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黑錘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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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時候都已經把全部的計劃說好了,喋血盟的人來打亂將軍府的護衛,他們四個趁亂去找冰玉魄。
他們誰找到冰玉魄便發出長嘯通知,他們四個再按照原路返回。
喋血盟的人員,聽到第一聲長嘯的時候便準備撤退,而後注意聽各個堂主的嘯聲。
七砂和龔羽他們四個,被選做雲玦的貼身護衛之後,便成了喋血盟的堂主了。
他們四個分管四個堂,這四個堂日常做工也不一樣,平日裏隻聽這四個堂主的。
比如四螄手下的無妄,便是負責保護的,再有七砂,是負責暗殺的,龔羽是負責謀劃的。
黑錘則是負責搜集情報的。
那四個堂隻跟自己的堂一起行動,整個喋血盟是一起行動的,卻又互相不幹擾。
聽到各自堂主的嘯聲,便各自挑選方向四散逃走,這樣也不好給敵國將軍府追擊的目標。
那敵國的將軍有些愣愣的,這些人撤的也太快了些,一點拖遝也不見就撤走了。
方才還在一起打鬥,立時便能抽身退走,這效率,行軍中也不過如此。
黑錘走的時候還是被龔羽半抗半拽拖走的,倒比來的時候腳程慢了一些。
不過這個時候他們也不著急了,冰玉魄已經在手中了,且有喋血盟的眾人墊後,又四散的逃走。
即便是將軍府的想追,他們也應該追的暈頭轉向才是。
走到半道,黑錘才覺得身上不對勁,那箭早就被四螄被拔出來了,他身上卻越來越覺得乏力。
剛開始還能自己用勁走幾步,後來越來越沒力氣,隻能靠龔羽整個人支撐著他。
龔羽也覺味出不對勁,喊了一聲七砂和四螄的名字停了下來。
他試探著讓黑錘自己站著,才剛鬆手,黑錘就倒到了地上。
剛躺倒地上便吐出一口黑血來。
嚇的七砂低呼了一聲,四螄也跟著倒吸了一口冷氣,“怎麽了?你中毒了?”
能吐黑血出來,可不就是中毒了嗎。
隻有龔羽一個人,站在一邊震驚不已,眼睛睜的大大的,死死的盯著躺在地上大口喘氣的黑錘。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一定是那箭上有毒。“是不是剛才中的那一箭?”
四螄撕開黑錘身上的衣服,果然看到他背部箭傷那裏烏黑一片,還有黑色的脈絡往四周散去。
“這是什麽?”七砂看著那些黑色的脈絡,吃驚的問道。
“血管。”四螄皺了眉頭,“因為他中了毒,這裏毒性最大,所以毒液順著血液朝體內散發。”
從傷口周圍的血管變黑可以看出來,這毒的毒性不食一般的高。
他們從將軍府出來才多久,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這毒就已經蔓延成這樣了。
“還……”七砂看看那烏黑的傷口,有心想要問問還能不能解讀,卻怎麽也問不出口。
雖然她不懂醫術,但是她也知道,這個情況看著很不好,根本不像是能醫治回來的樣子。
黑錘並不覺得有多痛苦,隻是覺得身上乏力的很,身上也燥熱很,“你們……不要管我了,快走吧。”
他不是傻子,如果能醫治的話,四螄不會是這個表情。
若是這毒能解,他也不會讓自己躺在這裏浪費時間。
既然是死路一條,又何必在這裏浪費時間?他們幾個慣是個隻看結果不看過程的。
“替我跟主子說一聲,就說,不能再伺候他了。”黑錘說完,還勾著嘴唇笑了笑。
這四個人裏邊,最好相處的便是黑錘。
別看龔羽好像是一副溫和的樣子,其實那不過是他的麵具,內裏是很疏離的。
看著是對你笑,卻又離你遠遠的。
四螄不愛說話,總是皺著眉頭,心情好了就淡著一張臉。
至於七砂,總是眼高於頂,心裏眼裏隻有雲玦,別人連看都不屑看一眼。
黑錘長的魁梧,性格也大大咧咧的,剛開始看到他,會覺得他粗莽不好相處,脾氣可能會很大。
相處下來就知道,這是一個頭腦簡單,沒有那麽多彎彎道道的真漢子。
“我們一起出來的,就一起回去。”四螄皺了眉頭,臉上雖然沒有表現出來,眼睛卻充滿了悲傷。
他不喜歡七砂,對龔羽也淡淡的,唯有黑錘,讓他願意親近些。
隻不過,刀尖舔血的日子,早就帶走了他表達自己情感的話語。
即便他現在心裏很難受,很想說一句‘好兄弟’,卻也不過走上前,架起了黑錘,默不作聲的朝前飛掠而去。
龔羽自始至終隻說了一句話,而後便一直沉默,見四螄把黑錘抗起來,也隻是沉默的跟在後邊。
來的時候四人四馬,回去的時候,三人三馬,並著一輛馬車,和一具冷透了的屍體。
雲玦看到黑錘屍體的時候,一臉的哀痛。
龔羽垂手站在黑錘屍首的旁邊,把手裏的冰玉魄遞向雲玦,什麽話也沒有說。
四螄在一邊皺起了眉頭,但是他到底什麽話都沒有說。
其實當時,四螄已經到了龔羽和黑錘那邊,正看到龔羽明明看到那箭過來,卻隻是閃身避開,沒有提醒黑錘。
即便是他有心想要提醒,卻根本就趕不及,那將軍力氣太大,箭破空而來紮入黑錘的背部,不過是兩息之間的事。
他想,龔羽應該是和他一樣,沒有想到那箭是淬了毒的。他不知道龔羽腦子裏想什麽。
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自己閃身,卻不提醒黑錘。
但是龔羽臉上的震驚和後悔他沒有錯過,這麽多年的交情,讓他沒有把那件事說出來。
卻沒有想到,龔羽會把這件事算到蘇染夏的頭上。
雖然事情的起因確實是因為她,不過她根本什麽都不知道。
這叫不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四螄在那一瞬間明白,不管是什麽事,不管是不是蘇染夏的錯。
在龔羽的眼裏,全部都是她的錯,認識雲玦,本身就是她的錯。
太聰明的人,想的太多的人,真是痛苦。四螄垂下眼眸,慢慢的往回走。
萬裏疆依舊蹲在懸崖的邊上,聽到四螄的腳步聲,不過回頭看了一眼,便又回頭看向懸崖底下。
四螄遙遙的站住,看著萬裏疆銷售的背影,心裏一陣煩躁,“你還沒有說,你是何人,來這裏做什麽。”
“我以為,我們已經達成共識了。”萬裏疆背對著四螄,聲音裏邊帶了笑意,“都說了,我是誰對你來說不重要。”
“那我又為什麽要相信你?”四螄背著手走到了萬裏疆的身邊,聲音低低的,好像是在問萬裏疆,又好像是在問自己。
萬裏疆沉默了很久,才開口說道:“因為,你隻能相信我。”
四螄聽了,久久不說話,臉上一片愁雲。
現在主子的身邊隻剩下我一人了,若是他回來了,知道了這件事,該會是什麽心情?
總之,肯定不會是開心。
“走的、離開的,都是沙子,留下來的,才是金子。”萬裏疆的聲音淡淡的,隨著一陣風送進了四螄的耳朵裏。
還沒及他說什麽,無妄帶著一群人走了過來,手裏各自抱著一大團麻繩。
“你不要告訴我,你的辦法就是綁著繩子下去。”四螄看著那些麻繩,隻覺得一陣頭疼。
萬裏疆站起來,還拍了拍手,“要不然呢?你能飛下去不成?”說完拿起無妄手裏的麻繩看了看。
“即便是你不說,我也會找繩子下去。”四螄抿了抿嘴唇,到底沒有忍住。
這最簡單的方法,四螄也想過,隻不過是沒有來得及實施而已。
沒想到,他在這裏裝了這麽長時間的世外高人,最後卻也是用這個方法,這讓四螄感覺自己被騙了。
“過來幫忙。”萬裏疆可沒有時間跟四螄解釋太多,現在最要緊的事,就是把雲玦和蘇染夏給弄上來。
自從那日見過蘇染夏之後,他便在京城住下了,前幾日算得蘇染夏有難,又卜卦算了時間地點。
早早的在白天就在附近等著了,半夜的時候才隱在了竹林裏。
看到蘇染夏被七砂推下去,他還能氣定神閑的偷偷的看,但是看到雲玦跟著飛身跳下去之後。
他便不能再袖手旁觀了,或者說,不能再氣定神閑了。
雲玦出現的時候,他就在雲玦的臉上看出了了不得的東西。
他可不能出任何問題啊!
四螄心裏憤懣,手卻很老實的摸到麻繩上,學著他們的樣子,把麻繩綁在了一起。
這懸崖不知道有多高,但是這麻繩卻很短。
綁了大半日的麻繩,足足盤的一個人都抱不住了,萬裏疆才讓人停手。
他拿著麻繩在四螄的身上比劃了比劃,“多套兩圈,這樣你下去的時候會結實一點。”
垂著腦袋看了看麻繩,四螄聲音淡淡的,“這長度,你確定夠嗎?”
“不確定。”萬裏疆幹脆把麻繩遞給那些護衛,讓他們給四螄綁上,“你下去若是還不見底,就重上來。”
四螄沉默了片刻,“這一來一回得浪費多長的時間?幹脆直接弄長點好了。”
他做事一向喜歡萬無一失,不喜歡憑運氣那種抓不著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