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壺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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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繁星六人暢談著未來,大口的喝酒,也看到這個全身破舊的老者,在向老板討酒喝。那酒鋪老板雖然滿臉的嫌棄,但是心還挺善,打了一壺小酒送給了這個老者,同時說著“酒也給你了,你趕快趕路吧,這天也晚了”
那老者,嘬一小口,不像陸繁星幾人一般大口牛飲。不停說著好酒,之後放下手裏的酒“謝謝老板,我一定給你付錢,你等會哈,我去這鎮上找人幫我付。”說完變喝,邊晃著離開了。
天色已晚,酒客也陸陸續續離開,如今也就剩下陸繁星六人,幾個少年還在為自己規劃著未來,一旁的酒鋪老板看著這幾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不禁感慨時間真快,自己都已經老了,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
酒見了底,博了趙風年的才,立了錢文樹的誌,修了王懷德的德,狂了張鐵牛的義,醉了顏子卿的路,亂了陸繁星的心。在陸繁星的心裏向往著那大千世界。甚至開始幻想自己以後如果走出白雲鎮的經曆。
今日的酒喝。出了很多人的心聲,一個個想法在腦海裏產生。這個時候顏子卿看著臉色微紅的眾人說道“天色已晚,我們來日方長,今日暫且到這裏吧,我爹要是知道我喝酒又得說我了。”說完苦笑了一下。聽到顏子卿的話,張鐵牛也是一頓清醒,要是張師傅知道他喝酒,不知道有啥結果呢!張鐵牛也應喝著“對,回去太晚了不好。”
此時桌上的六個人也都還行,就是王懷德第一次喝酒,已經有些微醉。其他幾人都還好,趙風年從衣服中拿出錢來付了賬,幾人向著鎮上走去,來時英姿颯爽的六人,此時到走的搖搖晃晃,陸繁星還架著王懷德。錢文樹對著眾人說道“今日喝的快哉,改日來我家酒樓喝酒,到時候一醉方休。”
背後的天空就剩下最後一縷殘陽照在那酒鋪上,照在六個少年身上,誰也不知道明天會有多明亮的太陽,不過此刻的陽光卻是即將消失,留下最後一絲溫暖。酒鋪的老板哼著曲兒,官道上的馬蹄聲脆,少年的笑聲傳遍這片原野。
不知幾許,太陽沒了蹤影,夜幕也快降臨,酒鋪老板收拾完畢,將要離開,一個聲音喊住他“老板等一下”
回頭一看,來人是一個衣冠楚楚少年,此時少年從懷裏拿出一點錢交給了這個老板說道“老板這是今天下午那個老者賒的酒錢,我來幫他付錢”
酒鋪老板也是一愣,沒想到那個全身破爛的老者說的是真的,原本酒鋪老板認為他說個玩笑話,就當送個他一點酒,沒想到真的,看著這個衣著得體的少年說道“小夥子,你是鎮上哪家的?”
少年笑了起來,眼睛也成了月牙狀“我叫韓九淵,是私塾楊潛先生的學生。”
“先生交待的事情也完成了,我也該離開了”說完就往鎮上走去,酒鋪老板看著這個少年背影“這些小夥子,都有精神,將來能成大器,不像俺那娃,以後也隻能陪我賣賣酒了”感慨一下後推著自己的酒車也離開了,走過之處也都留下美酒的陣陣餘香。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
古來征戰幾人回。
走在回家的路上釀酒師傅高歌出這千古絕唱,驚豔了所有有誌青年,驚醒了多少夢中人,餘音繞城悠久回轉……
進了城門後,六人也就分別了,顏子卿一人回去了,今日他還真沒喝醉,心裏麵自我感覺良好,自己還是謙謙君子。趙風年和錢文樹二人結伴同行而去,大戶人家的孩子規矩也不少。回去太晚,也是要被處罰的。
陸繁星和張鐵牛兩人到還好,被張師傅散養著,隻要不惹事,多晚回去也都可以。此刻兩人正架著已經暈頭轉向的王懷德,得把他送回家。第一次喝酒就喝這麽多,不醉才怪。
“不要走,我還能喝,陸大哥,你真厲害,喝這麽多也沒有事”王懷德醉的不輕,左右掙紮,又要做喝酒姿態。不過他這個小身板,在陸繁星和張鐵牛的夾擊下是不可能亂動的。緊接著又哭了起來“回去娘親會生氣的,我喝了這麽多的酒,還喝醉了”說完還打了一個飽嗝,張鐵牛嘿嘿一笑“沒事,你就說你被先生收做學生了,就沒事了”
王懷德聽到後哭的更厲害了,陸繁星和張鐵牛心裏麵嘀咕著,這咋了?被收做學生了,還哭的這麽厲害?
“鐵牛哥你說的真對,我娘親聽到我被先生收做學生了一定很高興,哇”哭的聲音又提高了幾分,張鐵牛黑著臉“既然高興,你哭個屁啊?”
王懷德半哭半笑的樣子真的不忍直視。剩下兩個人突然想到顏子卿的話,不能喝醉酒,不然就是這個鬼樣子,兩人不覺得縮了縮脖子。
就這樣兩人架著,走過了大街小巷,到了王懷德的家中,此時天色已經漸晚,很多的商鋪也都已經關了門,王大娘還站在門口四處張望,左右踱步,眉目緊湊,今天王懷德去求學,這麽晚還沒回家,她這做娘親的心裏著急,也不知道等了幾個時辰。
王大娘看見了陸繁星和張鐵牛架著王懷德回來了,趕忙上前去接“這是……怎麽了?”說話的聲音都有點無力。
這時候的張鐵牛挺尷尬的撓了撓頭“我們喝了點酒,然後就醉了……”
聽完張鐵牛的說話後,王大娘深深出了一口氣,不在緊張,麵色如初,笑若春風“原來是喝醉了,第一次喝酒就喝這麽多,不醉才怪,我替懷德這裏謝謝你們了”
聽了王大娘這話,二人都很是高興,陸繁星咧著嘴說道“應該的”
聽到了三人的說話,原本已經倒下的王懷德,突然站起身來撲倒王大娘的懷裏,大哭著“娘親,我被先生收做學生了,孩兒長大了,能為娘親分憂了”
“哎,娘親聽到了,也知道了,我的孩兒長大了,能給我幫忙了”王大娘的聲音很溫柔,用手撫摸著王懷德的頭,漸漸的王懷德睡著了。
從小沒有感覺到親情的陸繁星,此刻也忍不住眼睛泛起了淚花,自己會有這麽一天嗎?也會有機會像王懷德這樣嗎?連以往大大咧咧的王鐵牛此刻也神情恍惚,也許在懷念一些往事。
這個晚上格外的靜,這個世上每天都會有人開心,有人悲傷,七情六欲中的每個情感都正在發生在一些人的身上。暗淡光芒照在王大娘的臉上,兩行淚水從那雙明亮的眼睛裏緩緩滑下,無聲無息的滴落在懷裏王懷德的白衫上,但是此刻王大娘的嘴角卻是微微一笑。誰也不知道她現在的心情,這個女人獨自撫養兩個孩子長大成人,經曆的一切,任何人也都不會理解。此時的王大娘就如那天上的仙女,傾國傾城,輕輕的風吹起了鬢角的一縷青絲,吹動了那身上的青裳。一陣清香拂過陸繁星和張鐵牛那稚嫩的麵龐,感受著這人世間的至情,來自每位娘親的溫柔,來自每位娘親的馨香,會讓每個孩子都會很快進入夢鄉的香。
把王懷德送進屋子裏後,陸繁星三個人就退了出來,王大娘看著眼前的二人,再次感謝了一番。陸繁星看著眼前的這個美麗的婦人,頗為羞澀的說道“王大娘,我聽說王醫行是你的孩子,我們兩個是好朋友,上次救你的那瓶藥,就是他臨行前送我的”
王大娘眼睛露著奇怪的光芒看著陸繁星,用手輕撫嘴唇溫柔一笑“王醫行,對,是我的孩兒,沒想到他對你這麽關心”這話說完,陸繁星臉更紅了。又小聲說“不禁給了藥,還給我一本醫術,還有一把小劍”邊說,把那把小劍從懷裏拿了出來。這個時候王大娘不淡定了,小聲說道“原來是他的貼身寶劍”,眼睛裏卻是十分的驚訝與笑意。
王大娘看著陸繁星說道“既然他送給你了,你就收下吧,以後有機會就去找他吧。”陸繁星聽了後,狠狠的點了點頭。
王大娘上下打量著陸繁星,而後點點頭“你們兩個在這等一下”,不一會兒王大娘從裏麵走出來,手裏多了一條帶子,圍著陸繁星身上左量量右量量,也為張鐵牛量了一下。
“好了,天色不晚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二人聽了後,行了一個禮帶著滿臉的疑問離開了,王大娘這是幹啥。
待二人走後,王大娘氣鼓鼓的“好你個王醫行,老娘我辛辛苦苦養活你們兩個,你離開了一個東西都沒送給我,沒想到你竟然連貼身懷劍都送給這個笨小子了。”
“哼,白養了”
自言自語一會後,開始挑選起了布匹。她要為陸繁星做一身衣服,看著陸繁星那一身破舊的布袍,不知道穿了多少年了,王大娘心裏也很是憐惜。
看著那些顏色各樣的布匹 “我多做幾件衣服,要是陸繁星走了出去,讓他給依兒帶一些,也不知道走到哪裏了”王大娘眼睛裏帶著思念,失神的看著那微弱的燭光。她也知道以後再相見很難很難。(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