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事不宜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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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那老者臉色一變,跌坐在了地上,他伸手指著薛亦晚,“你……”
    蘇陵這下當真是服了,他根本不知道薛亦晚什麽時候對著老者下了藥!
    薛亦晚抬眸道:“還不快走?太後那裏等著用呢,這裏我來善後。”
    蘇陵再也不敢懷疑薛亦晚的能力了,點點頭往外趕去。
    那老者氣得靠著牆不說話,冷哼了好幾聲,大半晌後憋出了一句話,“你耍賴!老夫不服!”
    薛亦晚掏出了一隻香囊放在一口極高的酒壇上,“這香囊裏是解藥,半個時辰後藥性減半前輩就能起來取藥了,服了藥就不會有事。”
    “哼……”那老者別過臉去,一張臉上滿是通紅。
    薛亦晚放好了藥對著老者行了一禮,“這酒為了救人,還望前輩諒解。”
    等到薛亦晚出了酒窖,這老者眸中閃著精光。
    隨後伸了個懶腰他就站了起來,漫不經意地拿過酒壇上的香囊聞了聞,“這女娃娃果真是個好苗子,連老夫都差點中了招……”
    他取出解藥緩緩放進嘴裏嚼了嚼,“味道倒是不錯。”
    突然他又想起了那把匕首,臉上的欣賞也猛地化為烏有,極其煩躁地左右踱起了步,“是她?不是她?真是麻煩!”
    不一會兒,薛亦晚已經趕到了李太後的寢殿。
    “怎麽樣了?”
    如意擦著額頭上的汗,“多虧了這酒,沒想到這麽管用!”
    薛亦晚探了探李太後的脈象,沒想到比自己預料的還要好,她想到那位酒窖裏的老者,沉思了片刻。
    說不定這人的酒還真有些獨特之處。
    高燒也過去了,薛亦晚這時候才凝神查起來李太後真正的病因,金針一根根地用著,如意在一旁舉著燭台。
    杏姑不停地左右踱著步,卻不敢隨意開口詢問。
    薛亦晚臉色的凝重之意越加濃鬱,最後她垂眸取下了一根根的金針。
    “怎麽樣了?!”杏姑立刻停住了腳步走了過來。
    薛亦晚瑉唇遲疑了片刻,她也不敢相信這李太後居然是中了蠱毒!
    這個事情實在是事關重大,她望著杏姑猶豫起來。
    杏姑徑直跪了下來,“薛二小姐,我雖然隻是太後娘娘的貼身侍婢,可我這條命和太後娘娘是連在一起的。”
    薛亦晚扶起了她,在她耳畔道:“太後娘娘是被人種了蠱毒,這毒比我想象的還要厲害,隻怕一時半會兒隻能控製住不發作。”
    杏姑驚得連哭聲都梗在了喉間,隨後猛地一顫,“什麽?二小姐……你……”
    薛亦晚鄭重地望著她,“不會有錯的,這蠱我沒有接觸過,但是目前來看應該是離不開藥物的,這藥被人斷了,所以太後娘娘的肚子才會大起來。”
    杏姑緊緊捂住了自己嘴,“怎麽會……”
    “姑姑,現在沒有時間猶豫了,這蠱隨時會發作,最好能盡快抓住這個下藥的人,不然要配製出能控製這蠱的藥,最快也要三日。”
    薛亦晚望了眼李太後的肚子,看起來比昨日又大了一些。
    杏姑緊緊咬著牙,“好……我去把接觸太後衣物和飲食的宮女都找出來。”
    薛亦晚拉住了她,“就說太後丟了首飾,這件事要小心地查,如果走漏了風聲就不妙了。”
    杏姑感激地抓住了薛亦晚的手,“多謝二小姐!”
    薛亦晚搖了搖頭,“這是我職責所在,時間不多了,姑姑快去吧。”
    沒多久,天色就暗了下來。
    薛亦晚查過李太後的情況後就出了內殿,蘇陵正站在回廊下候著。
    “你去歇一歇吧,脖子上的傷不要碰了水。”
    蘇陵看見薛亦晚走來,忙行了禮,“小人沒事,一會兒王爺該回來了。”
    薛亦晚也是在等著穆子越的消息,“你先下去,這裏有我在,你的傷口再不休息很難愈合。”
    蘇陵也能感覺到脖子上的傷口,想了想便退下了。
    很快天色就黑沉下來了,薛亦晚蹙了蹙眉,如果再橫生枝節,或是連累了穆子越的話,她就當真是罪孽深重了。
    “在想什麽?山上晚風涼。”
    薛亦晚還沒回過頭就被披上了一件披風。
    “你回來了?怎麽到現在,順利麽?”她心裏鬆了一口氣。
    穆子越的唇角彎起好看的弧度,“方才還去換了身衣裳罷了。”
    隨後他拿出了一封書信,笑道:“可是準時送到了,小晚兒可要記得欠我的。”
    薛亦晚接過書信過了目,臉色也舒緩了,有了這書信,向太醫那裏就一定可以開口。
    “好,回了京都我一定恭候寧王的大駕。”她清亮的眸子微微眯起,少了幾分清冷。
    穆子越折扇一收,朗聲道:“我可記住了,小晚兒不許耍賴。”
    薛亦晚搖了搖手中的書信,“事不宜遲,我這就去找向太醫。”
    沒一會兒,兩人剛到了那院子附近就發現了不對勁。
    “守衛呢?”薛亦晚敏銳地嗅到了血腥味。
    穆子越也是猛地蹙起了眉,一雙桃花眼危險地眯起了起來,他衝著一旁的黑暗拍了拍手掌。
    悉悉索索的聲音後,一個步伐不穩的黑衣人栽在了地上,“王爺……”
    穆子越將薛亦晚拉到了身後,“怎麽回事?”
    黑衣人搖晃了兩下,強撐著身體道:“有人引開了守衛想偷襲……想劫走太醫,弟兄們死傷慘重。”
    穆子越握著折扇的手收緊了一瞬,語氣卻如常般,“真是該死。”
    薛亦晚也是一怔,隨後她急聲道:“幾個太醫人呢?”
    “都在裏麵,少了一位劉太醫,可能被帶走了,去追的弟兄一個都沒有回來,小人不敢擅自離開。”
    穆子越蹙著眉頭擺了擺手,“先退下。”
    薛亦晚沉聲道:“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人做的,但,恐怕這事情瞞不住了。”
    穆子越勾了勾唇角,“想困死我們……哪這麽容易?”
    他低頭望著薛亦晚,輕笑道:“我的人還沒有回來,成敗還沒定論,小晚兒不如先去辦事。”
    薛亦晚抿著唇點點頭,“隻能先這樣了。”
    進了屋子,剩下的幾個太醫都蓬頭垢麵一臉驚恐,比起薛亦晚上次來看,簡直都一個個像是換了個人。
    向太醫看到薛亦晚立刻爬向了她,手腳並用才勉強站了起來,“有消息了?”
    薛亦晚掃了眼想衝出去的其他幾個太醫,“我奉勸各位惜命一些,方才的事情還沒有過去,這裏暫時還算是安全。”
    這話落下,幾個太醫都不做聲了,一個個緊緊靠著牆不敢動彈。
    薛亦晚將向太醫帶到了一旁的耳房,隨後將那封書信交給了他,“看完後就做決定吧,時間不多了。”
    向太醫看到自己兒子的字跡顫抖著接過了信,沒多久他緊緊捏著書信抬起了頭。
    突然他徑直跪下,“隻要薛小姐保下我的家人,我願意將我知道的全都告訴薛小姐。”
    薛亦晚點了點頭,“答應你的事自然還是作數的。”
    這時候,院子外頭站著的穆子越抽出了一把劍,毫無憐香惜玉之態,將這劍架在了一個花容月貌的宮女脖子上。
    “還不肯說?”穆子越清冷的笑意中透著徹骨的寒意,此刻的他雖然一身白衣溫潤如玉,但眸中的戾氣盡顯,周身透著令人驚駭的煞氣。
    那宮女嚇得兩眼一翻就要暈過去。
    “暈了的話就砍下手腳做成人彘。”穆子越輕輕撣了撣衣袖上的灰。
    那宮女一嚇幾乎要癱軟在地上,哆哆嗦嗦地開口道:“饒……饒了奴婢,那人給了奴婢五十兩,奴婢……奴婢不知道他要壞了公子的事。”
    穆子越唇角輕揚,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帶了絲涼薄的笑意,說不出的好看,又含著令人顫抖的冷意。
    “人往哪裏去了?”他捏起了這宮女精致的下巴,“最好回想得利落些,不然爺指不準就先毀了這張臉。”
    那宮女嚇得臉色蒼白,顫顫巍巍地指了個方向,“那人說……說了北門的守衛少……可以……可……可以走。”
    穆子越手裏的劍沒有絲毫猶豫,直接結束了這個宮女的性命。
    他扔下劍後對著衣袖上的血跡皺了皺眉,隨後披上了隨從遞來的一件披風,“這裏處理幹淨了。”
    “是!”
    看到薛亦晚走出了,穆子越麵容上的戾氣已經消失幹淨,他眨著一雙桃花眼道:“小晚兒放心,線索已經有了。”
    薛亦晚掂了掂手中的鑰匙,“我也拿到了想要的東西。”
    穆子越道:“太後的病你治不了,聽我的,明日隨我走吧。”
    薛亦晚垂眸道:“我可以配製出壓製蠱毒的藥來,隻是……還需要時間。”
    穆子越輕輕搖了搖頭,淺笑道:“拿你沒辦法。”
    “我會盡快,如果真的不行我也不會勉強。”薛亦晚說著就要往寢殿走。
    “等一下。”穆子越脫口道。
    薛亦晚回眸,愣在了原地。
    穆子越凝神望著她額頭上的一點灰塵,情不自禁地緩緩伸出了手,像是眼前的珍寶蒙了塵,想要輕輕拂去。
    感覺到穆子越的氣息越來越近,薛亦晚猛地回過神,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
    沉默間有一絲涼意。
    薛亦晚蹙著眉移開了視線,“我……”
    穆子越卻是先笑出了聲,他漫不經心地轉過身,歎道:“現在居然都嚇不到小晚兒了,真教人難過。”
    一陣晚風吹過,穆子越被風吹起的衣角飄逸而繾綣。
    “涼風有信,秋月無邊,虧我思嬌的情緒好比度日如年……”
    在穆子越朓達而戲謔的聲音中,薛亦晚緩過了神,穆子越又在拿自己取樂罷了。
    她輕輕搖了搖頭,瑉唇輕笑著,隨後抬起了頭。
    原來今晚真有一輪明月。
    京都呢?也能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