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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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婪發覺後立刻舉槍但是他的身手過快,抬腿一踢就將她手中的槍踹出,抓住尹婪的雙肩將她拎起,然後把她如塞行禮一樣塞入了沒了玻璃的副駕車窗。
碎裂卻未脫窗的玻璃渣瞬間就滑破了尹婪的襯衣與褲子,刺入她白皙光滑的皮膚,疼得讓她蹙眉。她不甘落後,抬起沒被鉗製的雙手,利用內肘凸起的骨節狠狠的撞向六音的兩側太陽穴。
如果是平常人早就哀嚎一聲倒下,但是六音不是,他隻是悶哼了一聲,就一拳揍在了尹婪的腹部。
“混蛋!”尹婪吃痛,後背和大腿因為這股力量又往裏塞了些,玻璃碎片紮得更深,鮮血順著車門流了下去。
她頭一側用力的咬住了六音左側的頸部動脈,雖然牙齒不夠鋒利,但是也咬得十分用力,霎時整個嘴裏包滿了對方的血。
“放口!”六音痛極,沒想到她那麽狡猾竟然咬他的脖子,心神一散,手臂的力道漸疏。
尹婪順勢脫離了他的控製,身子如遊蛇般躥到了他身後,用背低著他同時手臂卻反轉交疊勾緊了他的脖子,身子一彎手鉤一勾,他整個人就被一個狠厲的過肩摔扔在了地上。
對方的重量讓尹婪背部被劃開的傷口再度撕裂,豔紅的血瞬間就侵濕了她整個後背。腿上的絲襪被勾爛,腿部後側紮著數道鮮血淋漓的血痕,全然不複之前那清爽帥氣的形象。
六音躺在地上,被尹婪狠擊過的太陽穴與血流不止的脖子還在疼著。剛要動,尹婪柔媚的五官便從上方倒影入眼,緊接著一個冰涼的東西就抵在了他的脖子處。
“你要殺我?”
尹婪聽著覺得好笑,“難道隻許你殺我,不許我殺你?”
“ok!”六音聳聳肩,灰瞳不見半分生氣,“你開槍吧。”
“……”尹婪愣住,黑音黨可是目前意大利地下殺手組織裏最詭計多端的,而六音可是黑音黨裏排名第二的人物,直覺告訴她事情不對。
就在她分神的那一刻,她握槍的手突然被對方握住,緊接著天地顛倒,原本握在自己手裏的槍落到了六音手中,同時那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自己的脖子。
之前還占據優勢的她瞬間逆轉成為了六音手中的螻蟻。
“看來你似乎不想殺我。”六音蹲著身,握著槍,陽剛的眉目綴著金色,分外惑人。
來到南興之後,她竟然兩度被人拿槍指頭,這種感覺真是糟糕!
“你不會殺我的。”她淡然的說著。
“是麽?我自己怎麽不知道?”六音側頭,故作不解。
“因為……”尹婪舉起自己的右手,緩緩打開。
六音這才發現槍匣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她卸下來了,所以現在這把槍隻是一個玩具。
“好吧。”他隨手就把槍給扔了,一改之前殺氣淋漓的神色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我其實並沒有打算殺你。”
“為什麽?”這下尹婪是真的驚訝了。
“不到時候。”六音回答得倒是坦蕩。
“既然這樣,你們為什麽來南興?”這個問題困擾了她很久。
“你不知道?”
“我應該知道?”見六音麵帶驚色,尹婪冷聲反問。
六音被她問住,之前還綴著金光的灰瞳再度恢複了死寂的顏色,仿佛對這件事諱莫如深。
“你們為什麽來南興?是不是跟方元淅有關?”尹婪見他不說,再度試探。
“你見過他?”
“見過。”
“那你之後不要再見他。”六音說著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
“為什麽?”尹婪不明白。
六音睨著她,眼中疑惑與驚異並重,“華景笙沒有告訴你,那我自然也不會告訴你。”
他走到車前,鑽入了駕駛室,見尹婪滿臉疑惑的站了起來,又道:“如果你想活命,就不要再跟方元淅見麵!否則下一次見麵,就真的是你我的生死之戰!”
尹婪追上去想要刨根究底,這時異變再起。
砰砰砰幾聲槍響,尹婪順勢鑽入了灌叢,哪想那裏竟是一派斜坡,她鑽過去之後沒有防備徑直從斜坡上滾了下去。
六音在槍響的時候,本想啟動車的,但想到尹婪還在現場,心思一轉,握著槍就朝發出槍聲的那一頭衝過去,看到對方就藏在上方,舉槍就射了過去。
看著車身憑空出現了洞眼,蟄伏的人大驚,沒想到自己那麽快暴露,立刻招呼著車內的人奮起抵抗。
六音有意引他們離開這裏,便驅車風馳而去。
那人見他開車離去,又看現場沒有尹婪的蹤影,立刻喝道:“追!”
兩輛車邊朝著另一個方向追去。
道路再度恢複了安靜,兩旁的草叢如同旁觀者不被這場變故所影響,故我的搖曳著,矗立著。
十分鍾後,一輛尊貴的豪駕與一輛敞跑並排停在了尹婪與六音展開赤手肉搏的那一段狼藉之地。
“哇!”趙天擎還沒下車就看到地麵黑色的刹車印與已經成圓弧狀的防護欄,頓時眼界大開,驚歎出聲:“地上還有彈殼!”
寧歐隱忍著從車上下去,見到地麵四散的碎片兒與玻璃碴子,眸光倏地陰沉駭人。看到趙天擎捏在手裏的彈殼,殺氣迸發。
張尋驀快速一掃,就知道在他們沒來之前這裏一定經過了一場惡戰。
但是舉目四望,卻不見一個人影。
“阿歐,我們似乎又晚了一步。”
趙天擎望著地麵還未幹涸卻被沙塵與泥土覆蓋的印漬,蹲下身去辨認,認出之後頓時變了臉色,“這是血!”
話音一落,寧歐本就陰沉駭人的臉色頓時風暴乍起,“立刻給我調這個路段的視頻,我馬上就要看!”
寧歐的發怒讓張尋驀與趙天擎都隱覺不妙,當下張尋驀立刻拿出電話給道路部門打電話,利用權力之便與正當借口征得了對方同意,本以為很快就能得到,但是沒想到的是對方查詢一番後告知他,攝像頭被損壞,沒有拍攝到任何畫麵。
“對方似乎對這段路很熟悉啊。”趙天擎聽聞張尋驀的反饋,第一反應便是這句話。
張尋驀側頭看著眸光裏殺氣彌漫的寧歐,而後又將目光四周掃去,不期然看到一處被壓得變形的灌叢,心思一動走了過去。不想一走過去,就見到被金光鋪滿的斜坡上一道鮮豔的血痕尤為明顯。
目光再往下,便是滿身是血卻不省人事的尹婪。
“阿歐,她在這裏!”他朝後喊了一聲,就順著斜坡滑了下去。
趙天擎扶著寧歐走了過去,剛走過去,便見張尋驀抱著滿身是血的尹婪站在下方,瞬間寧歐沉靜的麵目就被打破。
“給我!”他朝張尋驀伸手,想要接過尹婪。
“我來。”趙天擎擔心他的傷腿,越過他去接。
“不用,給我就好。”但是寧歐卻十分堅持。
張尋驀對趙天擎使眼色,趙天擎點頭,飛快的跑開。
“先等一下,我找一個合適的地方把她托舉給你。”張尋驀抱著尹婪在下麵拖延時間。
餘光瞥見趙天擎回來之後才把尹婪遞給了寧歐。
尹婪雖然看起來比較瘦小,但是還是有重量的,當寧歐抱著尹婪的時候,差點整個人跌到地上,幸虧趙天擎伸手扶住了他。
“阿歐,你這樣還是有些勉強,還是交給我吧。”趙天擎將輪椅推在寧歐的身後,勸說道。
“不用。”寧歐繃緊麵目,抱著尹婪坐到了輪椅上,“快!我們去醫院!”
趙天擎將張尋驀拉起來後,兩人馬不停蹄的上車趕去醫院。
抵達醫院之後,寧歐讓市醫院的院長親自來為尹婪處理傷口。眼看著尹婪渾身染血的躺在急救台上,寧歐的心就仿佛浮遊漂浮在天地,無法停泊。
第一次他意識到尹婪是一個柔弱的女人,尤其是將她抱在懷中,那粘稠的鮮血與慘白的臉色讓他忍不住心悸,素來堅不可摧的她竟然會渾身是傷的昏倒在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
是誰做的?
是她的仇家?
還是許家的人?
院長一邊緊張的為尹婪處理傷口,一邊還要忍受寧歐那邊迸發出來的冷氣和殺氣,有些力不從心,但是想到寧歐坐在輪椅上手卻緊緊抱著她的時候,他的心是震驚的。
他與寧家是深交,算起來還是寧歐的叔伯一輩,自寧歐少時就有所了解,如今更是知根知底,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寧歐為了一個女人這樣急不可耐,這樣心慌意亂。
但是這個女人的傷的確不輕,頭部有撞擊性傷口,腹部有淤血,後背與大腿都被玻璃紮入的傷口,尤其是後背那一塊還被兩度撕裂,創麵較大,傷口較深,處理不好就會留疤。
真的是一身是傷啊!
好不容易處理好了之後,正要叮囑寧歐去辦理入院手續,哪知寧歐卻徑直對身後的趙天擎吩咐道:“天擎,將她送回我那邊。”
“哎!她的傷……”
院長的話還未完,寧歐就回以他一個極具壓迫力的眼神。
“這件事保密,不要告訴其他人,不然我可不管什麽家族情麵!”
說完不等院長再說話,徑直離開。
院長眼看著他們揚長而去,聳肩無奈道:“我隻是想提醒一下,她現在不宜做激烈運動而已。”
整整一夜後,尹婪才從昏沉的狀態中清醒過來,睜開眼觸及陌生的環境時,她幾乎是立刻就從床上躍起,不想卻牽痛了身上各處的傷口,一下子又縮回了床上。
選擇了一個較為安全的坐姿之後,她才認真的打量四周,暗色調的房間,加上白玉般的衣櫃,十分的黑白分明。
正麵落地窗嵌在牆上,將那邊的風景一覽無餘的收入眼中,從這裏看去天高地闊,仿佛禁錮在這裏也是自由的。
“醒了?”
一道平淡的聲音從另一旁鑽出,驚醒了正在打量房間的尹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