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事情突變畫風迥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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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一片哀嚎,卻不乏憤怒仁義之師,抬頭便是不怕死的去罵蒼耳,隻是那棱骨分明麵帶笑容的男人已經姿態優雅的坐在了龍椅上,像是宣判每一個人的死亡一樣,緩慢的點了點頭。
    便是立刻有人走上前去,一劍便是剁下了手掌來。
    那人再也無聲,隻得是安靜的嗚咽。
    所有人都沒有聲音,似乎說話都漸漸有些費力,也許蒼耳喜歡這樣的氛圍,他安靜的吸了一口氣,又看著地上狼狽的做起來,便是再難動作的聖上。
    “論輩分,我要叫你一聲叔父。”蒼耳的眼眸深邃的盯著地上的人,盡管他已經動彈不得,但是還是頗有幾分力量來,若不是那姿態狼狽,依舊叫人仰望:“如果你沒有謀朝篡位,沒有弑兄殺父的話。”
    頓了頓,蒼耳的臉色卻似有些猙獰:“很多年前,我父親便是被你用這種方式趕下來的,而現在,我也用這種方式,來為我父親,和我,討個公道回來。”
    此時此刻,一切的言語都顯得蒼白,宮外有一陣陣慘叫聲,入耳便是刺激的人耳朵發麻,叫人不敢去聽。
    是在肅清。
    聖上一直沒有動,倒是有衷心的朝臣來,小心的扶著他,隻不過卻也隻是那兩個人,更顯蒼涼來,倒是旁邊有一忠臣良將,歎了口氣,說到:“何苦如此,冤冤相報何時了。”
    外麵的慘叫聲越來越大,卻聽見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是將士的腳步聲,隻有軍隊,才會有這樣整齊劃一的腳步,那群人還沒有進來,安想蓉便是已經聽到了一股子慘叫,已經聞到了一股殺氣,還有裹夾這的濃濃的血腥味兒,似乎是撲鼻而來,叫人隻能是忍讓。
    可是她動不了,那喜娘不知道什麽時候便是不見了,可是她的身子卻是渾身發麻,一點都沒有力氣,隻得是艱難的站著。
    卻是握緊了袖子裏的匕首。
    她本來是想,如若再這個時候,那人依舊放不下榮華富貴,放不下百裏家族,那她便是隻能用一身鮮血去祭奠這一身紅妝了。
    雖說她不是個如何貞潔,卻也不願做一個婊子,縱然是死,也要死的幹淨。
    卻是沒想到遭遇到了這麽多的變故來,果真是命運多舛。
    卻是聽見一陣喧鬧來。
    四周的人尖叫著,應當是一些宮女,便是聽見一陣盔甲的聲音,還有人踩著深沉的腳步聲,踏著鮮血而來。
    四周都是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
    象是驚訝,像是震驚。
    聖上不曾回頭,但是著每一個腳步都像是踏在了他的心裏,他一直小心的揣測,卻又覺得不可能。
    他明明做得天衣無縫,就算是多年老臣,都是被他給隱藏在了鼓裏,一直都是不曾暴露出來一3為什麽,為什麽他還活著?
    眼瞧著這人的步伐落下來,朝中武將便是憤怒了,沸騰了,他們簡直出離憤怒。
    “拓拔!”
    便是瞧見一個年近五十的老將軍,費力的撐起身子,一雙虎目緊緊的盯著他:“你當初告老還鄉之時,聖上三勸三留,你卻是去意已決,聖上如何代你,你自當時惦記著,怎得是做出來這種欺師滅祖,逆反中上之事!”
    眼前的拓跋將軍,依稀還有當初征戰沙場的殺氣,隻是更多的,卻是沉澱著的,淡淡的疏離。
    對歲月人情的疏離。
    拓跋將軍不說話,卻不代表有人不說話,便是瞧見一個模樣凶悍的將士從後頭站出來,看著是個凶猛的,說話隻見也帶著幾分戾氣:“你們便是隻道是個忠臣良將了,我家主帥披荊斬棘用性命撥出來條出路來,後頭卻是被記者功高震主,若不是我家主將有些人脈,現在依然就是一培璜土了,你們倒是瞧著,那幾個打江山的老將,還有個什麽好處來?”
    當真這麽一說,朝中左右一瞧見,果真,那些當初跟著殿下一起策反的老將,包括一些良將,還有一些文臣,現在都是瞧不見影子了。
    或多或少,都是有一些理由,離開了這個朝堂。
    眾位大臣都是如何聰明,也許早就有幾分苗頭,也許便是到現在才頓悟,或多或少,卻又哦懂了些。
    看著在前頭跌坐狼狽不堪的男子,似乎又有了幾分明悟來。
    最是無情帝王家。
    此時確有一些人,從原位上站起來,他們有的人行走自如,看上去根本沒有中毒,方才應該就是為了演一場戲。
    還有的人,硬著頭皮爬過去,走不動,便是爬著。
    “恭候吾皇,恭候吾皇——”
    越來越多的大臣在爬過去,有的大臣幹脆就是這麽跪下,嘴裏輕輕地念著,隻是祈求,能讓自己活下去而已。
    還有一些個人,早年便是跟蒼耳作對的很,明知道沒有活路了,便是拚了一條老命來,好歹能落下一個衷心護主的名聲,直愣愣的撲到地上癱倒的聖上身邊,跟著便是一陣咒罵,卻是不再罵蒼耳,而是轉身去罵那些沒有骨氣和節氣的大臣來。
    但是說實話,沒有一個人,願意就這麽死掉的,若是這些人最開始不曾和蒼耳結怨,估摸著也會遲疑一下,然後跪過去。
    安家大老爺遲疑了一下,便是緩慢的動起了步子。
    他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但是好歹是個男人,還正值壯年,爬過去還是有幾分力氣的。
    正當他這個時候,卻是身邊的女人輕輕的拉了他一下。
    安大老爺便是有些惱火,卻瞧見身邊的女人搖了搖頭,安大老爺便是有些發怒,估摸著是想著,一個女人家家懂個什麽,估摸著隻是惦記著什麽仁義禮智信什麽三綱五常,這年頭,三綱五常能保住他們的性命嗎?
    狠狠地瞪了那不懂事的安家大夫人一眼,安家大老爺便是準備爬過去,卻是身上一重,原來是身旁一直安靜的女子,竟是壓倒了他的身上!
    混賬!
    哪裏來的蕩婦!竟然是不知道三從四德!
    安大老爺的肺子都快氣炸了,隻是想著若是再耽擱一會兒,指不定就被剁了頭了,卻是身上壓了個人,怎麽都走不動。
    正當此時,卻是聽見一陣低沉的笑聲。
    卻是瞧見那男子艱難的站起來,眉宇之間和那蒼耳有幾分相似,兩兩對望的時候,兩個人的眼睛裏都閃爍著情緒。
    情緒,疑惑這,是一些隱藏的念頭。
    他們都是毒蛇,卻又都想稱王。
    “你便是隻當作,朕一直在這裏看著你麽?”
    艱難站起來的帝王,臉上帶著幾分輕蔑,似乎並不認為自己現在如何狼狽,在盯著麵前的少年的時候,甚至輕輕的笑起來:“你啊,便是跟你的父親一樣,隻是惦記著,要在什麽時候,給別人致命一擊,卻不知道,你們的致命一擊,早早的就準備好了。”
    說罷,帝王輕輕的拍了拍手。
    便是有不少人從兩側抄進來,他們看起來都是一些普通的宮女和太監,但是步伐輕靈,才是一進來,便是團團將那天子圍在了人群之中。
    任憑風霜雪月,滴水不漏。
    帝王的眼眸緩緩地掃過四周,帶著些許笑意:“朕,看到了一群好臣子。”
    事情變的太快,眾人都是驚訝了一下,卻是看見蒼耳狠狠地甩了一個杯子,砸在地上,拓跋將軍卻是第一個拔出劍來的人。
    腳踏金磚上,劍指聖子心。
    卻是一番惡戰。
    就在此時,大殿的外頭也響起了一陣喊打喊殺的聲音,還有一陣措手不及的尖叫,但是才是區區幾個呼吸之間,又是一陣殺氣淩然。
    唯獨從一開始,站在大殿中央的紅衣女子,長裙飄然,紅得象是鮮血一般。
    但是沒有人動她。
    兩邊的人就像是得到了什麽指令一樣,都不去接近她,就算是劍氣,也不肯傷害到她一分一毫。
    血腥洗刷著金鑾殿。
    每一次的權利的爭奪,都伴隨著傷痕,或者是血淚。
    安想蓉就靜靜的站在那裏,她的身上似乎恢複了一些力氣,但是這些力氣也不夠她做什麽,幸而這兩邊的人,都沒有向著她衝過來,倒是叫她安全幾分。
    卻是眼角的餘光,看到安大老爺端端正正的坐在遠處,方才那麽多大臣貪生怕死的站出來歸降蒼耳,就憑著安大老爺的脾氣秉性,怕是也要跟出來的才對。
    確實一眼看到旁邊的麵容精致的女子,用力地抓著他的衣擺。
    大抵是娶了一個聰明的,可不象是劉氏那般,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就是這般心思急轉隻見,後頭卻多了幾分呼吸來,安想蓉隻覺得自己的腰肢被人抱在懷裏,像是轉了一個圈兒,又被人安穩的保住。
    就像是碰到了港灣,再也不必躲避風雨。
    很溫暖。
    安想蓉深深地將自己陷進去,卻是紅蓋頭都飄起來,卻是看大俊美的男子手持著沾染著鮮血的利劍,一手抱著她,將她送往安全的地方。
    安想蓉的目光,深深地凝視在他的腰際上。
    不知道是不是鮮血染紅的原因,那香囊上帶著一點說不清楚的味道,在接近他的時候,安想蓉深深地嗅了一口。
    是她的香囊。
    “想蓉,在這裏,不要動。”
    湛明溪一路將她護到身後,卻是一直都沒有上前的意思,湛明溪帶來的軍隊殺傷力很強,但是從來都是衝著蒼耳而去的,卻是一路,都沒有保護聖上的意思。
    聖上手底下的太監和宮女死的死傷的傷,隻剩下兩三個太監和宮女艱難周旋。
    可是,在對麵,手持利劍的男子,卻是一直沒有過來的意思。
    叫人心生不安,便是聽見一個太監尖聲叫道:“少將軍,還不快護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