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你究竟想要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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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陳氏來的還有薛安蘭,隻是一向傲慢的臉上今日表情格外複雜。
陳氏笑得也有些尷尬,“晚兒,我和蘭兒來瞧瞧你。”
如意鼻子裏哼了一聲,“夫人,這裏窮鄉僻壤的,也沒有好茶。”
薛亦晚也不過略瞥了她二人一眼,這個時候自己的好父親已經下了獄,薛家醫館也被封,她都不用猜這兩人的用意。
陳氏心裏再憤恨還是壓下了,尷尬的笑容依然擺得端正,“晚兒,本來早就該接你回去了,隻是我們薛家出了一些事,這才耽擱了。”
陳氏推了推一旁一臉煩悶的薛安蘭,“說啊!”
薛安蘭隻好是咬了咬唇,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來,“我和娘來接你回去。”
薛亦晚輕輕扯了扯嘴角,隨後繼續侍弄起了籮筐中的藥材,“現在回去,恐怕不方便。”
“怎麽會?你可是這次疫病的大功臣!隻要你……”
陳氏說著覺得自己的吃相太難看了一點,她眼眸微轉,做出了一臉痛惜,開口道:“晚兒,你還不知道,你父親被抓去了大理寺啊!”
“父親是太醫院五品院判,犯了何事?”
看著薛亦晚猶如品茶聊天般的語氣,薛安蘭胸口的起伏程度也越加嚴重了。
陳氏拉住了薛安蘭,“晚兒,你現在還是薛家的女兒,要是薛家倒台了,你一個人又能做什麽?恐怕是寒門庶子也不敢開口來娶你。”
薛安蘭咬緊了牙關,心裏攪得難受,她居然淪落到要來求這個賤人!
“這倒是可惜了,除族一事必然是要耽擱了吧?”薛亦晚清淺一笑,抬眸望向了陳氏。
那笑在陳氏的眼睛裏卻沒有半點的美,冷得宛若這陽光都被抽離了。
薛安蘭終於是忍不住了,她冷聲大罵道:“薛亦晚!你別得寸進尺了,除族了你也不過是個賤民,現在給你臉你就拿喬是要怎麽樣?!”
“蘭兒!別胡說了!”陳氏一把拉住了她。
“不!我就要說!都是她,指不準這件事情也是她做的,她從頭到尾就是想著我們薛家早點倒台吧?!她不是本事大得很?現在人人都喊神醫呢,還有,活菩薩!”薛安蘭嗤笑著望著薛亦晚。
啪得一聲。
陳氏捏著右手的手心,怒視著薛安蘭,“胡說些什麽?!我是怎麽教你的?”
“我受夠了!”薛安蘭捂著臉狠狠地瞪了薛亦晚一眼,“你怎麽不幹脆將那藥換成鶴頂或是斷腸草再揭發,還是說你就等著我們來求你好羞辱我們?!”
“鶯兒!扶大小姐回馬車裏!”陳氏冷聲吩咐。
鶯兒忙拉著薛安蘭要走。
“滾!”薛安蘭一把掐住了鶯兒的脖子,將她狠狠摜在了地上,這才轉身跑開了。
薛亦晚則是依舊在做著自己的事,仿佛這一出鬧劇和她沒有絲毫關係。
陳氏看了眼院子裏其他的人,“我要和二小姐單獨說話。”
如意扁了扁嘴,“薛夫人莫非對醫術也有建樹?我家小姐還忙得很。”
薛成誌也一臉怒意地走了過來,薛家從沒有真正對他二姐好過,全都是為了騙她!
薛亦晚放下了手裏的藥材,瞥了眼陳氏,隨後對如意道:“如意,你先帶著成誌和初七去孫掌櫃那裏,今日發米糧,那裏大概忙不過來。”
“小姐要和她說話?!”如意撇著嘴,“萬一她又想出什麽歪點子來害小姐呢?”
“你當做你家小姐是紙糊的?”
薛成誌也拉住了薛亦晚,“二姐,還是這女人趕緊走。”
薛亦晚拍了拍他的肩,笑道:“二姐有分寸的,好了,你和如意先去幫孫叔,一會兒二姐就過去。”
如意見狀隻好是拉著薛成誌走了。
薛亦晚這才轉過身,以目示意陳氏開口。
陳氏見她這麽不給臉麵雖然心裏怒極,可還是壓下了火氣,現在最重要的是薛家的前途。
“晚兒……”
“薛夫人,現在沒有外人,就不用客套了。”薛亦晚清冷的聲音噎得陳氏一口氣差點堵在喉嚨。
片刻後,陳氏才訕笑了一聲,“你想必已經聽說了……”
“如今這裏很忙,京都城的事我不甚了解。”薛亦晚也不想和她在廢話下去了。
“有人誣陷薛家醫館對城南百姓下毒!你父親已經被抓了,薛家醫館都被封了啊!恐怕再不做些什麽,我們薛家就要完了啊!”
陳氏緊盯著薛亦晚,試圖在她臉上看到一絲驚慌失措。
“薛夫人恐怕忘了,我是要被除族之人。”薛亦晚瞥了眼陳氏,“隻要我同意,明日就能開祠堂,薛大人不是進了大牢?這族長之位許是也能讓一讓。”
“你!”陳氏臉色一變,“薛亦晚!你瘋了?!除族後你就是賤民!”
“這也好過和薛家一道進牢房的好,薛夫人可是嚐過牢獄之災的滋味的。”薛亦晚淡淡的說著,一步步逼著陳氏拿出更值錢的籌碼。
陳氏見她這個神情,知道根本是說不通了,她臉色也幹脆沉了下來。
“你最好考慮考慮,隻要你開個口為薛家伸冤,皇上一定會鬆口,但如果薛家這個時候垮台,你也落不著好。”
“薛夫人恐怕還沒有學會怎麽求人。”薛亦晚繼續轉身去侍弄藥架上的藥材了。
陳氏重重地吸了一口氣,果然老爺說的是對的,憑著自己已經拿捏不住這個賤種了,過了片刻,她開口道:“你父親想見你一麵。”
“哦?”薛亦晚的語氣讓陳氏聽不出是什麽意思。
陳氏當真是急了,“你究竟想要什麽?嫡女之位?”
薛亦晚細細地篩著藥材的細屑,心裏也在細細地謀算著,她想要什麽?這一次,她想要的遠比這個嫡女之位要重得多!
“我會去大理寺一趟。”
薛亦晚的話讓陳氏鬆了一口氣,果然,這個賤種謀算的不過是地位,也罷,等到薛家渡過這個難關自己再好好收拾她!
陳氏回到馬車上時,薛安蘭小聲問道:“娘已經答應那個賤人給她嫡女的名分了?”
“八九不離十,她想要的還不是這點東西?倒是你,學了這麽久也學不會隱忍。”
陳氏沉聲道:“回去後你就給我閉門思過!”
“娘!她隻是個庶女就能踩在女兒頭上,等她做了嫡女,還不要趕女兒出門?”薛安蘭眼裏毫不遮掩的恨意幾乎要溢出來。
“但凡你有點腦子,這件事怎麽會落到這個地步?!柳家好好的靠山,說沒就沒了,除了薛亦晚,我們還有什麽路?”
薛安蘭扁了扁嘴,“許是柳如煙這些日子真的病了……”
“我的傻女兒,你醒醒吧!”陳氏說完歎了一口氣。
“這件事一定是有人陷害,原先都說的好好的,娘就不覺得可疑麽?”薛安蘭還是將這一筆賬算在了薛亦晚的頭上。
陳氏皺起了眉,“別說了,去一趟大理寺告訴你父親,薛亦晚答應見他了。”
被穆子越整個包下的福來客棧內,穆子越望著眼前正在極力扭著腰肢的舞姬,百無聊賴地輕點著手邊黃花梨木小幾的桌麵。
蘇陵站在一旁,極其汗顏地開口問道:“殿下,這尚書大人的禮要不要退回去?”
穆子越不急不緩地對一旁的樂師開口道:“奏一曲大悲咒如何?”
樂聲戛然而止,那樂師憋紅了臉,跪地道:“求王爺恕罪!”
“這都不會?尚書大人送禮的時候可是說的世間無雙。”穆子越一雙極好看地桃花眼瞄向了那露著半截藕臂的舞姬,“會跳麽?”
那舞姬眼睛一亮,幾個姿態優美的旋身就舞到了穆子越的身邊,一雙小手也探向了他的衣襟。
“這麽心急?”穆子越性感而妖冶的唇掰一勾,手上的動作卻是冷硬,直接將這舞姬甩在了琴弦上。
那琴弦被砸得錚錚作響。
“你的資曆倒是不錯,本王可以教教你。”說著穆子越猛地將那舞姬的手按在了琴弦上,毫無憐香惜玉之態,極重地按了下去。
琴聲僵硬而生澀地響起,混雜著那舞姬的求饒聲。
等到手指上血肉淋漓時,那琴聲已經流暢起來,然而那個舞姬已經痛得快昏死過去。
最後一個琴音落下,那架淺棕色的琴已經被血染得殷紅一片,地上跪著的樂師早已是被嚇得失魂落魄瑟瑟發抖。
穆子越起身,蘇陵忙遞上了帕子。
擦幹淨了手,穆子越將帕子極優雅地丟在了一旁,“蘇陵,將這份禮收下吧,這架琴倒是難看了許多,給尚書大人好生送回去,就道本王不喜歡。”
蘇陵瞥了眼血淋淋的那架琴,嘴角一扯,自家主子的惡趣味還是這麽濃,不過爺難怪,誰讓這禮部尚書想著法兒地往主子身邊塞人呢?
等到屋子裏被清幹淨了,很快一個衣著極不顯眼的夥計前來複命。
“殿下,先前接活的那位京都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江湖百曉生百裏不知剛送了消息來。”
“百裏不知?這名字倒是有意思。”穆子越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
“就是方圓百裏之內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也沒有不知道他的人!”
穆子越輕勾起唇角,“這件事都辦妥了?”
“除了先前宣揚薛二小姐神醫之名的話本子,還有另外一套,都寫了十個了,已經送來了,殿下要不要過目?”
“送進來。”穆子越心情明顯不錯,“寫得好,本王加價。”
“還有一件事,薛二小姐給大理寺卿馮大人遞了帖子,要去見牢裏的薛正平。”
穆子越撫了撫下巴,“看來薛家是求到了她那裏。”
“殿下要不要提醒薛二小姐三思而後行。”那夥計琢磨著主子的意思也是極力幫著薛二小姐的。
“不必了。”他的小晚兒可不再是從前那個傻丫頭了,薛家恐怕是吃不住她的。
同時,這消息也傳到了東宮,聽到薛亦晚的名字,穆君毅放下了手中的文書。
“殿下,要不要給馮大人遞個消息攔著?”那暗衛實在是搞不懂太子殿下對薛家是要怎麽個處置,隻好是試探著詢問。
穆君毅眸中晦暗不明,“讓她去,本宮要知道他們說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