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夜飲,真有點鬼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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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州城,長公主別院,曦馨園。
一路風塵仆仆從貝州回到汴州城,安陽長公主改乘車駕直接回宮。木寧夕乘著馬車回到城中心的長公主別院。
“公主,你回來了。”
木寧夕才走出馬車,青線、紅線和紫線已經高高興興地圍上來,把她從頭到腳打量個徹底。
青線上前來,伸出雙手,說:“公主,把東西給奴婢吧。”
“不用,我自己抱了一路,習慣啦。”
木寧夕搖頭,將畫軸更緊地抱在懷裏。
“公主,快進去吧。奴婢們已經燒好熱水,服侍公主沐浴更衣。”紅線繞過另一邊,與青線一同扶著木寧夕往曦馨園走。
“我不在的這十天裏,樂月瑤和那兩個家夥有沒有來找麻煩。”木寧夕邊走邊問,四下瞧著別院裏又多了許多景致,很漂亮。
紅線與另兩人交換一下眼神,笑說:“沒有沒有,樂月瑤在仆人院子裏天天罵得歡,可是聖旨有命,不準她踏出院子半步。她怎麽有機會出來討麻煩呢。”
“是呀是呀。”青線也附和。
木寧夕不疑有他,相信她們的話。
被十幾個婢女簇擁著回到曦馨園,木寧夕才想起跟著她一同回來的鬼五和鬼七。
“公主,他們在偏院的廂房裏呢。若有事,我去叫他們。”青線為她換上更舒適的鞋履。
“不必了。一路上很辛苦,讓他們好好休息吧。”
木寧夕將畫軸交給紅線,叮囑:“放到安全的地方,千萬別被人發現了。”
“是。”
紅線聰慧,立即想到曦馨園裏有一處無人知曉的密室,正好是存放這些貴重東西的好地方。
“公主,熱湯已備好,奴婢服侍你沐浴吧。”
青線來請,扶著木寧夕到東耳房的浴室裏。
沒一會兒的功夫,習慣獨處的木寧夕把青線也趕出去,泡在熱水裏想著引月老夫人出現的計劃。
隔著一道小木門,木寧夕閉上眼睛,靜靜地思考著該從樂月瑤下手,還是從那個瘦皮男下手呢。
忽然,幽幽傳來三婢女不大不小的討論聲。
青線說:“紅線姐姐,我們偷偷跟去貝州的事情要不要向公主坦白呀?我有點擔心,萬一公主知道了,會不會責備我們,把我們趕走。”
紅線說:“不會吧。公主應該沒有發現我們。”
紫線說:“主子知道,公主也會知道的。不如一會兒,我們先向公主坦白吧。”
青線說:“我很擔心公主,聽司徒將軍說,公主的記憶會慢慢失去。那我們該如何幫助公主呢。”
紅線歎氣:“如果我會解毒就好啦。”
紫線說:“連主子都沒有辦法,我們還能怎麽辦。”
青線嗚咽低泣,紅線唉聲歎氣,紫線沉默不語。
浴室裏。
木寧夕躺在木桶裏,睜大眼睛盯著屋梁角落的一隻蜘蛛。豆大的蜘蛛在忙碌地結網,準備午夜時分飛蟲落入圈套,它能美美地飽餐一頓。
“請君入甕?”木寧夕微微一笑,果然是個不錯的計策。那麽第一位被請進甕中的人,當然是樂月瑤。
曦馨園,亭子。
初夏的傍晚涼爽怡人,木寧夕命婢女們將晚膳擺在亭子裏吃。不多時,兩個熟悉的影子閃入院來。
木寧夕放下筷子,起身朝著那兩道影子福了禮,笑說:“楚王爺,壽王爺,既然來了就一同用晚膳吧。”
“哈哈,小寧兒,你的眼睛真毒。瞟一眼都能看出是皇長兄和本王,司徒兄教導得好呀。”
壽王隨著楚王一同從矮叢後走出來,依然儒雅不凡,氣質高貴。
“給楚王爺請安!”
“給壽王爺請安!”
三婢女異口同聲,紛紛抬來椅子給二位王爺。
“小寧兒身邊的人也越發懂規矩啦。”壽王滿意地點頭,看向木寧夕,說:“聽聞是你的血解了司徒兄的花環蛇毒,你的身體可有大礙?”
“多謝壽王爺關心。調理多日,又服下補元氣的聖藥,身體已強健許多。”
如果不是楚王在座,木寧夕真想丟兩顆白眼給壽王。王爺能不這樣裝腔作勢的嗎?簡直是戴著羊頭的惡狼,裝溫柔很惡心的。
楚王瞪了壽王一眼,叮囑木寧夕,“小寧兒,日後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千萬別隨意傷害自己,知道嗎?”
“多謝楚王爺關心。隻是在我心中,司徒天逍的命更重要。”
木寧夕悵然,望向天穹漸漸升起的一輪彎月,輕輕地述說:“石梅山莊時,我曾經對他說過,‘護他,是我喜歡他的方式’。這是一生的承諾,隻要我活一日,隻要我有機會、有能力護著他,就絕不會食言。”
“唉,真羨慕你們兩個呀。愛的如此至情至性,灑脫不羈。”壽王感歎,頗有點為自己沒有得到一份真心而遺憾。
木寧夕為自己斟滿一杯酒,說:“壽王爺想要得到一份真感情,會活的很累呢。”
“哦?是嗎?”壽王一杯酒喝盡,滿懷惆悵,“若有一日能像司徒兄一般為了自己的愛人征戰天下,成為戰無不勝的強者,本王就不會在這裏愁眉苦臉、滿腹委屈啦。”
“二皇弟有心愛之人了?”
“有啊,她是個玲瓏剔透的女子。”
“來來來,小寧兒,我們陪皇弟喝一杯。”
楚王拉著木寧夕一起灌醉壽王,想聽他酒後吐真言,來滿足自己暴發的好奇心。
木寧夕托著下巴打量壽王,今晚他的情緒很低落,看來是失戀了。
“壽王爺,你是真心喜歡她嗎?”木寧夕搶過壽王舉起的酒杯,在手裏把玩。
壽王悵然若失,苦笑道:“比起司徒兄,本王少了些為愛人視生死於度外的勇氣和豪氣。小寧兒,你知道司徒兄為了尋找你的下落,他吃了多少苦嗎?嗬嗬,他的身體沒有一塊皮肉是完好的。”
“他是個傻子。”
“對,他是傻子。一個不懂得自惜自己,為情所困的傻子。”
壽王認同木寧夕的話,舉杯與她碰了一下,徑自仰頭喝盡。
木寧夕吸吸鼻子,灌自己一杯烈酒清醒清醒。熱辣辣的酒液刺激的喉嚨疼,連帶著心也酸酸的痛。
沒有人相信她不是那個寧兒,包括司徒天逍也認為她在說謊。
她嫉妒所有人對寧兒的偏心,也傷心自己被道德綁架,更討厭自己身不由己地偷走原本屬於別人的感情,在不知不覺中愛上司徒天逍。
在所有人的認知裏,司徒天逍為了她承受過太多委屈和磨難。而她應該感恩,並且用真心來回報司徒天逍的付出。
可她呢?她付出的感情又有誰來同情呢?
是啊。當她與寧兒融合成為一個人的時候,她已經身不由己。或者如最初她想的那樣,該用感恩的心來報答寧兒。沒有寧兒的身體,她的生命如何延續?
“寧兒是個偉大的姑娘。”木寧夕舉杯對著天空中彎彎的月亮,幾度哽咽道:“對不起啊!霸占原本屬於你的身體,地位,男人,愛情……以及痛苦、磨難、富貴、榮華。嗬!……我還有什麽資格吃醋呢。嗬嗬,嗬嗬,幹杯!慶祝重生的我們擁有美好的未來,我們要成為天下的強者,無堅不摧的那種人。”
楚王和壽王對視一眼,酒醉的木寧夕說起胡話來真有點“鬼味”。脫胎換骨之後的改變是從她內心深處發出的堅強。
“小寧兒,如果沒有司徒兄,你會嫁給本王嗎?”壽王希翼地看著白淨的美顏,不知道為什麽,這張小臉越看越心動,越看越後悔。
木寧夕靜靜地盯著壽王儒雅俊逸的臉好久好久,久到她的大眼睛有些幹澀。
“壽王爺喜歡我嗎?”
“也許吧。”
壽王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沒有司徒天逍,我也不會喜歡壽王爺。”木寧夕斬釘截鐵地說完,又唉聲歎氣起來,苦笑道:“倘若司徒天逍不能扭轉局麵,而我不能違抗聖旨,依然要嫁給壽王爺,那時也不算心甘情願的吧。”
“未來之事多有變化,誰又算得準呢。”
楚王適時開口,別有深意地看了壽王一眼。警告他別把歪心思動到木寧夕頭上,否則司徒天逍的怒火不是誰都能承受得了的。
壽王悶悶地垂下頭飲杯酒,自我嘲諷地說:“看來本王連爭的資格都沒有。”
“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爭不來。”木寧夕惆悵地歎氣,這句話也是對她自己說的。既然她代替寧兒繼續活在這世上,就要知足。
你是我,我是你,同福、同壽、同生、同死。
“小寧兒,司徒的傷勢如何。五天前有人在汴州城中散布謠言,說司徒中毒重傷、昏迷不醒,恐性命垂危、命不久矣。本王下令嚴禁訛傳者,但也擔心此話屬實。”楚王語氣焦急,表情嚴肅,看得出他是真心擔憂摯友的傷勢。
木寧夕點頭,說:“那是故意讓人傳回來的消息。至於昏迷不醒,確實如此。花環蛇毒的毒性太強,若不是司徒天逍身強體壯,換作別人早一命歸西啦。”
“哦。”楚王安心地舒出口氣,說:“還好有你及時趕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楚王爺,壽王爺,我想拜托二位能暗中調查調查,是誰在背後向皇上和皇後諫言,準許安陽長公主出宮十日。”
“這個容易。”壽王說得很輕鬆,隻要問問父皇身邊的陳公公便可。
“這個不容易。”楚王卻持相反的態度,說:“不能打草驚蛇,又要探查背後的陰謀。本王猜測,這件事情與信陽侯脫不了幹係。”
“我猜得恰恰相反。”木寧夕眼中閃著光芒,她想到另一個人。
楚王盯著木寧夕思忖片刻,忽然同樣眼睛一亮,“是他?”
“對,也許就是他。”木寧夕會心一笑。
壽王看看皇長兄,又看看木寧夕,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問:“你們在打什麽啞謎?快快說來。”
“二皇弟,看來你果然不是小寧兒的良配。”
楚王摸摸下巴,想象如果司徒天逍此刻在這裏,一定也猜透木寧夕口中的那個是誰。這就是“夫妻”的默契。可是,他與木寧夕是什麽關係呢?兄妹?還是……
“嗬嗬,小寧兒,你覺得本王與你如此默契,是什麽原由呢?”
木寧夕詫異地眨眨大眼,今晚她的桃花很多嘛。難道楚王也喜歡她了?她才不要當聖母瑪麗蘇呢。
對著楚王一陣傻笑,她摸摸自己微微泛著醉紅的小臉,說:“可能我這人比較有人緣,和誰都能混成朋友。楚王爺與我呢,也許上輩子是敵人。”
“敵人?”楚王玩味地笑了,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解釋。不禁好奇心大作,問:“為何是敵人,而不是……情人?”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楚王爺與我如此默契,想來上輩子一定是敵對的關係。”木寧夕很肯定地點點頭,舉起酒杯,“來,我先幹為敬。敬上輩子最默契的敵人,這輩子最……最好的兄長。”
兄長嗎?可以接受。
楚王笑吟吟舉杯與木寧夕共飲。他,很欣賞這個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