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身世,你的寶貝碧青不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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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昏時分,楚王送安陽長公主和木寧夕回到別院,便匆匆離開。
    木寧夕又送安陽長公主回朝陽閣,之後獨自回到曦馨園。
    閑逛一天,木寧夕累得橫七豎八地躺在榻上,一雙大眼睛盯著天花板上的一隻壁虎。突然想到那個男人也像壁虎一樣爬在房梁上的樣子,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公主,你笑什麽?”紅線搬來一床棉被鋪在旁邊,又轉身去取狐皮裘衣用粗布包裹好,塞進一隻破木箱裏。
    木寧夕翻翻白眼,“紅線,那麽好的東西放破箱子裏,不怕被蟲咬嗎?”
    “公主,你傻啊。萬一被郡主看見,非給你安個莫名其妙的‘偷盜罪’,然後理直氣壯地拿走。”紅線輕輕鬆鬆地搬著破木箱過來,放到榻邊最不容易發現的角落裏。拍拍雙手,滿意地說:“她們肯定看不出來。”
    木寧夕嗤之以鼻,“以前怎麽沒見你這麽護著我?不過是一件皮襖子,比起以前那些金銀玉器、珠寶釵環,它哪裏值得你藏起來。”
    “公主。”紅線愧疚地垂下頭,“老夫人逼我吃了毒藥,我不得不聽命於她。但是,我從來沒有傷公主性命的想法。”
    怕木寧夕不相信自己,紅線撲通跪下來,真心誠意地解釋,“我隻是想著,等到公主完成任務的那天,我就給你吃下假死的藥。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南晉,去到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歸隱山林。”
    “那你的毒呢?”木寧夕神情嚴肅,她猶豫著該不該相信紅線。
    紅線淡然一笑,“我已經習慣每一夜的痛。而且,我相信主人會有解藥。如果連主人也沒有解藥,便是我的命了。”
    “主人?”木寧夕疑惑,突然眼前浮現一張俊逸冷漠的臉,“哦,我怎麽把他給忘了呢。”
    紅線但笑不語,仍跪在地上。
    “你起來吧。”
    木寧夕按揉一下冰冷的左手,因為在冰湖裏掙脫牛皮的時候造成血流不通,似乎落下的隱疾。即使現在氣溫已經轉暖,她的手卻冷得像塊冰。
    紅線立即送上暖手的湯婆子裹了塊毛皮子,“公主,玉環剛剛送來的晚膳,隻有半碗粳米粥和一碟醃菜。”
    “樂月瑤還真是執拗,她也不怕安陽長公主知道,罰她跪園子。”
    聽聞窗外一更鼓響過,又有護衛集隊巡查。本來沒有食欲的木寧夕想到樂月瑤之前的話,強撐著坐起來。
    “安陽長公主命人送來一些燕窩粥,公主要吃嗎?”
    “去拿過來吧。”
    木寧夕搖頭歎息,她這是什麽命啊。有人折磨她,又有人庇護她。
    紅線端來,又忍不住小聲地詢問:“公主,要不我去偷偷告訴安陽長公主?”
    木寧夕搖搖頭,接過粥碗,“我們不能永遠指望著安陽長公主的庇護。她還有三天就回宮裏去住了,樂月瑤會更加大膽地折磨我。”
    “也是啊。”紅線犯愁,“要不,我去主人說說,派更多的人來保護公主。”
    木寧夕耳朵極靈敏,立即伸手捂住紅線的嘴巴,對她搖搖頭。
    “妹妹的奴婢好貼心啊。”
    樂月瑤推門而入,笑得那叫一個奸詐。看見木寧夕手中的半碗燕窩粥,突然黑了臉,罵道:“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連我吃的燕窩都不夠下鍋的,哪裏還有你的份兒?”
    說著一揮手,跟進來的玉珠、玉環二人上前搶過粥碗摔在地上,碎了一地的瓦片。
    木寧夕訕訕一笑,“樂月瑤,你的寶貝碧青不想要了嗎?”
    沉默之間,樂月瑤審觀木寧夕眼中那一抹帶笑的奸詐,頓時覺得比以前更加厭惡,甚至千刀萬剮也不解心頭之恨。
    樂月瑤無所謂地聳聳柳肩,轉身坐在一旁的矮凳上,細長的眼睛盯著木寧夕,“隻要本郡主想要,那寶貝隨時都能拿回來,我不信你敢毀了它。”
    “真可惜呀,你辜負了我的一片好心。”木寧夕從袖中拿出碧青匕首往地上一丟,不屑道:“無用之材,你還是收回去吧。”
    樂月瑤示意玉環去撿回來,見匕首沒有半點損壞,訕笑道:“算你識相,今晚就饒過你。我們走。”
    主婢三人魚貫而出,屋內紅線迅速收拾好地上的一片狼藉,又順手倒來一杯溫水。
    “小姐,你為什麽將碧青還給她?”
    紅線疑惑不解。那匕首削鐵如泥,是不可多得的寶貝。
    木寧夕神秘一笑,“夜裏你和紫線隨我走一趟就什麽都知道了。”
    紅線眨眨眼,心頭閃過一瞬的詫異。看到木寧夕眼中異樣的靈動狡黠,為何有種陌生的錯覺。
    半夜時分,風雪驟停。借著月光雪映,三道漆黑的影子在屋脊上如行雲流水。而後又一道挺拔的黑影悄無聲息地尾隨在後。
    四道黑影尤如夜中行走的鬼魅,伏身在屋頂之上,卻無人察覺。
    樂月瑤所居住的無名偏院,外麵有護兵把守,內室燭火如晝。
    “郡主,那個賤婢竟敢倒戈投敵,我們是不是該……”玉環比了一個“殺”的手勢。
    暖榻上,樂月瑤把玩著碧青匕首,無視玉環的提醒。對著手中的寶貝喟歎:“真是可惜,多好的一步棋竟然被她識破了。”
    “郡主的意思是……”玉珠換好腹部傷口的藥,在玉環的幫助下纏好藥棉布,狐疑地問:“她怎麽知道碧青的真假呢。”
    玉環也同樣不解,說:“會不會她已經偷去真的碧青,所以才很快識破的。”
    “不可能。”玉珠否定,說:“算一算,碧青在她的手裏也有一段日子啦。也許她找安陽長公主鑒別過真假也不一定。”
    “安陽長公主就是個傻子,她從來沒有見過真碧青,又怎麽辨出真假?”玉環認為玉珠分析的不對。
    “你別忘了,安陽長公主的背後有楚王爺和壽王爺,還有司徒家的人。他們可都是兵家老手,對兵器了如指掌。”玉珠無比認真地分析。
    樂月瑤眼中閃過一抹狠戾,“哼,那都不重要。隻是我擔心,木寧夕一定是在哪裏偷聽到關於我的身世,這個秘密隻有皇後姑母和爹爹知道。”
    想到木寧夕知道自己的身世之謎,樂月瑤心中不免發寒,她恨恨地咬牙,“看來,我斷然不能留她。”
    玉環擔憂地說:“這件事情要不要送信給皇後娘娘,萬一被老夫人或是郡王妃知曉,郡主想要成為幻月山莊的主人便難上加難啦。”
    樂月瑤氣悶,“不,我一定要成為幻月山莊的主人。誰敢阻攔我的路,我便讓誰死!”
    猙獰的神情,弑血的杏眸,咬緊的貝齒……她狠戾的樣子連身邊的兩個奴婢都禁不住戰栗,雙雙垂下頭盯著自己的手。
    即便爬在屋脊上偷瞧的三道黑影也禁不住瑟縮了一下。木寧夕拍拍頭,這個樂月瑤真是大麻煩一枚。
    屋子裏。
    玉珠強忍腹部的痛,輕聲問:“比起送信到西都,郡主就沒有更好的法子控製她嗎?”
    樂月瑤瞬時笑得燦如夏花,“怎麽會沒有呢。她木寧夕的身世比我更加不堪,否則怎麽會被外祖母培養成複仇的棋子呢。”
    “難道郡主知道其中的真相?”玉環驚疑,扶了玉珠走到樂月瑤身邊。
    樂月瑤斜睇她們,故作神秘地說:“她的娘便是我爹爹的側室月夫人,是外祖母的親侄女。而且……”
    “而且?”兩奴婢更加好奇了,不約而同地湊上前去。
    “嗬嗬,你們服侍我也有些年頭啦,難道沒有聽到府裏的一些風言風語嗎?”樂月瑤不答反問,給了更多的想象空間。
    兩婢女互視一眼,齊低語:“奴婢不敢聽信胡言亂語,汙了郡主的耳朵。”
    “沒關係。”樂月瑤擺擺手,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樣子,“側室月夫人與府中護衛首領私下往來、暗通款曲,至使雙珠結於胎中。後來誕下一雙兒女,郡王妃賜她體麵的死法以保兒女平安。郡王妃終究是個善良心軟的人,將她們送到幻月山莊,並且給予二少爺和三小姐的名份。”
    兩婢女嚇的驚聲一呼,馬上又捂住嘴巴。
    樂月瑤微微一笑,“你們不必這般驚訝,我的生母是側室月夫人的貼身婢女,她一心想要取代月氏成為側夫人,這麽好的落井下石的機會又怎麽會錯過呢。隻可惜沒等爹爹出手掐死那一對野種,便被郡王妃偷偷送去幻月山莊。”
    “郡主,看來郡王妃有意保護表小姐。”玉環試探地猜測。
    “敢和我搶幻月山莊,就算木寧夕有三頭六臂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何況,她還有一個親哥哥在幻月山莊當人質呢。”想象著有一天看到木氏兄妹死於非命,樂月瑤心中的鬱悶瞬時消散不少。“那一對野種必定不得好死,咱們走著瞧!”
    又是陰狠戾氣的眼神,嚇的兩個婢女都禁不住後退,唯唯諾諾地屏住呼吸站在牆根下。
    “去,把我帶來的那個匣子找出來。”:“你去好好的歇著吧,這幾日都不用你來服侍了。”
    玉珠感恩涕零,跪下磕頭,“奴婢叩謝郡主。”
    “去吧。”
    樂月瑤起身走到床邊倚著軟枕歪坐著,看玉環雙手捧來匣子。
    “紅線那個賤婢竟敢背叛郡主,難道就這樣任她逍遙,不予理睬嗎?”玉環將匣子交到樂月瑤手中,後退半步站得恭敬。
    樂月瑤若有似無地撫摸著匣子上的雕花紋,漫不經心地說:“她背叛的人何止我?”
    “郡主的意思,奴婢不明白。”玉環認真地看著主子的平淡表情,猜不透她心裏想什麽。
    搖搖頭, 樂月瑤拿出假的碧青匕首,“紅線原本是在我身邊的細作,離開西都國之前,我請求外祖母將紅線派到木寧夕身邊。若我沒有猜錯,此時紅線的身體裏有兩種致命的毒藥,一種是外祖母的五蠱毒,一種是我的蛇毒。無論哪一種毒都能令她夜夜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郡主英明。”玉環諂媚地立即奉上一杯養顏茶,“那我們下一步怎麽做?”
    樂月瑤把玩手中的假碧青,說:“等我們見到南晉皇帝,一切都將塵埃落定。”
    玉環唇角含笑,她可沒忘記木寧夕在京郊別苑時打自己的那一巴掌。她要加倍還回來,一解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