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此去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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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杳杳鍾聲又一次喚醒了沉睡中的人們,人們隻知昨夜星辰昨夜風,一夜好夢。卻不知多少人兒啊,也唯有在這安靜的夜晚才敢透露自己的心聲。

    經過了一夜得疼痛,陸繁星第二天還是要幹好自己的事情。陽光像平日一樣照在大地上,但是今日空氣竟然讓人感覺到一絲冷清。看了眼凝結的露水,陸繁星提著斧頭出門去了。也不感覺生命的枯燥,也不感覺生活的平凡。砍著柴,燒完柴,砍著柴...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甚至鎮上的人都不知道山上白雲觀還有個少年的存在。飄零在這人世間的一角。

    “陸繁星,今天砍了多少柴了?”

    陸繁星回頭看去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王醫行。不過隨王醫行來的還有一位女子蒙著麵紗,僅僅看那眉目陸繁星就看呆了,一直在山林裏長大的少年,幾時見過這樣的人間仙子,不過少年的眼睛裏一如那一汪清水,一如那滿天星辰,盡是驚歎與欣賞。王醫行不樂意了“咳咳”,陸繁星憨厚的笑了笑。

    王醫行見陸繁星不說話了隻傻笑,說道“我明天就要隨我師傅離開白雲鎮了,今日來是與你告別”

    “你們要去哪?”,此時陸繁星目光暗淡。沒了剛才的光彩,沒人知道他想的什麽。

    “我也不知道,天下之大,師傅帶我出曆練一番,此去便不再歸來。”

    王醫行趕忙說“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朋友,名字叫青霖,她也隨我師徒一起離開,今日過來一來是見你,二來是她也住著在這山林中,帶她回去告別一番”在他們二人來的時候青霖就要求王醫行不要告訴陸繁星自己是小鹿的事情。王醫行也就答應了,因為王醫行也知道白雲鎮仿佛與世隔絕這裏的很多人不知世上有修行之人,陸繁星也不會太了解,怕嚇到這個少年。

    陸繁星隨後向青霖笑一笑,“沒想到這山林裏除了我們白雲觀,還有人家住在這裏”

    “你沒想到的多著呢,我隨青霖要去她住的地方去了,你也一起來吧”說完王醫行帶著青霖就離開了。陸繁星也隨之而去。青霖在前麵帶路,後麵兩人跟著,就像兩個流氓跟蹤人家大姑娘似的,一個雖長得英俊瀟灑,一襲白衣卻像個紈絝子弟,後麵那一個不用說了手裏拿個斧頭更像一個打手。

    走了好長時間的路,王醫行轉過頭去看向陸繁星小聲的說“我怎麽感覺這附近怎麽那麽熟悉啊”

    “這不是我們昨天被那隻老虎追來的地方嗎?”

    這時候不說話的青霖開口了“我們到了”二人抬頭一看,那個大樹,那個小湖。兩人相視了一眼,不可置信。

    “那個,青霖昨日我們來過這個地方,還進去過.....”說完王醫行把昨天二人的經曆全部和青霖說了一遍。說完兩人挺尷尬的畢竟的進了人家的閨房。青霖聽完也是有些羞惱,這兩人真不知羞。

    “那你們在外麵等著吧,我自己進去就行了”這邊兩人恨不能鑽進地縫裏。畢竟隨便進人家的閨房傳出去可真是丟大人了。

    “樹爺爺我回來了”

    “青霖回來了,你什麽都不要說了。我知道了,你也確實該走了,外麵好多東西都等著你去發現學習”

    “我舍不得樹爺爺”“什麽舍得不舍得,既然命運之中讓你幻化為人,就要出去為這世界的生靈開太平。那天救下這兩個少年的時候,我也仔細觀察了一番,那個王醫行也是天生藥體,而且身上有人族大能的氣息,將來必有成就,你跟了他一起也會有助於修行,那個陸繁星天生善良,可惜不能修行,百年之後就會化為塵土。知道你要離去,東西都為你準備好了”說著拿出一個貌似玉佩的東西,“這東西是你誕生之時,伴隨你出生的玉石,一直以來都是我為你收藏著,這回你離去便帶上吧,這靈石和你體製一樣,在你危難之時也許能救你一命。”

    “樹爺爺你呢?”

    “我是樹,你是靈。我隻能紮根於此,唯有成仙,才能行走於天地間。你要記住,天地之大,切勿隻看腳下方圓。修為之大,定要救濟天下蒼生。”說完屋裏便沒了聲音。

    青霖看著屋裏的一切,離開故土,誰能舍得。一揮手屋裏的東西就不知了去向。

    屋外的兩個少年見青霖遲遲未出,竟在湖邊泡起了腳,尤其是陸繁星經常勞累那當真是解乏,王醫行則是玩起了水。

    “你的腳可真白嫩啊,還那麽小。看我的腳比你的大,也黑”陸繁星盯著王醫行的腳那是一個羨慕啊。王醫行不知怎麽的很是害羞的,可能被誇的吧。

    “這些東西你拿著,裏麵有一本藥典,裏麵記載了各種草藥的特征,氣味還有幾副藥方反正書上的東西很多。這還有幾瓶藥丸,當你生病受傷時就可服用。”

    “你為啥給我這麽多東西?”

    “我們是朋友啊,臨別了怎麽不送點東西呢。古人都說故友送別時還折柳寄相思呢。”

    “況且我們至此分別,從此江湖很難再重逢”當然這是王醫行心裏想的,他怎麽舍得說出來呢。從未踏入人間的山上少年怎麽會懂得這一別一生就很難相見呢。

    “那你們還會回來嗎?”陸繁星滿懷期待的看著王醫行。

    “也許吧,你不會走出這白雲山,去看看外麵的世界啊,到時候來找我們啊”

    陸繁星嘿嘿一笑,不再言語。不知何時青霖站在他們兩個後麵,看著這個心地善良的少年。

    “這個給你”

    陸繁星吃驚看著青霖,連忙擺手“我不能要,我還吃過你家東西呢,還沒還給你怎麽能收你的東西呢”

    青霖直接把東西放到到陸繁星的手心。陸繁星也不知如何是好。王醫行說道“你就別推了,收下吧”王醫行當然不會說你麵前的這個女孩就是你救的那頭小鹿,她是山裏的精靈,化成人...這些話的。

    “謝謝”陸繁星看了看手裏的東西這是一塊玉石當真無比精致,比上一次那個華服男子送的那個珠子還漂亮。

    “青霖我們回去吧。”

    “那個小鹿呢?你也一起帶走嗎?”

    王醫行怔住了“我把他放回山裏了”此時的青霖已經背向他們,看不到那一雙眼眸。

    “你放回山裏,要是獵人又給它抓住了怎麽辦?”

    “你放心我放到很深的山林中去了,那裏不會有獵人進去的,絕對安全。”

    “那就好,我去砍柴了,還要過冬呢”

    背對著陸繁星的青霖低頭道“你要是把樹木砍光了,那小鹿用什麽遮風避雨呢。”說完隨著王醫行走了。

    陸繁星怔怔的看著周圍的樹木“不砍了,不砍了”再抬頭時人已經走遠了。這時拿起了斧頭走向那個小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斧頭,隨後扔向了那湖中心,等到湖麵再次恢複平靜的時候。陸繁星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地方。就在他們都走後,那顆老樹上的門消失了,小湖邊也快速的長滿了樹,漸漸把老樹遮蓋住,把小湖也遮蓋住。通往那個地方的路也消失了。今日陸繁星回來的特別早,進了觀裏把他們送給自己的禮物藏了起來,又匆忙背著柴跑了出去,從山頂跑到了山腳,因為山上的水都會流到山腳形成湖泊,在這些湖泊的旁邊長有竹子。

    陸繁星先來到鎮上鐵匠鋪,因為上次來的時候打過一把斧頭,也知道位置。

    “小繁星啊,你怎麽來了?上次給打的那把斧頭好不好使啊?”

    “張師傅這次來是和你換點東西的,我這有一捆柴,能不能換一個小刀片,廢鐵也行,能削木頭就行。”

    “你不是有斧頭嗎?”見陸繁星沒有回答隨口又道“可以換”隨手扔一個小刀片給了陸繁星”拿起刀片的陸繁星說了聲謝謝就走了。

    張師傅是這鎮上出了名的鐵匠師傅,打的一手好鐵,而且人心腸也好,看到陸繁星後,幾次也想讓他過來幫忙打鐵賺點錢,買點東西。可是那白雲老道就是不讓,也讓張師傅氣憤不已。

    拿起刀片的陸繁星來到湖邊的竹林裏,左看看右看看,不停用手敲打著竹子,最後選了一根自己拳頭粗細的竹子砍了幾節帶了回去。時間也就這樣樣不經意的流逝了,到了夜晚所有人都休息的時候,陸繁星拿著那幾節竹子去了小溪邊,今天他要做兩個竹杯,明天送給他們兩個人,這兩個人自然是王醫行和青霖。

    這幾節竹子是陸繁星挑了好久才選好的,翠綠的顏色,長得筆直,說著,陸繁星用刀把竹子分開來,用刀片一點一點刮著竹子,把竹子的內部刮幹淨,而後放在這緩緩而流的小溪裏,任憑溪水衝洗這竹杯,又找來兩塊香木做了兩個木塞,這個香木的香氣經久不衰,陸繁星特意選的,木塞最難做,不僅能堵住杯口還要好看,得體。貌似夜晚總是比白天過得快,月亮漸漸西沉了,四周格外的安靜,空氣中也隻剩下款款的溪水聲,沉穩的呼吸聲,遠處傳來的風聲,還有那刀片撞擊木塊的聲音。

    等到陸繁星做完這些,月亮已經不見了蹤影,天色漸明,看著自己做成的兩個竹杯,總感覺少點什麽。陸繁星將東西放在一邊,起身向正殿走去,白雲觀正殿還是有道家祖師爺的石像。

    “道家仙尊在上,凡人陸繁星在此求得三根紅繩,望仙尊見諒。”接著陸繁星三叩九拜後拿出刀片在身下的蒲團上割下三根紅繩。來到小溪旁,陸繁星將兩個兩個紅繩係在竹杯上,最後一根紅繩則是為青霖給他的玉石準備的。一夜未眠,在完成這些後,正好第一縷光冒了出來,陸繁星敲響了新的一天的鍾聲,不停念道“故友離別時,折柳寄相思。我陸繁星有朋友了....”今天的鍾聲格外的響,傳的很遠很遠。

    鍾聲響起,人們開始了忙碌的一天,有人身騎著駿馬在通往他處的官道上疾馳,也有農夫在田間辛勤耕耘,街上三兩孩子去私塾學習課文,一行馬車停在一家藥鋪門口,這馬不似普通馬,身上毛發旺盛,頭生一角,四肢蹄子雄壯有力,聽說過這仙馬的人感歎世界如此之大,自己卻在這天涯一角,不見外麵的輝煌,沒聽過得人驚歎世間竟然有次仙馬,尤其那前去學堂的孩童滿眼盡是對外麵世界的想往。

    大人們則警告孩子不要靠近這馬,這是仙馬,我們要尊敬,不能褻瀆。有的孩子聽了大人的話低頭走了過去,對這不再妄想,有的孩子眼神卻更加堅定,定要走出這片天地,看一看這大好河山。誰對誰錯?世人都不知,不過都是每個人內心的一點想法罷了。

    這馬車不是別人家的正是王醫行師傅為他們今日離開這片天地準備的。王醫行也很好奇的問了師傅“你有大修行,也有大神通為何不直接去我們想去的地方,還要乘坐這速度慢馬車呢?”

    “身為醫者,當知何為醫者。不可擇人而醫,要醫天下所有人,無處不醫。此處為所到之處,天下之大,每時每刻有人因病而亡,我等學醫當醫天下蒼生”

    “人生修行本就是超脫於常人,坐上馬車行走在這人間,看這人間繁華,對修行也大有裨益。”

    “我曾贈你寶劍濟世,不走在這人間,不看這人間疾苦,又怎能濟世呢/又怎知何為濟世呢?”

    “弟子謹記”

    “從今天起你們二人當以醫天下為己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