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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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衛辰到醫院的時候已經中午,林語諾站在衛辰辦公室的門口,敲門的手停了很久,然後縮回。
林語諾心裏終究還是有些內疚。
衛辰打了杯水,看著站在門口的林語諾,打了聲招呼,林語諾也回了句。
衛辰也沒有多說什麽,林語諾也隻是站在那裏,她從沒想過那句對不起,她竟然這麽難出口。
林語諾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手機在白大褂的兜裏的響著,林語諾拿出手機,媽媽。
“喂,媽有事嗎?”林語諾問著。另一端沒有說話,但是林語諾可以明顯感覺到另一端一個人的抽泣聲。
“那個,那個你爸他。”
林語諾有些緊張起來。
“我爸怎麽了?”
“你爸他不知道因為什麽休克昏迷兩天,胸部一直腫脹,就像有氣一樣,這的醫院說這病他沒有看過,不會治,怎麽辦。”
“媽別擔心,我回去看看,我馬上就回去。”
林語諾掛了電話,給科主任呂大夫打了個電話,林語諾都沒有來得及回出租屋那什麽東西,就直奔機場。
飛機上林語諾拿著手機,林語諾竟然有些害怕,害怕這次再見麵就是最後一麵。
林語諾到達機場,不敢逗留的打了出租車向機場趕去,醫院病房外的文靜,有些憔悴,林語諾抱住文靜,兩個人沒有說什麽,文靜隻是哭,林語諾抱著什麽話也不說。
病房內的大夫正在進行著搶救,今天第二次心跳停止,文靜已經再也受不了這種打擊。
那夜搶救過來的張濟南生命體征都偏向於正常,林語諾和文靜向從前一樣,坐在醫院外麵的板凳上看著星星。
這些年來這種方法似乎成了林語諾宣泄自己悲傷的一種方法,文靜摸了摸林語諾的頭,林語諾像個小女孩一般的把頭靠在文靜的肩上。在文靜麵前,林語諾永遠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媽媽,電視上說每個去往天堂的人都會化作一顆閃亮在天際的星星,你說那顆星星是爸爸呢?”林語諾回過頭看著文靜,文靜向窗邊走進,看看了今夜的天空。
“媽媽,你還沒回答我呢?”
文靜伸出手指著天空中最亮的那顆星星:“語諾,爸爸就是那顆星星,最亮的那顆。”
林語諾似乎特別興奮,拉起文靜的手就往門外走:“媽媽,我要去看看爸爸。”
文靜跟在林語諾的身後,深夜的廣場上早就沒有了任何人的存在,林語諾站在廣場的椅子上指著最亮的那顆星星:“媽媽,媽媽,你看他好像在向我眨眼睛。”
文靜還記得那個時候林茂剛剛去世,林語諾拍著她的背,信誓旦旦的和她說要保護她。
“爸爸天堂好玩嗎?都不帶語諾去玩,爸爸你什麽時候回來呀。我和媽媽還有奶奶都很想你,還有奶奶被姑姑接過去了。姑姑家的房子很大,你不用擔心奶奶。還有最近家裏經常有記者回來,每天都會圍在媽媽問些事情,前天媽媽還哭了呢?那天那些記者居然說爸爸的壞話,媽媽被他們圍在中間哭的特別厲害。爸爸等你回來的時候幫媽媽打他們好不好。爸爸其實你不用擔心我和媽媽的,張叔叔經常來照顧我和媽媽,你好好玩,但玩累了要回來好不好。”
那一晚文靜和林語諾躺在一張床上,兩個人沒有說任何話,隻是緊緊的抱在一起。
薑旬站在鏡頭前,對於fashion這樣的品牌,最需要的就是創新,也是從fashion成立的那天起,就奠定了fashion的廣告風格。
“好,化妝師補妝。”攝影師剛喊停,許哈皮就拿著浴巾給薑旬披上,化妝師拿著化妝包到達舞台中央,給薑旬補著妝。
攝影師坐在電腦前似乎在考慮著什麽,看見許哈皮向許哈皮招了招手:“那個告訴薑旬,讓他換條內褲,就那條。”攝影師指著掛在不遠處那條藍色的三角內褲。
許哈皮也沒說什麽,走到薑旬身旁向薑旬傳達著攝影師的意思。
“我不是說了,不穿三角內褲的嗎?”
許哈皮跟在薑旬身後的說著好話,薑旬坐在道具椅上,沒有任何退讓。許哈皮知道從一開始接手薑旬這個藝人,薑旬就是這種風格。
攝影師似乎看出了什麽:“那個我們開始拍攝,就穿著這條我們再拍幾條。”
薑旬從道具椅上站起來,把浴巾遞給許哈皮,許哈皮拿著浴巾趕緊走出了拍攝範圍內。
“來笑個,對,對就是這樣保持。”
薑旬站在那裏拿著劍揮舞著,攝影師各個角度對薑旬進行抓拍。
工作結束時已經下午一點了,薑旬回到了他們居住的酒店,許哈皮都有些不可思議,今天許哈皮到達醫院接他的時候,他竟然讓許哈皮去辦理出院手續。
許哈皮把《北京人在北京》的放在茶幾上,就出去了,不工作的薑旬,不喜歡有人打擾。
薑旬站在窗戶邊看著窗外的景色,距離酒店不遠處有一個摩天輪,有時候薑旬會想如果當時自己沒離開,會是什麽結果。
可是一切都沒有這種假設。
林語諾爭得當地醫生的同意,給張濟南做著檢查,肺癌晚期並伴有肺水腫。
林語諾坐在椅子上,文靜出去買早餐,林語諾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張濟南,拿手輕輕拂過他的臉。
消除肺水腫的藥護士已經給張濟南紮上,張濟南咳血的現象也有所緩解。林語諾拿著水壺去水房打了些熱水,這些天躺在那裏張濟南的身上,已經有了味道。
林語諾給張濟南擦著身體,買完早餐回來的文靜,拿著早餐站在門口,看著林語諾,眼圈紅紅的。文靜沒有說話,又把門輕輕的關上,坐在外麵恩椅子上。
當年文靜和張濟南結婚時很猶豫,她怕張濟南不喜歡林語諾,也怕林語諾和張濟南不親近。可現在發現似乎一切並不是那樣,如今的他們似乎變成了真正的父女,林語諾照顧著張濟南,張濟南也會為了林語諾的事而擔心。
林語諾從病房裏走出來的時候,看見文靜:“媽你怎麽不進去。”
“腿走的有點酸坐著歇會。”文靜把早餐遞給林語諾:“給,餓了吧,趁熱吃,我去幫你倒髒水。”
林語諾接過早餐坐在椅子上吃著飯,文靜從地上拿起水盆走向衛生間。
好不容易林語諾才把文靜勸回家,一個人坐在醫院的長椅上,做了這麽多年的醫生,麵對家人生病竟然也會如此無措。
看過劇本,薑旬無聊的行走在醫院大廳,正常周二出診的林語諾竟然沒有出診,而是衛辰代替了她。薑旬竟然有些擔心起林語諾來,手裏的手機上顯示著林語諾的號碼。
他刪除重新輸入,不知重複了多少次,他還是打了出去。
林語諾坐在長椅上,沒有背包,也沒有帶手機,習慣調成振動的手機,在林語諾的包裏振動著,沒有接起。
沒有接起的電話,讓薑旬更加擔心林語諾,瘋了似的撥打著林語諾的電話。可結果永遠和上一次一樣,無人接聽。
站在衛辰辦公室門口,薑旬猶豫了很久,還是為了林語諾進了衛辰的辦公室。
衛辰抬起頭有些詫異的看著薑旬,沒有說話,兩個人隻是冷冷的看著彼此,他們是情敵,起碼衛辰心裏是這麽認為的。
“有什麽問題嗎?”衛辰還是出於職業道德的打破了安靜。
“我想知道林語諾去哪了。”
衛辰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向窗邊:“林語諾去哪了,又沒跟我說。”
“我在問你一遍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
還沒等衛辰反應過來,薑旬的拳頭重重的落在衛辰的臉上,衛辰咬了咬牙,揉了揉自己的臉頰,站在窗邊。
薑旬吼著:“我問你,林語諾去哪了。”
衛辰沒說話,回手一拳落在薑旬身上:“這是還你的。”
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在衛辰辦公室的門口在,有兩個小女孩認出了薑旬,拿出手機拍著視頻。
“我隻是想知道她去哪了,這都不可以嗎?”薑旬坐在椅子上揉著自己半卷的頭發。
安靜下來。
“她回c市了,她爸爸病了。現在在中心醫院……”衛辰還沒有說完話,薑旬就衝了出去。
薑旬已經顧不上個人形象,此時他隻想見到林語諾,哪怕被她罵上幾句也好。
出租車上的薑旬給許哈皮打著電話,聽到薑旬要去c市,許哈皮很吃驚,囑咐著薑旬要注重個人形象,不要壞了自己的形象,可是此時的薑旬再也聽不下這些話,飛機場裏薑旬坐著又站起來,他竟然有些緊張起來。
回到病房裏的林語諾從包裏拿出手機,十個未接電話,陌生的號碼,可是對於林語諾來說卻又如此熟悉。手停在號碼上,她想按出去,告訴他她很好,可是又收回了手,不知道說些什麽大概就是他們如今尷尬的局麵吧。
飛機上的薑旬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還有一個小時才到達,有一時間他竟覺得一個小時竟那麽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