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比武,打贏九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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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瓦朗關。
    城中最大的一處宅院,前院若大的空曠院子,刀劍嘡啷聲清脆如同一根線上係了無數個銀鈴鐺雜亂作響。
    鐵器撞擊聲後,院子中樹葉沙沙響動,落葉紛飛,暗黑煞氣環繞對峙而立的兩個人,恨不得刹那間撕裂成肉碎。
    赤聶雄壯的身子微微前傾,鬥大的雙手緊握一把鴛鴦環大刀,怒目而視,咬牙切齒。
    對麵,司徒穹一身青灰短衣短褲,單手握劍,另一手背於身後攥成拳。神態閑適,眸如星辰,菱唇含笑。
    一個暴跳如雷,一個氣定神閑;一個殺氣黯黑,一個煞氣隱現。
    “我已打贏了八次。”
    自從懸崖夾道被赤聶和他的伏兵設計,司徒穹將計就計裝作被俘虜,昏迷不醒地被帶到瓦朗關,關在這座大宅的地窖裏。
    一日後他在地窖中醒來,發現他吊在半空的籠子裏,而地窖裏麵有許多毒蛇。不必猜,這定是月牧送給赤聶的。
    之後,他被帶出地窖,被逼著與赤聶手下的“高手”比武。來一個死一個,直到赤聶手下的高手全部斃命,赤聶終於忍無可忍,親自出來與司徒穹比武。
    司徒穹也不是吃素的,幾百回合將赤聶擒住。
    赤聶氣不過,與司徒穹打賭,隻要比武贏過九次便可自由離開瓦朗關,絕不阻攔。
    自此賭約定下,已比武八次,而司徒穹與赤聶每日從天亮打到天黑,幾千回合有輸有贏有平手,可最後一招赤聶總會輸給司徒穹。
    今日,第九次比武。天未亮時,赤聶已提著鴛鴦環大刀來找司徒穹。而司徒穹也已做好一掃擊敗赤聶的準備。
    此時,對峙的兩人氣勢不斂,一個殺意濃,一個煞氣重。
    赤聶陰冷的眼神散出濃濃殺意,反手握緊鴛鴦環大刀的刀柄,粗聲喝氣道:“贏了八次又如何,今日我便將你攔腰斬斷,看你還拿什麽贏我。”
    “不巧,我也有此想法。”司徒穹勾唇,笑得如六月煦陽。
    赤聶心裏發顫,傳聞司徒穹越是笑得溫和,說明他殺意越濃。他曾經聽過東楚國的遊俠們閑聊過關於司徒穹的事跡。
    十歲離家闖蕩江湖,十三歲端掉南晉國最大的土匪窩,十五歲俠義威名天下,十八歲遊曆四國,二十一歲成為新一代俠者。
    “司徒穹,今日比武,我們……比拳腳。”赤聶將鴛鴦環大刀交給旁邊的士兵,大手握成拳頭能打死一頭壯牛。
    司徒穹笑,“可以。”
    轉身將劍放到旁邊的花圃石欄上。再轉身返回時,火石電光之際,他已來到赤聶背後,一拳打在頸椎的突起。
    “啊!”
    赤聶捂住頸後,兩個旋轉,暴怒瞪向淺笑安然的司徒穹,“你……司徒穹,你竟敢暗算我!”
    “連扶柔公主都知道‘兵者詭也’的道理。你身為將領,我身為俠客,為何不能用一用兵不厭詐的法子呢。”
    “放屁!那個死女人,別讓我逮到她,否則定要丟在軍營給兄弟享用,折磨不死她!”
    赤聶恨恨地罵,眼睛噴火地盯著司徒穹。
    司徒穹撇撇嘴,同情道:“你想得很美好,可惜白日做夢。”
    “嗬,是不是白日做夢,日後定會讓你看到的。”赤聶不滿被諷刺,語未完,身已動,鬥大的拳頭直擊司徒穹的麵門。
    司徒穹淡淡一笑,不守反攻,修長的手指張開,對準赤聶的拳頭……
    以柔克鋼,以弱製強。強者再強,打在綿軟上想攻難,想守難。
    若大的院子掌風鼓動,數十顆珍稀樹林被腰斬;拳頭掃過,堅硬的牆上立時破出一個大洞,土灰飛屑;一腳踩空,大地震顫……地顫,屋毀,瓦飛牆倒,堪比一場天災。
    塵煙飛揚,風起,雨落,一片廢墟的院子中央,司徒穹氣喘籲籲地垂眸看著被他踩在腳底下的赤聶。
    長劍握於手中,劍尖頂在赤聶的喉嚨上,隻須稍稍一動……
    “不要殺我!”赤聶心驚膽顫,雙手合十,求饒地看著司徒穹,“救救你,不要殺我!我……我放了你!”
    “真的!我再不敢抓你了。你快走吧!走吧!”
    怕司徒穹不相信,赤聶恨不得跪在地上求饒,發誓。
    “怕死?”司徒穹笑容溫和,長劍的鋒利已在赤聶的喉嚨皮膚上劃出一道小小的血口,“怕死就乖乖等著被宰。”
    “不不不。司徒少俠,求你放過我吧。我也是想要掙個前程罷了。北契國那地荒馬瘦的地方,誰願意呆啊。”
    “這瓦朗關再不濟,也比北契國邊境強多了。我想要個安穩的地方活命,不想再吃苦受罪,給別人賣命。”
    說得情真意切,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來給司徒穹看看是紅是黑,赤聶微微一動,脖子上立即又多一道血口,嚇得他僵硬住動作,半趴半臥的實在費力,他諂媚道:“司徒少俠,若你想留在瓦朗關,不如我們平分,如何?你管鎮南,我管鎮北,稅錢平分,如何?”
    “稅錢平分。這個提議不錯。”
    司徒穹眯眼淺笑,抽動長劍又割出一道更深的血口,嚇得赤聶驚叫求饒。
    “司徒少俠饒命啊!稅錢我一分不要,都給你。都給你。”
    “說點好聽的,本少俠高興了,再考慮考慮。”
    司徒穹收回長劍,笑眯眯瞧著趴在地上的赤聶。
    “司徒少俠年少有為,威名震五州。”
    “去死吧!”
    赤聶騰然而起,握緊的拳頭裏不知何時抓藏一把粉末忽然灑向司徒穹的鼻和口。
    司徒穹閉上眼睛,不避不閃,任粉末撲打臉上。
    “哈哈哈,司徒穹,這毒無解。你就慢慢等死吧。哈哈哈哈……滾——!”
    司徒穹忽然抱住赤聶的臉,與他的臉緊緊貼在一起。
    赤聶驚恐地大叫一聲,在司徒穹臉上的粉末竟被吹入赤聶的口中。
    “啊啊啊!”
    頓時,廢墟的院子裏響起一聲殺豬般的喊聲,赤聶摳著嘴巴,蜷縮在地上嘔吐。可那毒粉末已進入喉嚨,即便他把胃裏僅存的東西吐出來,那粉末已融化,再也吐不出來。
    “你……你……”赤聶幾乎用氣聲發出聲音,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司徒穹竟沒有中毒。
    司徒穹微微一笑,蹲下來,“早知道你有這招,我防備多日。沒想到月牧對你很好,連這‘啞毒’都能送你。”
    啞毒?
    “你……怎麽……知道。”赤聶察覺喉嚨發出的聲音越來越弱,不管他多麽用力都像喉嚨裏卡著一個木塞似的。
    “幻月山莊的月老夫人以製毒聞名天下,江湖中不少人受過月老夫人的毒害。這種啞毒雖不致命,到底是把人廢了。一個說不話來的人,一個聽不見的人,才能讓月老夫人更安心。此毒正是專門為幻月山莊的婢女而研製的。”
    “月牧是掌管藥石的男寵,月老夫人對他很是寵愛。他私下送你一些毒藥,月老夫人知道也不會責罰。相反,你既然與月牧稱兄道弟,對於幻月山莊有益無害,月老夫人會睜一眼閉一眼的。”
    赤聶憤憤,“你……知道……還……給我……下毒?”
    司徒穹笑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我不過是讓你懂得‘自作自受’的道理。那毒是你自己下的,與我何幹。”
    望望天色,已是正午時分。
    司徒穹站起來,俯視躺在地上的赤聶,“今日一戰,我又贏了。九次,不多不少。”
    赤聶沙啞地怒吼:“休想!”
    “想與不想,你皆無力阻攔。我勸你喝點解毒的湯藥,別真的變成啞子。”司徒穹握起長劍入鞘,瀟灑而去。
    “回來!回……回……來!”
    赤聶絕望地看著司徒穹的背影。即便門外的北契兵已將他團團包圍,他的長劍未曾出鞘,那些北契兵紛紛倒下。
    “司徒穹,我……一定會……殺了你!”
    恨意滿腔,腦海裏不斷映現出九日來的比武,最後一招定會敗在司徒穹手裏,是他赤聶不敵,還是司徒穹存主戲耍。
    恥辱之怒油然而起,赤聶悠地坐起來,布滿血絲的雙眼仇視著早已不見人影的門口。
    “走!”
    赤聶晃晃悠悠站起來,提過鴛鴦環大刀,步履蹣跚地往外走去。
    “將軍!”
    一個護衛兵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赤聶,關心地問:“將軍,要不要去休息休息。”
    赤聶怒視前方,沙啞地聲音陰狠地命令:“殺、司徒穹!”
    護衛兵驚愕,結結巴巴地說:“將、將軍,那、那個司徒穹,他、他、去了……去了……”
    喉嚨撕裂的,火辣辣的痛,赤聶堆緊眉頭,低沉暗啞地“嗯”一聲,疑惑地看向結巴的護衛兵。
    護衛兵鼓足勇氣,稟告道:“稟將軍,司徒穹,他去了雲居客棧。”
    “雲居……客棧。”
    赤聶眉頭皺得更緊,真會選地方躲著。南來北往的人,誰不知道瓦朗關第二大客棧,雲居客棧是北契國三王子博古哲的鋪子。江湖人更是把雲居客棧當成聖殿一般,再蠻橫無理的人到了雲居客棧也要恭恭敬敬、規規矩矩。
    “將軍。賭約已破,司徒穹贏了九次。恐怕,攔不住啊。”護衛兵好心勸和,卻招來赤聶一記狠瞪。
    “滾!”
    好心勸和,沒想到挨了一記窩心腳。護衛兵在地上滾三滾,捂著巨痛的胸口,可憐巴巴地瞪著赤聶的背影。
    “媽的,活該你變成廢人。司徒穹怎麽沒殺了你呢。”
    護衛兵極小聲嘀嘀咕咕,爬起來跟著赤聶一起去往雲居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