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生氣歸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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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顧漣漪的殘暴,要問誰體驗最深,那肯定非郝正直莫屬。

    回想那時,郝正直還在做著自己的小發明小創造,並通過多種渠道,‘轉化’自己的勞動成果。

    以往遊走在某些界限邊緣,郝正直不是沒有臨過危遇過險,但是讓他聰明謹慎呢,沒賺到什麽大錢,卻也從來不愁吃喝……

    要說真正意義上的栽跟頭,還是初見顧漣漪的那一次,天仙一樣的小美人兒,一把美工刀、一塊錢,換走了他一大袋子器材……第二次見麵,一杆球棍……欸,罷了罷了,往事不要再提。

    好在他有先見之明。

    在小姑奶奶身邊好歹呆了一段時日,接觸久了,不說一個眼神一個表情便能知其心事,但最起碼的,那老女人如此挑釁,小姑奶奶要是還能沉住氣,那她肯定是個假的小姑奶奶。

    果不其然,手起盤落,一個空盤子應聲碎成三塊,這不,其中一塊就在那老女人的脖子中間呢。

    瞧他多機智,懂得未雨綢繆,早一步從餐邊櫃子掏出一塊絳紅色大桌布,並且,在顧漣漪對那老女人動手之時,兩手各揪住一角,一個大鵬展翅,將眾人的視線擋得嚴嚴實實。

    這不經意間展現的機智和才華,不止感動了郝正直自己,儼然也鎮住了不少人。

    “……”尚珂思來想去,雖然這個操作滿滿的冒著傻氣,但好歹為她爭取了一些時間。

    “幹嘛呢這是——”韓冰儼然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郝正直一張大桌布將他們與所有觀眾隔開。見尚珂迅速走到顧漣漪身邊,一個巧勁兒奪下她手中的東西,那邊緣染上了一抹紅,簡簡單單的一條紅線,並不刺目。

    尚珂沉聲道:“爪子打開,我看看。”

    顧漣漪並不執著於對那婦人動粗,極聽話的攤開兩個手掌,也不管鬆手之後跌落在椅子上的女人。

    尚珂隨手將碎片丟在地上,踢到角落,郝正直見局勢正有利於己方,當機立斷,嗖的一下把桌布丟掉,回到顧漣漪身邊關切道,“人家打你你不會躲?這都傷成什麽樣了!”

    韓冰恍惚覺察出什麽來,腦子還是蒙的,但她清楚自己該站在哪一邊,“……呃,是啊,你怎麽也不躲一下?”

    以貌取人,這是人之常情。

    郝正直剛剛那一波操作不止阻擋了群眾視線,也為眾人自動腦補出合理劇情,做出不小貢獻。

    於是乎,當驚魂初定的中年婦人抬起手,欲朝著顧漣漪落下,而身旁那三個孔武有力的男人,也朝著顧漣漪等人一擁而上,那些早就躍躍欲試,準備好了要除暴安良,誓要為維護社會安定團結盡綿薄之力的鐵血漢子們,決定不再觀望。

    “幹什麽!你們想幹什麽!”

    “還想打人?幾個男的欺負個小姑娘,還反了你們不成!”

    “抄家夥,上!”

    ……

    群狼環伺到底是一種什麽感覺?

    大概,如芒刺在背,全身上下每一根寒毛直立,手指腳趾末端迅速變涼。

    鐵血漢子們失了表現的機會,確切的說,是迫於排山倒海般的壓力,不得不退讓。

    “感謝大夥兒慷慨相助,今晚各位的單我已經買過了,我們家外甥女年紀小還熱心腸,幫助人家反倒自己吃虧我們做家長的不可能坐視不理,接下來我們兩家要談的事兒難保影響大家就餐情緒,另一方麵,也是我個人對大家表示一點謝意,門外有人在派發紅包,各位記得領取。”

    眾人麵麵相覷,不太敢看向剛剛進門的那位相貌出眾,氣質凜然,感覺上有極危險的,狼王一樣的男人。

    而麵前這位帥哥,怎麽說呢,雖不至於平易近人吧,相比之下,說話還算客氣,也不嚇人,至少還是敢直視的。

    有人還是不放心,“那一家好像是來頭不小,張口閉口說他們陳家如何如何,哥們兒,你們還是報警吧。”

    “陳家?”淩隆挑眉問道。

    同伴從旁補充,“對,他們氣焰囂張的很,說是盯上了那小姑娘,還說隻要他們全家想對付的人,在金城肯定呆不下去,這個意思。”

    淩隆揚唇一笑,不知可否,“清楚了,感謝各位提醒,慢走。”

    ……

    “陳家什麽鬼?欸,你老子叫什麽?”淩隆不知從哪兒找來一個蘋果,擱在手裏拋上拋下。

    陳思成拽住了欲啟唇反譏的母親,對麵這兩個男人,但凡眼睛沒瞎透的都知道不好惹。

    “我父親是陳友翰,您二位可能聽說過遠洋航運,跟連一集團,”男人的刻意的停頓,用意昭然若揭,“跟連一集團聯係緊密。”

    那婦人想到這一點,瞬間有了底氣。

    “陳友翰——你呢?你是他兒子?”

    男人見淩隆並不如他預料中態度反轉,反而越發不屑,頓感怒意衝頭。

    “對,我是!你有什麽問題?”

    淩隆還是笑眯眯的,隻是手中的蘋果不知怎麽就改了路線,嗖的一下,直奔男人麵門。

    “啊啊——”男女驚叫聲重疊,男人捂著額頭,飛速而來的蘋果就像石頭一樣疼。

    這邊的喧鬧並沒有引得連崢動怒,倒是顧漣漪的心不在焉讓人皺眉,連崢放下手中的酒精棉,扳回她的臉,“在問你話。”

    “哦,你問什麽了?”

    連崢無奈的歎了口氣,不怕她惹事,惹多大的事兒隻要他能力範圍內可以擺平的,都不算事兒都不算事兒。

    但他唯獨見不得她受傷,為了幫別人受傷。

    連崢鮮少的迷茫,不知該拿她怎麽辦,知道該小懲大誡,不然她總不長記性,“問你疼不疼?”

    “不——”她自然而然的回答儼然搭到了連崢的邊界線,剛說了一個字,顧漣漪敏銳的察覺,這情況對自己不利,忙改口道:“嘶——大概,可能,有那麽一點點……不對,一點點那肯定是說輕了,那什麽,我疼著呢!哎呀,哎呀呀呀……”

    “……”生氣歸生氣,該心疼還是心疼。

    該出的氣還是要出,連崢掏出手機,開擴音擱在一旁,兩手不閑著,幫顧漣漪處理傷口。

    不多時,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模糊了迷茫和驚喜的粗噶聲音:“連爺,您頭一回打給我,不知,是有什麽事兒要吩咐嗎?”

    “陳友翰。”

    “誒,是,是我,連爺您說,我聽著呢。”

    “你老婆兒子威脅我媳婦兒,說是讓她走不出這扇門——陳友翰,我給你臉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