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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許哈皮來時薑旬正坐在那裏看著電視，《虹貓藍兔七俠傳》，許哈皮反倒有些吃驚。一向高冷人設的薑旬竟然看著兒童看的動畫片。
    許哈皮也沒有打斷薑旬，從公文包裏拿出一份合同扔在薑旬麵前：“這個是fashion內衣公司和我們合作的合同。”
    “我不是說不合作嗎？”薑旬看也沒看，把合同扔在地上。
    許哈皮撿起來，拿在手上：“你知道嗎？這個代言我爭取了多久嗎？你現在一句不想，就不代言了是嗎？fashion集團有多少明星爭先恐後代言，我好不容易搶到的，你居然兩個字就給我打發了。”許哈皮明顯不太開心。
    薑旬倒也沒了剛才強硬的態度：“你把合同放這吧。我會按照合同辦事的。”
    “那最好。”許哈皮坐在沙發上，從包裏拿出包煙：“抽嗎？”
    “來根。”薑旬伸出手，許哈皮點燃遞給薑旬，病房裏兩個男人抽著煙，煙灰落在地板上風一吹來煙灰消失的無影無蹤。
    “林醫生，這個是在你辦公室門前發現的，本來昨天就該給你了，但是昨天太忙，我就給忘了。”護士拿著一個袋子，遞給林語諾。
    林語諾有些奇怪的看了看，護膚品，一整套，水果家族品牌的應該很貴吧：“你是不是弄錯了。”
    護士搖了搖頭：“沒有，那裏麵有字條，上麵寫著你的名字。”
    的卻有張紙條，林語諾拿出紙條“送給林語諾醫生”，林語諾有些吃驚，竟然還會有人送她這些。
    林語諾把她放在桌邊，來不及多想，九點她還有個會議。
    她穿上白大褂就趕緊向13樓會議室走去。
    今天開的會是每年醫院都會開，這個會會商量今年周年慶的表演主題，以及會有些小小的人事變動。
    醫院裏的人都傳，普外科的熊主任要退休了，下一屆普外科主任大概就會在這次會議上透露。
    林語諾並不在乎他們這些事，隻要不關乎自己就行。
    會議室早就聚集了很多人，林語諾剛進去衛辰就向林語諾招手，林語諾走過去坐下。
    院長程晨拿著話筒清了清嗓子：“那個今天把大家叫到這裏，一共有兩件事，第一件事馬上又要到我院周年慶的日子，為了豐富各位的業餘生活，作為院長的我給大家請了本市著名話劇團，為大家表演話劇。”
    台下有人鼓掌，林語諾對話劇這東西到時不怎麽感興趣。這些年她唯一一次看話劇，大概就是上大學那時，學校軍訓時在中秋節給他們安排的那場話劇，林語諾至今都記得哪次話劇講的是什麽，兩個女人同時喜歡上一個男生，互相爭寵的故事，林語諾不喜歡，但林語諾大學最好的閨蜜趙黴黴很喜歡。
    上大學那會林語諾喜歡顧漫，趙黴黴喜歡芥末綠，林語諾喜歡《何以笙簫默》的故事，趙黴黴喜歡《東岑西舅》。
    誰都不會想到兩個格格不入的人會成為大學校園裏最好的朋友。
    “還有大家都知道了，那個普外科熊智威主任即將退休，所以經有關部門和我的商議，我們決定選擇普外科副主任馬成，當下一屆普外科主任。接下來請馬成上台發言。”
    禿了頂的馬成滿臉笑意的走向舞台：“那個很開心作為下屆普外科主任在這裏發言……”從上大學開始林語諾就不喜歡這樣無內容的演講，馬成演講的時候林語諾全稱低著頭玩著手機。
    衛辰坐在一旁打著哈欠，把臉湊過來看著林語諾的臉，林語諾拿走手機滿臉嫌棄的看著衛辰。衛辰隻好轉過頭去玩著自己的手機。
    散會的時候已經中午，薑旬穿著西裝行走在醫院的走廊裏，身旁幾個保安保護著薑旬的安全。
    “出院了。”林語諾問著身邊的人。
    “沒有。”護士說著。
    林語諾沒說什麽，走回了自己辦公室。
    衛辰打來電話的時候，林語諾趴在電腦桌上，接起衛辰的電話，林語諾並不是特別開心。
    “林語諾，今天有時間嗎？我發現了一家特別好吃的餐廳，我們一起去吃吧。”
    “好吧，那裏。”林語諾正好也想出去散散心找找靈感就答應了，林語諾從衣櫃裏拿出了一件連衣裙。
    衛辰聽見林語諾的回答有些意外，這些年那麽多次邀請，林語諾都給拒絕了，沒想到這次林語諾會答應，說話都變得語無倫次起來：“那個就在，不用了，你還是，你還是在家等我吧，我馬上，我30秒就到達戰場。”
    林語諾有些想笑，掛了電話，換上連衣裙，站在鏡子前，這件裙子買了多少年，現在穿起來依然不過時。
    衛辰到的時候，給林語諾打了個電話，林語諾拿起包，穿上鞋，跑下樓。
    衛辰靠在摩托車前，衛辰帶著頭盔，又從後備箱拿出一個頭盔遞給林語諾，林語諾帶上，第一次坐摩托的林語諾反倒覺得有些拉風。
    餐廳離林語諾租的房子並不遠，餐廳並不算大，但環境很好，衛辰拿了份菜單給林語諾，林語諾看了看，點了份牛排，衛辰又替林語諾多點了一份甜品。
    餐廳的正中央的舞台上，一個絡腮胡的男子唱著楊宗緯的《空白格》。
    等餐的時候，林語諾習慣性的拿出手機刷著新聞，她和其他女生不同，她不喜歡看娛樂新聞，但是有關於薑旬的新聞，她總是一字不差的閱讀。
    衛辰從衛生間回來的時候，走到舞台中央不知道和絡腮胡的男生說了句什麽，絡腮胡的男生識趣的點了點頭，看了林語諾一眼，拍了拍衛辰的肩，把話筒交給了衛辰。
    《空白格》的伴奏聲音又一次響起，衛辰的聲音很好聽，那種沙啞的聲音，帶出了不一樣的悲哀。
    “其實很簡單其實很自然
    兩個人的愛由兩個人分擔
    其實並不難是你太悲觀
    隔著一道牆不跟誰分享”
    電影《一生一世》上映的時候，即使網上那麽多人說這是一部爛片，林語諾還是選擇走進電影院去看，前半段的故事她總會想起薑旬，可是故事又怎麽會和電影一樣。
    衛辰唱罷，很多人給衛辰鼓掌，林語諾看著衛辰，衛辰一臉得意看著林語諾。
    “其實今天我還有一個目的，我想像一個女生表白。”衛辰的話讓林語諾有些詫異，她看了一圈四周，也沒有找到那個女生，直到衛辰喊出她的名字，林語諾才發覺衛辰要表白的人是自己。
    “我今天想向一個女生表白，那就是坐在窗邊的女生，林語諾。”林語諾有些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麽，坐在那裏呆愣著。
    “接下來這首歌我也要送給林語諾。”薑旬回過頭，用手勢向樂隊筆畫了一下。
    “……
    總在埋怨過你的冷漠
    之後又急著說抱歉
    仿佛向疏遠的你
    乞求一點體貼都是我不對
    ……”
    《左邊》林語諾不知道衛辰竟這麽熟悉她的愛好。
    “林語諾我知道你喜歡聽《左邊》，為了今天的這一刻，我一個月前學了這首歌。我知道你喜歡看《奮鬥》，我看了好幾遍《奮鬥》，你說你喜歡顧漫，我也開始看起顧漫的書來。林語諾你知道為什麽我要這麽做嗎？全都是因為我喜歡你，你知道嗎？林語諾，我喜歡你。”
    坐在椅子上的林語諾沒有說任何話，衛辰倒也不害怕，繼續向林語諾說著情話，林語諾恩臉紅著，周圍的人起哄著。
    林語諾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去做。
    薑旬坐在餐廳的最裏麵，聽見林語諾三個字，習慣性的向四周看了看，坐在窗邊的林語諾低著頭，舞台上的衛辰站在那裏等著林語諾的回答。
    坐在薑旬對麵的顏靈充分發揮著自己的八卦天賦，等著林語諾的回答。
    “薑旬，你說那個女生會答應他嗎？這男生還挺帥的，要是我一定會答應的。”
    薑旬抬起頭：“那你就答應他好了。”說完站起身來，徑直向林語諾的桌子走去，顏靈愣在那裏，看著薑旬向林語諾伸出去的手，薑旬拉起坐在椅子上的林語諾，沒有等林語諾說話，一吻重重落在林語諾的唇上，林語諾的手無處安放的不自然的垂在腰間，林語諾想掙脫，可卻發現失去了力氣，掙脫不開，薑旬暴虐的啃咬著林語諾的唇，林語諾可以感受到來自薑旬的氣息，那麽熟悉卻也那麽陌生。
    舞台上的衛辰呆在那裏，不知道說什麽，音樂聲嘎然而止，整個餐廳的目光都聚集在林語諾和薑旬身上。
    薑旬放開林語諾，林語諾抬起手，重重的在薑旬打了一掌，薑旬也並沒有怒，依然眼神裏充滿寵溺的看著林語諾。
    林語諾轉過身拿起自己的包，餐廳的們重重的摔上，林語諾蹲在門外小巷子的角落，還是沒有忍住哭了起來。
    衛辰匆忙的結了帳，開著自己的摩托，行駛著尋找著林語諾。
    顏靈走到薑旬身邊，習慣性的伸出手在薑旬的臉上輕輕摸了一下：“疼嗎？”
    薑旬沒有回答，從顏靈那裏拿過衣服，和顏靈走了出去，進了車開回了醫院。
    那一晚四個人各懷心事的誰也沒有睡好，林語諾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回憶著那個吻，她多想回到那個時候，他還未曾遠離，她還跟在他的身後奶聲奶氣的叫他哥。
    可是回的去嗎？
    那一晚上林語諾躲在衛生間裏，不說話，安安站在外麵一直問著林語諾發生了什麽事，林語諾沒有回答。
    林語諾照著鏡子，鏡子裏的林語諾散著頭發，林語諾從來都沒有想到那麽一天，她竟會成為別人飯後茶餘的談資。
    “你看看這女的我就說不是個好東西吧，和兩個男的談戀愛。”坐在林語諾不遠處的一個女的像自己男朋友說著。
    可是如今林語諾能改變什麽？
    顏靈跟在薑旬身後，沒有說什麽也沒有問什麽，因為她知道在他身上她得不到任何她想要的答案。
    薑旬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看著手表，似乎在計算著時間。
    “停車。”顏靈有些意外，這個荒郊野外的地方，薑旬究竟要幹什麽。
    車子穩穩的停住，薑旬打開車門站在那片草地上，夜才剛剛降臨。
    顏靈隨著薑旬也下了車，顏靈沒有說話，陪著薑旬站在那裏。
    星辰，林語諾最喜歡的一樣東西，薑旬還記得那些年，林語諾總會拉著薑旬大晚上跑到樓下數著星星，看著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