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陰謀詐欺感恩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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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想蓉總覺得古怪,卻又抓不到要點來,一個老嬤嬤能問出來的話,估摸著也就這麽多了。
    那老嬤嬤後來尋了那錢財,直接跟了晴兒換了個地方,入了安想蓉的待嫁的人裏,隻說是四殿下點名要帶走的人,便是也沒有人敢挑刺。
    左右出嫁,帶個順暢的人還不行麽?
    倒是三日幾天來的暢快,又來的衝突。
    安想蓉也不是沒有見識過大手筆,隻是沒想到皇上竟然這般重視。
    上頭的人的意思,便是這婚禮的所有體現,若是聖上沒有什麽表態,婚禮雖然也走的光輝大氣,但是可比不上現在。
    張燈結彩都不為過,有幾個宮裏的老人便是驚歎,縱然是聖上喜愛的皇子之類的娶妻都沒有鬧出來這麽大的陣仗來。
    卻也是體現出來聖上該是多喜愛這個女兒,縱然四殿下來曆不明,但是隻要上頭的人喜歡,上頭的人肯表態,那他們便是那幾個上行下效的,討好四殿下的人兒可是多的是。
    卻是總有一些宮女聽說,江都世子總是在外頭等著四殿下,有時候托人送進來東西,但是礙著禮數,新郎新娘成親之前是見不得臉麵的,雖說皇家的明文規定裏沒有這一條,但是蒼耳還是進不來。
    可是卻是十足的露出來一副癡情郎的樣子,倒是惹得一群丫鬟麵色發紅。
    冬日的風冷的罪人,叫人裹著衣服都不想出門,一晚上折騰的沒睡的丫鬟卻是強打這精神,收拾好了手底下的東西,又有些困倦。
    身旁的丫鬟立刻推她:“你在這裏矯情個什麽勁兒?可是快點,咱們東西還沒收拾完呢,等總管來了,可是要收拾咱們。”
    倒是對麵也有丫鬟放下東西,竟是打了個哈欠:“有個勞什子的,馬上就是四殿下大喜的日子了,那些個人子平日裏多囂張,現在都是不敢跟四殿下衝黴頭的,要是他們鬧出來什麽亂子,到時候肯定都是要一起收拾。”
    “說得倒也是。”
    有人應了,便是有一些丫鬟都懶了,都放下了手裏的東西。
    這些丫鬟都在收拾手底下的一些雜亂的東西,倒也不算是太重,就是繁瑣,又是任何細小的東西都不能出差錯,自從四殿下走了成親的流程開始,她們這些丫鬟便是累的雙眼都合不上。
    沒日沒夜地做活兒。
    “若是我也有這麽個如意郎君該有多好,又何必在這裏一直吃苦受累,任人蹂躪?”
    說話的是個容貌不錯的宮女,盯著自己因為穿針引線而傷的都是針眼的手指,幽幽地歎了口氣:“原本家境貧寒,便是想進宮尋到些機緣來,卻是沒想到,到這裏來都是個伺候人的命,還不若是在家裏的時候,那般爽快。”
    說著,竟是眼淚都掉下來了。
    便是有丫鬟安慰她:“那裏有個這麽誇張的?咱們在這兒過的不也是挺好的麽,宮裏雖然規矩多,有不把咱們這些小的當人看,但是好歹那個主子心情好了,甩些銀兩過來,便是家中一年都能過的輕鬆些了。”
    倒是說的有理,可是眼瞧著別人這般幸福,她們的日子過的孤苦伶仃,便是隻能歎一聲,都是官家的子女,何苦如此。
    卻是正當一群宮女情緒低沉的時候,外頭突然響起了腳步聲,一群人才是反應過來,匆忙的去拿手邊兒上的東西,但是門卻被人推開了。
    一眼瞧見,外頭占了一個身著女官裝的一名女子,鳳眼丹核,瞧著怪淩厲的,一群人便是都有些害怕,他們方才可是那般偷懶了去。
    “東西可是收拾好了?”來人卻是沒有追究他們方才那些偷懶的舉動,隻是眉頭一皺:“你們可都是困乏了?”
    這話問的危險,那些個人兒也不敢正麵回答,若是被懲了月錢,才是個悲憤的。
    “回大人的話,東西都收拾好了。”便是有個年長的,硬著頭皮笑道:“就是一群潑皮破落戶,又是疲倦的很,才在哪兒沒皮沒臊得呆著呢。”
    倒是那女官沒有怪罪的意思,隻是一雙眼眸左右瞧了瞧,又盯著桌子上的一些個酒具看著:“這些東西都是你們清理的,可是瞧見了那個壞了,或者是沒清理好嗎?”
    那幾個宮女變似乎頻頻搖頭,就差拍胸脯保證這東西的好壞了。
    “罷了,你們也算是倦怠了,我去喚一些別的宮女過來,你們自行去歇著吧。”頓了頓,那女官說到:“你們可是莫要忘了,明日還要早些出來。”
    這一番話說得那幾個宮女感恩戴德,隻道是能夠好生歇著了,連忙道了謝,便是匆匆忙忙的走出去。
    距離天亮開始大擺宴席,還有幾個時辰,這幾個時辰,足夠他們好生休息一番了。
    卻是那宮女眼瞧著眾人都走了,四周也沒有人能瞧見她,她便是緩慢的進了屋子裏。
    屋子裏的東西果真收拾得幹幹淨淨,不說是纖塵不染也差不了多少,又都是按照規格擺放在一起的,那女官神色匆匆的左右掃了掃,便是從自己的腰帶裏攆出來了一個小巧的包裹來。
    又是順著手指,一路走過去,將這些看起來不怎麽明顯的粉末,一點一點的倒入那些還很幹淨的杯子裏。
    規格都是擺好的,要走很久,這女官又著急,一路走下來,竟是臉龐都有些見汗了,又是不放心的走到了上頭龍椅的地方,不知道擺弄了什麽,才是小心的又下去。
    這一個過程也就小半個時辰,隻見她小心的推開了自己麵前的門,一雙並不明亮的眼眸在四周波瀾不驚地滑過,象是什麽都沒有瞧見一樣,又大大方方的走出來,卻是臉上帶了積分抱怨:“這幾個手腳不麻利的丫鬟,才應當是叫人砍了去,待到四殿下的婚事忙過了,瞧著我怎麽收拾你們這幫小浪蹄子。”
    說話倒是說的波瀾不驚,隻是用手輕輕的敲了敲腰肢,做出來一副力不從心的樣子,向遠處走過去。
    四周看起來像是沒有人,但是她一點差錯都不能出,碎碎念的一個勁兒的咒罵方才那兩個婆子和丫鬟,卻是一路拐進了一些個看起來並不是如何光亮的地方。
    幾轉幾彎,便是進了一個很小的院子。
    這院子在這皇宮之中都偏於一角,不大入眼,若是來回瞧著,還能看到一些個動物。
    皇宮之中偶爾不知道哪裏也會跑來一些小動物,但是大部分都是禦膳房裏的一些,都是一些活得,偶爾看不住就會跑掉,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便是尋不到影子來。
    動物的感官很敏感,一般隻要有人過來就會有反應,那女官才是走進來,便是瞧見那些動物飛奔一樣散開。
    那女官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是連忙跟了上去,在門口屏氣凝神,然後輕輕的敲了敲門。
    裏頭一直都沒有聲音,那女官便是忍者,生生的等了一炷香的時間,卻是從裏麵走出來了個女子來。
    這女子身上簡直就是為著寸縷,走出來的時候隻是穿著一個肚兜,衣裳半裹在身上,瞧見那女官的時候,有些麵帶鄙夷的說到:“真不會挑時候,你也不瞧瞧是個什麽時辰!”
    說罷,就是擰著腰肢向遠處走。
    那女官都是不敢抬頭的,又是靜靜的等了一會兒,才聽見裏麵傳來聲音:“進。”
    那女官便是垂著頭垂著手,腳步飛快的走進裏麵,在外間便是跪下來,內間和外間隻有一個簾子隔著,裏頭的情景好像還能看到什麽。
    但是那女官可不敢亂看。
    “奴婢回稟,事情已經辦完了,一切順利。”
    那女官垂著頭,說完之後,又俯下身將自己的額頭貼在地上。
    這是對皇上應該行的禮節!
    坐在內間的人安靜了幾分,卻是突然笑了笑:“倒是個懂規矩的。”
    那女官隻當作是主子心裏高興,更是覺得自己可能衝著光輝大路又走了一步,可是還不等張口說話,卻是後背上一涼。
    然後,就是一陣溫熱。
    她感覺有點疼,費力的撐起身子,就瞧見自己的後背上刺著一個很長很長的劍。
    不知道是誰刺的,四周她剛才看了,分明沒有人。
    “主子,為什麽——為什麽!”
    那女官跪在那裏,渾渾噩噩的抬起頭來,就看到蒼耳那張俊美的臉。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那年在宮裏瞧見了蒼耳麵帶笑容從禦花園走過的時候,她便是一顆心都沉淪進去。
    那時候的蒼耳還不是世子,他隻是一個剛剛被叔叔奪走了皇位的孩子,頃刻間一無所有,隻有無盡的嘲諷,就連一般的宮女太監,都敢跟著他爭吵幾分。
    隻因為沒有了身後的臂膀和爪牙,他就顯得那麽可憐,卻又囧人挪不開眼經。
    便是從那時候開始,她就一直在為他做事,雖然一直隱藏在很隱蔽的地方,但是每一次看見他的時候,便是覺得心裏都跟著滿足了。
    又想著自己做的事情,可是一直都能幫襯的上他的,說不定他的日子也不會就那麽可憐了。
    象是這樣想著,便是做也是這樣做的,隻是沒想到,他的野心越來越大,叫自己做的事情也越來越狠辣。
    她也不是沒害怕過,她到底也就隻是一個弱女子罷了,在宮裏艱難的抗了這麽久,便是想著,有朝一日,他能納了自己。
    或者是妾,或者隻是一個通房,隻要他喜歡,隻要他還在身邊,那邊是給她天大的苦難,也願意走一走。
    可是,為什麽,在所有的事情都到了最後的關頭,都瞧見了曙光的時候——將她推進地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