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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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一聲粗狂的男聲驀地從門外響起,身形迅速的抱著馨雅躲過剛剛致命的毒藥,麵色冰冷的看著龍禦西,收在馨雅腰間的大手驀地收緊,神情不快的用僵硬的漢語一字一頓道,“閣下對一個女子三番五次的下狠手不是你們中原人說的君子所為吧?”
“卓瑪。”馨雅驚魂未定的喘著粗氣,心有餘悸的看著卓瑪,又看了看龍禦西。
“不想死就離我遠點,老子的時間寶貴,下次可不會給你機會逃脫。”龍禦西看也不看卓瑪二人,瞬間踹上曼曼的屁股,“還td一天天的都在想什麽呢?”
龍禦西暴躁的大紅色身影一閃而過,沒有帶著小春,不知道為什麽他隻覺豬還在京城,心中總有股不安徘徊在他的心頭,那種不安好像來自。
龍家!
龍禦西身影瞬間蹭的竄了出去,他是二貨,那野貨說的話他竟然也信了,tmd,他的腦袋撞樹撞得都不聰明了,明裏不行,他可以暗中查探啊!
轉眼之間屋中隻留下小春、麵色冰冷依舊眸中有些緊張的卓瑪,還有一絲盯著龍禦西大紅的背影悵然若失的馨雅。
找人?
究竟是什麽樣的女人讓他這麽上心?這一刻,馨雅迷惑了。
“馨雅,你這樣偷偷的跑出來知不知道很危險?”抱著馨雅出了客棧,卓瑪麵色冰冷,眸中卻快速地閃過一絲不可察覺的關心,冷冷的看向懷中的馨雅,“若是我晚來一會兒。”
卓瑪驀地緊張的收緊握在馨雅腰間的大手,隻有溫熱的嬌軀才能稍緩他心中的害怕失去她的驚恐,紊亂的心稍稍平靜下來。
“卓瑪,你有沒有覺得他。”馨雅頓了一下,麵頰悄悄地染上一抹酡紅,“很不一樣?”
他武功高強,他邪氣率直,他傲視一切,他光明磊落,不。
心中悄悄的搖頭,說他光明磊落不如說他根本就不屑偽裝,在長老院與他初次交手,那一雙邪氣的眸子和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在城郊之外傲視他們嘲諷的眸光,仿佛將一切掌控在手中,的確,馨雅心中悄悄地承認,他的確有資本傲視一切。
這樣的他。
“聖女。”卓瑪抱著馨雅的手頓時僵了一僵,飛掠的身影驀地停下,一雙冰冷隱含著痛苦的眸子緊緊的凝視著馨雅,略微加重的聲音重重的提示著她除了別的,她還是苗疆的聖女,“你不要忘了你身上的責任,你。”
她。
卓瑪眸中驀地一黯,他守護了她這麽多年,本以為她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心意,可是為什麽她總裝作無知的樣子?
“我知道。”馨雅急急的解釋道,小心翼翼的看向卓瑪,“我沒有忘記我的身上的責任,我一定會將易顏珠追討回來的,卓瑪要不你們先回苗疆,我自己在這裏就行。”
下意識中,那個人是吃軟不吃硬的,他們這樣子總是圍追堵截定然沒有結果,若是如此倒不如。
“你看上他了是不是?那個男人、那個竊賊。”聽到馨雅的話,卓瑪的眸子驀地變得炙熱,雙手失控的抓住馨雅的肩膀,深深的刺了一口氣,麵上一抹妒火一閃而過,嘴角噙著嘲諷的笑,“我們十二個人尚且奈何不利那人,你自己怎麽辦?你想用美人計?”
“我沒有。”馨雅下意識的張口反駁,對上卓瑪冰冷又炙熱的眸子,所有的話都咽在口中,“我隻不過是想。”
“想什麽?”卓瑪咄咄逼人的追問道,目光灼灼的盯著馨雅,悄悄地放下緊緊抓著馨雅的手,冰冷的聲音淡淡的提醒道,“不管怎麽樣,我不會走的,等我們一起回了苗疆,我們的婚事也就將要提上日程,你、將是我的新娘。”
“怎麽會?”馨雅大吃一驚,明麗的臉上慢慢的不可置信,猛的抬頭看向卓瑪,不敢置信的訥訥的反問,“長老們並沒有說我們之間有婚約,怎麽可能成親,你休要騙我。”
怎麽可能?馨雅麵色刷的變得蒼白,身形失控的一閃搖搖欲墜,她在苗疆的時候並沒有聽說到她與他有婚約,況且。
馨雅猛地抬頭看著卓瑪,他們之間相差了整整十歲,她一直把他當做他的哥哥崇拜著,受了委屈也是第一個找到卓瑪,不開心也是找卓瑪,可是並不代表者。
“馨雅,曆任的聖女族長之子的婚約是祖宗定下的,你還小不知道也很正常。”卓瑪的手指輕輕的在馨雅麵上摩挲,粗糙的手指淡淡的劃過她白皙柔滑的麵頰,眸中炙熱,聲音中卻帶著淡淡的似提醒似警告之意,“上任的聖女在三年之前被逐出苗疆,馨雅,答應我不要步她的後塵好不好?”
“上任聖女?”馨雅眸子驀地瞠大,清塵姐姐的事情一直是族中的禁忌的話題,她當時也不清楚事情的始末,可是她卻是知道清晨姐姐是卓瑪哥哥的未婚妻,可是她卻是在tmd*之間消失了,再也沒有見到她,難道是。
馨雅心中驀地涼了一半,卓瑪話裏話外的意思,馨雅猛的閉上眼睛,她不敢往那個方向去想。
夜涼如水。
清冷的月光靜靜地照在大地上,兩人靜默的站在寂靜的街道上,月光將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陰冷漆黑的地下室中,昏黃的燭光將整個地下室照的更加陰森恐怖,陰冷滲人的氣息彌漫整個牢房中,地下室的正中央,西牆上麵排排刑具襯得屋中更加陰冷懾人,牆角一堆枯黃的潮濕的幹草上,一個渾身髒汙的女子無聲無息的躺在那裏,身上沾染著幹涸的血跡,已經不再流血,看起來依舊異常的駭人,白皙的身子染上一層病態的紅,漆黑的發絲隨意的披在幹草上,麵色驚人的紅,嘴唇幹裂,身子時不時的顫抖著。
冷。
唐曼痛哼一聲蜷縮起身子,渾身的劇痛猛的傳遍四肢八骸,唐曼秀氣的眉毛緊緊地蹙起,麵容痛苦的扭曲成一團,牙齒狠狠地咬著下唇,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讓她勉強支撐一會兒,身子好像沉浸在滿天滿地的冰雪之中,從心底滲出的冷意讓她控製不住的出聲。
這是哪裏?
謾天謾地的白茫茫一片,天是白色的,地依舊是白色的,周圍盡是冰雪的世界,唐曼迷茫的看著周圍的冰天雪地,疑惑著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打量著自己,和周圍白茫茫的一片,唐曼心中瞬間想弄死自己,她就算一個土生土長的東北小女子,習慣了零下三十幾的溫度,可是並不代表著她能剝光了衣服生存在零下三十幾的世界裏啊!究竟是誰這麽惡心,讓她知道了是誰幹的,非得把他撓成土豆絲狀,看她還敢不敢囂張。
“曼兒”一聲飄渺的聲音卻從背後傳來,嚇了唐曼一跳,她這麽憋屈的名字不要一提再提好不好?唐曼猛地轉身一個典型的古代宮裝女子映入眼簾。
嚇了唐曼一跳,竟然和她長得一模一樣,她的小心肝啊,唐曼拍著自己的砰砰不安分跳動的小心肝帶著審視的姿態打量著麵前的女子。
頭上挽著繁複花式的發髻,上麵帶著朝陽五彩掛珠釵,腰間配著珍惜罕見墨玉配,裙邊紫色流蘇隨著微風拂拂吹動,身上穿著紅底白蝶大紅洋緞絲絛,一雙丹鳳眼,眉心燃燒著一朵火焰,兩彎柳眉如黛,唇不點而紅,淡施薄粉、清麗脫俗,乍看之下竟有種貴不可言之相,仔細一看,一雙丹鳳眼中無限含愁,麵容竟生生的顯出一股憔悴之色。
再看看自己,兩張相同的麵容乍看之下還真的沒有什麽不同,可是仔細一看又稍顯不同,眼前的美女高貴逼人,柔和帶著一抹傲然和不可侵犯之色,而她呢?唐曼心中明白,嘿嘿,自己的猥瑣不堪、低調下流、見縫插針、咳咳,說多了,反正就是不一樣唄!
“你是誰?”唐曼一邊看著美女,一邊心中戒備,同時暗暗吐槽,都tmd長成一個模子,咋就天差地別呢?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哪!唐曼賊溜溜的眼睛一轉,看著眼前的女子心中也有了幾分底氣。
“我就是唐曼。”美女輕輕啟唇,目光柔和帶著善意的看著唐曼,似乎是看穿了美人的戒備,淡淡的一笑,“你不用害怕,我沒有惡意的。”
果不其然。
唐曼一雙晶亮的鳳眼中閃過一抹了然,隨即看著唐曼心裏瞬間不樂意了,你丫的活著還出去亂逛什麽?留給她一堆處理不完的爛攤子還有一個陰晴不定的死男人,害的她受了那麽多的苦,不過。
感情這就是原主啊?
唐曼猥瑣的心思一轉,沒等唐曼開口,瞬間撲了上去嗚嗷一聲鼻涕一把淚一把啊,兵書上說先發製人總是沒錯滴,沒有想到卻尷尬的鋪了一個空,隻得在原地裝著嗚咽,“姐姐啊,您可算回來了,這些日子我占著您的身子,我日夜不安,心力交瘁、惶恐萬分啊,就等著您回來呢,您就懲罰我的無恥吧,同時也恭喜您終於找到了身體,找打了原來的組織,我這個孤魂野鬼也就不多做打擾了,那啥。”
唐曼瞅著唐曼一臉黑線,心思一轉難道是她也不樂意了?連忙表露了一下自己的豐功偉績,“我幫您把孩子也生好了,白白胖胖的呢,您就放心的回去吧,別有什麽心理負擔,要知道雖然從前我是有點怨言的,但是打從看見了您我就知道我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幫助你渡過難關的。”
唐曼低低的嗚咽著,打死她也不提,她帶著這副身子陰錯陽差、稀裏糊塗的就和龍禦西那貨色不知怎麽的就上了一張床,雖然可能被冤枉的幾率很大,但是她還是決定報喜不報憂,萬一這位大姐一個不高興決定不回去了,她不得哭死?
這一趟她算是明白了,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像晴川、馬爾泰若曦那麽好的命的,她寧願是個.....也不願意頂著這副身子了,別和她說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那些屁話,一點用沒有,關鍵時刻她還得被逼著幹著自殘的事,還得撐著向人家感謝,媽的,唐曼忍不住爆了粗口、
“曼兒”唐曼不禁瞠目結舌一時也不知道應該接什麽話才好,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麽、額,這麽下層的人,唐曼眸中一暗,淒楚的一笑,打斷正在滔滔不絕的唐曼,“我是來告訴你的,要忠於本心,按照自己的心去走,火鳳會保佑你。”
“什麽?你不想回來了?”唐曼瞬間急了,她不回來,那豈不是代表著她還得繼續那苦逼的生活,她不要,當即女也比當唐曼強,唐曼心中瞬間又給自己降低了一個標準,唐曼急急的說道,“這怎麽可以?我才是被自己無恥的侵占者,我真的知道錯了,姐姐你回去吧。”
讓她回去遭罪去吧!
“記住,遵從本心,找回你失去的。”最後一絲聲音消失在天地之間,帶著無限的眷戀和悲涼。
唐曼驀地被突如其來的一陣陣痛苦籠罩著,很多東西隨之湧入腦中,唐曼抱著頭幾乎不堪忍受的蹲下身,tmd,這必是擺明了在害她嗎?痛死她了!
啊。
唐曼一聲痛苦的嘶吼,眼前的情景一變。
夏日荷塘邊上,滿池的荷花嬌豔綻放,一個麵色冰冷的小男孩兒坐在池子的旁邊,手中拿著魚竿靜靜的垂釣。
一個穿著紅衣的長得嬌小可愛的小女孩忽然從遠處飛奔而來,一雙漂亮的丹鳳眼中充滿了靈動,氣喘籲籲的跑過來坐到了小男孩兒身邊,鼻尖兒深處密密的汗珠。
“怎麽跑得這麽急?一點女孩兒家家的樣子都沒有。”看到飛奔而來的小女孩兒,男孩兒麵上的冰冷稍緩,眸中充滿了寵溺之色,從懷中拿出帕子輕輕擦拭著女孩兒的汗珠。
“我要做然哥哥的新娘子。”小女孩兒驕傲的宣布,白皙的麵色因為奔跑而變得酡紅,鮮豔的紅妝襯得她更加靈動,清脆又霸道的聲音在午後的夏日更為清晰。
“怎麽忽然之間想起來的?難道是小曼兒喜歡禦東哥哥?”小龍禦東不禁啞然一笑,故意逗弄道。
這小丫頭說一出是一出,今天說的明天可能就忘了,不過,看到她靈動的表情小龍禦東不禁心思一動,有這樣的小娘子也不失為一件開心之事,自小受到家族繼承人的教育,小龍禦東小小年紀便不苟言笑,隻有在小曼兒麵前才能有真實的一麵。
“誰說的?”小曼兒麵色酡紅,憋了半天,清亮的丹鳳眼中驀地靈光一閃,“娘說女孩子要勤儉持家,我的這身紅衣服可以幫禦東哥哥省出嫁衣的錢,所以,我決定要當禦東哥哥的新娘子了。”
“額。”小龍禦東不禁一愣,看這小曼兒認真的樣子,隨即哈哈大笑,“好,讓小曼兒當禦東哥哥的新娘子,給禦東哥哥省出一筆嫁衣的錢。”
午後的陽光靜靜流轉,一副兩小無猜的畫麵讓人心生嫉妒。
畫麵一閃,轉眼小曼兒已經長成一個大姑娘了,向家和龍家結成了親家,花園中,小曼兒心砰砰的不規律的跳動著,一邊偷偷瞥著身旁已經成為她未婚夫的禦東哥哥,長大之後的禦東哥哥褪去了年少的青澀,平添了一抹成熟,麵如刀刻的俊逸容顏,唐曼嘴角甜蜜的扯出一抹笑容,喜滋滋的跟在龍禦東旁邊。
“怎麽?當初要吵著要嫁給我的小曼兒難道被貓叼了舌頭嗎?”低沉的男生輕輕的笑了一聲,將害羞的小手輕輕地攥進溫柔寬厚的大掌中,一雙漆黑如深潭一般的眸中滿是促狹。
“禦東哥哥,你壞死了。”曼兒頓時麵色染上一抹酡紅,耳根也悄悄的染紅,嬌柔的嗔怪了一聲,手卻沒有從龍禦東手中抽出,心中悄悄的泛起了一股甜蜜。
百花爭相盛開鬥豔的花園中,紅色的嬌豔,黃的溫暖,紫的高貴,粉的嬌柔,龍禦東一轉身將她嬌小的身子抱進懷中深深地一聲歎息,在他的心中,沒有一朵能比得上他懷中的曼兒溫柔嬌豔,龍禦東聲音有些暗啞低沉,在曼兒耳旁輕輕地吐氣,“你終於要成為我的新娘了。”
“曼兒等著這一天也等的好久了。”唐曼麵色酡紅不退反升,一雙柔美的鳳眸溫柔的能溢出水來,嬌羞的倚在龍禦東懷中,喃喃說道。
“苗疆有些緊急的事情,等我處理好回來我們就成親好嗎?”龍禦東眉宇之間滿是溫柔,冷硬的麵容也輕輕的舒展開來,輕輕咬著唐曼小巧白皙的耳垂兒,嘴角泛起一抹甜蜜的笑容,“到時候我們生一堆娃娃,男娃像我,女娃像你,我們一起將兒女養育成人,教會他們做人的道理,讓他們光宗耀祖,等到我們老了,一起夕陽西下、去賞月吟詩,曼兒,等著我可好?”
“死生鍥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嬌柔的少女麵紅耳赤的埋在男子懷中,低低的說道,嬌柔的聲音中帶著一股堅定。
男子驀地將懷中女子擁得更緊。
畫麵再次一閃,少女滿心歡喜的一天一天盼著她的晴朗回來成婚,可是等到的卻是情郎挽著一個柔美的女子站在客廳中,據理力爭要另娶他人,望向她的眼神不再溫柔似水,不再寵溺多情,漆黑幽深的眸中隻有無盡的陌生和冷漠,所有的疼惜都給了他懷中的柔弱的女子,可是。
那個女人明明就是表麵上裝著柔弱,暗地裏極盡的張揚跋扈,單純的少女被她一次一次惹怒,剛剛被趕來的他看在眼中,次次責備,最後,終於男子眼中最後一點耐心被磨滅望向少女的眸中隻剩下厭煩。
終於。
在男子爹娘的不妥協下,男子最終迫不得已娶了少女,沒有當初的花前月下,沒有當初的死生鍥闊,與子成說,沒有夕陽西下,沒有與子偕老,就這樣嫁與他,少女心中存著希望,還有以後,她不相信他真的那麽決定,十八年的感情會在頃刻間化為烏有。
終於。
成了他的妻,結發之妻。
漫天是紅色,布置得喜慶的洞房,聽著外麵的嘈雜,少女滿心的喜悅和嬌羞,手指緊緊地攥著大紅的嫁衣,滿心的都是他曾經溫暖的懷抱,他寵溺的笑顏,他用稚嫩聲音承諾讓她成為他的妻,他暗啞的聲音說著的未來。
隻是。
紅燭滴淚,她滿心的歡喜換來的是冷漠的容顏,她委屈的求全換來的是他的憎恨,新婚洞房他毫不留情的撕碎和極盡粗魯的律動,她知道,這是他在發泄怨氣的方式,他怨恨她,怨恨她霸占著他心愛的女子的正妻之位,霸占著他爹娘的寵愛,氣她讓他心愛的女子受盡委屈。
她淚眼中的他是那麽的冰冷無情。
四處狼藉,在小春的疼惜和一眾丫鬟同情憐憫的眼神中,她狼狽的從他們的床上爬起來,強力掩飾著她的驕傲,詮釋著她剩的可憐的自尊。
她從不回娘家,害怕看見她老父老母傷心越絕的樣子,害怕看見嫂嫂尖酸刻薄的鄙夷,當她在他的心中重要的時候,換得他滿心的疼愛,可是現在的她在他的眼中不重要,她清楚的知道他自然不會重視她的娘家。
他的心中隻有那個叫李纖兒的女子。
那個處處挑釁她的女子,那個心機深沉的女子,從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她就知道,李纖兒絕對不是一個好相與的女子,層出不窮的陷害,每一次她掩飾的驕傲,而那個女子的楚楚可憐,被他毫不留情的定罪。
物是人非!
多麽可怕的成語,少女很多時候都在想,若是當初她推掉這一門親事又是怎樣的光景,可是她輸了,終究是輸在她對他的愛,她的不忍,她的委屈他樁樁件件都不知道,龍家是北方第一富豪,自小生長在他家的她怎麽會不清楚暗衛的存在?可是他不願意看到,隻要勾勾手指就能查清的事情他不願意去懷疑他心愛的女子。
到頭來,女子苦笑,隻能承認她敗了。
那個女人終於進門了,下人們見風轉舵,幸災樂禍的有,落井下石的又豈止少數,終於,在公公婆婆出門之後,她的日子越發難過。
幸得上天憐憫,她欣喜若狂的發現,她的腹中已經有了他的孩子,雖然他反應冷淡,但是她依舊感激上蒼,在這個絕望的時候賜給她一個寶貝,屬於他和她的寶貝,她此時此刻已經清楚地知道曾經要生很多孩子的承諾早已隨風而逝,她能擁有的隻有這麽一個寶貝。、
麵對李纖兒的再次陷害,麵對他的責罵質問她無言以對,索性承認了,她寧願去那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平平安安的生下她的孩子,不求大富大貴,隻求平平安安,隻是這終究是個奢念,最終沒有挺過最後一關,看著產婆猙獰的麵孔,女子滿眼的絕望,彌留之際雙眼望向窗外,他可否在?
會不會對她仍有一點憐惜之意?
終究!
她的愛、她的癡、她的悲傷、她的淒涼最終成殤!
頭痛!
劇烈的痛幾乎讓唐曼承受不住,種種的回憶,種種的思念、種種的憂傷讓唐曼痛不欲生,她清晰地感受到了記憶中女子的欣喜、嬌羞、憂傷、絕望,仿若她經曆了一世輪回一般,與唐曼的記憶相融合,心最終化為片片相思。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那個女子,她最後的想法。
無怨無悔!
她卻像個局外人一樣,眼睜睜的看著那一切發生,唐曼覺得分外的不真實,頭痛的越發厲害,似乎忘記了什麽一般。
再次睜開眼睛,一雙晶亮的鳳眸已經變得深幽不見底,仿佛山澗清泉一般清澈的鳳眸蘊滿了大海一般的感情,望著周圍已經空無一人的冰天雪地。
一陣天旋地轉,唐曼再次失去了意識,聽到身邊一聲聲驚呼,似乎有一雙大手為她穿上了衣衫,似乎有一雙強壯的手臂將她抱離了那個足以令她驚恐一生的地方,她似乎感受到了那雙大手的溫度,炙熱,如記憶中的一樣。
“你說什麽?”一聲清脆的茶杯的破裂聲在屋中響起,李纖兒蒼白著麵色撐著從床上起來,聽到如雷一般的消息,惡狠狠地將茶杯摔在地上。
李纖兒恨得銀牙直咬,手指緊緊的攥緊金線繡成的鴛鴦戲水的錦被,強行命令自己冷靜下來,不會的,那個蠱蟲一定不會失效,她的身子仍然虛弱,就說明還在掌控之中,李纖兒深吸一口氣,然後問嫣紅,“究竟是怎麽回事?要一字不漏的說出來。”
“您上次讓奴婢打探那個女人的確切位置,奴婢隻是找了大概的位置,可是今早上,奴婢親眼看到堡主將那個女人急匆匆的從地牢抱了出來,去了聚錦居。”嫣紅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李纖兒的麵色,小聲說道。
“什麽?”李纖兒眉頭緊緊蹙起,腦中不停的思量,“你確定是唐曼?”
“奴婢確定。”嫣紅點點頭,頓了一頓,然後輕輕湊近了李纖兒耳邊,“夫人,奴婢還打聽到了,堡主不但抓回了那個女人,還把那個野種一並抓了回來,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堡主竟然沒有處死那個野種,還好吃好喝的養著。”
“你說的是真的?”李纖兒這次真的大吃了一驚,腦中不停地飛速想著對策,依照禦東對那個女人的記憶,隻怕那個女人決計討不到什麽好去,她可以理解禦東對那個女人的憎恨,可是對那個野種含糊不清的態度讓她不明白了。
“這位夫人因為、因為。”大夫幾乎嚇得麵無人色,不敢看向龍禦東,最後死死地咬著牙豁出去了的大聲說道,“傷及根本,恐怕以後孕育子嗣的機會很低。”
李纖兒頓時心亂如麻,就算她到時候膝下有了孩子,可是龍家的長子嫡孫的地位豈是一個庶出之子能捍衛動的?就算是有禦東的寵愛,怕是也得不到承認。
絕對是錯覺。
李纖兒沉默了。
“什麽猜測?”李纖兒反問……
“好。”李纖兒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嫣紅說的是對,沉吟片刻便爽快的點頭答應了,至於那個女人那邊她還得花點心思處理著,必要的時候即使請動龍家那幾個老家夥也在所不惜,李纖兒話鋒一轉,“杏兒那邊怎麽樣了?”
“一切照常,奴婢已經找了幾個可靠的丫頭監視去了,穩婆也安排好了,隻等她生產了。”嫣紅心中快速的閃過一抹愧疚隨即消失了,低聲回答道。
“夫人,奴婢有個猜測,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嫣紅眉心一皺,看著夫人也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不禁將自己心中的憂慮說了出來。
滾。”龍禦東一聲大吼,大夫嚇得屁滾尿流的跑掉了,連藥箱都落在桌子上忘了帶走。
嫣紅憂心忡忡。
她絕對不會給唐曼那個賤人機會的,她能把她趕出去一次,就能把她趕出去第二次,甚至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她……
“夫人,不如挑個時候把那孩子要過來您親自帶吧。”嫣紅眼睛一轉,小聲的建議道,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這個孩子不論是不是堡主的,都是個禍害,以後都是個絆腳石,要到您這裏,咱們慢慢想辦法您覺得呢?”
大夫挑了一個最安全的說法講出來。
錯覺。
李纖兒眸中頓時閃過一抹狠毒的光芒,和柔和的楚楚可憐的麵孔及其不相符。
依舊是從前的格局,從前的裝飾,偌大的牙床上,一個女子麵容之上一抹病態的紅,意識模模糊糊的不清楚,身上狼狽的披著男子的外袍,一隻白皙的胳膊放在床上,大夫仔細的探查完畢,眉頭緊緊蹙起,轉向一邊的站在床頭的高大身影恭謹的說道,“堡主,夫人的身子受損嚴重,雖然有救命的丹藥護身,但是。”
龍禦東頓時麵色一白,身形控製不住的晃了晃,心中不由的劃過一抹鈍痛,痛得他幾乎站立不住,頭又開始劇烈的痛了起來,這個女人,隻要一看到她,他就會失控。
龍禦東死死的盯著床上纖細的身影,拚命地告訴自己他沒有錯,他隻是、隻是。
“夫人又沒有想過,那個野種很有可能真的是堡主的骨肉呢?”嫣紅並沒有看到那天的真實場麵,隻能依照夫人的描述猜測一些,若是當時唐曼真的要走,還執意想帶走孩子,編出個謊言出來並非不可能,若是那樣的話,麻煩就大了。
龍禦西的醫術傳的神乎其神,若是真心的想動手腳,也不是沒有可能,若這個孩子真的是禦東的孩子的話,那麽。
“可是夫人。”嫣紅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有二堡主在,還有什麽不可能的?”
心中陣陣疼痛讓他幾乎站立不住。
後患無窮啊。
他毀了一個女人,徹底的,可是。
“怎麽可能?”李纖兒瞬間激動地坐了起來,手指緊緊的攥著錦被,斷然否定,“那天滴血認親的時候我是親眼看見的,明明就是血液沒有融合過的,怎麽可能是禦東的孩子?”
不。
嫣紅福了一福,然後輕手輕腳的轉身離開了,待到嫣紅一離開自己的視線,李纖兒頓時無力的跌倒在床上,麵色越發的蒼白,顫抖著手伸向床頭石青色的枕頭下麵,摸出了一顆藥丸,伸手在一旁的茶幾上端起一杯水把藥吃了下去。
“說。”龍禦東看也沒看大夫一眼,聲音冰冷低沉,漆黑幽深的眸子直直的盯著床上高燒昏迷的女子,眸中閃過種種複雜之色,看著她一動不動的樣子,心中忽然一痛,龍禦東不禁懊惱,這個狠毒的女子人盡可夫,傷害纖兒,他懲罰她何錯之有?
不能孕育子嗣。
大夫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男人緊蹙的劍眉,緊抿的嘴角,聲音略微停頓,猶豫著不敢繼續說下去。
聚錦居。
頓了一下,眼睛無力的閉起,這次施蠱的反噬力大的她幾乎承受不住,身子已經虛弱到一定程度了,李纖兒眸中頓時劃過一抹憂慮,她的身子隻怕是以後都不再適合施蠱控蠱了,禦東身體裏的蠱蟲若是因為唐曼那個賤人再一次鬆動了怎麽辦?。“那就行。”李纖兒輕聲吩咐道,“你先下去吧,我休息一會兒。”
他龍禦東絕對不是心軟之人,照著這個女人做過的事情,就算是死一千次也是死有餘辜,為什麽他的心會痛的顫抖?
一雙粗糙的大手試探著摩挲著女子的麵頰,高溫立刻透著她的麵頰傳了過來,不,大手立刻攥成拳頭,指骨泛白,他絕對不能有憐惜之意,她是他的仇人,是傷害纖兒的女人,是背叛他的賤人。
長長的睫毛如蝶翼般微微的顫動著,彎彎的柳眉緊緊蹙起,唐曼的麵容緊緊地扭曲成一團,唇瓣蒼白無色。
龍禦東頓時身子一僵,怔怔的看著床上的女子,漆黑幽深的眸中閃過一抹複雜,似掙紮、似憎恨、似憐惜、似愛戀,如果她不是那麽壞,也許她可以留在他的身邊,龍禦東身子驀地一僵,他在想什麽?
他愛的是纖兒,是纖兒,怎麽會有背叛纖兒的想法?
一雙深幽如大海一般蘊滿感情的鳳眸緩緩睜開,眸中似有一抹茫然之色,對上龍禦東漆黑幽冷的眸子,鳳眸中一閃,如同遠古就存在的思念和愛戀,震得龍禦東怔楞當場,唐曼唇瓣微啟,暗啞的聲音在龍禦東耳邊響起,“禦東哥哥。”
“不要。”唐曼一聲嗚咽,鳳眸中更加朦朧,身子不由自主的在他的手下融化成一團,扭動著,無助的輕輕顫抖著,他毫不留情的手指撥動她的敏感,一股劇烈到極致的情潮隨即傳遍全身,下身不由自主的收縮了一下。
唐曼驀地麵色一白,看著龍禦東幽冷的眸子,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寒戰,一絲痛苦和屈辱驀地劃過。
“你。”龍禦東一窒,眸中的掙紮驀地消失不見,猙獰殘酷的猛的掀起唐曼的下巴,賤人依舊是賤人,“你是應該說你天真好呢?還是說你蠢好呢?你以為我會把那個野種輕易的給你嗎?休想。”
唐曼迷蒙的眸子驀地撐大,麵色更加蒼白,一聲尖銳淒厲的叫聲破口而出,隨即狠狠地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一聲痛呼……
她在想什麽?唐曼冷不丁的往後一縮,牽扯的下身傷處痛得要死,唐曼不禁倒抽了一口氣,麵色突然變得煞白。
tmd,唐曼看著此刻痛苦的龍禦東,她的心中竟然絲絲作痛,他的眉目依舊俊朗,隻是眉心多出了一抹疲憊。
“啊。”唐曼一聲尖叫攀上了頂峰,渾身無力的癱軟在床上,迷亂的神智已經讓她分不清楚龍禦東說了什麽,漆黑的發絲散亂的散在枕頭上,迷惑誘人,臻首無助的在枕頭上搖擺,下身試圖躲避龍禦東殘忍的手指可是卻被另一隻大掌緊緊地鉗製住腰部,絲毫動彈不得,唐曼再也忍不住低低的哭泣,“不要了,真的不要了,不要。”
“我沒有,求求你,別動了。”唐曼驚恐的掙紮著腰部,尖銳的哭出聲音,“啊。”
是誰?
“不想讓你的兒子沒事就鬆開你的嘴唇。”龍禦東暗啞隱含著tm的聲音在唐曼耳邊輕輕地響起,一雙漆黑的眸子染著殘酷和獰笑,手中動作未停。
“你休想。”唐曼瞬間急了,清亮的鳳眸中滿是被羞辱的憤恨,一絲異樣的騷動隨著大手的揉捏從胸口傳遍全身,冷冷的看向龍禦東,急道,“你別忘了,我已經不是你的妻子,也不是龍家的人了,更不欠你什麽,你沒有資格羞辱我,放開,快點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