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捷報,戰貝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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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不再抽搐的博古桀突然全身冷得發抖起來。無奈四肢被綁著,他哆哆嗦嗦地雙唇,急促地呼吸聲異常清晰。
“汗王,你這是怎麽了?”博古羌大感不妙,立即鬆解了繩子,一把將博古桀卷入被子裏,命人去端碗熱湯來。
“汗王,來喝熱湯。”
“到底是什麽毒。為何……為何我……全身出奇的……冷!”博古桀全身顫抖的連碗都端不了,隻能讓博古羌來喂。
博古羌心緒焦躁,隱忍脾氣安撫道:“汗王不必擔心,我定會將解藥尋來。”
“好。”如今隻有相信他。若是中毒的事情被那些覬覦王位的兒子們知道,不必猜就能想到他們一定會蠢蠢欲動,聯合起來鬧事的。
“來人,將三王子請來。”博古羌思前想後,隻有相信三侄子博古哲。
博古桀皺眉,不解地看著博古羌,用眼神詢問可以相信三王子嗎?
“放心吧。哲兒沒有爭王位的心思。”博古羌覺得真是諷刺。比起身為父親的大王,最信任三王子的人竟然是他這個王叔。
身為帝王,最不該擁有的是感情。而所有感情之中,最不能相信的便是親情。親人的背叛往往是最致命的,比敵人還要恐怖。
少時,當博古桀的身子已經漸漸回暖,殿門被推開,一席淺青色長袍的少年邁著穩健的步子悄無聲息地走進來。
“汗父!”
“叔王!”
博古哲拱手作揖,完全是漢人的禮節。連他的穿衣打扮都是漢人的模樣。
看著這樣的兒子,博古桀皺起了眉頭,打量著已經十年未見的三兒子,突然發現他與三兒子之間的記憶還停留在十年前,三歲的孩童哭著被送走時的情景。
那是個風雨交加的夏夜,三歲的博古哲因被母親連累,被送到東楚國為人質。後來他失蹤了,聽聞跟著一位醫術高超的道人雲遊四方。
三年前,他一身傷痕累累回到上京。求救的人不是他這個父親,反而是連麵都不曾見過的輔政王。
“哲兒,快來看看汗王中的什麽毒。”博古羌的聲音打斷了博古桀的回憶。
看著麵容消瘦的三兒子慢慢走近,單膝跪在地上,伸出手來的同時捏著一方絹帕。鋪在博古桀的粗腕上,比女子的手指還要纖細的食指按在脈搏上,感受來自於父親的心髒的跳動。
博古羌後退一步,讓出一些空間。
博古哲垂下眼瞼,專注於食指腹的微弱觸感。
博古桀凝視著十年未見一麵的兒子。不,上一次去輔政王府時,他曾見過三兒子,隻是……始終沒有敢仔仔細細地觀察過。
兒子回來的三年,父子之間相處的時間還沒有一盞茶的功夫。即使在輔政王府遇到,兒子也會謹守禮教,能躲則躲。
不知道兒子的心裏還有沒有怨恨。也許他真的做錯了,虎毒還不食子呢。他竟將三歲的孩子送到東楚國去當質子,害得兒子過著顛沛流離的屈辱日子。
“哲兒,你還怨父王嗎?”不知不覺就這麽說出口來。此時他不是北契國高高在上的大王,也不是擁有萬丈雄心的男人,他是一個父親,想要彌補孩子的父親。
博古哲全身繃緊,按在粗腕上的食指微微用力。待他發覺自己的異樣情緒時,立即收回手。垂眸低頭地站起來,後退三步拉開距離。
博古哲作揖,聲音平平地說:“父王中的毒,世上無解。”
“什麽?”博古桀大驚失色,扭頭看向博古羌。
博古羌深吸一口氣,問:“中的什麽毒?”
博古哲搖頭,說:“從未見過此毒。”
博古羌沉思片刻,問:“東楚國可有這種毒?”
“沒有。”
博古哲肯定地回答讓博古羌沒了主意。難道是他猜錯了,還是密探傳來的消息有誤?
博古桀氣憤地隱怒,恨不得把烏琪娜抓回來生吞活剝了。而博古哲也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什麽毒呢。
“報——!”
殿門外一道洪亮的聲音打破殿內的寂靜。
博古羌一個箭步,將博古桀扶坐起來,才對外麵喊道:“進來!”
一位滿身灰塵,疲態盡現又神情喜悅的士兵走進來,跪在地上,單手按在胸前行禮,高興地稟告:“稟汗王,大王子已攻入貝州城,綁了李監軍和劉氏二監軍。聽聞他們是南晉國重臣的兒子和孫子們。”
“哈哈哈,好好好。”博古桀狂聲大笑,果真不辜負他的期望。情不自禁地讚賞道:“虎父無犬子,響兒果真是本王的兒子,勇猛、謀智、膽識乃眾王子之首。不錯不錯,是個成大事之人!哈哈哈哈哈!”
博古羌一語不發,而博古哲更是無事人一般站在角落裏。比起王位,比起戰功,比起權力和財富,他更喜歡醫理和屍體。
“貝州城一戰大捷,本王要好好的封賞響兒,還有那些將士們,統統有賞。”
“謝汗王!”報信的士兵欣喜若狂,立即頜首行禮。
“退下吧。”博古羌聲音平平,麵色更是平淡。貝州城攻下了,但能不能守得住還是未知數。如今最重要的是先解了大王的毒。
在博古桀看來,就變成博古羌對博古響立下戰功,表麵裝出平靜的樣子,實則心裏不高興。擺明博古響搶了博古羌的風頭,他又怎會高興呢。
“響兒立下大功,皓王不高興嗎?”博古桀試探地語氣,連站在角落裏的博古哲都擰起了眉頭。
博古羌卻依然麵色平靜,笑道:“臣當然高興。看到大王子如此驍勇善戰,正是北契國之福。汗王身邊又多一猛將,怎能不高興呢。”
“可你的臉上卻沒有喜色啊。”博古桀直接揭穿,半點不掩飾自己的猜忌。
博古羌低頭悶笑一聲,“比起恭賀大王子立下戰功,汗王的毒更令臣擔憂,希望能早一點查出毒的名字,找到解藥才是正理。”
“嗯,的確如此。”博古桀沉默了。看來他有點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該懷疑博古羌的忠誠。
一直站在角落裏的博古哲看著這一幕,從心底更加鄙夷父親。好在叔王能說善辨,否則一個不小心便會觸了逆鱗,被扣上“藐視君王”的罪名。
南晉國,貝州城,將軍府。
被北契兵強占的將軍府早已經破爛不堪。那些值錢的東西早在劉士彥和劉士弼來到時已經全部被人偷偷到駱府。留下的不過是一些看似值錢的小玩意兒。
當然,一向享樂的劉氏兄弟怎會苦了自己呢。拿出自己的錢財來添補一些是肯定的。
所以當博古響攻入貝州城,霸占將軍府,綁架李程、劉士彥、劉士弼之後,這些值錢的東西全部歸博古響所有,一箱箱地裝滿十六車送回上京的大王子府。
博古響攻入貝州城,完全當自己的地盤似的大肆搶奪商家百姓,甚至主意打到駱府的頭上。不但下令搶了駱家的商鋪,更派人將駱氏包圍,準備強攻進去燒殺搶掠。
可惜,駱府的主人早已不是懦弱無能的商人。當博古響騎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看著站在駱府門口的俊美男子時,險些瞪出一雙眼珠子來。
“駱名流!你是駱、名、流?”
看吧。嚇得後麵都一字一頓的說話了,還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
駱名流悠哉的搖著檀香小扇,雖然此時已過了處暑時節,天氣漸漸涼爽,但他仍然搖著雕工精美的檀香小扇,歪著腦袋鄙夷地瞧著馬背上的男子。
他們同齡,性格是兩個極端,但唯一相同的是都看對方不順眼。尤其博古響,每次看到駱名流就想能到去年在上京城的郊外打獵時,被駱名流這混蛋暗算,掉入野豬糞坑的淒慘情景。
後來傳入上京,許多人都暗地裏嘲笑他,連輔政王看他都會禁不住狂笑三聲。想想就憋屈。
駱名流呢,自然也會想到去年的那次戲耍博古響。那野豬糞坑還是他親自帶人挖的坑,填的豬糞,做的暗樁呢。
“大王子,怎麽?看見在下就想到豬糞坑啦?”駱名流笑吟吟,連眼睛都彎成漂亮的弧線。
“呸!你才想呢。”博古響氣不過,狠啐了一口唾沫,瞪著駱名流以及他背後的黑衣人,“怎麽,你還想抓本王不成?”
駱名流搖搖頭,笑得如隻狐狸,“博古響,你是不是腦袋被貝州城的城門給擠了?怎麽一年不見,傻了不少。”
“呸!胡說八道。”博古響又啐了一口,真是冤枉聚頭,不爽不爽。“駱名流,你是束手就擒,還是讓本王親自綁了你?”
駱名流收好檀香小扇,笑問:“有什麽區別嗎?你終究要闖駱氏,當被人唾罵的盜匪。”
“呸!你才是盜匪呢。你全家都是盜匪,沒一個好東西。”博古響氣呼呼地罵,真想一刀割斷駱名流的脖子,看他還有沒有氣力在那邊叫板。
駱名流撇撇嘴,笑道:“打江山易,守江山難。博古響,我勸你還是乖乖回上京去吧,別等日後丟人現眼的回去,又留有一個笑柄給人茶餘飯後談論。”
“哼!你當我是三歲孩童嗎?”博古響冷嗤,“司徒天逍就算與狼王聯手又怎樣,想要拿回貝州城,做夢!”
駱名流搖頭歎聲,“我勸過你了。是你不聽的,日後成為階下囚,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聽令!若有人敢闖府,格殺勿論!”
一令下,整座駱府被黑衣人包圍的外三層、裏三層,上上下下又三層。
“乖乖,駱名流一個臭商人,怎麽養了這麽多殺手?”博古響腦袋一懵,感覺不妙啊。看來搶駱府的計劃要落空了。
“我們走!”
就算失敗了也要高昂起頭。博古響如此告訴自己,調轉馬頭,打道回將軍府,去拿劉氏兄弟和李程來發泄發泄怒火。
府門內,駱名流吩咐梅影潛出城去,趕到一線峽去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