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聯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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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覺得讓她倍感壓力的聲音,此時此刻卻宛若天籟,動人心弦。
俯瞰腳下時生出的畏懼與恐慌心理,突然間就平息了下來。
尹婪抬頭,淩亂的頭發被狂風抓扯著往後梳著,露出她柔媚嬌麗的五官,一雙柔眸在浩瀚夜空下,在琉璃燈光上,蕩漾出縷縷暖色。
那片暖色蓄成了一股火把,溫和而急促的紮入了華景笙深沉如井的眼眸,讓他冷硬牢固的心倏地裂開了一條縫。
尹婪爬到直升機起落架後,嫣然一笑,朝他伸了手。
華景笙棱角分明的臉上溢開了一抹僅限尹婪可窺視的柔色,冷唇微微一彎,他傾身探出半個身子,一隻腳踏在起落架上,伸手握住了尹婪伸上來的手。
兩手相握,他有意的將兩人的手交錯著緊扣在了一起,像是在宣召著一個訊息。隨即用力一帶,將尹婪整個人都帶了上去。
賽斐雖然認真的駕駛著飛機,但是餘光卻一直在看著兩人,見到兩人十指相握的那一刻,他揚起嘴角咧開了一抹燦爛的笑容。
如果不是礙於對方是華景笙,他必然還會興奮的吹口哨。
華景笙順勢將尹婪摟在了懷中,手摸到她澆濕的衣服和部分粘稠的時候,剛愉悅的目光一下子又陰沉了下去。
“誰做的?”
尹婪被狠折磨了一番,身心俱疲,聽聞華景笙冷意湛湛的話,將頭枕在他的肩頭,有氣無力道:“六音。”
“他!”顯然華景笙沒有意料到這個回答。
雖然疲憊,但是整件事的經過,她還是需要給華景笙交代一番的。
“我本來是潛入了寧紳的書房準備動手的,但是沒想到剛決定動手六音就出現了,我們交了手。他的目標也是寧紳,而我素來不願意與人分享獵物,自然就由殺寧紳的人轉為了保護,一番交戰下來,我和他都負了傷,他半路放棄,我就將寧紳帶到了尹家的衣冠塚。”
“你為什麽選擇在那裏?”華景笙摸到她渾身冰冷,伸手將她緊緊壓在了懷中。
尹婪任由他用體溫溫暖著自己,沒有掙紮,“因為它是我的開始,自然也該是我的結束。”
華景笙懂得她的意思,沉聲道:“以後你隻是尹婪。”
“對,我隻是尹婪。”尹婪自嘲勾唇,再不是許柔依,再不與許家有任何牽連。
而後她想起還沒有親眼看到其覆滅的許家,輕聲道:“許家以後也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平凡家庭,我沒有殺了他們,但是我認為有時候煎熬的活著比死更能大快人心。”
“你決定就好。”華景笙沒有反對。
“景笙,我累了,讓我休息一下。”尹婪的眼皮重若千斤,疲倦與虛弱讓她無力再支撐了。
“好,你睡吧。”華景笙不自覺的放柔了聲音,拿過後方的軍用棉被,關上門,蓋在了她身上。
直升機衝破了層層陰霾,讓月光靜謐的灑在兩人相依的身上,華景笙輪廓被勾勒得冷硬堅毅,但是眉目間卻多了一絲如月半朦朧的柔意,低眉看枕著他的肩頭安然蜷在他的懷中,舒展著每畝睡著的尹婪,之前破繭而出的柔軟瞬間傾瀉於表。
暴雨衝刷之後的天空輕純靈靜,層層暈開的日光在厚重的雲層間撕開了縫,細細弱弱的充盈了每一條縫隙,填充了每一片雲層。
徐徐日光不緊不慢的隨著時間的推移照入千家萬戶,金光彌漫,雲彩緋麗,一掃昨日的陰暗沉鬱,彰顯出勃勃生機。
精雅華貴的金鬱莊園內,姹紫嫣紅的花迎風招展,在陽光下盡情展露自己嬌媚的腰肢。
純淨如碧玉的綠草從匍匐中挺直了腰杆,順著清風搖頭晃腦的活動著。
被青草百花圍繞的別墅內,清風拂開窗戶送入了一縷花的清香。
一樓的書房內,光線沉暗,仿佛是被刻意阻隔了一般壓抑。
已經從昏迷中醒來的寧歐蒼白著臉坐在沒有日光阻隔的那一頭,滿身溢光,冷俊的輪廓被日光柔和的勾勒泛出一層迷人的光暈。
細長的睫毛因等待的時間較長而輕輕抬起,投影在眼下的陰影隨之飛躍。
削薄的唇輕輕一翕,道:“蓋諾先生,在懷疑我給你的東西的真實性?”
被他抬眼看去的暗色流竄的那一頭,一隻皙白得略顯蒼老的把玩著一枚指甲大小芯片的手微微一頓,片刻之後將其緊握於手。
聲音便如流水般傾瀉出來,“不,我沒有懷疑你,反而很滿意的你的作為。”
寧歐端坐在沙發上,輕輕彎唇,似笑非笑,“蓋諾先生故意給了你我兩人獨處的時間,就是為了誇獎我的作為?”
蓋諾從陰暗中支起了身子,輕聲笑了起來,銀發灰瞳,高粱粉唇,深邃的五官雖然高挺,但是因為笑容而被帶動的細紋卻十分活躍且明顯,“我這樣大費周章自然不是為了誇獎,而是在斟酌到底該不該讓寧先生,哦不,應該是鷹門的老大身以援手。”
寧歐自然不在意這個稱謂,反而對他欲言又止的事情有興趣。
“不知道是什麽事讓蓋諾先生這麽煩惱?”
“哈哈……”蓋諾見寧歐追問,將手放在了桌上,身子微微前傾,“雖然我與鷹門之間頗有淵源,而且與寧先生也有交情,但是這件事事關重大,我……”
他的話沒說完,但是其中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
如果寧歐不拿出一點誠意,自然不能知道全部。
寧歐聽聞之後,拿出了商人那份精算的氣勢,將身子靠在沙發背上,放鬆下來,道:“既然事關重大,我不敢妄下海口。蓋諾先生不說,那我也不好多問。東西已經交到你的手上,希望蓋諾先生兌現諾言,為我的生意打開方便之門。”
蓋諾見寧歐不上鉤,反而有抽身之勢,笑容不由得深了幾分,“這是自然,但是我想你想要的應該不止於此吧,馬上意大利那邊就要進行新一輪的選舉了,我不好動作,而且我知道你與華景笙之間似乎不怎麽友好吧。”
寧歐一直溫和的目光在聽聞華景笙這個名字的時候,倏的沉下去,“所以蓋諾先生想要過河拆橋?”
“不!”蓋諾搖頭否定,“我隻是這麽一說,如今華景笙在意大利的勢力很大,幾乎沒有敢公然出言反對他什麽,要知道我答應你入局隻是為你打開了門,要進軍市場還需要他的默許才能順利。”
寧歐眼中利光流轉,蓋諾淺顯的話語中包含了對華景笙的支持,同時也透露了他對華景笙的忌憚。
見寧歐不答話,蓋諾決定將話再挑明一點,“我記得不錯的話,你似乎很喜歡華景笙的女人,難道你真的放棄了?”
華景笙的女人,幾個字瞬間刺痛了寧歐的心。
他盯著蓋諾,沒想到他竟然連這種細微末節的事都觀察得仔細。
想到那張笑靨如花,同時又陰冷決絕的臉,疼痛仿佛生了形,有了生命力,在他的胸腔內翻雲覆雨。
“你想利用我對付華景笙?”
直白的話撕開了蓋諾想要虛以委蛇的虛假麵具,暴露了他溫和笑容下的毒辣麵容。
“哈哈。”蓋諾聽聞之後,放聲大笑,“你說話真是直白得讓我驚訝。”
“那你許我什麽條件?”寧歐沒有答應,也沒有反對。
見寧歐這麽直白的探底,蓋諾也開門見山道:“意大利市場五五分,我為你大開整個市場的方便之門,做你的保護傘,同時你將賺取的全部收益的一半給我。”
“蓋諾先生的要求聽起來很合理,但是要知道我不是華景笙,想要以另一種方式掃蕩整個由他統帥了多年市場並不是容易,而且一旦有摩擦雖然有你的保護,但是你的保護也不是百分百覆蓋的,我依然需要藏好腦袋,保護自己,擔驚受怕的過下去。相對來說,你的五成似乎來得太輕便了。”
“可是我冒的風險不比你小,而且我一倒,你們很多事情就不方便了,甚至被重新洗牌強退出市場也說不定,雖然風險的實況不同,但是也是同樣的危險。”
“雖然各有風險,但是你我卻有實質的不同,話不好聽一點,如果有一天你倒下了,我必然跟你一起滅亡,但是你享受的甚至是得到的絕對比我多,反而是我出事了,你盡可以自保,將一切過失推到我身上,到時候我人財兩空,風險太大。”寧歐說著為難的蹙眉,看了一眼臉色陰沉的蓋諾,繼續道:“而且,我不是非要意大利不可。”
果然最後一句話一出,蓋諾的臉就變了。
但是很快又恢複如常,“四六,這是我最後的底線了,不然我自己想辦法搞定華景笙。”
寧歐聽出他的暗示,包括尹婪他也會列入‘搞定’的範圍。
“好,這個比例可以。你需要我接下來為你做什麽?”
“這個很簡答, 自然是……”
待蓋諾走後,一直等在樓下的張尋驀與寧紳這才進到書房,見到寧歐麵色沉鬱的坐在那裏,眉目銥金,蓄勢待發,兩人都是一驚。
“他為什麽會親自來找你?”張尋驀對各國的政界都有臉譜,雖然之前沒有打過照麵,但是從見到蓋諾的時候他就知道對方的來曆了。
“小歐,你是不是答應了他什麽?”寧紳擔心寧歐的身子,更擔心他會如張尋驀預測的那般做出難以預料的事。
“阿驀,這兩天挑選一些出色的格鬥與狙擊高手,第三天早晨,我們出發去敘利亞。”寧歐沒有回答兩人的話,轉而徑直讓張尋驀著手人員調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