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安寧鬧上吊

字數:6654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嫡女廢後 !
    林衛森聽了這話,眉毛豎起,臉色通紅的準備發火,卻怪異地笑了一笑。
    “這不是‘脆香居’,姑娘的嘴這麽利索,就不怕我……”
    說完嘿嘿一笑,滿臉猥瑣不言而喻。
    蘇染夏本不知道他話裏的意思,可一見他眼神肆意亂瞟,肚子裏的怒火噌噌直上。
    酒樓裏的看守,那容得他撒野,壯碩的胳膊高高舉起,準備將他扔出去。
    蘇染夏抬手阻攔道:“慢著!我還有幾句話,要同林當家說。”
    林衛森被大汗托起,還有些不明所以,可當蘇染夏語畢,大漢乖乖地將他放下。
    才猛然幡然醒悟。
    原來,這‘識香閣’竟也是這小丫頭的產業!
    他可真是觸了大黴!
    “哈哈,蘇小姐的夥計可真是較真,我的玩笑話,他們也當真!”
    林衛森臉色泛青,酒槽鼻紅腫滑稽,臉上掛著的,是令人作嘔的諂媚。
    臉色轉變之快,怕是千麵王雲乾,也望塵莫及。
    蘇染夏看得咂舌,這點倒是讓人不得不敬佩。
    “林管家哪裏的話,他們也是與你開玩笑罷了。”蘇染夏紅唇一勾說道。
    “倒是林掌櫃,身為絲莊的掌櫃,怎麽卻連個位子也搶不到。”
    ‘識香閣’剛一開業人山人海,表麵上雖說先到先得,實際上卻是價高者得。
    林家絲莊,在京城也是有名望的,連個下座都搶不到,實在說不過去。
    提及這個,林衛森臉上有些尷尬,神色敷衍地說道。
    “我這不是剛來嗎,不湊巧人就滿了。”
    酒樓裏的一個夥計,在人群中喝聲道:“林掌櫃幾個時辰前就來了吧!”
    此言一出,眾人發出哄笑聲,讓林衛森臉上的笑意差點滑掉。
    即使他不說,派人監視他的蘇染夏,也一清二楚。
    雲乾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他看中的東西,定然會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哪裏還會叫旁人占著便宜。
    這林衛森,雖絲莊掌櫃身份不變,卻已然成了擺設。
    想必花錢大手大腳慣了的他,最近過得,也相當窘迫。
    “那林掌櫃怎麽不早些告訴我,樓下的位子沒了,樓上的包廂還多著呢!”
    說罷,不顧林衛森滿臉驚愕,她扭頭對一旁的丫頭說道。
    “沒眼力見兒的,還不快給將林掌櫃迎上去!”
    情勢陡然轉寫,不光當事人林衛森驚訝,其餘冷眼旁觀的人,也驚得何不攏嘴。
    丫頭連忙垂頭稱是,邁著蓮花步,走到林衛森麵前說道。
    “爺,請隨著我上樓吧。”
    總所周知,識香閣大堂的座位,是靠銀兩砸出來的,二樓的上等包廂,卻是你再有錢也買不來的。
    隻有在京城裏,真正有身份地位的人,才有資格上去。
    林衛森最初是一臉茫然,一看周圍羨豔的眼神,才知這一切並非騙局。
    心裏有了底氣,話也便的粗硬起來。
    “那還不快些,這麽碎的步子,讓爺幹著急!”
    他挺直的胸膛,就似一座巍峨的大山,有意讓方才嘲笑他的人,頂禮膜拜。
    可他也沒去想,蘇染夏與他素不想幹,憑什麽請他進包廂揮霍。
    礙眼的人終於走了,正值才女表演開始,所以人的眼神都黏在台上,她才放心地大口吃菜喝茶。
    吃飽喝足之後,她讓人幫自己備輛馬車,走時在丫頭耳旁叮囑了幾句。
    那丫頭聽了捂嘴直樂,點頭如小雞啄米。
    是夜,霧色四起,蘇染夏泡在藥浴中愜意不已,而瀟灑一夜後的林衛森此時光裸著身子在街上晃悠。
    “小犢子的,我說今兒運氣怎就這麽好,竟是挖著坑讓爺跳!”
    林衛森抱著胳膊,在冷風瑟瑟的大街上,凍得直打哆嗦。
    原來,表演散後,心滿意足的他正準備離開,誰知竟被店夥計纏住,硬要他付包廂的銀錢。
    他連大堂的座位都買不起,哪裏還出得起包廂費用。
    那夥計與看守,將他剝光扔了出來,若不是他求著留一條褻褲,真當要光腚示人了。
    翌日,蘇染夏休息到晌午,急忙趕往宮中。
    按照王嬤嬤所說,中秋之前,她們得一刻不停地練習,才能勉強達到標準。
    安寧公主對這個‘標準’不屑,她卻頗為看重。
    骨子裏傲氣讓她不能輸!
    而且,她有一個預感,麗貴妃母女想要她出糗,定會挑人多的時間地點,而近日裏的中秋之夜,正是最佳選擇。
    她不想在一舞成名,更不想以糗聞名天下!
    趕到安寧行宮,她徑直往練舞房走去,卻不見一個人影。
    以王嬤嬤的性子,怎麽可能給安寧懈怠的時間,這個點沒有練舞,實在異常。
    蘇染夏拉過一丫鬟詢問,丫鬟臉色怪異,小聲說道。
    “公主在花廳鬧上吊呢!”
    上吊?為何上吊?
    難道就是為練舞不成。
    看丫鬟臉色,也不像擔憂的樣子,便知事情真如她所說,隻是鬧鬧而已。
    慢悠悠地走到安寧別院,老遠就聽見鬼哭狼嚎的聲音,差點沒將她的耳膜震裂。
    蘇染夏揉著耳朵,踏了進去。
    不曾想,她剛埋進一個步子,一個彩釉花瓶就扔了過來,正擊她門麵。
    她快手一閃,穩穩地將花瓶接住。
    眼前的景色一片狼藉,讓她嘴裏的質問卡在喉嚨裏。
    皇室就是不一樣,她以為陳姨娘生氣扔起東西來,已經算得上豪邁。
    誰知,和安寧公主一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安寧閨房中的寶貝琳琅滿目,一進門就能晃瞎人的眼,可此時它們的屍骨都躺在地上,殘的殘,破的破,沒一樣是完好無缺的。
    就是那棉芯繡花枕,也被安寧扯的稀爛。
    “你滾,快給本宮滾!我不活啦!”
    安寧公主被眾人圍著,腳踩著八仙桌,手裏拽著掛在房梁的白綾。
    小小的腦袋擱置在白綾上,隻要一鬆手一踢腿,花一樣的年華就消損了。
    “你這敢什麽呢。”
    蘇染夏皺著眉頭,跨過一個個殘骸,在不遠處停下。
    她話音一出,慌亂的丫鬟才知是她來了。
    安寧公主兩眼抹淚,是哭嚎著說道:“父皇欺人太甚,連同雲淩一起欺負我!”
    這事怎麽還牽扯住皇上,難道不是王嬤嬤的‘罪過’?
    “是你自己無理取鬧吧。”
    一聲冷冽的男聲響起,冰冷到將空氣都給凍結。
    望聲源望去,正是那作用者雲淩,隻見他一身玄衣,一如往常站在角落裏,安靜地像一尊雕塑。
    除非在殺人時,不然他的存在感太微弱了,弱到她三番四次,將對方遺忘。
    “本宮與你講話,你竟吭也不吭,難道不是欺負我嗎!”
    他的話就像炮仗,點燃了安寧心中怒火。
    索性她也不哭了,從桌上一跳而下,掐著中氣十足地開始大罵。
    “悶油瓶,你是不是瞧不起本宮,你竟然瞧不起皇家!”
    她套用了蘇染夏的話,可用在雲淩身上,卻完全不受用。
    “……”
    雲淩一動未動,眼也未眨一下。
    詭異地寂靜在房內凝結,安寧公主惱羞成怒,哧溜一下跑到桌子上,拽著白綾就往脖子上套。
    “本宮不活了,連個下人也敢瞧不起我,嗚!”
    簇擁著她的宮女手忙腳亂,扒著她的衣裙說道:“公主,求您下來吧,別難為奴婢們了!”
    蘇染夏彎腰,從地上拾起一茶杯碎片。
    嘖嘖,波斯進貢的血玉器皿,就這樣糟蹋了。
    感歎完,她手指微微使力,指尖的碎片就飛了出去,將緊繃地白綾割斷。
    “哎呦!”安寧公主一個不防,摔了個屁股墩兒。
    還好她那處沒有碎片,不然真得宣太醫私密看診了。
    “如何,清醒一些沒有。”蘇染夏踱步到她麵前,麵容清冷地問道。
    看她的表情,安寧就知是她所謂,她本該生氣的,可一看對方的表情,所有的怒火都熄滅了。
    她扁著嘴,嘴巴像用線封的一樣密實,如雲淩一樣,不肯吐出一字。
    見她這模樣,蘇染夏歎了一口氣,伸手將對方從地上拉起。
    柔聲說道:“究竟發生了什麽,竟讓你拿生命開玩笑。”
    安寧果然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她的話音一柔和,她就將事的原委一五一十地是說了出來。
    原來,王嬤嬤宮外有事,無暇管教,便命她在練舞房獨自練舞。
    閻羅王走了,安寧哪裏是個會安分的。
    當即就拉著雲淩,讓他帶著自己逃亡宮外,雲淩身為陛下的人,自是不願意。
    也不知,其中那句話冒犯了這大小姐,讓她哭鬧的禦書房去。
    將王嬤嬤與雲淩,都狠狠地數落一通。
    皇上傾耳聽著,卻怎麽也不肯答應,將兩人換走,與是她便不依不饒地,上演了這出戲碼。
    蘇染夏聽完,會心一笑,想必皇上也覺得,是時候該磨磨安寧的脾氣了。
    幼小時有人讓她,是因為她年幼無知,長大後別人仍舊讓著她,卻是因為她家有權勢。
    此時的人們,會將幼時的痛拋在過去,長大的痛埋在心底。
    說不準那天,這種痛推擠成傷疤,讓他們破釜沉舟,不顧後果地報複。
    皇上對於安寧,還真是一片苦心,尋了天下最好的舞師不說,還將武功最強的雲淩撥給她。
    “有第一個王嬤嬤和雲淩,必定也有第二個,你能保證第二個會比他們好嗎?”蘇染夏開口問道。
    安寧公主倔強地抬起頭,脖子梗著說道。
    “我不管,我就要將他們換掉!我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