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 嫡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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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曹嫣昔點點頭,心裏想:那也就是順慶的嫡母吧!從順慶的經曆來看,可不是個心善的女人。曹嫣昔在腦海裏勾勒出一名霜發如雪,尖酸刻薄的老婦人形象。
    “她要見我?為什麽?”
    “夫人見了你的壽禮,那張雪狼皮,很是喜歡,聽說是一位姑娘獻上來的!夫人知道這雪狼凶猛狡猾,尋常極少有人能獵到!所以便想見見這獵狼人!”
    “哦!可是這狼是我的兄弟們所獵啊,我不過是代替他們獻上狼皮而已!”
    不過,曹嫣昔心想,我倒真想看看這座詭異的城主府的女主人倒底是個什麽樣子,即使你不來找我,我也會來主動找你。既然你開了口,那倒正合我意。
    曹嫣昔整整衣襟,又順了順頭發,對陳實說:“好,我願意去見夫人!帶我去見夫人!”
    曹嫣昔跟在陳實身後,穿過了數道回廊,繞過一個用白石砌邊的小巧精致的湖泊,又過了幾道月門,終於來到一座尖頂的房屋前麵。
    這座屋子有著一座圓錐形的頂,屋子的四周和尖頂上鑿刻出許多繁複的花紋,看上去美麗而高雅。十分好看。
    圓錐形的屋頂下麵是一排數人合抱的廊柱,每隻廊柱旁站著個侍女,穿著鮮豔的服裝,站在廊柱旁一動也不動。
    陳實帶著曹嫣昔踏上台階,在廊柱間穿行,曹嫣昔好奇地四處打量著。
    這些侍女們一動也不動地維持著姿勢,曹嫣昔看了一會兒,突然,一聲尖叫從她口裏發出來,旋即又被她自己壓了下去。
    陳實轉過身,隻見曹嫣昔一隻手捂著嘴,另一隻手指著站在廊柱下的侍女,驚駭地說:“她們,她們都是死人!她們是俑燈!”
    陳實一怔,沒有想到曹嫣昔做為一名大齊人,才來安都城不久,竟然就知道了俑燈這個詞,想當初自己可以在半年後才知道俑燈是什麽,和怎麽做。
    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親眼目睹做俑燈的情形,陳實不由得一陣惡心!他現在常常避免自己去回憶那個過程,一旦想起便會一整夜一整夜地睡不著覺,所以陳實會在晚餐時喝點酒,以便讓自己更快入睡。
    “不錯!”陳實點點頭:“姑娘的眼力不錯,她們都是俑燈!這些女子都是被夫人看中的女子!她們相貌出眾,有的擅長歌舞,有的精於騎射,還有的擅長給牲口看病……”
    陳實在曹嫣昔身前帶路,一邊走,一邊指頭著道路兩旁的俑燈給曹嫣昔介紹。
    “我隻能幫你到這裏了,毛姑娘,若是你還不明白,還不在夫人麵前裝得粗蠢一些,這些做成俑燈的女人就是你的下場!”陳實在心裏微微歎息,這些話他可不敢在這長廊裏說出來,說出來的結局就是他也會變成一盞俑燈。
    曹嫣昔沉默著一步一步往前邁,她的腦海裏一瞬間轉過千百種念頭,最後隻剩下一個。
    上官雲軒和順慶的下落還沒有找到,自己現在不能離開城主府,他們在這裏無聲無息地消失,他們的下落也隻有著落在這城主府裏去找尋。
    不管怎麽樣,這個迷團是在送了那張雪狼皮給城主夫人後就開始變得撲朔迷離,自己總要見見設迷的人才好解迷,若他們隻是想抓自己進城來做成俑燈,那上官雲軒和順慶便應該平安無事。
    若是他們平安無事,總會來救自己的!若他們出了事,自己也更不應該離開城主府了!說來說去,自己此刻都得呆在城主府裏比較好。
    曹嫣昔想著,心裏忽然充滿了鬥誌,她昂起頭來,跟在陳實的身後邁進了大廳。
    圓錐形的屋頂上鋪著五彩的琉璃瓦,陽光隔著琉璃瓦灑下來,變成五顏六色,灑在鋪著厚實的羊絨地毯的地麵上。
    大廳的一側是一座白玉雕成的座榻,座榻上堆滿各色的真絲靠枕,靠枕間躺著一位膚白勝雪的美人,頭頂上梳著數十隻小辮,用各色寶石綴在其中,襯著美人一雙碧色的雙眸,眼光流轉間,說不出的綺麗動人。
    座榻的後麵站著個和她裝束差不多的侍女,臉上帶著微笑,端著一個托盤,看起來好象要給主人送上鮮果一般,隻是那僵硬的姿勢卻出賣了她,曹嫣昔一眼就認出來,這是盞做功精良的俑燈。
    那俑燈相較於廊柱旁的那些做功更好,服飾華貴,一眼望上去竟然象真人一般,好象馬上就要活動起來一般。
    陳實走上前去,跪倒在地,向著座上的美人行了個禮:“夫人好!”他微微向左轉了十五度躬身說:“少城主好!”
    曹嫣昔這才發現在一旁的陰影中還坐著個人,那人一身黑衣,身形高大,臉龐掩藏在陰影之中,渾身氣質冷凝肅殺,被美人的五彩斑斕掩於無形之中。
    曹嫣昔跪倒在陳實身後,照著他的樣子向座上人行了個禮。
    “咦!這就是那位給我送上雪狼皮的小姑娘嗎?”座上的美人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指著曹嫣昔對坐一旁的黑衣人說:“古慶兒,你看這小姑娘可美貌?”
    她說的是大齊話,有些異域口音,翹舌的音發得特別重,聽起來反而有種別樣的嬌媚。
    黑衣人重重地哼一聲,既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小姑娘,抬起頭來,讓我看看你的臉?”座上的美人令曹嫣昔抬起頭來:“嘖嘖!真是個美貌的小姑娘呢!真讓人喜歡!”
    曹嫣昔抬起頭來,直直地看著座上的美人:“毛曹不美,大姐姐才美呢!你長得這麽美?是雪山上的仙女麽?”
    “嗬嗬!”美人笑得花枝亂顫:“小姑娘真好玩,你見過雪山上的仙女?”
    曹嫣昔搖搖頭:“毛曹沒見過,隻是同哥哥在山上打獵的時候,聽哥哥說過,雪山上的仙女可美了!今天見了姐姐,便覺得那雪山上的仙女隻怕就是姐姐!即使不是姐姐,那也美不過姐姐去!”
    “哈!古慶兒,你聽見了,她叫我姐姐!哈哈!娘真的有這麽年輕麽?”
    呼延古慶皺著眉看了一眼跪在下麵的曹嫣昔,心想:“這個小丫頭倒是個聰明的,知道用些好話來討母親的歡喜!隻可惜,母親大人看中了的人,光說好話可沒用!”
    此刻聽見夫人問他話,呼延古慶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回答道:“那是自然,母親大人容顏長駐,青春不老,說是這小姑娘的姐姐,那是把母親說老了,其實應該說是她的妹妹才對。”
    這句奉承話說得高明,曹嫣昔心裏不由得叫了句好,她看著那夫人,心裏想:老妖婆,兒子都這麽大了,臉上的褶子雖然撲了粉,但是也可以看出些紋路來,居然想做我的妹妹!想得美!她又轉過頭去看著呼延古慶,隻見他高鼻深目,眼珠碧藍,額上捆著一條藍黑色的抹額,當中一塊雞蛋般大小的青玉,襯得眼如寒星,熠熠生輝。
    呼延古慶苦著臉,搖搖頭,也用哈茲話回答了些什麽。
    夫人又提高嗓門說了些什麽,呼延古慶更加大聲地吼了回去,他似是氣極,站起身來,朝著門口大步走去。
    夫人也站起身來,指著呼延古慶怒罵著,突然她捂著胸口,兩眼一翻倒回了榻上。
    四周的婢女們驚呼起來,奔上前去,七手八腳地想要喚醒夫人,呼延古慶已經走到了門邊,他回首看了一眼昏倒在地的老娘,又退了回來。
    四下裏亂做一團,再沒人注意跪在下首的曹嫣昔,陳實輕輕拖了拖曹嫣昔的裙角,示意她跟自己退下。
    曹嫣昔沒有動,她看著婢女們手忙腳亂地想要弄醒夫人,有的用濕的毛巾擦拭夫人的臉龐,有的拿出嗅鹽來給夫人聞上,還有人大聲地叫喊著讓請醫生來。
    呼延古慶臉色鐵青,他直直的跪倒夫人的身體旁,整個人象一尊沉默的雕像。
    曹嫣昔突然站了起來,她朝著昏倒在地的夫人走去。
    曹嫣昔在呼延古慶身邊蹲下來,她伸出三指,輕輕地在夫人的手腕上按按,轉頭對呼延古慶說:“夫人這是怒氣攻心之症!”說著她從懷裏掏出金針,選了幾個穴位,輕輕按了幾下,便將金針刺了進去。
    呼延古慶呆呆地望著她的舉動,沒有阻止也沒有說話。
    幾下提插撚轉後,夫人睜開了眼睛,曹嫣昔退出針,衝著呼延古慶行了個禮,跟在陳實身後離開鬧哄哄的圓頂屋子。
    回去的路上,陳實走得極快,待到可以看到曹嫣昔的客房的時候,他才回過頭來,帶著些埋怨的口氣:“你這個姑娘怎麽這麽傻?你會醫術是吧?你露了這一手,救了夫人,你以為她會放過你和你的兄弟?或者是幫助你找到你的兄弟?”
    “不錯!毛曹正有這個意思!”曹嫣昔臉上一派天真:“毛曹的兄長和幼弟都在城主府裏不見了蹤影,毛曹救了夫人,夫人定會想辦法幫毛曹找我的兄長和幼弟吧!”
    “哎!你這個丫頭,真是心善又天真!”陳實搖搖頭,歎口氣,心道:那個老妖婆的行事,豈能以常理來斷,你以為你救了她,她便會報恩麽?農夫和蛇的故事你可知道?曹嫣昔回到自己的房間裏,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再次強烈出現,她假裝沒事,隻是坐在窗前逗弄窗前的小鳥玩,如此混過一日。
    夜晚來臨,曹嫣昔早早地便梳洗了上床,卻睜著眼沒有睡著,等到周圍的人聲都安靜下來,曹嫣昔從床上爬起來,輕輕推門出去。
    她邁過小橋來到上官雲軒和順慶住過的房屋前向裏麵張望。
    裏麵什麽動靜也沒有,曹嫣昔在門前一直等到半夜,才失望地回到自己的房間裏。
    第二天一大早,曹嫣昔還沒有起身,桃花喜氣洋洋的聲音便在屋外響起:“姑娘,姑娘,您的好事來了!”
    “什麽好事啊?”曹嫣昔坐起身來。
    “夫人給你送了好多賞賜來!你還不起身看看?”聽桃花的口氣,好象夫人的賞賜是賞給她的一樣。
    曹嫣昔打開屋門,隻見屋外整整齊齊地站著一排人,每個人的手上都托著一個紅漆托盤。
    一個年約三十許歲的婦人,站在桃花對麵,正滿臉不耐煩。
    屋門一打開,桃花轉過頭來,對婦人說:“夢雪姑姑,毛姑娘起身了!”
    那個叫夢雪的女人翻了個白眼,低聲說:“一點規距都不懂的鄉下丫頭,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
    她這話的聲音可不小,曹嫣昔臉上一紅,微微向夢雪彎了彎腰:“夢雪姑姑,毛曹不知姑姑來此,沒有能起身迎接,請姑姑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