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此生,互不相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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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涼柒下意識的道:“這是……”
就在這同時,一輛馬車猛的從花涼柒的馬車旁邊飛馳而過,定睛一看,竟然是和她現在坐的馬車一模一樣的!
而在兩輛馬車擦身而過的同時,花涼柒突然聽見外麵傳來了一陣奇怪的聲響,整個車廂都劇烈的搖晃起來,竟然是輛馬車上的幾塊車廂板,被硬生生的扯落!
現在整輛馬車幾乎是煥然一新,外麵全都是堅固的鬆木,也有精細的雕花,但不是剛剛那些威嚴的盤龍團鳳,而是祥雲飛虎,鑲嵌著一些亮晶晶的鬆石,層層紗帳從車頂上飄然落下,風拂紗起,好像被雲霧籠罩著一樣。
所有的一切,隻發生在短短的一瞬間。
當花涼柒再回頭時,那輛和她這輛一模一樣的馬車已經迅速的駛出了這條巷道,甩掉了原先的車隊,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車隊緩緩的朝大道駛去。
偷天換日,這個做法宮裏的人多少都知道一些,每一次皇族出巡,都會用替身來故布疑陣。
漓擎澈這樣做,無可厚非。
可是——花涼柒心裏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為什麽這套手法,漓擎澈要在出了東宮之後,才做?
雖然花涼柒的心裏有千般疑惑,但她沒有去問漓擎澈,漓擎澈這麽做自然有漓擎澈的理由,馬車就這樣離開了皇城,慢慢的朝著南方駛去。
接下來的日子倒是很平靜,官道上來往人並不多,間或才能聽到別的馬蹄聲從旁匆匆而過,剩下的隻有車輪磕碰在地上發出的單調的聲音,讓這段旅程越發顯得寂寥。
一路上,漓擎澈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他每天就是坐在那兒喝酒,時而和花涼柒談笑說上幾句,時而摟著花涼柒熟睡,但大多時候,漓擎澈都是沉默的,那種嚴肅的模樣,似乎是漓擎澈與生俱來的。
而花涼柒,漓擎澈不開口,她當然也不會主動開口去找他說什麽。
這種氣氛,好像她和漓擎澈隻是第一次見麵,從未是認識過一樣。
但是,這一次的對峙更漫長,漸漸的好像融入了這狹小的空間裏,連空氣都緊繃著。
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崩潰。
這一天,漓擎澈喝了不少酒,然後靠在臥榻上,似乎睡著了。
簾子晃晃悠悠,不時灌進來一些冷風,花涼柒想了想,拿起一件雪狼皮大衣給他輕輕的蓋上,然後退回到車廂坐下,安靜的坐了一會兒,實在閑得無聊,索性從角落裏拿起一本書,翻閱起來。
有些意外,手裏的這本書,竟然是《詩經》。
翻開書冊,那些熟悉的批注便映入眼簾,
花涼柒忍不住又伸出手指,沿著那流暢的筆畫慢慢的劃拉著,好像跳舞一樣遊走。
就在起來的目光也順著指尖看過去,猝不及防,一下子對上了一雙冰冷的眼睛。
不知什麽時候,漓擎澈已經醒了,正看著她。
“太子?”,花涼柒倒是嚇了一跳:“您,醒了?”
漓擎澈卻那般沉重的回了句,“我做了噩夢。”
花涼柒疑惑問道,“什麽噩夢?”
漓擎澈沉默不語的看著花涼柒,那種過分的安靜讓花涼柒有些不安,到底做了什麽噩夢?
這樣想著,花涼柒急忙將書放到了一邊,可漓擎澈什麽也沒說,卻慢慢的起身,朝她過來。
車廂裏的空間太小,一個很小的動作都那麽顯眼,而他俯身朝她過來時,那種懾人的氣勢讓花涼柒有一種如山壓頂的錯覺。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突然從後麵響起。
官道上雖然過往的人不多,但間或也會有趕路的人,這樣的馬蹄聲並不陌生,往往是從後麵響起,然後慢慢的消失在前方。
但這一次,馬蹄聲卻在他們的麵前停下了。
“太子殿下殿下,屬下有要事稟報。”
花涼柒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漓擎澈微微蹙眉,抬起頭:“說。”
“馬隊覆滅,替身身亡。”
什麽?!
難道,漓擎澈之前的那一批馬隊全都都……
花涼柒心中一驚,急忙抬頭看向漓擎澈,他卻並沒有露出驚訝的神色,隻是冷笑了一聲,喃喃道:“她動手,倒是快。”
這句話他說得聲音很小,但花涼柒與他近在咫尺,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他對外麵道:“下去領賞吧。”
“謝殿下。”
那人說完便策馬離開,漓擎澈慢慢的低下頭,看著花涼柒蒼白的臉,突然道:“害怕了?”
“……”,花涼柒搖了搖頭。
“你知道,是誰要害我嗎?”
花涼柒想了想,搖了搖頭,漓擎澈的對手太多,她實在猜不出。
漓擎澈冷冷一笑,“不是太貴妃就是老四。”
花涼柒緊張的問了句,“你是不是早就聽到風聲了?”
漓擎澈搖了搖頭,“沒有,調換馬車也不過是為了防備,此次父皇讓我們四位皇子前去平定水患,為的就是要讓咱們四個皇子鬥起來。”
這個花涼柒早就已經猜到了,皇家就是一個這樣複雜的地方,明明是父子,明明是兄弟,但卻在某些事情上毫無親情可言。
花涼柒隨後說道,“陛下不是已經說了麽,誰若是平定此次水患,就讓誰入禦書房輔政,這對四皇子來說威脅太大,而你又深得陛下器重,難保四皇子會對你下黑手。”
漓擎澈毫無畏懼的冷冷一笑,“這對於老二和老三來說也是個不容錯過的良機,尤其是老二,他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
提起漓擎冷,花涼柒便是心頭生恨,趕忙說了句,“我是不會讓漓擎冷得逞的,他想做未來的皇帝,先要過了我這一關!”
漓擎澈沒有多說什麽,抬手撫了撫花涼柒額前是碎發,說道,“知道我方才做了什麽噩夢?”
花涼柒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看你方才那可怕的樣子,就知道不是什麽好夢。”
漓擎澈回了句,“我夢到我弄丟了你,跑斷了腿都找不到你,好害怕。”
花涼柒先是一愣,隨後淡然一笑,“傻瓜,我怎麽會離開你呢?”
漓擎澈一把將花涼柒攬入懷中,語聲有些不安,“看你現在憔悴的樣子,我真是後悔把你帶過來,我的女人,怎麽能受苦呢。”
花涼柒笑得有些幸福,靠在漓擎澈的胸膛裏,言道,“你這算是表白嗎?”
漓擎澈很誠實的點了點頭,“嗯,算是吧。花涼柒,這個磨人的妖精,勾走了我的心,你可要負責。”
花涼柒又是一笑,“你一個大男人,居然要我一個女人負責,真好意思說。”
漓擎澈卻嚴肅著說道,“我此生身邊有過很多女人,但卻沒有一個讓我放在心上,你是第一個。”
花涼柒眨了眨眼睛,問道,“婉楨呢?”
漓擎澈回答的毫不猶豫,“她不過是我的一顆棋子,我在利用她的時候,她也在利用我。”
花涼柒從漓擎澈的話中,已經聽出漓擎澈其實還是防著婉楨的,防著這個前朝沒落的濛族公主。
花涼柒無聊的玩弄著漓擎澈腰間的那荷包,那是她繡的,便說道,“沒想到你還真戴著了。”
漓擎澈也低頭看了看,說著,“你親手做的,我怎麽會不戴著呢。”
“那有人說它好看嗎?”
“有啊,聽他們說荷包好看,我就會驕傲的說,是你給我做的。”
花涼柒笑得越發開心了,漓擎澈緊了緊懷裏的花涼柒,言道,“涼柒,你會給我幸福嗎?或者是說,你會就這樣伴我一生嗎?”
花涼柒羞澀的緊了緊手指,握住漓擎澈的手道,“你若不棄,我便不離。”
漓擎澈聽了這話,捏了捏花涼柒的耳垂,霸道著,“那你這輩子都別想跑了,隻是覺得,我身為太子,後半生注定顛沛,你怕苦嗎?”
“我若是怕苦,就不會選擇隨你南下,我隻是想著,不管發生什麽,你的身邊都有我。”
“其實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愛上你的,就在你替我擋下一劍生命垂危的時候,我才知道,我是多麽害怕失去你,那種一想到後半生沒有你的日子,我的心就疼得發緊。”
“那你以前還對我凶巴巴的,還欺負我。”
“那是因為我太過謹慎了,身邊除了石奎以外,誰我都不相信,我甚至覺得每一個人對我都有企圖,我身為太子,是未來的儲君,但是卻覺得這個地位是那麽不安穩。”
“我能理解你,當沒有一個人可以相信的時候,就會選擇不信。嫁給你也快一年了,終於打開了你的心扉,說實話,當初嫁給你的時候,心裏也是慌慌的。”
“你慌什麽?”
“因為我怕,我怕我的夫君與我不同心,我這輩子都注定孤獨終老。”
漓擎澈低下頭輕輕的吻了一下花涼柒的額頭,溫柔道,“不會了,在你昏迷的時候,我就曾對你說過,我此生定不負你,我是認真的,你完全可以信我,我會把全天下最好的都給你。”
花涼柒幸福的緊了緊漓擎澈的腰際,將頭埋在他的胸膛裏,幸福的滋味溫暖著她的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