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生命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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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輛悍馬停在了蒼脊的空地上,為首的車輛剛停,後座的人顧不得等人來開車門就從後座下了車,然而觸目滿目的幽暗,與荒蕪的空地後,閃爍在眼底的幽光瞬間被沉默吞噬。
    莫森與賽斐領著著後麵下來的人往四周擴散,依次搜索看看有沒有人員活動的痕跡。
    華景笙往空地中央走了一段,而後發現地上還沒有來得及被風吹散的起落架痕跡,墨藍色的眼睛迎著從地平線上溢出的白光,冷沁逼人。
    不多時,後方搜羅的隊伍收攏,朝他那邊走去。
    賽斐拿著一堆染血的棉球與一些形狀不規則,或亦被崩斷的繃帶,以及一些空的藥物瓶,遞給華景笙,沉聲道:“頭兒,寧歐一行人應該在這裏停留過,可能已經離開了。”
    華景笙抿著唇,沒有開口,賽斐的猜測正是他的猜測。深邃的目光被風暴席卷,卻又被強自壓抑著,沉在了眼底。
    半晌後,他低聲吩咐著,聲音含著一份低啞與堅毅,“回去吧!明天啟程準備離開!”
    “老大,我們不追他們了嗎?”莫森聽聞華景笙隱約有著打道回府的意思,立刻追問。
    “她在寧歐手上不會有事,我們先回意大利解決我們的事。”華景笙已然決定,自然不容置疑。
    “好。”
    賽斐與莫森無話可駁,雖然兩人都不認為尹婪在別人手裏安全,但是眼下,正是他們腹背受敵的時候,華景笙的這個決定對他們來說最理智,最明確,隻有解決了意大利的問題,才能正麵應對鷹門與烈豹家族。
    三輛悍馬驟然離去,宛若來時那般風馳電掣。
    日過正午,直升機直降在了伊朗私人停機坪上,這裏與敘利亞的宗教信仰相近,建築都是伊斯蘭風格,表麵都是一片純潔的白色,金光的陽光照在白色建築物上醞離出一片淺金色光暈,純淨而又聖潔,有著不可侵犯的神聖。
    直升機停下,披著灰色風衣,身材修長,氣質桀驁的寧歐抱著昏迷不醒,臉色慘白的尹婪從上方走下。
    幽深的墨眸宛若黑曜石般鑲嵌在俊美絕倫的臉上,彰顯出一片凜然的銳利與鋒淩,掃了一眼等在停機坪裏的人,默不作聲。
    緊隨的在他身後的便是赤火,他看到四周站著自己之前吩咐好的人,立刻用波斯語跟對方溝通。
    一行人中站在前方的是一名穿著黑色中長衫的中年男人,衣服上的衣襟與胸前是一片紅紫交錯的花紋,十分特色。
    兩人你來我往的說了兩句,中年男人立刻對寧歐與最後下來的張尋驀作出邀請的手勢,並且主動在前麵引路。
    “歐少,車子已經準備好,尹小姐的傷勢太重,必須前往醫院,否則傷口會留下後遺症的。”赤火跟中年男人溝通之後,將自己的提議告知了寧歐。
    “不行!”寧歐卻想也不想的拒絕,“我們必須盡快回到美國,不然華景笙很快就會追過來,到時候又是一場硬仗!”
    “可是,尹小姐的傷不能拖那麽久。”赤火昨晚親眼看到了寧歐的慌亂,知道被他抱在懷中一直沒有撒過手的女人有多重要。
    “那能不能請信得過的醫生過來處理一下傷口,然後我們再繼續趕路?”寧歐自然是顧及尹婪傷勢的,但是眼下事實也不允許他停留太長,不然一路顛簸,她的傷勢怕是會更嚴重。
    “我會安排。”赤火同意他的這個提議,跑上前立刻跟中年男人又抑揚頓挫的開始商量。
    張尋驀見到從昨晚到現在幾乎不合眼,不撒手的寧歐,忍不住衝上去,“阿歐,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要帶走的到底是什麽人!”
    尹婪是華景笙的人,這是不會改變的事實。
    就算她此刻在寧歐的懷中,但是她的心依然是向著華景笙的。如果他就這樣貿然的將她帶回了自己的大本營,那麽日後這極有可能會給大本營帶去災難,甚至是毀滅性的打擊。
    如今的他們已經成為了烈豹家族的眼中刺,如果再有尹婪這個內應,他們極有可能會在複出的道路上滿盤皆輸。
    “阿驀,我知道你擔心什麽。但是,我不會放手的!尹婪這一次已經被華景笙絕望了,否則不可能自尋死路,所以她不會再為華景笙做事了,她對我們,沒有危害,甚至以後還有可能成為我們的助力。”寧歐很清楚尹婪的性子,說一不二,縱然華景笙有於恩她,可是那麽多次的利用,那麽多次的傷害,早已將她最後的感激磨盡。
    看她曾對他狠心做出的一切,他不相信尹婪對於華景笙是予取予求,沒有底線的。
    “但是你又怎麽確定,她真的是絕望才尋思,而不是另一出想要對付你的苦肉計。”張尋驀不相信,尹婪那麽信任華景笙。在她剝離了許柔依這個身份之後,一直都在用華景笙給予她的尹婪的身份活著,而且兩人之間相互陪伴了十幾年,不可能就這麽絕望。
    寧歐卻顧不了那麽多,強硬道:“反正這一次,我不會扔下她的。”
    “阿歐,我真希望,你從未遇到過她。”張尋驀見寧歐不肯聽,堅持一意孤行,扭頭不再理會。
    進到別墅內,赤火與中年男人溝通了一番後,領著寧歐前方一樓的一間空房,邊走邊道:“五分鍾後私人醫生會過來,那是一位極擅長處理槍傷的醫生,你盡管可以放心。”
    “好。”寧歐緊繃的臉色這才微微放緩。
    走到房間後,將尹婪放在床上,她的身上還穿著昨晚那身被鮮血侵染過的衣服,長發沾染著血跡凝成了一股一股的小辮子,柔媚的五官慘白透明,還殘留有血印。
    他越看,便越發難以自拔。
    赤火見他望著尹婪的神情,就知道他想與她獨處。看著兩人身上的衣物,他出去讓中年男人去準備了幾身新衣,讓幾人換上。
    在寧歐為尹婪換上幹淨的衣服後,醫生急匆匆的趕來,見到寧歐在房間便急眉肅目的將他趕了出去。
    寧歐沒有走遠,隔著房門等著。陽光稀薄的從窗戶滲透進來,明亮了整棟樓,卻沒有一絲溫度,冰冰涼如同冰箱裏的太陽。
    一等便是三個小時,時間由正午轉為了下午。
    當房門再度被打開的時候,醫生臉色發白,一邊擦汗,一邊從裏麵走出來。
    寧歐不懂波斯語,無法與之溝通。
    赤火隻得迎頭直上,追問醫生傷者的情況,一番溝通之後,中年男人適時出現送走了醫生。
    而寧歐早在赤火與醫生溝通的時候就溜到尹婪的床邊,看著蓋著薄被,麵色慘白似牆麵的尹婪,他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充滿了戾氣的眼睛戾氣褪去,留下了滿目的擔憂與哀切,就勢席地而坐,守在了一旁。
    “醫生說,尹小姐的傷勢較重,雖然我們昨晚已經簡答的處理過,但是傷口卻沒有處理好,現在又發炎的跡象,加上她失血過多,現在沒有脫離生命危險,經不住長途的跋涉,建議我們最好在這裏先停留幾天。而且,最好能去醫院。”赤火照著醫生的叮囑,轉述給了寧歐聽。
    寧歐聽聞赤火的話沉默了一陣,才道:“醫院是不能去,但是你能不能讓那個醫生這幾天住在這裏,酬勞盡管提,我都可以滿足,隻要他能讓她脫離危險醒過來。”
    赤火見寧歐這麽固執,無奈的搖頭,轉身道:“我試試看。”
    “謝謝。”寧歐目光被尹婪占滿,感激道。
    張尋驀見寧歐滿心滿眼都是尹婪,根本顧不上其他,便於赤火一道出去。
    烈豹家族回了美國,必然會對他們采取行動。昨晚沒有追上他們的華景笙,必然也會有所行動,他們如果一點防備都沒有,便很有可能被一鍋端。
    待赤火與中年男人交流之後,中年男人表示親自前去與醫生商量,赤火拍了拍他的肩,以示感謝。
    張尋驀見中年男人離開,這才走到赤火身旁的沙發上坐下,道:“你與那個人是什麽關係?”
    “早年他遇到了些麻煩,我便幫助了他,所以便認識了,我能在伊朗安全的托運那一批裝備就是靠他的幫忙,對於他,你可以放心。”赤火輕輕一笑,英姿颯爽的臉上盡是篤定。
    “你的人我自然放心,我不放心的是烈豹家族,和黑音黨,以及華景笙。”張尋驀說著,溫雋的臉上染上了深鬱的愁緒,“現在鷹門隻是準備東山再起,但是沒想到竟在第一步就栽了一個大跟頭,之後的路必然不好走,必須每一步都走得堅定。”
    赤火聽出了張尋驀的擔憂,好奇道:“那位尹小姐與歐少之間到底什麽關係!我看你似乎不是很喜歡她。”
    張尋驀淡淡一笑,搖頭道:“我不是不喜歡她,而是她的性格太狠,太絕,太極端,與寧歐太相似,他們不可能會在一起。而且……”他望著赤火,沉鬱的目光瞬間變的憂傷,“你當初不是問過天擎嗎?”
    “對啊!”說到這個,赤火的表情立刻變得嚴肅,隱約覺得與這位尹小姐有關,“你們之前說路上告訴我,卻一直沒有說。”
    “天擎死在了華景笙手裏。”
    赤火神色一愕,而後恍然,“那尹小姐算是幫凶了。”
    “對啊。”張尋驀點頭。
    “那,歐少與她之間……這件事還真是不好說。”
    “現在我們已經生活在了夾縫中,鷹門的崛起勢在必行,眼下寧歐被尹婪占據了心思,隻有靠你我先來主持大局了。”張尋驀不想再繼續寧歐的話題,便轉移了對話。
    赤火聽聞,肅容聆聽張尋驀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