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七章 笞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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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寧歐側著身坐著,一手放在桌麵,一手搭在後方的椅背上,神態高傲,眉目張揚。
    “對。”尤曼望著寧歐,感受到了他閑適姿態中的那一股傲氣,迎頭而上,“希望寧先生不要拒絕。”
    寧歐輕彎紅唇,反逆道:“如果我偏要拒絕呢!”
    他的不留情麵讓尤曼的笑容發僵,那雙眼睛漸漸蒙上了冰色。隨後他聲音微沉,提醒道:“寧先生不要忘記了,之前是怎麽承諾我父親的。”
    他的暗示對於寧歐來說,不異於威脅。
    張尋驀見兩人愈發劍拔弩張,看了看寧歐,勸慰道:“阿歐,不如你去吧。”
    寧歐側眼望著他,眼中有疑惑。
    當初答應烈老隻是緩兵之計,那份解藥他是要的,但是卻不是非與他們同流合汙才能得到。
    張尋驀沒有言明,笑容卻含著十分把握。
    見到張尋驀也幫自己勸寧歐,尤曼的臉色這才緩和了過來。見寧歐還是一副猶豫之色,便決定激他一下,“寧先生,難道是怕我們對你不軌不成?”
    寧歐收回了目光,重新看著尤曼,笑得不屑,“你們現在四麵楚歌,就算熬過了這一劫,也未必能夠重新霸占第一家族的位置。你們不敢對我怎麽樣!”
    尤曼被他洞悉一切的心思驚住,隨後回以不屑的笑容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氣勢上壓住了尤曼,寧歐收起了笑,“既然是烈老盛情邀請,那我就去吧。”
    尤曼本不想理會寧歐了,但聽聞他答應後,還是擠出了一絲笑容,站起身,遞出了一張封帖,“那我就回去告訴烈老這個消息了,今晚八點,希望寧先生不要遲到。”
    “客氣。”寧歐緩慢的伸出手去接,語氣頗淡。
    “尤曼先生,我送你吧。”張尋驀見會談結束,親自起身相送。
    “謝謝。”尤曼輕輕頷首,隨即昂頭挺胸的走了出去。
    等兩人出去之後,寧歐撚起那張封帖,看著上方印著的象征烈豹家族的獵豹圖紋,幽深的墨瞳瞬間寒似酷冬。
    “阿歐。”張尋驀回來便見到寧歐拿著封帖發呆,重新坐在了他的身邊,將他沉思的心思喚了回來。
    寧歐放下了封帖,“為什麽你要讓我去?”
    “最近莫爾和黑音黨的勢頭很猛,他們總是恰合時宜的將那些被暗殺的大幫頭目的實力並吞,而且兩個勢力幾乎齊頭並進躋身入目前十大幫派的位列,你就沒覺得不對勁嗎?”
    寧歐細細一想,的確是那麽回事,“你有什麽猜測?”
    “最近我花了些心思來查烈豹家族的內幕,讓我查到了一些眉目。在溫斯還是高高在上的烈豹家族少主時,曾經以有著超乎水準的判斷力與出眾的決策力,及極強的洞悉與分析能力,被外界稱為神童。因為他可以通過一絲細微的風吹草動,能判斷出最近的市場變化,而且預估的結果與實際的結果幾乎一模一樣。他曾是整個烈豹家族的驕傲,也是烈老掌心無與倫比的寶貝,更是整個烈豹家族最春風得意的人,但是直到三年前,他卻突然被查出了有遺傳性心疾,而且當時的烈豹家族裏麵不曾有人得過這樣的病。加上他的父母過早離世,她母親當初又是他父親在一次偶然的機會遇見並傾心的貧家孤女。烈老見溫斯有著無法治愈的疾病,加之這個疾病還是遺傳而來的,便固執的認為他不是他們烈豹家族的人,是不詳的孽種,便果斷的放棄了他。”
    寧歐聽著張尋驀的解說,蹙眉道:“你想說是什麽?”
    “溫斯的父母是在他十六歲的時候出事的,而那一年正好是尹家大火,付之一炬。”張尋驀說著又頓了一下。
    一瞬間,寧歐的腦子裏湧現很多的畫麵,但是卻快得讓他抓不住,“我不是很明白。你認為尹家大火和烈豹家族的人有關?”
    “我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我覺得十分巧合。”張尋驀見寧歐一臉不信,隨即回答:“因為我始終不相信,寧伯父是那麽心狠的人。”
    寧歐聽著張尋驀說的話,想到素來待人寬厚的寧紳,腦子裏十分矛盾。寧紳對待外麵寬宏,可是對待自己媽媽卻一點都不仁慈,甚至冰冷得有些過分,而且他在家的時候總是想方設法的誘騙自己跟他呆在一起,不在家的時候也要傭人看著自己,苛刻的要求傭人每隔十分鍾跟他匯報自己的情況,使得媽媽十分無奈,卻又反抗不得。
    想到這個,他對於寧紳的憎恨就怎麽也下不去。尤其是在聽到烈老說他其實是他的孫子的時候,他對於寧紳的那種憎恨就更是濃鬱,其中有著對寧紳嚴苛自己的怨恨,也有著明白這般嚴苛緣由的自嘲,這種似是而非,似真亦假的情緒十分複雜。
    他說不清楚他對寧紳到底是怎樣一種感情。
    可是自己的一切看法,似乎在張尋驀這裏都得不到認同,他眼中的寧紳和自己的眼中的寧紳仿佛是兩個人,差若雲泥。
    張尋驀見寧歐眼色繽紛,神色複雜,知道他此刻正處於天人交戰,但是出於對這件事的直覺,他還是希望寧歐能慎重考慮。
    “阿歐,我知道你一直都怪著寧伯父,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那麽的怨恨他,其實也是因為你十分的在意他。”
    “不可能!”寧歐想也不想的否認。
    “是嗎?”張尋驀見寧歐抵死不認,反問道:“那之前尹婪差點殺了他,那你為什麽會慌?”
    寧歐表情一怔,隨即狡辯,“那是因為我不想尹婪殺人。”
    張尋驀見寧歐不肯麵對,不再逼他免得適得其反。輕輕的緩出一口氣,繼續道:“既然你不相信寧伯父,也不相信我的判斷,那你就應該去烈豹家族找線索。他們說你是他們的人,那你就弄清楚,當初為什麽會對你不聞不問,甚至還一心要對付你,如今卻反而要拉攏你,依靠你。”
    寧歐被張尋驀這一番顛覆性的話激得頭腦發脹,如果是別人他還能漠然處之,但是是張尋驀,如果不是真的覺得有問題,對方不會說出這樣沒有說服力,沒有依據的話。
    雖然他不肯麵對這件事,但是張尋驀也說的不錯,想要知道整件事的前因後果,隻能從烈豹家族中入手。
    想到這裏,他握著封帖站起身,一語不發的離開。
    張尋驀望著雖然不肯說話,但是卻明顯動搖的寧歐,重重的歎息了一聲。
    他隻是外人,能做的事也不過如此。
    夜色悄無聲息的來,陣陣墨色像是被天邊的一雙手在命運之途中搖晃,瞬間暗色席卷,墨色彌漫。
    華景笙坐在地古堡中,一間地下的密室中,一個穿著襯衣西褲,卻一身是傷的男人匍匐在地上,嘴角紅腫,眼角青紫,整張臉如調色盤般繽紛多彩,嘴裏卻發出哀慟的嚎哭。
    他的身前站著踩著軍靴,高大威猛的賽斐。他看著手裏握著一柄薄刀,並且將刀麵放在點著火的打火機上燒著的賽斐,那跳躍的火光仿佛是步步走來的死神,讓他驚恐地發出的驚叫。
    “求求你們,不要殺我,你們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們,我都告訴你們!”
    “之前不是說我們不敢拿你怎麽樣嗎?之前不是鐵骨錚錚說寧死不屈嗎?現在知道求饒了,啊!”賽斐最看不慣這種之前耀武揚威,現在又苦苦哀求的沒骨氣的男人。說著,又在那個男人的身上補了一腳。
    “啊喲!”那人挨了一腳,疼得縮成了一團。
    “賽斐,先別打了。”巫勝擔心賽斐衝動之下將對方打死了,就白費他們潛入黑音黨將這個人擄出來了。
    賽斐這才憤憤的退開。
    賽斐一走,巫勝便在華景笙的示意下走上前。
    挨打的那個人知道坐在後方那種不動聲色的男人才是正主,見到賽斐一走,他連撲帶跪的湊到了華景笙的腳下。靠近之後才發現這個男人比起賽斐來說,更可怕。冷滯的臉上沒有半絲的表情,那雙詭譎的墨蘭色眼睛含著最冷的溫度,睥睨著他仿佛在看一隻毫不起眼,能夠隨意揉捏的螞蟻。
    但是求生意誌逼迫著他不得不去應對這樣冷酷的人,他揚起那種麵目全非的臉苦求道:“這位老大,您想問什麽隻要我知道我一定告訴您們,希望您們不要再打我了。”
    華景笙漠然的掃了他一眼,隨即移開了目光。
    巫勝居高臨下的望著腳下的螻蟻,淡聲道:“現在的黑音黨老大是誰?”
    “歐拉。”那人誠惶誠恐的回答。
    “隻是歐拉嗎?”巫勝語氣加重。
    “是……是啊。”那人點頭,“自從六音大人不知所蹤,但是都是歐拉大人在親力親為。”
    “放屁!之前在敘利亞受傷,一直沒有消息,難道這段時間也是她在親力親為嗎?”賽斐聽聞對方的回答,忍不住怒聲插話。
    那人被賽斐一吼,縮著脖子答:“是啊,歐拉大人有段時間受傷不在,但是也一直與我們這邊保持聯係。”
    巫勝按住賽斐,又繼續道:“現在黑音黨裏麵除了歐拉,是不是還有一個忍者?”
    “忍者?”那人有些困惑,隨後又想了想,模糊的回答:“好像是有一個忍者來過一次,正好被我撞見。”
    “那是什麽時候的事?”
    “就是歐拉大人養傷的時候。”
    這個答案,讓巫勝不由回頭去看華景笙的臉色,很明顯歐拉很早就遇見了方元淅。
    華景笙抬手,示意他繼續。
    “他們平時見麵都是你們內部嗎?”
    “不是,歐拉大人經常不在內部,而是呆在她的私人住宅,她交代過除非有重大的事情,否則一律不許我們前去打擾。”
    聽到這裏,巫勝總算得到了些有用的消息了。
    “她的私人住宅在哪裏?”
    那人報了一個地名。
    “除此之外,你們黑音黨內部有沒有發生過什麽大事?”
    那人細想了一下,搖頭答:“沒有,最近我們的刺殺任務多了,囊括了很多勢力。歐拉大人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也暗示過我們說是以後美國就是我們的天下了。”
    巫勝見再問不出更深層的東西了,便對莫森使了一個眼色。
    莫森立刻笑眯眯的迎上去,同時賽斐也靠近了那個人。
    那個人見他們不懷好意的靠過來,大叫道:“你們不是說不打我了嗎?”
    莫森陰測測的笑,“我們不打你,我們隻會是殺了你。”
    “啊——!”
    一聲慘叫淒厲的回蕩在了空洞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