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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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二章
    對於淩夕兒的質疑,徐妮琴承認得很坦然。
    “不錯,我隻是在成全他那忠貞不二的偉大愛情。”
    淩夕兒徹底被震驚,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顫抖著道。“居然真的是你!”
    然後,嘶聲怒吼:“你這個凶手!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你怎麽下得了這樣的狠手。”
    “不,殺死他的是你,你才是凶手!”徐妮琴不但沒有一絲悔意,而且理直氣壯反咬一口。
    “他隻是失足翻過護欄,本來他有機會獲救的。他隻要答應以後不要再愛你,他就不會死。但是那個傻瓜,在那個時候還不肯鬆口,一個怎麽都不會愛我的男人,我又何必救他,他就那麽撲通一聲掉到樓下了。嗬嗬……你還敢說,你不是凶手麽?他……是被你的愛殺死的……嗬嗬……你就是凶手……”
    徐妮琴的笑,陰森而猙獰。
    淩夕兒已是熱淚盈眶。“子恒哥……”她哽咽著,他怎麽會這麽傻,那種生死關頭,騙她一下又怎麽樣。他真的是傻瓜,全天下最笨的大傻瓜……
    他這樣一份沉重的情誼,要讓她怎麽還?!
    “好了,別貓哭耗子假慈悲了!”徐妮琴忿忿不平打斷她。“你根本就不愛他,你也隻不過在利用他!何必裝的自己跟情聖似的。枉費他對你那麽癡情,想想,子恒哥還真是可憐。”
    “閉嘴,你沒有資格再談論子恒哥,我愛他,誰說我不愛他!”淩夕兒忍無可忍朝她低吼著。“這輩子他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哼,這裏沒有別人,淩夕兒你又何必和我演戲呢?”
    “我沒有!”她猝然起身湊到她麵前,直瞪著她一字一句說。“倒是你該收場了!我會把你今天的話在法庭上告訴所有人,我相信真相很快就會大白!”
    “哼,我好怕哦!”徐妮琴不以為然抱起雙臂。“你以為到時候會有人相信你嗎?”
    “當然,因為那才是事實。我也相信邪不壓正……”
    “如果我是你,我就會選擇永遠收住這個秘密,並且勇敢承認自己所犯的錯誤,請求眾人的寬恕。”說著,徐妮琴從包中取出一張折疊整齊的紙遞過來,並刻意仰高聲音。“有句話說得好嘛——坦白從寬”
    “你……”反駁的話戛然而止,淩夕兒的目光停留在眼前的紙上,那是一張骨髓配型檢測單,配型欄赫然寫著淩冬兒的名字,而結果居然是……成功的!
    “你……什麽意思?”她的心不由狂跳起來,聲音也變得顫抖。戚子衡去世後,她曾經到醫院問過那個自願捐獻骨髓者的情況,但醫院說捐獻者的具體資料隻有戚子衡清楚,他們也隻是配合。
    原以為冬兒的這根救命稻草就這麽斷了,卻不料……她驚詫地盯住徐妮琴,喃喃自語。“是你,這……這怎麽可能?”
    “這又怎麽不可能。畢竟我們身體裏還流著一半的相同血液。”
    “你就是子衡哥口中,那個好心的骨髓捐獻者。怪不得……”一切都清楚了,戚子恒為什麽不讓她知道捐獻者的信息,為什麽和徐妮琴約在頂樓……但是一切不該發生的也都發生了。
    淩夕兒知道徐妮琴今天拿著這份檢查報告給她看,絕不是出於什麽好心,她心中不由駭意驟升,但她還是開口問道。“你想要什麽?說吧。”
    “嗬嗬……有時候你這股聰明勁還真讓我嫉妒。”徐妮琴收起那張檢查報告,一臉得意笑容。
    “那我就直說了,我要你在法庭上承擔下所有罪責,然後,我答應你,在你判刑的那一天為淩冬兒做骨髓移植,怎麽樣?”
    徐妮琴胸有成竹地等著淩夕兒的答案,她幾乎可以百分百確定,淩夕兒會答應她。
    淩夕兒緊緊抿住唇,答應,她無顏麵對九泉下的子恒哥,但是不答應冬兒瞪著救命的骨髓……她猶豫了,幾乎咬破自己的唇。
    幾分鍾後,她還是點頭答應。“但是,你讓我怎麽相信你能說到做到。”
    她比戚子衡多了個心眼,因為她比戚子恒更加了解徐妮琴的邪惡。隻是她和戚子恒一樣,因為愛而迷了眼睛,沒能看透徐妮琴的小小把戲。
    或者,他們在潛意識裏就希望一切都是真的……
    “那就立字據為證了。”反正到時候她已經鋃鐺入獄,而她是因為醫院檢查有誤無法兌現,也不算違約。
    送走徐妮琴,淩夕兒又被帶回狹小的監禁室,此時,她的心變得格外平靜。雖然以後自己的歲月會在監獄中度過,但是冬兒卻有救了,這比什麽都重要。
    至於欠戚子恒的她會慢慢還……
    甚至,她連冬兒的去處都已經想好了——讓小童聯絡皇甫冷冽,將冬兒交給他。
    他畢竟是冬兒的親生父親,他會把冬兒照顧好的。因為她始終相信他本性並不是個冷酷無情的人,他不見冬兒,隻是因為恨她,現在,她不在了,他一定會做個稱職的父親……
    然後,她就可以了無牽掛在獄中慢慢對子恒哥贖罪了。她在想,如果她早一點狠心將戚子恒逐出自己的生活,或許,他如今就不會落得這麽悲慘的下場!
    雖然子恒哥不是她所殺,卻的的確確為她所死。如果不是為了她,他不會和徐妮琴約在頂樓見麵甚至發生爭執;如果不是因為對她的愛太執著,他也不會失去最後一次生的機會……
    所以某些方麵,徐妮琴說的還是對的,她該為子恒哥的死付些責任。的確,她對他的愛,從來沒有像他對她那麽強烈過,她也從沒有為他做過什麽,她欠他太多……
    可是,從現在開始她會把全部的愛都給他,他會是她永遠的未婚夫。
    麗晶酒店4301號套房。
    悠閑怡然的皇甫冷冽放下手中酒杯,接起電話。“喂……”
    “……”
    話筒裏傳來長串的報告,讓他立刻直起英挺的身子,深邃黑眸瞬間變得犀利,猶如一隻看到獵物的豹子。
    “立刻把他們的錄音給我送過來。”他冷冷的吩咐著。“繼續監視她,有情況立即向我報告。”
    “……”
    “嗯。”他淡淡應了聲,剛想切斷電話,忽然又頓住,輒眉猶豫了片刻,他又對著話筒說。“幫我請一個好點的律師,讓他想辦法把淩夕兒保釋出來。”
    話筒那端的人似乎有些質疑,皇甫冷冽一雙俊眉擰得更深,聲音更是狠厲威嚴。“你不用親自出麵,這麽漏洞百出的案子,是個律師就應該能將當事人保釋出來!你不必大材小用。”
    說罷,他立刻掛斷電話!
    他告訴自己,他並不是關心淩夕兒,那個膽敢冤枉他的女人受苦也是應該的。
    但他掛念著自己的兒子,害怕乖巧可愛的他沒人照顧,病情惡化……
    十幾分鍾後,門鈴輕響,一個神秘的男人送來了皇甫冷冽想要的東西。
    那是一盤小磁帶,裏麵是兩個女人的對話。
    ……
    “好,我答應你,我會認下所有的罪責,到時候你也一定要捐獻骨髓給冬兒。”
    “嗬嗬,母愛還真是偉大,我都有些感動了……好了,字據你收好,我走了。”“……”
    錄音帶清晰播放著。皇甫冷冽本無情緒的黑眸瞬間湧起一陣狂風巨浪。
    “可惡的女人!”他一把掃落幾上的酒杯,鐵拳狠狠垂在桌麵上。片刻後,他才平定了自己的情緒,緩緩舒口氣仰躺在沙發上。
    他為什麽要生那麽大的氣?
    是因為淩夕兒那個女人那麽大聲的喊出她對戚子衡的感情——“我愛他,誰說我不愛他!這輩子他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還是因為徐妮琴那女人竟敢將手段耍到冬兒的身上?他搞不清楚,也不想搞清楚。他懊惱自己不該為這樣兩個女人輕易動怒,她們哪一個,都不值得!
    既然,事情並沒有超他預期的方向發展,那麽,他也應該有所轉變了。淩夕兒不會自投羅網,他隻好主動出擊!
    好的獵手是任何時候都不會讓自己的獵物輕易跑掉的。
    皇甫冷冽不再猶豫,起身拿起外套。剛打開門就聞到一股撲鼻的香味,然後一顆肉彈就猝不及防撲進他懷中。
    不用看,他也知道來著是誰。徐妮琴!膽大包天,暗中做手腳打破他全盤計劃的女人!
    不過,遊戲還沒到結束的時候,他還不想那麽快就挑破她的真麵目!不妨先讓她得意幾天,然後他會讓她嚐到從天堂跌入地獄的感覺!於是,他隱忍著並沒有依著心內的想法,一掌把她拍飛到對麵牆壁上。
    “lee,我們真是心有靈犀哦,你又猜到我要來嗎?”徐妮琴驚喜抬頭意欲偷襲皇甫冷冽的臉頰。
    冷眸中飛快閃過一絲厭惡,皇甫冷冽不著痕跡將頭扭向一側。冷冷道:“是你來的不巧,我要出門見個朋友。”
    “不要嘛,lee,留下來陪我。”今天,徐妮琴明顯有些得意忘形了。
    皇甫冷冽並未吱聲,隻是用冷眸淡淡掃她一眼,她立時一個激靈,改了口氣。“讓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lee。我也好想認識一下你的朋友。”
    “可是,他不想認識你。”皇甫冷冽冷冷撥開她宛若藤蔓般纏繞的雙臂,整了整自己的衣領。俊臉上不見一絲表情變化。
    徐妮琴卻已經感覺到猶如北極般的森冷。“那……我在這等你回來,好不好?”
    “隨你便吧。”他睨她一眼就轉身離開。
    門扉關起的那一刻,徐妮琴才攥拳跺腳尖叫著發泄起怒氣!她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窩囊氣,隻有戚子衡和皇甫冷冽兩個男人不把她當回事,尤其是這個皇甫冷冽!
    她發誓她一定要征服他!總有一天她要他像別的男人一樣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淩夕兒,有人替你交了保釋金,你可以出去了。”
    獄警冷臉說著,將淩夕兒帶出監禁室。
    一個陌生的,看起來很精明幹練的男人見她走出來,連忙迎上自我介紹。“淩小姐,我是金生律師所的律師,林強。從今天開始負責您的案子。”
    “林先生……”淩夕兒微微頜首。律師?保釋?是小童做的嗎?那冬兒是不是也知道了今天發生的一切……她忍不住擔憂起來,冬兒是那麽聰明的孩子,在他麵前露出一點端倪,他可能都會注意到。
    她不敢奢望可以保密多久,隻要等冬兒平安做完移植手術後……
    “淩小姐,不要擔心,您這個案子警方並沒有掌握有效地證據鏈,我們勝訴的機會還是很大的。”見她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林律師好心出言安慰。
    但他哪裏知道淩夕兒的心思。勝訴是不可以,也不可能的。現在,她糾結的是如何跟小童解釋這些,還要安撫住冬兒的情緒,讓他不至於因為自己的離開,受到太大的打擊……
    好難啊。母子連心哪……想到要分開,她都無法承受那痛楚,更何況一個五歲的孩子。
    她思緒難平,勉強對林律師笑了一下。
    出於職業敏感,他也感覺到這個年輕美麗的女當事人有很重的心事,便不再說什麽,兩人走出警局,他才再度開口。
    “天很晚了,我送淩小姐回家吧。”
    “謝謝,我自己可以回家。”
    忽然,一輛黑色汽車從他們左手邊疾駛而來,刺亮的車燈讓兩個人都睜不開眼睛。
    吱一聲尖銳的刹車聲,車子在他們麵前停下,車窗緩緩搖下,露出一張冷然的俊臉。
    洌!淩夕兒吃驚看著他。他怎麽來了?
    “皇甫先生。”林律師也認出他,點頭打著招呼。
    “嗯。”皇甫冷冽與他微微示意,將目光轉向淩夕兒,冷冷吩咐。“上車。”
    見淩夕兒隻是呆立不動,皇甫冷冽已經不悅皺起眉頭。
    林律師連忙打開車門,推了淩夕兒一把道:“淩小姐,上車吧。”現在,皇甫冷冽可是唯一能救她的人,他不想讓她錯過這個機會。
    雖然不知道兩人的關係如何,但怎樣都比年紀輕輕被冤枉去坐牢好吧。
    淩夕兒剛坐上車,皇甫冷冽便發動車子飛速離開。
    車窗外的霓虹燈如流星般閃過眼前,車內卻是詭異的寂靜。
    許久,淩夕兒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對不起,我冤枉了你,我知道……子恒哥不是你殺的。”
    皇甫冷冽隻是淡淡從後視鏡中掃她一眼,沒有吭聲。她是該道歉,不止為這一件事情。而且,他也不具備輕易原諒的美德!她的虧欠,他會附加高額利息再收回!
    “林律師,是你請來的吧,謝謝。”淩夕兒繼續說著,他不理她也是應該,誰讓她不分青紅皂白就認定他是凶手呢?
    “不用。”他終於開口,卻沒有回頭,聲音也冰冷沒有一絲溫度。“我不是為了你才做這些,我是為了我的兒子。”
    “冬兒,我以為你不喜歡他呢,你甚至都沒向我提出要見見他。”
    “哼……”他嗤笑。“我見自己的兒子還需要你的同意嗎?”
    “這麽說,你……你已經見過冬兒了!”他果然不像表麵表現得那麽冷漠無情。
    他再度不語,依然冷漠地開著車。
    “這我就放心了。”她喃喃低語。冬兒雖然沒了她的照顧,但有了親生父親的嗬護,應該不會很傷心吧……
    皇甫冷冽回頭睨她一眼,嘴角漾起一抹興味的笑。
    車子很快行駛到淩夕兒的公寓樓下,“下車。”他冷淡開口。
    淩夕兒卻沒動身子,隻是直直盯著他的背影。她並沒有告訴地址,他卻徑直開到這裏,他果然什麽都知道。
    “怎麽,想讓我抱你下去嗎?”見她久久沒有動靜,皇甫冷冽不耐回頭催促,在望進那雙凝視的水眸時,心弦微動。
    “我有事情和你談。”她嬌麗的容顏在昏黃光線下,愈發精致典雅。
    “說吧。”不想被擾了心思,他扭回頭,還是選擇背對她。
    “我想請你照顧……冬兒。”
    “你想逃避做母親的責任?”
    “不,你不是都知道了,我惹上官司,很可能會被收監……”
    “我已經為你請了最好的律師,你不會有事的。”
    “你……你難道就不想要回冬兒的撫養權嗎?”淩夕兒有些慌亂了,他似乎並不想要回冬兒,她猜不透他的心思。
    “對,從沒想過,我不想要個拖油瓶,而且你也把他照顧得很好。”
    皇甫冷冽的話讓淩夕兒心內一緊,涼意從心底透出。難道自己又想錯了!
    “如果,我攤上官司,你也不肯照顧他嗎?”
    “那你就不要讓自己纏上官司。”
    “可是,事實已經如此,我沒辦法逃避。”
    “真的沒辦法嗎?”皇甫冷冽微微側頭,犀利的眸光讓淩夕兒打顫,她無話可答,隻能轉移話題反問。“既然不在乎冬兒,為什麽還暗中調查我們,偷偷來看他?”
    “因為,他留著皇甫家的血。”他答得很冷漠,也很理所當然。
    “既然是你皇甫家的孩子,就請你負起做父親的責任。”
    “既然你選擇生下他,你的責任就應該比我的大。”皇甫冷冽眯了眯冷眸,不緊不慢反駁,這個女人到什麽時候都學不會誠實。
    反正他很閑,有大把時間看她這麽糾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