會的。
之後李纖兒轉身離開,午後的陽光微微有一些刺目,李纖兒輕輕用擋住陽光,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很快,她就會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了,那些擋路的她會一個一個讓她們痛不欲生,隻有她自己,才配擁有禦東的愛。
李猛在李纖兒離開時候嗖的從樹上跳了下來,剛剛似乎看到主人麵色很難看的回來,他有些擔心,可是現在看這個女人從主人的房中走出來,主人卻沒有一點消息,李猛越發的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從前就十分看不慣這個女人,可是主人把她當寶貝一般疼寵著,沒有主人的允許,暗衛不得窺探任何人,就算他是主人的貼身暗衛也是一樣,李猛歎了一口氣,重新跳回樹上,若是主人需要自然會傳喚他的。
是夜,暗黑色的天幕靜靜地將大地籠罩,清冷的月光灑在大地上,微弱的星光一閃一閃的散發著弱弱的光亮,萬籟俱寂,絲毫不見白日的喧囂。
一間破舊的小屋中,杏兒忍著強烈的惡心嘔吐感,吃著飯桌上擺著的菜肴,麵容依舊清減,卻不如那日眼眶深陷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樣子了,床邊站著兩個冷冰冰的老嬤嬤,一動不動的站在杏兒身後。
杏兒看著外麵的夜空,一雙杏眸不禁有些微微的急色,兩天過去了,嫣紅依舊沒有半點消息,難道她是夫人派過來的?並不是真心幫她?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推移,杏兒心中越發的忐忑,可是想來想去,若是嫣紅是夫人的人,隻怕夫人早就已經找上門來,她隻怕不會呆的這麽安生吧!
“姑娘,請喝湯。”一個老嬤嬤端過來一碗湯送到杏兒麵前,冷冰冰的說道,神情中有些不屑的看著杏兒。
杏兒沒有說什麽,直接接過湯端起來一飲而盡,她沒有再向從前一樣鬧脾氣,她必須在嫣紅來之前養足體力,杏兒輕輕地撫上肚子,默默地低頭,她必須要逃出去,留在這裏隻有死路一條,如今隻能靜靜的等待嫣紅。
驀地。
外麵傳來輕輕地腳步聲音,杏兒身子一頓,耳朵頓時豎起,緊緊地擁著被子,一雙杏眸直直的盯著門口充滿戒備,杏兒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可是氣息已經微微亂,胸膛劇烈的起伏著。
難道是夫人?
那麽。
杏兒心中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的沒有底氣。
門輕輕的被推開了,嫣紅背著手一閃身悄悄地走了進來,看也沒有看杏兒一眼快步走向床前,嘴角扯出諂媚的笑容,從懷中拿出兩錠銀子,遞了上去,“兩位嬤嬤,我想和杏兒說會兒話,您看能否通融一下?”
杏兒緊緊地盯著三人,眸中的戒備依舊,一隻手緊緊地護著肚子。
“又通融?”其中一個嬤嬤毫不客氣的推開嫣紅的手,“並非是我們不通融,若是被夫人發現,你也知道我們很難交代的。”
“嬤嬤,我和杏兒情同姐妹,求求你,讓我們說會話兒吧!我保證是最後一次可以嗎?嫣紅染紅了眼圈,可憐兮兮的看著兩個老嬤嬤,乞求道。
“好吧。”其中一個老嬤嬤不情不願的接過嫣紅手中的銀子,一邊不耐煩的揮手,“我告訴你最好快點,出了事情我們可擔不起責任。”
“是是是。”嫣紅如小雞啄米一般的電頭。
兩個嬤嬤互看了一眼好像很滿意嫣紅低三下四的態度,沒有說什麽轉過身往門口走去,嫣紅眼見機不可失,拿出手中的一包銀子快步上前狠狠地敲在了其中一個老嬤嬤頭上,趁著另一個老嬤嬤怔楞之際,故技重施狠狠地敲上了另一個老嬤嬤的頭,兩人應聲而倒。
嫣紅稍稍平息自己喘息的胸膛,回頭看著傻愣在床上的杏兒,急聲道,“你還傻在那裏做什麽?還不快來幫忙?
說完從懷中拿出一包藥粉,捂著鼻子灑在倒在地上的兩人身上,快步走到門後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繩子,結結實實要將兩人捆上,一邊焦急地小聲喊道,“杏兒,回過神,還不過來幫忙?”
“哦。”杏兒瞬間扔掉被子,小心翼翼的起身快步過來幫忙和嫣紅一起將兩個老嬤嬤綁上,一邊緊張地四處張望,沒有想到嫣紅竟然沒有預警的忽然之間出現將這兩個老奴才打昏,就連她也沒有反應過來。
等到將兩人綁好之後,嫣紅悄悄地拉著杏兒的手向門外走去,杏兒也不多說直接跟著嫣紅快步走去,避過一班班崗哨和還未睡的奴才們,嫣紅拉著杏兒悄聲說道,“時間緊迫,我沒有時間和你多說了,以我現在的身份根本沒有能力把你弄出府去。”
“那你還。”杏兒一聽頓時急了,聲音大了些許,悔不當初,自己竟然問也沒有問的跟著嫣紅走了,若是被發現,她簡直不敢想象後果如何,如今回是回不去了,把兩個老奴才若是醒了,一定會反咬她們一口,向夫人告狀,以夫人的狠毒,杏兒不禁打了個寒戰,“這可怎麽辦啊?”
“你先別急。”嫣紅急忙捂住杏兒的口,急聲道,“你是想害死我們兩人是不是,我還沒有說完你急什麽?”
嫣紅心中冷笑一聲,這個杏兒也不過如此,略使計謀就將她擺弄的團團轉,這種不知道身份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麻雀也不看看自己的樣子,以為自己肚子裏有了塊肉就得意忘形。
哼。
太可笑了。
“那怎麽辦啊?”杏兒焦急之下,腦中飛速的旋轉起來,看著四麵的圍牆,小聲道,“嫣紅,如今你肯定也是回不去了,那兩個老東西若是反咬你一口,你一定會被夫人責罰,不若我們一起翻牆逃脫,就算是死也死的其所了,現在正是三更半夜,不會有人注意到我們這邊的情形的,等到夫人那邊若是發現了咱們已經逃的無影無蹤了,你覺得怎麽樣?”
嫣紅吃了一驚,心中的驚訝已經超過了她所能想的,沒有想到杏兒竟然是這般。
果然,還是夫人了解她。
想到這,嫣紅不由得打斷杏兒,“絕對不能翻牆,別說我們以後去了外麵,你一個孕婦和我一個弱女子怎麽生活,就單單說這圍牆,你現在懷著身孕,你要命了吧?”
“那怎麽辦?”杏兒緊緊攥著嫣紅的手,心中是很清明的,她不能為了自己而害的嫣紅被夫人責罰,這種事情被發現,她或許暫時沒有性命危險,可是嫣紅一定沒有命在,“這樣翻出去,你才有活路啊,是我不好,連累了你,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失去性命,你知道嗎?嫣紅。”
“你能不能想點好的?”嫣紅不禁怒斥,心中閃過一抹愧疚,沒有想到杏兒竟然這般義氣,嫣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眸中一閃而過一抹光芒,如今這般也隻能對不起杏兒了,嫣紅輕輕的道,“我沒事,重要的是你肚子裏的孩子,我已經想好了,大夫人原來住過的破屋現在空著,平時絕對不會有人去的,你先在那裏住下來,先把孩子生下來,找個機會去和堡主相認,到時候你有名正言順的長子護身,沒有人敢把你怎麽樣的,我會這這邊接應你的。”
“真的?”杏兒驚喜的看著嫣紅,同時又有些擔憂的望著她,“那兩個老奴才怎麽辦?萬一說了出去你就會。”
杏兒心中感激萬分,一股逃出來的喜悅之情充斥著心中,輕輕撫著依舊平坦的肚子,她的孩子,她和堡主的孩子,不會交給夫人,隻會屬於她,屆時堡主縱使不喜歡她也會因為給孩子一個身份抬她為姨娘的。
“難道你沒有聽過有錢能使鬼推磨嗎?”嫣紅輕輕一笑,“把你看丟了到時候夫人震怒她們也好不到哪裏去的,隻要有足夠的錢在夫人發現之前打發她們離開,不會有事情的,你不要擔心,你先過去,我回去處理一下後麵的事情。”
“好。”杏兒重重的點點頭,眸中閃過一抹感動,輕輕說道,“那你千萬要小心啊。”
“你放心吧,我處理好了明天就去找你。”嫣紅說完匆匆忙忙的小跑了回去,重新跑回看守杏兒的小屋,看著兩個老嬤嬤倒地不起,一會兒功夫已經七竅流血的斷氣了,嫣紅匆匆處理好她們二人,解開繩子,知道夫人事情的人越少越好,畢竟斬草要除根,她是斷然不會讓別人壞了夫人的好事情的。
嫣紅眸中閃過一抹堅定的光芒,然後迅速的向回走。
屋中燭光靜靜的搖曳著,堂屋中,臨窗的大炕上鋪著鴛鴦戲水的錦被,正麵設著大紅金線繡成的靠背,純白金線繡成的枕頭,秋香色金錢蟒大條褥,兩邊擺著一對兒雕刻鏤空的小茶幾,左邊的茶幾上麵擺著令人聞之食欲大陣的補湯,右邊放著一杯白瓷兒金邊兒的小茶杯,李纖兒靜靜地靠在靠背上,慵懶的倚著,手中端著精致的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茶,重新放下閉上眼睛,隻是麵色依舊蒼白如雪,好像大病一樣。
嫣紅走進堂屋,繞過屏風,輕輕地走到李纖兒床前,見李纖兒雙眸緊閉,欲言又止,不想打擾夫人休息,正想著走出去的時候,李纖兒掀起眼簾,一雙眸子定定的看向嫣紅,聲音中帶著一抹虛弱,“事情已經辦好了?”
“是的,一切按照夫人的意思辦好了。”嫣紅一五一十的將今晚的事情稟告給李纖兒聽,同時說了自己自作主張結果了連個老嬤嬤的事情,最後解釋道,“奴婢擅自做主將兩個老嬤嬤送去了,畢竟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明天開始奴婢會抽出時間天天去那兒,直到孩子生下來為止。”
“這件事情你做的很對。”李纖兒輕笑一聲,看著嫣紅有些忐忑不安的臉,“以後不用什麽事情都像我稟告,你自己拿主意就成,至於杏兒那,我擔心她不是個老實的,你派兩個嘴嚴實的暗中看著,千萬別出了什麽岔子,知道嗎?”
退下吧。”李纖兒略顯疲憊,麵色蒼白如雪,輕輕地閉上了雙眸,淡淡的說道。
蒼白的指骨在緊緊地抓著錦被,似乎也沒有一點力氣,這次。
李纖兒眸中上過一抹擔憂的光芒,她的這副身子不知道能撐多久,難道真的要采取那種極端的辦法了嗎?不。
李纖兒驀地睜開雙眸,眼中閃過一抹不明意味的光芒,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用那個辦法的,畢竟,稍微不慎,族裏的人怕會直接將她誅殺。
“夫人。”嫣紅擔憂的看著李纖兒,“要不要我去給您請個大夫過來,您的臉色很是難看啊。”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嫣紅似乎感覺道夫人最近麵色很難看,好像是大病了一場似的,動不動就躺在床上,這。
“不用。”李纖兒猛的睜開眼睛,大聲喝止,說完似乎覺得自己的態度有些急躁,麵色稍微緩和了一下,“不用請大夫,我隻不過是最近很累,你下去做事吧,記得多多注意杏兒那邊,還有。”
李纖兒眼睛一轉,眸中陰毒的光芒一閃而過。
“夫人還有什麽吩咐?”嫣紅恭謹的低下頭,低聲問道。
“你隨時注意點堡主那邊的動靜,若是有可能,=無=錯=小說 打探出最近堡中有什麽事情和往常不一樣?”李纖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將大紅金線繡成的靠背拿過來放在背後,若是她沒有猜錯的話,唐曼十有tm就在龍家的一個地方,若是打探出來,她就有必要做點什麽了。
“是,夫人。”嫣紅低聲回道然後下去了。
暗夜,天空越發深沉,清冷的月光照在大地上,微風徐徐吹動,樹葉嘩嘩作響,街道上已無人影,益仁堂依舊燈火通明,陳航挑燈夜讀唐曼留下的手稿,不知不自覺也已經深沉。
門外,街道的盡頭緩緩走出一個高大的身影,頭戴黑鍛墨玉發帶,漆黑如墨的發絲靜靜的披散在肩上,身穿天山雲錦鍛,腳蹬金線繡成的男靴,一雙眸光淡漠如水眼底流轉的炙熱光芒一閃而過,鼻如遠山一般清冷,嘴角緊緊地抿著,從街頭緩緩走來,停在燈火通明的益仁堂前,眸中複雜的光芒一閃而逝。
透過窗內。
一個清瘦的男子伏案夜讀,男子眉頭緊緊蹙起,一抹迷茫一閃而過。
不是他!
這個認知讓藍若風心中稍稍不喜,望著眼前的益仁堂,竟然不知不覺的走到這裏來,想到這裏曾經那個無賴不知道羞恥的男子,藍若風麵色漲紅,眼角眉梢劃過淡淡的羞赧,耳根悄悄的染紅,然後。
大步轉身離去。
沒有絲毫留戀。
一家客棧之內。
龍禦西瞬間踹碎屋中礙事的床,暴躁的雜碎屋中所有能砸的東西,瞪著同樣焦躁的曼曼,還有一旁嚇得麵色慘白的小春,心中更是煩躁的想要燒了這家看不順眼的客棧。
tmd,都已經一天了,人到底被弄到哪裏去了,好好的兩個大活人,怎麽可能就憑空消失了呢?龍禦西不是沒有想過是不是被仇家弄去作了豬肉餃子,可是。
龍禦西不懈的撇撇嘴,就憑那隻豬貪財怕死的性格,能有仇家才見鬼呢!龍禦西眼睛一轉,看到曼曼肥碩的大嬸子在屋中晃來晃去個不停,都要煩死了,它還轉個什麽勁兒?龍禦西瞬間一腳踹在曼曼身上,“你tmd轉什麽轉?轉的老子頭都要暈了。”
曼曼嗚嗷一聲夾著屁股小跑到房間的一個角落,委屈的瞥了一眼自家主人,趴著不動了,可是心中卻十分的煩躁,都已經一天沒有見到小人兒了,他現在在哪裏?曼曼黑金色的虎眼瞅了瞅自己的雪白的爪子,恨不得咬掉了,它竟然沒有警覺到有人接近,甚至劫走了小人兒。
嗚嗷。
曼曼煩躁的一聲大吼,宣泄著自己心中的不滿。
整個客棧的人在龍禦西帶著一人一虎來強行住店的時候已經走光了,隻剩下店小二和掌櫃戰戰兢兢地躲在房中,一會兒聽著樓上傳來的砸東西聲,一會兒一聲虎嘯交雜著,剛開始掌櫃的麵色發白的心疼自己客棧的東西,可是到最後,掌櫃的隻希望快快天亮,能早日送走這個瘟神。
小春此時此刻也顧不得害怕了,蹲在曼曼身旁,抱著曼曼的爪子就開始嗚咽,都是她不好,若是她不告訴二堡主那位公子的事情,二堡主就不會離開,二堡主不離開,夫人和小少爺就不會被擄走,都是她的錯,她就算是萬死也恕不了她的罪孽。
“二堡主,求求你救救夫人吧,我給你磕頭,我給你磕頭。”小春驀地抬頭抹了抹眼淚衝到龍禦西麵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語無倫次的大聲哭到。
淚眼模糊的臉讓龍禦西更加心煩,恨不得一腳踹在那張哭哭啼啼惹人厭的臉上,龍禦西瞬間深吸了一口氣,忍住直顫動的腿,不停地告訴自己這是豬的丫鬟,絕對不能踢,絕對不能踢。
“二堡主,求求您。”小春跪在地上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好不傷心。
“我。”龍禦西剛要開口就被小春一聲聲求饒打斷了,龍禦西瞬間氣結,一身無名火起無處發,他要是有辦法還用在這裏呆著?不是早就去救了嗎?
“小賊,沒想到你還是個隻欺負女流的無恥之輩。”沒等龍禦西回答一聲嬌喝驀地從窗外傳來,隨即啪的一聲鏤空的雕花窗子已經變成了碎片,一道淡色素雅衣裙的女子從窗外破空而來,一把長劍狠狠地刺向龍禦西。
招招淩厲,盡取人要害。
凜冽的寒氣瞬間彌漫整個屋子。
“tmd,你有完沒完啊?”因為屋子過小,龍禦西又擔心小春受到傷害,不得不閃的狼狽不堪,一邊惡狠狠地瞪著馨雅,“老子現在沒有空理你這個賤婆娘,給我馬上消失,老子就大發慈悲的饒過你。”
豬現在還不見蹤影,龍禦西本來就十分煩躁,現在看著這個腦殘的貨色更加頭疼。
“交出易顏珠,並且向這位姑娘道歉,我自然會走,不用你攆。”馨雅眉心緊緊一皺,明麗的臉被龍禦西氣的麵色酡紅,怒氣衝衝的指著小春,用生硬的漢語說道,雖然她聽不懂龍禦西話中的全部意思,可是她看得出來並不是什麽好話。
“你做夢也要有個過程吧?”龍禦西瞬間鄙夷的看著馨雅,他就不明白這個女人死皮賴臉的纏著他做什麽?tmd,還裝作一副正義使者的樣子,不用精神有毛病吧?易顏珠是他留著給豬的,拿都拿了要還回去那簡直是做夢,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沒有可能,龍禦西瞬間嘲諷的看著馨雅,“要易顏珠那是絕對沒有可能,至於別的。”
龍禦西看了一眼小春,瞬間鄙夷的看著馨雅,好像就在看一個白癡,“你這貨腦子進水了吧?趕緊回去照照鏡子,是不是蠱蟲進腦,把你的腦神經弄短路了?”
“你。”馨雅氣急,雖然漢語不好,但是馨雅這幾句話竟然聽明白了,氣得渾身顫抖二話不說提著劍就想龍禦西刺去,“無恥小賊。”
二貨。
龍禦西看馨雅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邪氣的眸子微微眯起,這個女人太不識相,三番五次繞過她竟然還死纏爛打了,龍禦西沒有多想,大紅的袖子一揚,一股白色的藥粉對著馨雅迎麵揚去。
對於除了豬以外的人他沒有興致去管別人的死活,在龍禦西的印象中誰都可以死,就是自己不能死,現在又多了一個唐曼,誰也別妄想去勾起他那點見底的同情心,他的人性早就被泯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