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巫勝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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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是在威脅我。”尹婪輕輕一笑,神色不見慌亂。
    “不錯,我就是在威脅你。然而我依然並沒有剝奪你的選擇權利,不是嗎?”莫爾凝視她,說得雲淡風輕。
    “看你的樣子,明晚的宴會一定是熱鬧非凡。”尹婪坐直了身子,迎視他的目光,“所以我想看看熱鬧,不想求死。”
    那個從未路麵卻現在發聲的一切極為了解的人,還有明晚那一場聽起來沒有異常,實則風雲暗湧的宴會,她都想看看。
    而最重要的是,她有預感,寧歐也會去。
    莫爾沒有再尹婪的身上找尋到關於那個人的消息,但是得到尹婪的同意也算是有了一個保障,無論是寧歐,還是華景笙,或亦是那個一直躲在暗處的人,都是認識尹婪的。不管明晚會有多大的風波,存在多大的變化,隻要尹婪在溫斯的身邊,他的安全都會有一定的保障。
    畢竟那些人不會將尹婪的安危置於不顧。
    按照溫斯之前的要求,莫爾親自將尹婪送到了他隔壁的房間,並吩咐醫生將尹婪的傷細細檢查並處理。尹婪看著從腹部上取下的染血繃帶,想起之前自己突然吐血不止的事,趁著莫爾不在,對醫生低聲道:“麻煩你取一些我的血液樣本化驗一下,看看我的血液是否健康。”
    醫生疑惑的望著尹婪,隨即想到莫爾的叮囑,沒有拒絕。重新抽取了尹婪體內的新鮮血液後收存在管劑中,“可以了。”
    “結果要多久能出來?”尹婪迫切的想要知道結果,否定自己心頭不安的猜測。
    “明天上午。”醫生看出了尹婪的迫切,回答道。
    “好,辛苦你了。”尹婪點點頭隻要忍過這一晚,就可以知道了。
    希望不是自己擔心的那個樣子。
    莫爾說話算話,換了藥的尹婪自由的行走在溫斯的別墅中,整個別墅十分有層次感,明明隻有兩層的別墅被設計成了三層,她的房間就位於一樓與二樓中間錯開的那片空間,走出房間後腳下與頭頂都是一片用特殊材質的透明玻璃鑲嵌的平台,樓梯也是透明的,踩上去有一種身懸半空的即視感。
    屋頂也是透明的,白天可以望見藍天,夜晚可以看著星空,十分浪漫。
    隻有一樓整個環境是黑色的,沙發、地毯、茶幾全部都是黑色,就連一樓雪白的牆麵上的都似乎一片黑色的圖騰,看不出像什麽,十分抽象,也十分刺目。
    無端端讓人有一種冷僻孤清的感覺。
    沿著一樓往下沉式的樓梯走去,推開一扇門,就看到一個極大的泳池嵌在那片空間,像一塊純透的藍玉,泳池的外麵是一片草坪和花圃,顏色繽紛,生機勃勃。
    她路過泳池朝外麵走去,當腳踩在柔軟的草坪上,陽光迎麵撲來的時候,她才覺心頭安寧,望著不見盡頭的天地,一直緊繃的身心放鬆下來。
    不顧形象,就勢躺在草坪上,頭枕大地,麵向藍天,十分愜意。
    躺著躺著,心頭突然湧起被人窺視的感覺。她立刻起身,睜開眼,就見到後方的玻璃門上映著一道慘白的身影。
    對方見到她坐了起來,淡漠的臉色不變,隻是那雙淡紫色的眼睛陰沉著,像是蒙了灰塵的水晶。不言不語的從裏麵走出來,坐在了她的旁邊,一股子寒氣凍結了尹婪心頭的愜意。
    尹婪望著他穿著白色的睡衣,本就白皙的皮膚被這樣一襯,白得瘮人。看了看他的嘴唇,沒有血色,不由開口問道:“心裏不高興?”
    溫斯坐在她的身畔,呼吸著混合著她氣息的空氣,心頭的那片蒼脊這才有了一絲生氣。
    “不是讓你走嗎?怎麽又回來了?”說著還低頭看了看她被繃帶包裹又被懸掛在胸前的手,蹙眉道:“還弄得一身是傷。”
    尹婪被他這麽一說,也低頭看了看自己,不由失笑:“是啊,一次比一次狼狽,真是麻煩。”
    “尹婪,你殺過多少人?”溫斯將目光從她身上挪開,飄向了頭頂的藍天,聲線被徐徐而來的風吹散,有些飄渺。
    殺過多少人?
    尹婪被問住了,腦子飛快的閃過那些被她一槍擊斃的人,臉上有惶恐,有驚訝,有無措,有痛苦,各種各樣。
    但是她卻數不清有多少張。
    “不知道,太多了。”
    “那你一定有著很多殺人的技巧。”溫斯的頭依然仰著,像是在銘記什麽。
    尹婪見他問得問題很是奇怪,疑惑道:“你問這些做什麽?”
    溫斯卻恍若未聞,繼續仰著頭,仿佛天空上有什麽東西吸引著他。
    尹婪不禁學著他抬頭看天,倏的自己受傷的手被人握住,一股劇痛從手臂上橫衝直撞湧上腦海。她臉色一變,見溫斯之前還算平靜的臉色此刻猙獰悍戾,那雙淡紫色的眼睛翻湧著巨浪驚濤。
    “殺了我,你不是一直都想殺了我嗎?現在你動手啊!”
    “溫斯,你瘋了!”尹婪憤怒的一吼,隨即捏著溫斯的手想用巧勁逼他放手,哪知他竟不怕痛,死死的握緊了她的傷手不放。見狀,她的手指掐住了他故意揚起的脖子,高聲道:“我讓你放手!”
    但是溫斯仿佛魔怔了一般,雙眸死死絞著她,重複道:“殺了我!殺了我!殺了我!”
    尹婪聽著重複的話,覺得不對,但是又不確定哪裏不對。看著滿臉獰色的溫斯,想起自己之前讓他病發,不忍心下死手,便放開了手,反抓住他握住她傷手的手,大聲道:“你放手啊!我不會殺你的!”
    雖然她與溫斯之間有著諸多的衝突,但是她還是沒有殺他的心思。
    聽聞尹婪的不殺,溫斯瀕臨崩潰的情緒這才被收住。看著尹婪因為疼痛已經咬白了的唇色,他倏的放了手,手腳並用的後退著,與她保持距離。
    尹婪的手疼這才消了一半,看著溫斯驚魂未定的臉,她疑惑道:“你到底怎麽了?”
    溫斯不答,翻身站了起來,隨即背脊一挺,頭也不回的朝裏麵走去。步伐急促,神智混亂,以至於他走得十分踉蹌。
    尹婪沒有追他,坐在草坪上看著異常的溫斯,扶著自己的傷手,靜靜的凝視著。
    花園酒店外,一座巨大的噴泉宛若一朵盛開著的花兀自綻放著。一輛毫不起眼的私家車停在了酒店門後,一個穿著藍色西服的人走了下來,短發利落的往後梳起,露出他睿智的額頭與沉毅的眉峰。他的眉眼含著一股含蓄的親和掃視了四周,而後徑直在侍應生的陪同下走入了酒店。
    握在手裏的電話響起,他接通之後立刻調轉方向,直接往就餐區走去。
    走到一處由專人看守的貴賓廳,他讓侍應生將行李放下,直接送往房間號,而後道謝並給對方的小費。
    侍應生拿著小費高興離去。
    他脫下外套穿著,簡練的淺藍色襯衣,直接走入了貴賓廳,報了房間號對方親自將他引進去。眼看房間號在前方,他讓對方離去,自行去敲了門。
    裏麵的人聽聞聲響,沒有確認,直接開了門。
    門內門外的人一見麵,立刻高興成了一團,雙雙揮拳砸在對方的身上。
    “勝哥,你來了!”莫森穿著不變的白色衣服,立刻放下手裏的杯子衝了出去。
    “莫森。”巫勝朝他點頭,而後走向坐在主位上,臉色沒有變化,但是眼波卻軟了些華景笙,恭謹道:“景爺。”
    華景笙朝他點頭,“坐下吃飯吧。”
    巫勝落座,四人成口字落座。
    “這裏的牛排不錯,你可以嚐嚐。”對麵的莫森見巫勝翻看著菜單,立刻推薦自己正在品嚐的牛排。
    “好。”巫勝含笑點頭,叫來侍應生點了一份牛排。
    待用過午餐,酒足飯飽之後,一行人就回了房間,將房間查看了一遍,確定沒有其他人的監聽後,巫勝這才開始匯報情況。
    “最近蓋諾因為被舉報濫用私權幫助一些團夥走私軍火已經被拘禁,目前沒有精力跟我們對抗,所以意大利那邊沒有什麽大事發生。而且我來的時候已經交代了信得過的人紮場,一旦有什麽問題會第一時間跟我們聯係。之前在迪拜追擊你們的人,我已經查到了,是一支經受過正規訓練的雇傭兵,不過不是蓋諾的人,而是散兵,沒有正規的統領,隻是拿錢辦事,而且當初聯係他們的人用的是假名,查不到幕後那人的真實身份。”
    “這麽說,除了蓋諾,還有人想殺我們。”莫森疑惑的望著賽斐和華景笙。
    華景笙沒有表態,“繼續說。”
    “後來聯係一些當地人去打聽消息,輾轉了幾次之後,對方稱那是一個亞洲麵孔的人,而且對方神出鬼沒,跟鬼魅一樣悄無聲息。我按照他們描述的話臨摹那人的麵目,結果湊的那人的麵孔像極了當初跟在方元淅身旁的那個忍者。”
    “這……”賽斐驚訝的望著他,難以置信道:“當初我們沒有把他解決嗎?”
    巫勝看了看臉色不變喜怒的華景笙,舔了舔唇,繼續道:“我想沒有。”
    “不會啊!”賽斐努力回憶。
    “的確沒有。”華景笙記得清楚,當初被尹婪氣昏了頭,又被方元淅偷襲,還要提防著防冷槍的寧歐,他沒有顧及上那個被賽斐打得斷骨的忍者,才讓對方死裏逃生。
    賽斐見華景笙肯定的回答,知道他不會記錯,登時怒了:“那說明這是那小子在報複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