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神秘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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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威脅我!”許錦鬆儒雅的麵目漸漸冷卻,露出絲絲陰色。
    “我的話從來不是威脅,倒是許總這樣猶豫讓我很是寒心。我曾為許氏立過汗馬功勞,殫精竭慮才坐到總監的位置,本以為許總不念功勞,也看及我的苦勞,但是沒想到許總竟是這般不近人情!既然這樣,我也不跟您談了,反正我一無所有,我不怕輸!”
    見對麵的人真的破罐破摔了,許錦鬆驀地伸手攔住起身的他,“等等!”
    “許總還有什麽想說的?”李總監站著垂目看著許錦鬆,曾經他以為許錦鬆是他的目標與偶像,現在看來不過也是一個表裏不一的偽君子。
    “我答應你。”許錦鬆微微抬頭,迎著光的目光熠熠生輝,讓人看不見被他潛藏在底處的殺機。
    見許錦鬆就範,李總監冷冷一笑,“許總倒是識時務。”
    “為了體現我的誠意,我現在就回公司召開緊急會議,你跟我一起出席吧。”許錦鬆淡然一笑,滿是誠摯。
    “既然許總那麽幹脆,那我也不扭捏。”李總監說著摸出了電話聯係自己的朋友,讓他撤下了自己給他的東西。
    許錦鬆見李總監撤了報社那邊的消息,滿意的點頭,“李總監真是爽快,一看不像是會故弄玄虛的人,跟你合作我很放心。”
    被許錦鬆這樣誇了一番,李總監下意識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道:“我是說一不二的人,許總不用擔心,隻要會議結束,我立刻就將資料原件給您。”
    聽聞他的話,許錦鬆的笑容更是和悅,以此來掩飾乍起的戾色,“那我就不用擔心了!”
    沒有人可以威脅他!
    更沒有人威脅了他之後還完好的活著!
    日光漸盛,春日的陽光隨著季節的更替慢慢有了夏日的燦烈,剛過十點,陽光照在身上的溫度就已經有了灼熱感。
    然而這份灼熱進入到醫院,卻隻能化作一片刺目的光。
    明亮卻毫無溫度。
    寧紳看著再度因傷入院的寧歐,眼中的心疼與怒火並在,“明知道你受傷了,腿腳不便,怎麽還往外麵跑!你怎麽都不知道愛惜你自己!”
    “寧紳,收起你那張偽善的嘴臉,如果怕我丟了你寧氏的臉,髒了你寧紳的麵子,那就斷絕父子關係啊,反正你和我之間早就沒了這個關係。”寧歐曲解寧紳的關心,漠不在意的將兩人的關係再度推入死路。
    “寧歐!”寧紳震怒,文俊的臉上僵著極致的痛心與失望。
    難以置信自己的親生兒子竟然能麵不改色的說出這樣的混賬話!
    時隔已久,沒想到他對自己的怨沒有因為時間的推移而減少,反而隨著時間逐漸加深,漸漸轉為了更加讓他難以承受的恨!
    寧歐麵對寧紳的痛心與失望,依然保持著冷貴倨傲的神態,對他的所有感情都不屑一顧。
    寧紳凝視了寧歐許久,最終轉身離去。
    寧歐漠然的靠坐在床上,滿室流光的金色密集的落在他的臉上,將他病弱的臉色襯得更是蒼白,同時也襯得他冷峻的眉目更是冷漠。
    在寧紳剛離去,守在門口的趙天擎就走了進來,剛才發生的一切他看在了眼底,但是麵對心結頗深的兩父子他還真不知該怎麽去勸解。
    站了一會兒他就走了進去,見寧歐一身不吭的坐在床上,目光落在寧歐緊緊握住的傷腿上,輕歎了一聲道:“阿歐,你應該控製一下情緒,不然會影響你傷勢的恢複的。”
    寧歐聽聞他的話,不自覺的想起了昨夜尹婪那滿臉怒容出手將毫無顧忌的踢向自己的那一幕,他不得不閉上眼來掩蓋自己的波動。
    沉默了一會兒,他才開口:“天擎,你最近去查那件事怎麽樣了?”
    趙天擎見他將話題拉遠,不再糾結那個問題,身子倚著窗邊,背對著川流的街道,道:“傷害許文霆的那批人極有可能跟害你的人是同一夥,那款追蹤器在南興市不常見,而且製造它的材料都是目前運用較少且屬於新型的材料。南興是金融與投資為主的商業化城市,那種材料在這裏並不常見,相反在國外尤其在幾大黑勢力較為突出的幾個國家比較常見。我認為要麽是國外的有一部分人找來了,要麽就是南興的人聯係了國外的路子買了它,無論是哪一種都能證明對方不是非凡人, 至少是擁有一點黑勢力以及權勢的人。”
    聽著趙天擎的分析,寧歐卻從中挖掘出了更為深層次的東西,“這樣說來,對付我的人要麽是為了寧家的錢,要麽就是知曉我們的存在。”
    在南興能齊心對付他的人不多,畢竟有權貴張家和財閥寧家作支撐,旁人不敢輕易動,那麽後者的可能居多。
    他的話一出口,趙天擎瞬間變了臉色,“他們知道我們在南興,怎麽可能!”
    “最近國際上有沒有發生重大的事情?”寧歐沒有這種僥幸心理,越想麵色越沉。
    趙天擎站直了身子,將這段日子發生的事細想了一遍,“之前傳聞方家似乎遇到了麻煩,但是整個海外的市場還算平靜,我就沒在意。但是想來似乎有些不對勁,方元淅來到南興的目的雖然還是不清楚,但是從他來了之後就有新勢力的進駐,說明他的到來並不如他外麵傳聞的遊山玩水,而是別有目的。但是能讓方元淅做到這一步,或者讓方家倍加小心的事,必然不是小事。”
    雖然趙天擎覺得事情不簡單,但是要說他們懷疑了自己這邊,也覺得不可能。
    “這件事我之後會繼續查下去的。”
    寧歐聽聞他的話,輕輕搖頭,“未必。我有不好的預感,這些事情隻是一個開始。”
    尹婪的身份,許家的潰敗,方元淅的到來,裏麵每一件事都是有蹊蹺的,偏偏自己的人什麽都查不到,要麽就是這些事本是巧合,要麽就是有另一種更為隱秘的勢力在暗中操作。
    而他更偏向後一者。
    趙天擎見寧歐表情愈發凝重,心頭不由沉了下去。
    正要說點什麽,卻聽門口一陣急促的腳步靠近,而且直直逼進房間門。
    寧歐與趙天擎相互看了一眼,同時看向門口。
    虛掩的門突然被大力推開,緊接著張尋驀穿著一件白色襯衣,手裏拿著外套,溫雋的臉龐布滿了凝重與焦急。
    他大步一跨,急匆匆的進門。
    “尋驀,怎麽了?”趙天擎驚訝的望著張尋驀,在他的印象中張尋驀素來都是溫雅的,幾乎不曾這般氣急敗壞過。
    寧歐沒說話,低頭看了看手表,張尋驀去而複返的時間不過半個小時,是什麽樣的事能讓他這麽沒有風度?
    “我來是要告訴你們三件事。”張尋驀掃了兩人一眼,走到床邊,目光便直直的落在了寧歐的身上。
    寧歐麵色沉靜,縱然預感不好,但是他也做好了準備。
    “什麽事?”趙天擎見張尋驀這麽緊張,語氣微急。
    “第一件事,貿易帝國方家因涉及私運毒品被意大利警方帶走了。”
    “私運毒品!”趙天擎聽聞這個消息,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方家從事貿易已經有近四十年了,口碑與信譽都是國際上最高的,怎麽可能在運輸上出現這種低級別的差錯。多半是有人陷害吧。”
    “是與不是,這不容我們來判斷。我還有兩件事要說,”張尋驀盯著趙天擎,繼續道:“第二件事明早會有一個大人物要來南興,聽說對方來頭很大,而且在國際上很有威望,其中意大利與德國那邊的黑勢力都以他為首。他的到來讓我爸那一幹人都是緊張又忐忑,聽我爸說知道他要來,上麵的人都親自來迎。”
    “對方是誰?”寧歐聽聞張尋驀這般說,第一反應就是對方來者不善。
    張尋驀聽聞他的問話,目光富含深意的望著他,溫雋的麵目被銀亮的日光染著隱露出幾許冷硬。
    “這就是我說的第三件事,那人就是匯豪的幕後老板,而且尹婪與那人深有淵源。”
    隨著他話音的落定,寧歐冷凝的麵目倏地鐵青。
    趙天擎看寧歐陡然變沉的臉色,壓低聲音道:“你確定嗎?”
    “這就是為什麽我們一直查不到尹婪的身份卻覺得她不簡單的原因。”張尋驀的語氣十分肯定,挪開了落在寧歐身上的目光,緊蹙的眉頭卻遲遲難以紓解。
    “那尹婪和那個你說的大人物到底什麽關係?”趙天擎見寧歐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一副豁出去的表情問道。
    如果那個人真的那麽厲害,那寧歐可以早點斷了那份不該持有的念想,這樣至少不會影響太深。
    但是他沒想到張尋驀接下來的回答,卻是那麽的出乎意料,甚至是震撼人心。
    以至於寧歐在聽到那個回答時,鐵青的臉色霎時一白,眉目間的倨傲與眼眸中的淩然瞬間被一股墨色潮水衝下,眼底深處的那一份憧憬被淹沒在這股朝水下,取而代之後徒留下一片比死寂和暗淡更為濃鬱的寂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