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薛亦晚,你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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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要不要我陪你進去?”如意望了眼陰暗潮濕的地牢入口,皺了皺眉。
薛亦晚回眸輕笑,“我一個人可以的,你在外麵候著吧,這地方還是少進去為好。”
前世自己便是在同樣陰森的環境中受折磨致死,這地方駭人的程度比外表看起來還要可怖。
邁步進去,薛亦晚的心境異常平和。
帶著薛亦晚進去的獄卒得了馮遠的吩咐,對薛亦晚十分恭敬,“薛二小姐小心些。”
薛亦晚微微頷首,“多謝。”
停下時薛亦晚已經看到了牢房內靠牆而坐的薛正平,這次的罪名比上回因為李赫入獄嚴重的多,薛正平已經換了一身囚服。
聽到了腳步聲他猛地抬起了頭,果然看見了薛亦晚!
哐當一聲,那獄卒打開了牢門。
薛亦晚邁步而入,那獄卒重新關上牢門就候在了遠處。
薛正平也沒有起身,瞥了眼自己一身的囚服,他別過了臉,“你母親都和你說了?”
薛亦晚看著地麵的汙穢,沒有半點懼意,她麵對著石壁淡淡道:“薛家能給我什麽?”
“隻要你願意出麵為薛家平了這事,我將你記在夫人名下,以後你和安蘭一樣都是薛家的嫡女。”薛正平自以為這個條件已經很誘人了。
薛亦晚卻是輕輕一笑,透著薄涼和諷意,“薛家的嫡女?我想要的從來都不是這點東西。”
薛正平一怔,他睜大了眼睛,背後都是一涼,這涼意像是鑽進了骨髓讓他逃離不得。
“你……”望著薛亦晚站在牢房內卻不失半點風儀的側顏,薛正平幾乎要說不出話了。
“要我救薛家,並非不可以……”薛亦晚轉過身,眸中冷意直直盯著薛正平。
“你想要什麽?”薛正平攥了攥拳,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半步。
“薛家禁地的鑰匙。”薛亦晚的聲音利落而幹脆,毫不拖泥帶水。
薛正平驚駭地睜大了眼睛,“不行!”
薛亦晚瞥了他一眼,隨後轉身就往牢門走,“開門。”
“別!別走!”薛正平站起身,臉上滿是錯愕,他現在居然被一個黃毛丫頭逼得沒有退路,簡直就是恥辱!
那獄卒聽見忙走了過來開門,薛亦晚利落地出了牢房。
薛正平握緊了牢門,“除了禁地,什麽我都可以給你!”
薛亦晚沒有回頭,抬腳就要走,“既如此,等到薛家被抄府封家的時候,我自取便是。”
薛正平猛烈地喘著氣,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看見薛亦晚快要離開視線,他吼道:“好!我答應你!”
薛亦晚這才停下了步子,其實她不是沒有顧忌的。
這禁地能在薛家藏得這麽嚴實,薛正平不可能那麽容易就讓人進去,許是還會有其他的陷阱,要是拿不到鑰匙擅闖的話能不能成功還不一定。
那獄卒識相地退到了一旁。
薛亦晚返身走到牢門處,“鑰匙在何處?”
“等到薛家沒了危險,我自然會交給你,但要我交出鑰匙,還有一個條件。”薛正平心裏快速地盤算著。
薛亦晚不悅地微蹙起了眉。
“我手頭有個不完整的方子,幫我尋出破綻寫完整。”薛正平緊緊皺著眉,一點也不敢鬆懈,不知道為什麽,現在麵對薛亦晚他吃力的很。
薛亦晚微微揚眉,“隻一個方子?”
“等到薛家沒事,你將這個方子交給我,禁地的鑰匙我立刻給你!”薛正平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話。
天知道他心裏有多憋悶,本是想可以靠別人解決疫病一事後將薛亦晚除族,甚至是徹底除掉,可沒想到事情竟然成了這樣!
他恨不得立刻毀了薛亦晚,可又不得不承認自己對她能力的覬覦,這種對薛亦晚的失控讓他恐懼!
等到薛亦晚出來的時候,如意立刻衝上前來扶住了她,“小姐,沒事吧?”
薛亦晚從汙濁的空氣中走出,抬眸看了看明媚的天色,笑道:“沒事,走吧,回薛府一趟。”
回到清蕪院,薛亦晚一愣,這種恍若隔世的感覺讓她腳步都頓住了。
同樣驚愕的是如意,她指著院子裏那個原先是個大樹樁的地方驚呼道:“怎麽變成桃樹了?!”
本是孤寂一片的院子中央立了一棵不小的桃樹,此時微風輕拂,上頭偶爾有桃花的花瓣落下,一番落英繽紛的美好。
薛亦晚微揚著唇角走到了桃花樹下。
一身煙青色的千水裙本是清冷之態,在明豔的桃樹下襯托地靈動而溫婉。
佳人如玉,不可方物之美相互映襯。
很快走來一個婆子,恭敬地行了禮,道:“二小姐,這是寧王殿下派人栽下的。”
“是他?”薛亦晚一怔,驀地想到了穆子越前幾日在萬民莊的桃樹旁說的話。
桃花比梧桐好看多了。
原來他是想著要給這裏移栽桃樹。
如意卻是不悅地扁了扁嘴,怎麽又是寧王!
她摸了摸鼻子,太子殿下也真是的,再不下功夫這人可就要被拐走了!
那婆子想到原先二小姐曾經因為梧桐樹的事情發過怒,清蕪院之內不能放肆。
她忙解釋道:“二小姐,這件事寧王殿下吩咐了等二小姐忙完了再告訴二小姐,並非是老奴知情不報。”
“沒事,你派人去福來客棧遞我的帖子,道個謝,就說這桃花我很喜歡。”
薛亦晚撫了撫桃樹的樹幹,粗糲的觸感從指尖傳來,幾片桃花落在她的肩頭,在綢緞般的墨發間宛若點睛之筆。
取了一些先前開給穆君毅的藥方和藥材匣,薛亦晚這才帶著如意回到了萬民莊,畢竟在萬民莊徹底平息之前她是不放心離開的。
馬車內,如意看了眼那木匣,眼睛一亮,“誒?小姐,這不是每回去東宮都要帶的木匣麽?”
薛亦晚點點頭,“給太子的最後一個藥方明日該送去東宮了。”
“小姐明日要去東宮?!”如意更是激動起來。
薛亦晚點點頭,算算時間,穆君毅也該將太醫院的卷宗給自己了,況且,他體內的毒雖然被控製著,可這幾日正是隨時可能會複發的時候。
如意又想到這是最後一個藥方,她一怔,那以後怎麽辦?小姐還會去東宮麽?
這個問題同樣在薛亦晚的腦海裏過了一遍。
送完藥方,穆君毅的身體就不會有大礙了,以後,自己和他之間的關係恐怕隻剩下自己答應為他做的一件事了。
她鬆了一口氣,對於穆君毅這樣太過深不可測的人,想要利用實在是太過冒險了。
她總覺得自己輕易就會折在穆君毅這個男人手裏,這麽危險的人,還是遠離為好。
“如意,一會兒派人去送拜帖,我明日要去東宮最後一次診治,若是太子殿下不方便可以改日。”
一個時辰後,拜帖已經端端正正地擺放到了東宮主殿的案桌上。
穆君毅修長的手指捏起了這張拜帖,清秀的蠅頭小楷沒有那麽方正規矩,幾分灑脫中又透著遒勁,很難和一個女子聯係在一起。
“最後一次?”穆君毅眸中浮起了怒意,自己養的貓兒,居然敢想著逃了?
冷意彌漫,穆君毅手心一緊,那拜帖已經碎成了雪花一般。
“薛亦晚,你休想。”
第二日,薛亦晚帶了藥方和藥材坐著馬車到了宮門口。
林嬤嬤已經在宮門外候著了。
薛亦晚剛要下車就聽到後頭一陣慌亂和驚叫聲。
“郡主!郡主你怎麽了?!”
“太醫!快去宣太醫……快來人呐!郡主暈倒了!”
“郡主你醒醒!”
……
薛亦晚眉頭一蹙,疾步下了馬車。
看了眼後頭的馬車,竟然是鮮少出現的平南王府的馬車,隻是這個時候去通知太醫,恐怕還要等一陣子。
薛亦晚垂下眼簾,這個平南王府她也不是沒聽說過。
突然,一個婆子衝著薛亦晚就衝了過來,“這是薛家的馬車!小姐是薛家的人是不是?!我家郡主突然間暈倒了,情況很不好,求求薛小姐救救我家小姐!”
薛亦晚被拽得一個踉蹌,如意忙扒開了這婆子的手,“小姐,你沒事吧?”
薛亦晚搖了搖頭,“罷了,我去瞧瞧。”
那婆子聽見她同意去了,這才低著頭鬆了一口氣,誰讓自家主子非要試一試這薛亦晚呢?
薛亦晚朝著平南王府的馬車走去,這時候腦海裏也整理出了前世對平南王府了解的消息。
平南王府隻剩下一個朧月郡主了,且才貌雙全,已逝多年的平南王妃是西嶽國的諸侯之女。
因著平南王府隻剩了個空架子,無人照看,這個朧月郡主也是常年不在南陵國內,而是在西嶽的外祖家養著。
雖然如此,不過一年前的賞月宴還是讓姿容上乘的朧月郡主出盡了風頭。
南陵高門貴族的子弟皆是趨之若鶩,可都被朧月郡主的外祖以這個外孫女年齡尚小而拒絕。
見到薛亦晚走來,幾個侍婢紛紛讓開。
薛亦晚上了馬車就瞧見了斜倚著繡金海棠軟枕的朧月郡主了。
她一身郡主服飾貴氣不已,南珠金釵斜斜插入牡丹髻,映襯著有些蒼白的小臉更是楚楚可憐讓人不得不動容。
薛亦晚隻匆匆瞥了一眼就伸手極快地搭上了她的手腕。
脈象倒是弱了些,不過還好不是什麽大事。
薛亦晚取出了隨身帶著的金針布包,精準地用針紮入了朧月郡主手腕處的穴位。
隨後她又從衣袖內拿出了隨身帶著的救急荷包,在朧月郡主的鼻前揮了揮,讓她聞到裏頭的藥香。
很快,一聲嬌弱的嚶嚀在車廂內響起,朧月郡主緩緩睜開了眼睛。
看到薛亦晚後她驚駭地往一旁縮了縮,“你是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