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八章 各不相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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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叔,我要說的我都懂,不要擔心我,我沒事。一切都會過去的,你放心吧。”溫斯低頭看著莫爾,低聲勸慰道。
    尹婪聽聞溫斯的話,眼中酸澀難擋。目光瞥到一臉意外的阿鶯,她心頭驟然升起了一股衝動。
    當她持槍朝另一邊走去的時候,溫斯卻叫住了她,“尹婪,站住。”
    尹婪頓步,回眸。
    恰見莫爾抓緊溫斯衣服的手突然失力,整個人還是仰麵躺著,卻像枯萎的花一樣沒了生命力。
    溫斯撐起身子,整張麵容有著近乎麻木的冷靜。他慢步走到她的身前,低身握住了她的手,殘留在他掌心的鮮血印在了尹婪的手背上,一片血肉模糊。
    “溫斯!”感覺到手裏的槍被他奪了過去,他臉上的淡漠生死,枯朽絕望,刺痛了尹婪,可是她卻怎麽也抓不住他的手。
    看著他親手抓住那個間接害死莫爾的人時,她衝過去幫他擋去了其他人的猛攻。聽著他一槍接一槍的打進那人的腹部時,她也徒手殺了想要阻止他報仇的人。
    那人的鮮血成片的飛濺,鋪成了一段絕美的死亡之路。
    在此之前,尹婪從不知道原來每一種聲音都是有感情的。
    每一聲槍響都是他的悲鳴,每一顆子彈都是他的仇恨,那人每一次的痙攣都是他的快樂。
    直到子彈被打盡,他才凶悍的推開了那具屍體。
    看到這樣的溫斯尹婪有些難以相信,她呆呆的望著背影嗜殺的溫斯,輕聲喚道:“溫斯。”
    溫斯聽聞尹婪低聲的呼喚,緩緩的轉過了身子,但是卻不敢直視她。反而將目光跑遠落在了站在那頭,一臉驚愕的阿鶯身上,“告訴寧歐,讓他好好等著,我會去找他的。”
    阿鶯聽著溫斯的話,不知道為什麽望著目光空寂,神色麻木的他,會有一種難以描述的不安,以至於連抓他的事都暫時忘記。
    尹婪見溫斯不肯看他,作勢要靠近他。不料,溫斯卻阻止了她。
    “站住!”
    “溫斯。”尹婪的心高高的懸著,像是看到了一場血染大地的殺戮卻無法阻止一般,無力而恐慌。
    溫斯這才將目光落在了她身上,縱然神色麻木依舊,卻無法阻止眼神的消融。那片紫色的流光飛瀉般撲向尹婪,燦爛到荼蘼。他凝視著尹婪,仿佛要將她的模樣一筆一劃刻入心頭般深邃,“尹婪,不要跟著我了,這是我和寧歐之間的私人恩怨,我不想你為難,也不想你為難我。就這樣吧,你我……”
    尹婪緊哽著喉嚨,仿佛一鬆就會有她控製不住的東西湧出來。
    溫斯仿佛也覺艱難,花了短暫的時間才補全了話。
    “你我還是各自為安吧。”
    尹婪聽聞他字詞間盡是劃清界限,無不相幹的話,登時愣住。全身的力氣隨之一卸,整個人惶然的後退了幾步,才堪堪站定。
    “溫斯,”她的目光飄忽的落在四周倒下的人身上,“我不想你出事,我……”
    “你也不想他出事,不是嗎?”溫斯搶過了她的話,將她的心思說了出來。
    尹婪懵住。
    “尹婪。”
    溫斯握緊了槍,深吸了一口氣,重新背過了身子,仿佛這樣自己才能將那些狠心的話說出口。
    “你在意東西太多了,這樣下來你根本守護不了,還會一一失去。我不想聽到被你放棄的話,所以現在我放棄你了,我沒有辦法再完成當初我答應你的話了。所以,你再也幹擾不了我,也組織不了我了。”
    尹婪咬緊了唇,當初溫斯給予的美好悉數在回憶中活了過來。
    “尹婪,我不想傷害你,所以你不要逼我!”
    “尹婪,如果你沒有地方去,那就跟我走吧。”
    “尹婪,你不用逞強,不管怎樣你還有我。”
    “尹婪,我一定爭取比你多活一天,這樣你就不會再孤獨的一個人了。”
    然而就在她回憶著與溫斯的過去時,溫斯卻頭也不回的往前走,背影纖弱瘦削,卻又含著無法挽回的堅決。
    她閉上眼,隱忍已久的淚水終於潰堤。
    後方的阿鶯看到溫斯離開,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立刻吩咐身後的人,“立刻給我追!不能讓他走了!”
    “誰敢!”尹婪豁然轉身,溢著淚的眼睛含著殺果伐絕的怒。
    她徒手站立,腳下一片血紅,眼底一片猩色,麵色含著濤濤殺機,震懾了被阿鶯吩咐著準備往前衝的人。
    “尹婪,你不要忘記你現在是誰的女人!”阿鶯想不通尹婪怎麽總是和他們作對,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愛門主!
    尹婪聽聞阿鶯的質問,冷哼了一聲,“無論我是誰的女人,都不是讓你們殺溫斯的理由!”
    “你!”阿鶯望著一眼成魔的尹婪,失望的搖頭,“你如今是準備要和我們再度反目了,你難道不怕這樣會再次傷害門主的心嗎?”
    尹婪肅殺的眉目一凝,傷害寧歐,她不想。
    阿鶯見尹婪不說話,忍著怒勸說道:“你不要忘記,真正對你不離不棄的那個人到底是誰!也不要忘記為你做盡一切的那個人又是誰!”
    她完全可以不顧尹婪直接去追的,但是她不希望寧歐真心對待的尹婪最終還是跟他反目。她見識過失控絕望的寧歐,所以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阿鶯的提醒尹婪無話可駁,如果隻是感情,她知道寧歐對她是最真心的,是全心的付出,沒有保留,她希望一輩子守在他的身邊。
    可是縱然一腔真心又能怎麽樣,這個世界不是有心就可以了。生活的誘惑太多,人的一輩子太短想要得到的東西又太多,所以寧歐還是選擇要對付溫斯,從而報複獵豹家族,成為美國霸主。
    而最後必然還會和華景笙交手。
    無論最後的結果是勝還是敗,她最終都是會和寧歐產生界嫌的。
    所以她,無法阻止現實的傷害,也無法停止對其他人的傷害。
    阿鶯見尹婪眼中的殺氣褪去,以為她是動搖了。用眼神示意身後的人出去,她自己則朝尹婪走去。
    但是剛走到一半,卻見一直沒動的尹婪,突然往後一翻,抬腳勾起了遺失的槍。毫無預兆再次開槍,打穿了衝在最前方的一個暗殺者。
    “尹婪!”其他人的去路再度被阻,阿鶯滿目失望的看著她。
    尹婪握著槍後退,之前散開的殺氣再度聚到了眼底,“你的話沒有錯,溫斯的話也沒有錯,寧歐做的事也沒有錯。錯的隻有我,我不想再殺你們,你們最好放棄從我的眼前追殺溫斯,否則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退到莫爾的屍身旁邊,她彎腰將超負荷的他扛起,目光卻殺氣淋漓,“最後你幫我轉告寧歐,我和他……”她的眼睛瞬間紅了,“注定無緣。”
    說完,不顧阿鶯的表情,她扛著莫爾就往另一側跑。
    阿鶯的手下見狀要繼續追,卻被阿鶯阻止,“別追了!”
    其他人麵露不解。
    但是阿鶯卻沒解釋,望著尹婪離開的身影,直到看不見後,才道:“去山頂。”
    山頂風力漸強,穿梭在山林間嗚咽回蕩的時候,還攜起了陣陣槍響。
    天色隨著時間的推移與暗雲的重疊愈發灰暗,整個天幕仿佛是盛不住洪水的布,沉甸甸的壓了下來。
    寧歐改站為座,一腿踏在地麵,一腿跨在車內,打開車門坐在後座。桀驁的眉目隨著天色的變化漸漸陰沉,赤火沒有消息,溫斯那頭也沒有消息,甚至連尹婪都沒有消息。
    在他等待著溫斯的時候,一直處在暗處的華景笙卻開始動作。
    看了看時間,還有三分鍾就六點了。
    賽斐那頭來了電話,稱蘇麗父親已經聯係了他,現在他們就在去往鷹門的路上。
    華景笙聽聞之後,漠然的命令他們,除張尋摸與烈老生擒外,其他的格殺勿論。
    賽斐與莫森帶著這樣沉重的使命出發了。
    而對這一切渾然不知的張尋驀,還等待著阿鶯回複他關於寧歐消息。
    掛斷了電話的華景笙站在臨風口的邊緣地帶,放眼起伏的山巒,與似無盡的綠林碧海,心裏不由記掛起了尹婪。
    “索爾。”
    站在一邊的索爾立刻上前,“在。”
    “你去四周搜尋一下,看看有沒有其他人的蹤跡。”華景笙眸色冷湛,澄明似一泉冰泉。
    索爾有些摸不準他到底讓他看什麽,但是卻又不看多問,點頭答:“是。”
    華景笙沒有在說話。
    索爾便自行離開,路過巫勝時才低聲求助:“老大看得見寧歐,他的意思是讓我去打探溫斯與莫爾的消息,是嗎?”
    巫勝搖頭,低聲提醒道:“尹婪。”
    索爾恍然,女人!
    “事情辦妥了嗎?”方元淅一改當初的溫潤公子風,換上了軍綠色的夾克與同色的長褲,身形挺傲的站在了另一處臨風口。
    比起華景笙那邊更為隱秘,更為不為人知。
    他那邊的幾乎都是忍者,藏在了四周的樹上,因此四周隻有他一個人的身影,不說話的時候靜謐得宛若無人之境。
    “辦妥了。”
    身影未現,但是聲音卻及時的響起。
    “我們的人成功的混入了阿鶯所帶領的暗殺組,而且已經成功的解決了莫爾,讓溫斯與寧歐的矛盾無法再調合,讓尹小姐也無法力挽狂瀾。眼下溫斯獨自上了山頂,而尹小姐也與阿鶯那邊斷了聯係,追著溫斯去山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