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章 中毒被識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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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斐的話讓想要逃避的尹婪無處可避,華景笙與寧歐之間已經生了界嫌,現在她靠著寧歐,無疑是將他推入危險之中。所以她伸手推開了寧歐,自己撐著身子站了起來。
寧歐見到隻要華景笙一出現,她就會放棄依靠自己,心頭悲涼,但是握住的手卻怎麽也不肯放。
華景笙的目光定格在兩人糾纏不分的手上,眼色加深。
他的沉默如同一記鞭子笞打在了尹婪的心上,她掙脫了寧歐的手,直直的望著華景笙,清淡道:“景爺。”
“過來。”華景笙見尹婪喚他景爺,依舊不動,漠聲吩咐道。
“我不會過去的。”尹婪後退著,脫離了兩難的境地,退到了距離兩人的觸手可及之外的地方站定。
華景笙見尹婪不進反退,墨蘭色的眼睛倏的泛起了漩渦,裏麵的情緒瞬間暴漲,“我再說一次,過來。”
尹婪望著那雙駭人的眼睛,每一次看到這樣蓄勢待發的華景笙,她的心總是忍不住顫抖。
她怕他,不是畏懼他的心狠,而是畏懼裏麵的那一股控製欲。
無論是當初還是現在,他始終將她看成了一件私有物,容不得旁人沾染。縱然無法負擔未來,他也要費盡心思將她禁錮在身邊。
可是這一次,他留不住她了。
此刻,林中的暗處,歐拉帶著一身的傷走了過去,見阿淩將溫斯扔在地上,站在了另一個披著黑色鬥篷的人跟前。她當即站定,謙恭道:“主人。”
“你險些讓局麵失控,是我高看了你,還是你自己失去了理智?”一聲輕柔的質問輕輕飄開,緩緩落入歐拉的耳中。
歐拉低著頭,不敢去看對方那雙太過透析一切的眼睛,低聲道:“主人,這一次是歐拉心急,還請主人原諒。”
“你隻是心急嗎?”那一道聲音輕悅之中沉了一份威嚴,“我說過讓你去做,不是讓你殺人,你竟然還學會了先斬後奏,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主人,歐拉不敢。”歐拉沒想到自己那麽隱晦的心思,都被對方窺視徹底,登時心慌。
坐在黑暗中的人輕輕支起了身子,那雙深棕色的眼睛細細的打量著倒在雨中,臉色幾乎白得透明的溫斯,心裏暗歎,這就是她現在在意的人嗎?
“阿淩。”他沒有管歐拉,任由著她跪著,對身旁的阿淩吩咐道。
阿淩垂首,聆聽吩咐。
“替我傳話。”
阿淩聽聞他的話,愣了一下,隨即點頭。
雨勢嘩啦而下,雨滴仿佛一顆顆冰雹砸在尹婪的頭上,讓她感覺好一陣目眩。淋了那麽久的雨,她的身子有些承受不住了。
“我不會過去。”縱然如此,她也不肯低頭。
這句話讓華景笙好一陣沒緩過神,他定了半秒的神,隨即跨著虎步,想要強行將她帶回。
寧歐見華景笙要用強的,立刻阻止。
兩人緊繃的戰弦,一觸即發,瞬間火花四濺,殺氣亂竄。
賽斐見華景笙與寧歐打在了一起,而尹婪卻宛若事外之人不肯過問,著急得不行,“丫頭,你這是怎麽了?快過來啊!不要讓景爺對你失望。”
又是這句話,尹婪陪伴華景笙這十幾年聽得最多的就是這句話,不要讓景爺失望。
那誰又問過她,這樣堅持著,這樣堅強著,是不是很累?
心頭湧出的悲蹌,化作了一支岔開的氣流衝上了胸腔,讓她突然沒忍住,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正在與華景笙交手的寧歐聽聞尹婪咳嗽聲,目光不放心的追了過去。
分神之時,華景笙的拳頭直接砸在了他的臉上,他被打得身形一偏,整個人往旁邊退去,腳步匆忙險些跌倒。
“門主!”赤火見寧歐被華景笙所傷,立刻衝上去。
賽斐見赤火要插手兩人的獨鬥,也衝了過去,兩人也糾纏在了一起。
華景笙的其他手下沒有他的吩咐,就站在了原地,靜靜觀望。
而他們之中沒有一個人去關心尹婪。
寧歐捂著臉,見尹婪還是咳嗽不止。再回頭時,華景笙的腿風又掃來,他一邊招架,一邊怒吼:“華景笙,你到底還要把她逼到什麽地步!難道你真的想看到她死嗎?”
“閉嘴,隻要解決了你,我有的是時間來照顧她。”
華景笙自然是聽見了尹婪的咳嗽的,但是想到之前兩人相依相偎的情形,他就無法平靜。這樣的他一定會傷了她,還不如將怒火在他的身上發泄幹淨,再去找她。
寧歐見華景笙不為所動,反身一踢踏在樹身上,躲開了華景笙這一擊。同時,借勢朝尹婪跑去。
華景笙見寧歐想要靠近尹婪,身子一轉,追上了他。當頭又橫空劈下了一記手刀,寧歐避之不及,隻能放棄,繼續應對他。
雨勢在這時減弱,尹婪的咳嗽聲也漸漸止住。她凝著雙眸,望向交鋒火熱的兩人,眼中的情緒被傷痛沉澱,結為了眼底最不可觸及的殤。
直至現在,她才發現寧歐才是最在意她的一個。
可是如他所言,不能因為他愛著她就肆無忌憚的傷害他。她給不了他未來,就沒有資格再給他痛苦。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有緣無分。
握緊了手中一直沒有丟舍的槍,她覺得有必要放棄一些東西了。
賽斐與赤火正打得虎虎生風,但是兩人又各自分出心神注意著寧歐與華景笙的動靜,所以重在糾纏,而不是致命。
但是寧歐和華景笙不是,利益衝突,權勢之爭,加上眼下還要爭奪同一個女人,讓他們之間的戰火熊熊燒起,所過之處皆是目目殺機,處處冷肅。
然而還沒等她動手開槍,又一個讓她始料不及的意外打亂了她的計劃。
一股血腥味瘋狂的從喉嚨中噴湧而出,帶著不可抵擋的力量從她的嘴和鼻中飛濺而出,一朵驚駭的血花鮮豔刺目的綻放。她感覺鼻尖一涼,頭瞬間疼得厲害,整個人毫無預兆的往前撲倒。
寧歐見到尹婪吐出一大灘血的時候,驚愕的說不出話。
而華景笙察覺寧歐表情不對之後,心突然一慌,回頭的時候正好看到滿臉是血的尹婪撲向了地麵。
“阿婪!”
異口同聲的呼喚,攜著同樣的痛徹心扉,兩人放棄相爭,紛紛朝尹婪跑去。
赤火與賽斐也停了手,他們沒有看到那一幕,但是從兩人的老大的表情上,也知道一定發生了十分不妙的事。轉眼間,尹婪匍匐在地的身影讓兩人色變。
而另一邊一直在暗處關注這一場變化的幕後之人,看到尹婪瘋狂吐血的那一幕,端坐在椅子上的身影突然間站起,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最前麵,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
寧歐與華景笙分離奔跑著,想要先一步帶走尹婪,但是兩人的速度卻還是敗給了另一道黑影。
“尹小姐。”黑影頓在尹婪的身側,看著還有意識的她,滿目的焦急。
尹婪睜開眼,望著眼見這一張全部給裹在了黑布中的臉,依稀覺得眼熟。但是轉過頭望著已經步步靠近的寧歐與華景笙,來不及多想,伸手抓住了那人,低聲道:“帶我走。”
“好。”黑影答應得十分幹脆,語畢抱起她就往後逃走。
“站住!”寧歐見到黑影將尹婪劫走,立刻鳴槍,但是對方卻毫不停留,身影紮入後方的暗海中,瞬間消失了蹤跡。
華景笙見追不上,蹲身望著剛剛尹婪趴著的地方,那裏已經完全被鮮血侵染,變為了一片濃稠的血海。那一片紅宛若噩夢,讓他驚悸。
這得要多少血才能染成這樣的紅。
他倏的站起身,揪緊了寧歐皮衣的衣領,墨蘭色的眼中蓄滿了怒色與殺機,恨不得當場殺了他。
“你知道是不是!”
寧歐看著狂怒的華景笙,冷嘲的笑著,“你現在後悔了嗎?可惜,晚了。”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你是怎麽知道的!”華景笙憤怒的揪緊了衣領,墨蘭色的眼睛充著血,像一頭即將崩潰的獸。
“在我去敘利亞之前就知道了。”寧歐見到華景笙這般痛苦,心裏無比暢快。見他愣住,又補了一刀:“而這個,是你帶給她的。”
“什麽意思!你說清楚!”華景笙低吼著,難以消化他的話。
“當初如果不是你不信她,非要取出方元淅藏在她體內的那張芯片,它裏麵所含著的新型毒素也不會融入尹婪的血液,導致她無藥可救。”寧歐瞪著華景笙,這一切都是他親手給予尹婪的,他必須為自己的衝動背負應有的懲罰。
華景笙握著寧歐衣領的手驟然失力,他想起了那一晚,他以為那一晚就是尹婪真正屬於他的開始,卻不想這卻是將她步步推離自己的開始。
瞬間他想起了當初被他忽略掉的細節:當晚尹婪就失了聰;之後背上的傷久久不愈,而且愈發嚴重;尹婪開始懶床,很多時候不睡到中午是不會醒的。
這些都是她之前不曾發生過的,他一直以為這隻是偶然,是奔波勞累致使她體質有所下降,卻不知這是毒素所致。
想著在這期間,尹婪還遭遇了數次槍傷和創傷,他驀地閉上了眼,不敢再想下去了。
寧歐見華景笙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不複之前那份冷峻若山的漠然,心裏十分痛快。
而站在一邊的賽斐聽聞寧歐那一番話,再看悔不當初的華景笙,整個人懵住,丫頭,要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