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畫像,南天門的二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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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屋裏,一東一西各擺上兩張畫案,案上麵擺放的文房四寶估計連四國的皇帝都覬覦已久,愛而不能得。
筆之魁,狼尾筆,取粗細均勻、軟硬適度的狼尾毛,配南晉國特產的翠竹。筆鋒若錐,如紙上行雲,點墨如星。
墨之冠,產自東楚國。估計連東楚國的皇帝手中也沒有幾塊墨錠能與畫案上的兩塊相比較吧。
紙之最,當然出自西都國。西都國皇宮使用的灑金紙是其他三個國家皇帝做夢都想得到的東西,而這種貢紙在西都國皇宮也不是隨隨便便使用的。
看見畫案上的灑金紙,木寧夕不由得想起曾經從樂月瑤身上偷來的錦緞荷包,裏麵的密令就是用的這種灑金紙寫的。也正因為密令紙張的特珠之處,才讓她順利得到南晉皇後的庇護。
木寧夕自嘲一笑,她忽然覺得自己穿後變得很幸運,每一次危機都能順利避過,甚至化險為夷、反敗為勝。
再看畫案上,一塊雕刻精美的石硯吸引她的目光。拿起來仔仔細細觀察,她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硯台。
硯之首,出自南晉國最南端的一個小鎮子。石硯的質地堅實,又如凝脂般柔膩嬌嫩。握於掌中如一塊溫玉,手上汗氣沾染久久不幹。
“真是塊好硯台。”木寧夕想著這塊硯台的質地和雕工,比起四大名硯也不屈居於下,是塊難得的珍品。
“喜歡?”司徒天逍走過來,摟過她的小蠻腰,低頭親吻她的耳廓。
“嗯。”木寧夕輕應,微微側仰起臉親了略有胡茬的下巴,“在我心裏僅僅是喜歡罷了,還比不上爺的一星半點呢。”
“嗬,這話我愛聽。”
司徒天逍獎賞地親她一下,說:“讓駱名流備些你喜歡的東西一並帶回去,喜歡時拿出來把玩把玩。”
“多謝爺的心意。我還不帶回去吧。此次離開汴州城十日之久,樂月瑤即便被囚在仆人院,她仍然有辦法得到消息。我和安陽姐姐回去也會驚動城中的百姓。恐怕回去之後,樂月瑤少不了會暗中興風作浪,搞出些麻煩來刁難我。”
木寧夕臉色凝重,既然知道她的龍紋毒終究不能化解,死之前一定要為寧兒報仇。至少樂月瑤必須死在她的手裏。
“寧兒,別擔心。我會盡快解決貝州之困,趕回汴州城保護你。”司徒天逍鷹眸深邃,神情凝重,略有微許擔憂。
“汴州城有楚王、壽王和安陽姐姐,我又得到皇後的庇護。樂月瑤還沒有那麽大的膽子敢挑戰皇後的權威。萬一月老夫人現身,他們也會保護我的。”
木寧夕主動投入司徒天逍的懷抱,安撫他,“爺,別擔心,我會好好的活,等著作你的新娘。”
“野丫頭,越來越不知何為矜持。”司徒天逍悶聲笑,屈起手指刮刮她的小巧的鼻梁,叮囑:“護衛統領楊展是我安排去的,他隻會聽命於你。”
“嗯,大胡子統領是個很威武的人,人品不錯!”木寧夕豎起大拇指很欣賞地誇讚。
“鬼五和鬼七護送你回去,一並留在曦馨園。萬一樂月瑤敢對你下毒手,他們可先斬後奏。”
司徒天逍最擔心樂月瑤,之前她都敢謀劃綁架安陽長公主,對於沒有權勢的木寧夕更可以隨時隨地的算計、陷害。
“好。”
木寧夕沒有半點猶豫,很乖巧地遵從司徒天逍的一切安排。不由得讓他微微挑眉,凝睇懷中的小丫頭。
“寧兒,你沒有不高興吧?或是又在打什麽歪主意。”
“怎麽可能呀。爺,你冤枉我。”
木寧夕眨眨眼,她覺得司徒天逍的安排很好呀。怎麽了,為什麽要用這種眼神看著她呢?
“你……乖得有點古怪。”
“裝乖嘛。哄你高興高興。”
木寧夕擺擺手,笑嗬嗬地推開他,走到屋門口,對院子裏的一個小婢女吩咐:“去廚房取些燒過的木炭來。”
“要木炭作什麽?”
“作畫呀。”
司徒天逍徑自走到畫案前,抬眼看了同樣站在畫案前的木寧夕。
作畫用木炭?真是新奇。
少時,小婢女端著一盤子燒黑的木炭進屋,交給木寧夕之後悄悄退出去。
“她剛剛為什麽瞪了我一眼?”
木寧夕狐疑地扭回頭看看門口。
“鬼一。”
司徒天逍已經開始潑墨作畫,隻單單喚了一聲,便聽見院子裏小婢女一聲驚叫。
“昏了?還是死了?”
木寧夕提裙跑到屋門口,看見已經躺在地上的小婢女。
“回公主,隻是嚇昏過去。”
“哦。”
木寧夕點點頭。轉身時,不經意看見院牆的花窗後是一張哀容,兩行清淚。
“鬼一,告訴妞兒,好好地服侍她的爺爺。要踏踏實實地過日子,別再想些有的沒的。”
“是。”
鬼一提著“昏死”的小婢女離開院子。之後,花窗後的人也被帶走。
木寧夕輕歎一聲,回到屋裏,坐在畫案前卻無心再作畫,一味的傻呆呆盯著對麵的司徒天逍。
“你做得很好,不必自責。”
司徒天逍認真作畫,偶爾抬眼瞟一下小呆瓜,心間一股暖流暢然。想象日後娶到木寧夕,兩人相處時的溫馨場景。再過幾年,孩子們在身邊嬉鬧,又將是另一番幸福。
“爺,你在笑什麽?”
不知什麽時候,木寧夕站到他的身邊,欣賞畫紙上英俊不凡的男像。不禁連連點頭,讚歎道:“爺,你把自己畫得跟神仙似的。看看這身盔甲,真像南天門的二郎神,就是在這裏……”纖指點點畫像的額頭,“少了隻眼睛。”
“頑皮!”
司徒天逍低頭咬了口她的耳朵以示懲罰。
“嗬嗬,你專心作畫吧。我也去畫一張自畫像。”木寧夕蹦蹦跳跳,逃到自己的畫案前,拿起盤子裏的木炭開始畫素描。
才畫了沒一會兒,她又跑到東屋的內室取來一麵銅鏡擺在畫案上。瞧一眼鏡中的自己,在紙上描繪一筆。
木寧夕少有的認真神情深深地迷住司徒天逍,他悄悄放下狼毛筆,一瞬不瞬地欣賞著她粉雕玉琢的臉蛋。
一雙能與星月爭輝的眸子閃著細碎的光芒,鼻如玉蔥,櫻粉嬌唇微微嘟起,雙耳如元寶,其上墜著白玉耳環。
“爺,你要好好地畫喲。萬一畫得不好,我就貼到汴州城的城門布告欄上,讓全城的百姓們欣賞欣賞他們心中大英雄的文采。”
“野丫頭,又發壞呢。”
司徒天逍寵溺地笑睨她,重新拿起狼毛筆,專心作畫。
這次,換作木寧夕停下手中的忙碌,靜靜地凝視男人英俊不凡的臉龐,健碩威武的身姿,磨盤的大手握著狼毛兒卻沒有半點違和感。
仗劍謀略戰天下,握筆從容繪江山。
這樣的男人才是大將之才,天下之主,不愧他“至尊狼王”的稱號。
“寧兒,你要好好地畫喲。萬一畫得不好,我就……”
“你就怎樣?”
木寧夕噘起小嘴,目不轉睛地瞧著他。隻要他敢說出一星半點的壞話,她就把畫像給撕了。
看著她的兩隻小手已經抓向畫紙,司徒天逍斟詞酌句,說:“當然是藏起來不給別人,免得你被他們笑話。”
“哼!”木寧夕放下畫紙。她才不舍得撕自己的勞動成果呢。為了畫這張自畫像,頸椎好痛呀。
“寧兒,等我們回去,把這兩幅畫像裱起來。”
司徒天逍一邊畫著,一邊想著掛到什麽地方最合適。
“不要。”
木寧夕搖頭,畫下最後一筆。拿起畫紙自己先欣賞欣賞,腦袋裏突然冒出一個念頭,萬一哪天她死了,這幅畫就是唯一留給司徒天逍的念想吧。
“爺,等我死後,你想我的時候把這畫拿出來瞧瞧。若你把我忘了,就把這畫燒啦。”
木寧夕悶悶地說,眼中有淚。
“傻丫頭,我不會讓你死的。”
司徒天逍走過來緊緊抱住木寧夕。他一定要找到能化解龍紋毒的人。如果最終不能如願,他也會在木寧夕毒發身亡之後自盡,陪著她作遊魂厲鬼、輪回轉世。
“爺,別打著陪我死的主意。你要先完成我的遺願才可以,記住喲。”木寧夕埋在他的胸膛悶聲提醒。
司徒天逍全身一僵,木寧夕竟然猜到他心中所想,應了那“心有靈犀一點通”的詩句。
“寧兒,我們都不會死的。”
司徒天逍抱緊懷中的嬌柔,心間劃過一道痛。未來真能如他所願嗎?也許就像木寧夕常常說的,天注定的命運,誰也爭不贏的。
“爺,剛剛你吐血,是不是花環蛇毒還沒有清除幹淨呢。”
“無事。舊傷罷了。”
撫順烏黑的長發,最喜歡她不施粉黛的清麗模樣。
“要不我留下一瓶血給你,萬一蛇毒沒有清淨,我又不在身邊,該如何是好呢。”
司徒天逍揉揉她的頭,安撫說:“放心。若我的蛇毒未清淨,花姑娘也不會離開。寧兒,你安心回去等著作新娘吧。”
抓著他的外袍,木寧夕羞紅了臉,吱吱唔唔地說:“人家擔心你嘛。”
“多謝夫人。”司徒天逍淺笑,料定木寧夕會害羞地捂臉逃跑。
可是……木寧夕是誰啊?想看她害羞?門都沒有呀。
木寧夕深吸氣,猛然抬頭,一把摟住司徒天逍的脖子,點起腳尖吻上兩片薄唇,淺淺輕輕地說:“不客氣,夫君。”
什麽?
她喚了自己“夫君”?
司徒天逍心中野獸狂奔,激動地他耳朵裏充斥狂亂的心跳聲。可那聲幾不可聞的“夫君”久久徘徊在腦海裏。
“寧兒,再……再叫一聲。”
按住木寧夕的雙肩,定定地看著她誘人的櫻唇,屏住呼吸期待著。
木寧夕噘噘小嘴,思想鬥爭好久。終於再次張口要說。
“主子,公主,安陽長公主請二位過去商量明日啟程的事宜。”
“駱名流!滾出去!”
司徒天逍怒了。
駱名流懵了。
木寧夕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