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章 駭然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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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的一個小時,尹婪都不知道華景笙是怎麽甩開她離開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房間的。
    她所有的心神與理智都被回蕩的那一聲聲“鷹門滿門”占據,心弦崩裂,幾近化灰。
    站在被夕陽染滿的草坪上,她感覺自己站在一片血海中,縱然天光美好,卻驅散不了壓在她身上沉若生命的枷鎖。
    “寧歐,我們真的還有未來嗎?”
    那一夜,尹婪獨自坐在房中,枯望著沒有光明的夜。
    而華景笙則呆在另一間書房,徹夜思考接下來的計劃。
    第二天,尹婪在房間內磨蹭了一陣,才主動走了出去,隻是她沒有去找華景笙,而是詢問了巫勝的房間,並沿著那人的指引走了過去。
    敲開房門走了進去,巫勝難得沒有第一時間出聲,而是走到了裏麵等待尹婪的話。
    尹婪望著他,心知自己的想法或許為難了他一些,可是她已經別無他法了。
    “五哥,能不能告訴我,現在溫斯到底在哪裏?”
    果然,聽聞這句話,巫勝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他用著安沉的眼眸望著尹婪,靠在了窗邊,外麵的晨曦映白了他的輪廓,襯得他更是儒雅。
    “小尹,為什麽你一定要知道景爺不想讓你知道的一切呢?”
    尹婪的倔強,他深有領教,但是他不明白為什麽她非要跟著景爺對著來。
    “這句話或許得換一個角度。應該是景爺為什麽一定要瞞著我想知道的一切呢?”尹婪淡淡一笑,語氣漸漸尖銳。
    巫勝歎了一口氣,答:“關於這件事,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知道得好。”
    尹婪懸而又懸的心因為巫勝這句話,溢開了股股不安,“他被送回獵豹家族了嗎?”
    這是她能想到的最壞的結果。
    他落在烈老的手裏,一定不會太安生。
    巫勝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靜默的看著她,“小尹,你還記得之前我跟你說過的話吧。”
    尹婪望著他,不知道他說的是哪一句。
    “我說過那是最後一次,之後我不會再幫著你隱瞞景爺了。”
    尹婪聽著巫勝的解釋,愣了一下,不確定這句話所含的意思。
    “你想要說,以後你的一切決定都以景爺為先,不會再有其他考慮嗎?”
    “你懂得這句話的意思嗎?”巫勝反問她。
    尹婪輕輕咬唇,沒有答話。
    “也就是代表,我不會再為你考慮,也不會再為你解決任何對景爺不利的麻煩,你不可能在從我這裏得到任何的消息。”巫勝如是解釋。
    尹婪輕輕點頭,縱然心海翻騰起伏,臉色卻是一派淡然。
    “我知道了,謝謝你五哥。”
    巫勝見尹婪轉身就要走,忍不住再度出聲:“小尹,你還是不肯回來,是嗎?”
    尹婪頓步,卻不回頭,“其實我早就回不去了。”
    “但是,你在景爺的心裏始終是不同的。”
    “是嗎?”尹婪低聲一問,語氣有著掩飾不住的悲調,“我寧可沒有這份不同。”
    說完,她折身走出了房間。
    出去之後,她不想回到華景笙的房子,便重新走到了室外。外麵的天氣雖然晴朗,但是卻不見淺金色的光暈,四周都是白洞洞的顏色,明亮卻不溫暖。
    現在她要做的隻有兩件事,一是找到溫斯的屍體,讓他安息;二是想辦法找到張尋驀,看看能不能救出他。
    但是這兩件事對於如今被刻意蒙蔽的她來說,難如登天。
    “小婪,你怎麽在這裏?我到處找你呢!”
    身後傳來了莫森隱含喜色的聲音,她回頭看去,就見到莫森提著一個藥箱,正疾步走過來。
    “還要給我做檢查嗎?”尹婪沒有動,等著他走過來。
    “當然,每天都要的,因為景爺會問。”莫森偏著頭,答得流利。
    說著,就指揮她走到那邊撐著傘的桌椅前坐下,開始拿出儀器。
    尹婪挽起了袖口,坐在凳子上,望著一通忙碌的莫森,看著他被垂下的頭發擋住了俊顏,不由笑了,“莫森,說起來我還沒有聽過你說過你的感情事呢?”
    “我的嗎?”莫森挑眉,一邊調試測量儀器,一邊回憶,“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現在我可沒有功夫去處理那麽複雜的關係。”
    尹婪撇嘴,“那你的生活還真是單調。”
    “能不單調嗎?要不是為了幫……”莫森一時口快險些說破,他意識到後就閉了嘴,飛快的轉移了話題,“現在的武器太變態了,很多傷都不能按照原先的辦法治療,所以我不得不每天紮在研究室找尋治療的辦法。”
    雖然他已經掩飾了,但是尹婪還是看穿了他的掩飾,“你想說我的是我身上的毒嗎?”
    莫森見被拆穿,微微撇嘴。
    “現在你可以有時間了,我的毒已經解了,所以你是屬於自由的了。”
    莫森聽聞她的話,隻是笑了笑。
    那件事交代過不要告訴她。
    尹婪見莫森正在認真的幫她記錄身體數據,低頭去看他提著的藥箱,裏麵滿滿的備著很多的止血藥,繃帶,消炎藥,還有一些固定骨架的金屬架子。她不由好奇,“你之後還要去給什麽人看傷嗎?”
    “對啊,最近到處都是火拚的勢力,每天都會有我們的人受著傷回來,我必須將藥品備齊,才能最快的處理。”莫森點頭。
    “可是景爺身邊不應該隻有你一個人啊。”尹婪有些疑心。
    “但是我也不能自己乘涼啊,要以身作則。”莫森說得肅穆。
    尹婪無聲勾唇,沒有再說話。
    莫森給她檢查完之後,叮囑道:“你還沒吃早餐吧,現在可以去吃了,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錯,但是也要多休息。現在天氣處於季節更替,你早上最好呆在室內,不然會容易引發你肺部的不適。”
    “好。”尹婪乖乖的點頭,一副我會照做的表情。
    “好了,我還要去診下一個就不跟你多說話了。回頭我來找你聊感情啊。”莫森笑著收拾藥品與儀器,隨後提著藥箱走了。
    尹婪望著莫森走遠的背影,笑意這才疏減。
    悄悄的跟著莫森走入了一條小徑,尹婪小心的收斂了自己的腳步與氣息,見到小徑後方有一扇隻容一個過的鐵門後,她站定了。門口雖然沒有人看守,但是牆上卻有著明顯的人臉識別器,而且莫森識別了人臉後還輸入了密碼,這才走了進去。
    她跟到這裏就沒有辦法再往前了,這是雙重保險,她即便知道了密碼,也沒有辦法改變人臉。
    但是這樣嚴密的保護措施,多半都是為了囚禁一些頗有價值的棋子。
    像溫斯,應該不會在裏麵。
    那麽在裏麵的就應該是張尋驀了。
    她找到了這點線索之後,折身往回走,沒有吃早餐,她現在覺得胃有些不舒服。還是先去吃早餐,要有所行動必須先養好身子,不能讓它拖了後腿。
    就在她往回走的時候,突然兩道腳步聲朝這邊靠近。她擔心被撞見後驚動華景笙,左右張望了一下,跳到灌叢中趴在了地上。
    兩人沒有察覺尹婪的存在,以著對話的方式走近,起初尹婪沒有聽清楚,後來才聽清楚了。
    “那個人好慘啊,好像已經死了,但是卻被放在了廣場上,沒有舉行葬禮,好殘忍啊!”一人壓低聲音對另一人說道。
    “可不是嗎?之前還俊俏的一個小夥子,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堆沒有生命跡象的肉,好可怕。”那人感歎。
    “不過說起來,他也真是命運不濟,攤上了榮華富貴,也攤不上骨肉親情,好像到現在都沒有人去管他。已經整整一天了!真是可悲啊!”
    “我聽說啊,”後麵那人像是想起了什麽,再將聲音壓低了些,“這個人好像獵豹家族的少爺,先前不是得罪了蘇麗家族的人嗎?現在對方為了鮮明自己跟獵豹家族決裂,故意這麽做的。不過獵豹家族的人也真是鐵石心腸,自己的親人被這麽對待,竟然沒有一個人出來收屍,真是可憐!”
    “轟——!”
    尹婪覺得自己的腦子轟然間就被這番話衝擊得化作了一片殘垣斷壁,所有的思緒在瞬間轟塌成廢墟,斷裂得幾乎沒有一處完好。她的心也在這聲轟隆作響的聲音中碎裂,尖銳的碎渣隨著血壓的流轉而遊走在了她的四肢百骸,鈍痛無比。
    “不過這種牽涉到家族利益東西吧,真是說不準。我們隻是一般人,自然猜不透其中的奧妙。還是不要管那麽多吧,景爺可以吩咐過不能說這件事的。”
    “對啊,不過現在隻有我們說說也沒什麽,應該沒事的。”
    “嗯,快走吧,馬上該我們輪崗了。”
    兩人說著就走遠了。
    經過前麵粉碎性的思維碾壓之後,尹婪好一陣都處於空洞狀態,仿佛靈魂遠離了肉體失去了知覺一樣,以至於兩人都進入了雙重保險的鐵門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還不知道那個地方在哪裏。
    想到這裏,她穩住自己已經崩析的思維,從草叢中爬了出來。可是站在小徑上,她又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往哪邊走。
    這時後方再度傳來了動靜,她幾乎本能的就朝後麵的人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