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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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一章
    “你不知道!你這個狐狸精,幾年前就和男人懷了野種,還迷惑得我們家衡兒失魂落魄的,現在衡兒更是為了你,把事業中心都轉到這個城市!他死了!你居然說什麽也不知道……我……我打死你個不要臉的小妖精!”
    極度的悲傷和憤怒讓於美娟再也不顧及什麽儀態姿容,再次瘋狂地撲過來,抓住淩夕兒劈頭蓋臉地一通捶打。
    幸虧幾個警察身手敏捷拉開了於美娟,淩夕兒才避免了一場毒打。
    “咳咳……”一位上些年紀的警官清清嗓子開口道:”戚夫人,戚先生,目前我們的確沒有什麽證據可以證明淩小姐和貴公子的死有關係,所以我們不能……”
    “怎麽會沒關係,你們明明看到她在頂樓!”於美娟打斷他的話,一副不敢置信地樣子。“你們……不會就這麽放了這個女人吧。”
    “是的,戚夫人,我們沒有任何理由拘留淩小姐。”警官老老實實回答。
    “不,我不允許,你們不能放她走,她是殺死我兒子的凶手……”她瘋狂爭辯,想要上前抓住淩夕兒,卻被自己的丈夫緊緊抱住。“好了,美娟,我們應該相信警察先生,他們一定會查清事實真相的。”他在妻子的耳邊輕聲安撫,勸慰她不要再鬧下去。
    蒼老的麵頰雖然不像他的妻子那樣淚跡橫飛,但因為喪子之痛周身輻射的悲傷與絕望更加讓人動容!
    白發人送黑發人!淩夕兒凝望著他,那種悲楚感同身受……
    她想安慰下老人家,卻不知道說什麽?因為這時候什麽語言都變得蒼白。她默默轉身離開警局大廳,冬兒還在家等著她,雖然她有打電話拜托小童過去照顧,但是她還是得盡快趕回他身邊。
    她不想讓冬兒知道戚子恒的死訊,可是,她又該編個什麽理由呢?
    茫然環顧四周,卻瞧到一個有些熟悉的男人從警局出來,鑽進一輛豪華商務車。
    陳一曉!六年前曾經替她打過官司。據說他是帝集團的禦用大律師,他為什麽會來著?
    緊走幾步,車子從身邊滑過……她的心也再次煎熬。
    他說過讓她離開戚子恒,不然就讓他破產,甚至殺了他……
    戚子恒不會自殺,而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人,他能夠做到……
    戚子恒為冬兒找到適合的骨髓,破壞了他的計劃……
    可是冬兒是他的親生兒子啊,難道他真的一點都不在乎!
    冷,好冷!徹骨的寒意從心底席卷全身。淩夕兒忍不住抱住雙肩,緩緩蹲下身子。
    空曠的空間,讓那抹嬌小的身影顯得愈加單薄,蒼涼……
    不,她不能就糊裏糊塗地回去,她要去找皇甫冷冽問清楚!
    想到這裏她伸手攔住一輛出租車,直奔麗晶酒店。
    麗晶酒店五十層旋轉咖啡廳。
    這裏是會員製隻會為酒店最尊貴的會員服務,通透的落地窗將整個的城市景色納入其中,車流喧嘩、四處繁華。
    “皇甫先生,麗晶這起醉酒傷人的案子,我已經處理妥當,按您的意思沒留一點後患。”
    “嗯。”落座在咖啡桌前的皇甫冷冽似乎有些漫不經心,仍舊是饒有興致地看著腳下的景色。
    “還有,您讓我順便問一下的那個案子,現在還沒有定論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陳一曉繼續說道。
    冷傲不羈的黑眸終於透出些許興趣光芒,“那個女人會攤上官司嗎?”
    “一旦定性為他殺,淩小姐可能會被視為第一嫌疑人。”
    皇甫冷冽沒有再開口鷹隼般的黑眸再度掃向窗外。
    許久,他才回眸,“查清楚是誰做的。”語氣淡然,一張足可以迷倒眾生的英俊臉頰,每一處都透著高高在上的王者之勢。
    ……
    淩夕兒匆匆奔進麗晶酒店大廳,奔跑間與一個男人擦肩而過。
    陳一曉!他真的來找皇甫冷冽了!
    皇甫冷冽,真的殺死了子恒哥!他怎麽可以這麽殘忍!憤怒燃燒所有的理智,淩夕兒衝進電梯間,指甲緊緊掐進肉裏。
    4301門前,她用拳頭狠狠擂著門板,“皇甫冷冽,你出來!”一直沒有動靜,她怒不可遏抬起了左腳,嘭,就是一腳,“你滾出來!”
    當皇甫冷冽從咖啡廳回來,電梯門徐徐打開,他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她手腳並用拍著門,活像隻憤怒的猴子。
    冷眸閃過一絲戲謔,他緩步走近,然後感覺到她周身的怒氣。“你找我?”她似乎是來興師問罪的?俊眉不由微微蹙起。
    淩夕兒聽到聲音倏地回頭,咬牙切齒道:“對,我找你!”
    “進來吧。”
    說著已有保鏢掏出磁卡為他們刷開門。他率先走進屋內。
    探手解開上衣的幾顆紐扣,露出性感肌膚在昏暗光線下魅惑叢生,然後皇甫冷冽慵懶落坐在沙發上,翹起長腿。“說吧,什麽事?”
    “是不是你殺了他?”淩夕兒逼視著他的雙眼,恨不得伸手撕碎他這該死的優雅冷漠!
    “誰?”
    “別裝傻了,一定是你殺了他!不然陳一曉為什麽出現在警局?”
    “你就憑這些認定我殺了人。”冷眸閃過一絲不悅,但他的語調依然冷漠淡然。
    “你曾經不止一次用子恒哥的命來威脅我!別告訴我你忘了!”
    “你是為他來討公道的?”一股無名怒火,驀然躥騰進皇甫冷冽的眸中,她為了那個戚子恒來興師問罪!是不是她對戚子恒的感情,已經深厚到連命都可以不要了?
    “對!”
    “你很勇敢,那你想把我怎麽樣?”他望著她,嘴角的笑意變得陰冷。
    他承認了!真的是他做的!子恒哥完全是被她連累的。
    淩夕兒再也抑製不住狂浪滔天的憤怒,“我要殺了你!”
    說著她倏地抓起幾上的花瓶砸向他。戚子恒再怎麽說也在盡力救助著他的兒子,他怎麽可以這麽無情!
    “愚蠢的女人!”皇甫冷冽伸手一撥,她立刻整個人都偏了方向。啪花瓶砸在沙發角上,而她的人已經狠狠被他鉗製。大手狠狠一推,將她整個人都甩到了沙發上。
    巨大的力量令她差點昏厥,緊接著她感到身上一陣壓力,男人欺身而上。
    “女人,這已經是你第三次偷襲我!”捏住她的下頜,一股冷窒的氣息從皇甫冷冽的全身透出來,有著顯而易見的危險,從他隱忍的眸中和青筋突顯的大手上,不難看出有一種滅頂之災的氣息。
    淩夕兒冷笑,“你知道嗎?我從來不打人,除了你我隻打過六年前那個想強暴我的畜生!”
    她的眸間映出更濃烈的仇恨!讓他愈加的憤怒。
    她就那麽清冷地盯著他,仿佛在與他的危險氣息抗衡似的。
    皇甫冷冽冷峻的眼神陡然變得更加森冷,鐫刻剛毅的臉上也因她的這句話而變得異常扭曲。
    “真是夠膽識!”他的手勁猛然增大,看著她眸間閃過痛意還在高傲地堅持著,不由得更加怒火中燒。
    “隻不過——你愚蠢的行為會讓你付出代價!”說完,狠狠扯向淩夕兒的領口。
    意識到他要做什麽,淩夕兒的唇邊勾起破碎的冷笑。
    “皇甫冷冽,你隻不過是一個隻會殺人的雄性動物罷了,像你這種人早晚會遭報應!”
    強悍的動作倏然停下。
    室內也瞬間凝上一層冰凍般的寒冷。
    皇甫冷冽手背上的怒火青筋完全凸現出來,原本深邃的眼眸染上似血般的紅,全然一番嗜血的味道。
    下一刻,隻見他低吼一聲,狠狠揚起拳頭,揮向淩夕兒的方向。
    此刻,他就像奪命的撒旦,有著死神般宣判生死的力量,全身散發著蓄意的怒火和寒冷。
    淩夕兒死死閉上眼!準備挨他這一拳!
    隻是,拳頭帶起一陣冷風,從她的耳邊劃過……
    “嘭”一聲,男人的拳頭在即將落下之際卻改變了方向,狠狠打在離淩夕兒臉頰隻有幾公分的玻璃花架上,緊接著,抽身離開。
    淩夕兒睜開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旁邊早已經支離破碎的花架,上麵沾滿了鮮血。
    “滾!”皇甫冷冽麵色已由剛剛的暴佞轉為一貫的漠然,就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隻不過——他係襯衫紐扣的大手正在流血。
    淩夕兒的心莫名地疼痛了一下。
    “在我改變主意之前,快滾!”他絲毫不在意自己流血的大手,再度冷聲開口。
    淩夕兒連忙爬起身子,“我一定會為戚子恒報仇的!”她丟下這句話,倉皇逃出了房間。
    洌真的殺死了子恒哥?真的嗎?她,又要如何殺死皇甫冷冽?!淩夕兒昏昏沉沉回到家,可是一看到冬兒,立刻換了一個人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冬兒,今天有沒有乖乖聽幹媽的話……”小臉笑眯眯,心裏卻苦澀得要命!
    雖然憤怒,但是潛意識裏她還是不願意相信皇甫冷冽就是凶手。
    接下來的幾天,淩夕兒隻是安靜等著警局的調查結果,她不知道的是。
    本來經過法醫鑒定,戚子衡身上並沒有其他搏鬥傷痕,最終要確定為意外死亡,不是謀殺,警局也不予立案。
    但一個人的出現卻改變了這一切。
    起初,是於美娟接到一個神秘匿名電話,告訴她那一天,她看到事情發生的全過程……
    她說,她看到戚子衡和一個女人在頂樓爭執,然後被她推下樓去。
    於美娟對此深信不疑,她甚至確定那個女人就是淩夕兒!於是,她大鬧警局警告他們不能這樣潦草辦案。另一方麵她也在積極尋找那個神秘人。
    她相信隻要找到她,就能還兒子一個公道!她甚至不惜砸下重金懸賞知情人舉報信息……
    她執拗的堅持著自己的想法。終於,那個神秘的女人又打來電話,約她在一家咖啡廳見麵。
    “是你?”望著麵前這個如約定中說的一樣穿著一身黑衣的女人,於美娟不禁臉露驚訝。那個神秘人竟然是徐妮琴!她曾經的兒媳。
    “是的,媽。子衡哥死了,我真的好傷心。”徐妮琴抽出紙巾,沾粘濡濕的眼眶。
    “別假惺惺了。”於美娟卻一點也不領情。“你們徐家就沒有一個好人!”
    “不,媽,我和淩夕兒不一樣。你也知道當初若不是子衡哥一心隻戀著淩夕兒,對我置之不理,我也不會做對不起他的事情……”
    “好啦……”於美娟不耐打斷她。“如果你真的對衡兒有情意,就該早點站出來,說出真相。”
    “我也想,可是……”徐妮琴故作為難說道。“淩夕兒,她畢竟是我的姐姐,雖然我和她一向不親,但我也不忍心還她坐牢啊。”
    “那你就忍心衡兒這麽白白冤死!”於美娟不由揚高聲調,立刻引來幾道好奇的關注目光。
    “不!”淩雨琴連忙搖頭,狀似很無辜地小聲說。“我當然不忍心,這才約媽出來。”
    “哼,不忍心?我看是看到我的巨款懸賞公告了吧。”
    “不是,媽,您誤會了。我是一分錢都不會要的。其實,子衡哥他已經幫我很多了。”
    徐妮琴也不算太傻,她知道戚子衡幫助淩氏企業這個事,遲早會被發現。所以就主動透露,或許還能博得戚子衡父母的認可,畢竟那是他們兒子心甘情願的做法。
    於美娟立刻一副恍然明白的樣子。“原來,衡兒在臨死前轉走大筆資金,是進了你們淩家的腰包!”
    “是,媽,子衡哥那麽幫我,現在,他死了,我幫他也是應該的,所以我絕不會再要一分錢的。”
    還要錢,你想得美,幾千萬,那可不是小數目!於美娟在心裏暗暗想著,表麵卻緩了神色,睨淩雨琴一眼說:“算你還有良心。”
    她知道此時,還用的著她,絕不是和她翻臉的好時機!
    事情就這樣在徐妮琴的操控下,朝著淩夕兒無法想象的方向發展,她再次被傳喚,他們說有目擊證人看到她和死者爭執,並親手把他推下頂樓。
    淩夕兒極力爭辯,要求與證人當麵對質。卻不料走進來的是徐妮琴。她繪聲繪色敘述者那日發生的一切,讓一徑沉浸在悲痛中的淩希兒目瞪口呆。
    那天是她約她上樓,然後慘劇就發生了……難道這一切都是她事先設計好的,她不惜用戚子衡的生命來誣陷她!這事和皇甫冷冽完全無關?
    她不敢再想下去,不敢再去探究人性到底有多醜陋!
    她隻是一次次重申著,那一天她沒有見到戚子衡,也沒有見到徐妮琴。當她聽到樓下的喧嘩,意識到有人墜樓後,警察便已經來到頂樓……
    但是,卻沒有人可以為她作證,情況對她很不利。她被暫時拘押了,警察告訴她幾天後她將以故意殺人罪被起訴。
    看著她被拷上手銬帶走,徐妮琴得意挽住於美娟。“媽,你看淩希兒得到應有的報應了。”
    “還不到時候。”於美娟卻冷冷瞥她一眼,畢竟薑是老的辣。“她還沒認罪,目擊證人又隻有你一個,法庭會不會定她的罪,還不一定。”
    “放心,媽。”徐妮琴的臉上露出一抹狡詐的笑。“我有辦法讓她乖乖認罪!”
    “你?”於美娟的語氣帶著明顯的懷疑。
    “俗話說得好,邪不壓正。媽這件事就交給我吧。”徐妮琴扭頭,變成討好的笑。
    “好,你如果有辦法讓那個女人主動認罪,我不但不再追究衡兒私自轉進淩氏的那筆資金,還會再給你一筆報酬。”
    “媽,我說過我不是為了錢的。”聽到錢,徐妮琴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昏暗狹窄的空間,淩夕兒呆呆坐著,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被帶到這裏。
    遭遇太多意想不到的不幸,她連尖叫和哭喊的力氣都沒有了。戚子恒的死她的確有責任,她該贖罪,她也不怕死,但是她還不能死,她還有冬兒需要照顧。
    可是現實總是那樣的殘酷,或許真相永遠會被掩蓋。
    冬兒暫時交給小童照顧,她還是很擔心,擔心他會不會摔到、碰到、凍著……一想到這裏,她的心都揪了起來。
    “淩夕兒,有人要見你。”狹長陰暗的過道裏忽然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隨之,她被帶到一間好像是會客室的地方。
    “為什麽?”淩夕兒望著窗邊悠然擺弄頭發的徐妮琴,質問開口。她就這樣恨她,恨到誣陷栽贓也非要置她於死地!
    “恨!”果然,徐妮琴陰測測吐出一個字。
    “你恨得是我,為什麽又要任子恒哥無辜冤死?”她該知道這樣或許就會讓真正的凶手,永遠逍遙法外。“你們畢竟做過夫妻啊。”
    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難道在她眼裏這些情分都一文不值!
    “夫妻?!哼,他一直護著你,心裏隻有你,為了你甚至連自己的命都不要!我隻是恰好成全了他!”徐妮琴瞄眼門外的看守,刻意壓低聲音說道。
    “什麽?你……”淩夕兒心內驀然一震,驚訝瞪著她。她什麽意思?難道她是說……她和戚子衡的死有關?
    “是你把子恒哥推下樓的?”她小心試探……
    卻沒想到徐妮琴承認得很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