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告狀,這是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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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晉皇宮,承政殿。
    皇帝安括坐在龍椅上,一張老臉始終黑沉沉的。已不惑之年的他經過年少時征戰之苦,背負奪位的罵名,再加上政務的勞累,比同齡的丞相龐甫要“老成”一些。
    此時,承政殿裏有丞相龐甫,信陽侯劉敬,武攸侯安武,忠勇將軍司徒善,楚王安宗元,齊王安宗圭,還有大將軍列直等等文武朝臣。
    每個人的臉色或陰、或晴、或凝重、或偷笑……各懷鬼胎。
    安括掃一眼下麵的列位臣子,目光最終定在司徒善的臉上,清清喉嚨,問:“司徒將軍,令夫人要上殿來告禦狀,此事你可知曉?”
    司徒善出列,躬身作揖,恭敬道:“回皇上,老臣略有耳聞。但……無力阻止。”
    “胡鬧!”安括氣的大掌響拍龍案,指著下麵的司徒善罵道:“我堂堂大將軍竟是個怕老婆的,若被別國的人知曉,還不笑掉大牙!”
    司徒善垂首作揖,心裏暗苦。看看他那老太婆把皇上氣的,連“我”字都冒出來了。他怕老婆是家裏的事,關別國的人什麽閑事呢。
    眾朝臣哄堂大笑,唯有信陽侯、武攸侯、龐丞相和楚王臉色平平,冷眼旁觀。
    “皇上!”龐丞相出列,拱手道:“司徒夫人未出閣時便是四國皆知的女中豪傑。並且隨司徒將軍征戰南北,立下過赫赫戰功。四國百姓中有些年紀的人都忘不掉司徒夫人當年的英姿。”
    “哼,這麽說朕也不能怪她上殿來告禦狀嗎?”安括瞪圓龍目,瞥一眼龐甫。這個丞相處處惹他不悅,哪一次都要唱反調。
    龐丞相訕笑,“皇上,世人都說‘國家大事好講理,家裏閑事難判評’。猶其是大家族的族長要公證處理各小族之間的難纏事,亦是頭疼不已。”
    “哦?難道那小小的族長比朕處理國家大事還要頭疼嗎?”安括冷睇,又覺得有趣。
    龐丞相笑言:“依老臣來看,皇上今日不如來當當族長,評判評判信陽侯、司徒夫人和扶柔公主之間的事,如何?”
    “好。宣司徒將軍家眷,扶柔公主上殿。”
    安括端坐龍椅,目視前方。一雙龍目始終盯著殿門口,期待著那抹清新秀麗的身影出現。
    少時,司徒夫人杭氏,西都扶柔公主,以及兩個護衛兵架著劉士彥入殿。
    “彥兒!”
    信陽侯大驚,立即撲上去喝退護衛兵,將衣衫襤褸的劉士彥摟入懷中,老淚縱橫,指責道:“司徒老夫人,我孫兒尚且年幼,冒犯老夫人故然該罰,可也不該作踐他於如此啊!”
    心疼地撫摸著劉士彥熾燙的額頭,嗚咽道:“我的孫兒啊!走,爺爺帶你去看大夫!”
    慌亂地解開麻繩,信陽侯欲要帶劉士彥離開。
    “信陽侯且慢!”
    杭氏出言阻止,直直跪下向皇上磕頭,恭敬稟告道:“皇上,臣婦今日來告禦狀,不為別人,為的是保我南晉國的臉麵。”
    “南晉國的臉麵?”安括看看靜靜站在下麵的扶柔公主,冷笑:“不知司徒夫人是如何保住我國的臉麵的?”
    “皇上,此事該由臣女來稟。”
    木寧夕福了福,嬌聲滴語瞬間融化了安括冰冷的表情,厭煩的龍目閃出溫暖。
    “好,你來說說,信陽侯的孫子如何給我國丟臉啦。”
    “是。”
    又福了福,木寧夕回頭看著躺在信陽侯懷裏的劉士彥,不徐不急地道:“劉大公子以信陽侯之孫為勢欺侮臣女。以輕佻言語調戲於臣女,這是石花鎮街市上人人皆知的事情。”
    “司徒老夫人出言阻止,他見勢不好,假意賠禮,實則懷恨在心。”
    “日後臣女與司徒老夫人相約去石花鎮外梅林摘梅子,劉大公子竟帶百餘人而來,意圖綁架臣女,殺司徒老夫人!”
    木寧夕眼中殺氣騰騰,信陽侯眯起眼睛恨意濤天。
    “你胡說!”劉士彥大罵,指著木寧夕,向安括:“皇上不要聽信她胡言,她與司徒天逍苟且被我撞見,意圖殺我。皇上,你看你看,這就是證據。”
    劉士彥扒開身上的破衣,露出汙黑的胸膛。
    頓時,殿內又一陣哄堂大笑聲。信陽侯更是氣的瞪圓了眼睛,恨恨地瞪向木寧夕。
    木寧夕無辜地撇撇嘴,對安括道:“皇上,若他對臣女沒有非禮之舉動,臣女又怎會有機會在他的胸上畫下烏龜刺青呢。”
    安括伸長脖子盯著劉士彥胸膛上的烏龜刺青,讚道:“寥寥幾筆畫得如此傳神,不錯不錯!”
    “皇上!”
    信陽侯怒了,他孫子被人畫了烏龜,皇上竟然還大讚不錯?這個昏君!
    安括眨眨眼,才知道自己太失態了。立即討好的嘿嘿笑,說:“此事朕定會給信陽侯之孫作主。”
    “皇上這是要責罰臣女嗎?”木寧夕不悅,黑沉沉小臉瞪向高高在上的皇帝,抱怨道:“臣女被他言語侮辱,皇上護短,欺我這個異國來的小女子。”
    “那日你並非與司徒老夫人同去摘梅,而是與司徒天逍在梅林苟且。我是帶人去……去捉奸的!”劉士彥死咬這個理由不放。他到了如此境地,怎麽能放過司徒天逍呢。要死,大家一起死吧。
    木寧夕白了一眼劉士彥,諷刺道:“既然劉大公子說是去捉奸的,那麽請問我與司徒少將軍何時到達的梅林?你又是何時出現的?為何你的胸膛上有我親手畫的烏龜刺青?”
    “你們那日午後啟程去的梅林,申時前已到梅林。我是申時後去的。這烏龜刺青是司徒天逍受司徒老夫人的命令擒住我,將我……將我……囚在一個地方,然後你和他一同前來,然後……然後你對我下毒手。”
    劉士彥毫不猶豫地說出準確時間,立時殿內眾人皆屏氣,各個心裏都猜出一個答案“盯梢”。可是他後麵的一些話就讓眾人沒有多少想法了。
    南晉國的人誰不知道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傳聞。這位扶柔公主先與安陽長公主交好,又得到皇後的青睞,與楚王、壽王和司徒天逍交情匪淺。甚至最近又從宮裏傳出高高在上的皇帝也喜歡上這位公主,意圖納入後宮為妃。
    如此混亂的感情關係,信陽侯的孫子非要摻一腿進來,不是自作死嗎?
    朝臣們一個個腹誹不止,都裝啞巴看著勢態的發展。
    對於劉士彥“屬實”的指控,木寧夕輕蔑而笑,向安括稟告道:“回皇上,劉大公子因司徒老夫人阻止他對臣女的意圖不軌而懷仇在心,在臣女與司徒老夫人相約摘梅時伺機報複。臣女死不足惜,不求皇上為臣女小小一條性命與信陽侯心生嫌隙,但臣女仍求皇上主持一個公道。”
    “哦?求朕主持一個公道?是何公道啊。”安括滿目柔情,這小女子真是越看越喜歡。
    木寧夕突然下跪,垂首求告:“請皇上讓殿外的人將臣女的證物拿上來呈獻給皇上過目。”
    “準!”
    安括的目光始終在木寧夕身上,那直白的心思連杭氏都禁不住心底暗罵:老色狼。
    陳公公領著十幾個小太監搬運一堆鼓鼓的麻袋進來。又有人立即鋪上一塊麻布在地上,再將麻袋摞好。
    頓時,承政殿內彌漫著一股酸酸的、餿臭的的味道。
    眾朝臣捂住鼻子,紛紛後退半步。
    安括亦是皺起眉心,指著那堆麻袋山,問:“這是什麽?”
    木寧夕麵色平靜,直視高高在上的皇帝,回答:“是劉士彥及他手下的百餘人在梅林裏踩爛的梅子。這是農家百姓辛辛苦苦勞作一年,盼星星盼月亮、日夜不知疲憊地守著才換來的果實。”
    泛著淚花的大眼睛瞪向劉士彥,手指指向他,大聲道:“都是他。糟蹋了貧苦百姓最後的一絲希望。沒有這些梅子,就換不來錢。他們要活著啊,要吃飯啊。要送孩子去讀書識字,要為老人填補冬衣,要用這些梅子換錢來交國家的稅金。”
    越說越激動,木寧夕嗚咽地哭起來,好似那些爛梅子是她親手種出來似的。可是這一番沒有半點修飾和虛偽的言論,深深震撼到龐丞相,武攸侯和楚王,及司徒善和杭氏。
    “扶柔公主如何愛民如子之心,老臣佩服!”
    武攸侯率先作揖行禮,他被深深地打動。
    龐丞相亦是激動的老淚縱橫。若南晉國的貴族們也能人人都有如此的愛民之心,國家怎會不強盛呢。
    “臣女不敢,隻是看這些梅子被糟蹋,想到農家百姓們的清苦日子,有些感觸罷了。”
    木寧夕唉聲歎氣,再次向安括垂首行禮。
    “請皇上為百姓們主持公道。”
    “好好好,扶柔公主心係百姓之情,朕亦感動。朕的子民,朕自會秉公處理。”安括揮手,示意木寧夕和杭氏平身。
    “皇上!我孫兒冤啊!”
    信陽侯放開劉士彥,跪爬到龍案之下大喊冤枉。
    “冤不冤,朕自會命人查清。信陽侯,先命人將他抬回去診治,別冤沒申訴,命先丟了。”
    “謝皇上!”
    信陽侯磕頭,爬著退回孫子身邊,很吃力地將孩子抱起。
    “老臣退下。”
    “且慢!”
    木寧夕又跪下來,說:“皇上今日若不能給百姓主持公道,請恕臣女在承政殿長跪不起。”
    “你!”
    信陽侯怒目,這個妖女咄咄逼人,簡直欺人太甚!
    木寧夕回頭,冷眼瞟向劉士彥,“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糟蹋百姓之食,怎能不賠償呢。”
    “你想怎樣?”信陽侯咬牙切齒,陰森森地盯著木寧夕,恨不得此刻一掌拍死她。
    木寧夕勾唇淺笑,回頭看向安括。
    “請皇上評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