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的數十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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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我的數十年(3)
    幾秒鍾的時間,她卻感覺過了很久,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隻有自己安靜的呼吸聲。她不明白自己有什麽好的,能讓他用情如此的深。對廖天佑,她不知道是怎樣的感情。
    他很好,好到讓她手無足措的地步。
    他可以放下手頭上重要的工作,隻為了陪著她一起去淘一本書;他可以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全,赴死救她,弄殘了自己的一條腿;他可以對著一動不動的她,說整整一個月的話……
    他做的每一件事情,她都記在心底裏,也為他感動過。
    可說愛他,她的心卻沒有那種悸動的感覺,或許她已經喪失了愛人的能力,哪怕現在對著言謹南,她有的也隻有淡淡地心痛。如果廖天佑執著和她在一起,她可以和他在一起的。
    但他要的不隻是這些,他要的是她的心,她的感情,這些她給不起。
    沉默地想要把倒在地上的人扶起來,可是廖天佑的身量極高,她努力了幾次都沒能把他弄動。家裏的傭人隻有一個,今天還因為孫子過生日放了假,薩拉想了想,還是拿了掃帚把地上掃幹淨,而後拖下了床上的被子,鋪在地上兩層後,將廖天佑半是拖半是拽的弄了上去,又給他蓋了一層被子。
    做完這一切,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廖天佑卻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往自己的懷裏一拉。
    冷不防的被拉了一下,她整個人向前撲,恰好倒在他的胸口前。
    下一秒鍾,廖天佑緊緊地抱住她,整個人再次安靜了下來。
    如果不是聞著他滿身的酒氣,她會以為他在裝醉。
    薩拉動了一下,沒能拉開廖天佑的手,剛才把他拖拽到地鋪上,已經消耗了她所有的力氣,拉不開隻能安靜的躺著。房間裏空調開著,暖風送進來,發出輕微的呼呼聲。
    她依靠著他的胸膛,不知道什麽時候,閉上了眼睛。
    而就在她睡著不久後,廖天佑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著懷裏的人,明亮的眸子貪戀的看著她熟睡的容顏,其實在她把他拖拽到地鋪上的時候,他就清醒了,隻是他私心的不想這麽醒過來。
    這一次就讓他自私一次吧,假裝沒清醒,和她獨處一段時間。
    手臂輕輕地攬著懷裏的人,聞著她身上的味道,廖天佑再度閉上了眼睛。
    翌日。
    薩拉醒過來的時候,有那麽一瞬間的腦子空白,因為她的手腳扒著廖天佑的胸膛,他身上原本穿著的浴袍就寬鬆,而此刻這件浴袍般挎著掛在他身上,裸露出精壯的肌肉。
    她像是被燙到了一樣,手忙腳亂的爬起來。
    在她起來的那一刻,廖天佑發出一聲輕哼,睜開眼睛,有些驚訝地看著她,“你怎麽在我房間裏?”
    “昨晚你喝醉了,我想把你弄到床上……”薩拉慌亂的解釋,不想讓廖天佑誤會自己。臉色一陣白一陣紅,越是急她就越解釋不好,額頭上的汗水不停地冒出來,解釋了半天反而像是自己趁人之危似的。
    廖天佑俯首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睡袍,眉尾微微的挑起來,“我這衣服是你扒開的?薩薩,你要是真的心急,直接和我說一聲就可以了,我可以隨時……”
    他邊說著邊漫不經心的把浴袍的帶子係好,戲謔的看著她。
    “我沒有!”薩拉擰著眉頭低叫了一聲。
    見她是真的急了,廖天佑才覺得自己的玩笑開的有些過了,收住了麵上的笑容,說:“嗯,你沒有。”
    他原意是想告訴她,他相信她的話。
    可是這話在薩拉耳裏怎麽聽都像是在委曲求全,咬著下唇她再次說了一聲,“我真的沒有。”
    她對著事情很抗拒,是以前留下的陰影,她根本不願意碰別人,尤其是男人。每次和別人接觸,她都要花費很大的心力和精力來抗拒來自心底裏的惡心和害怕。
    她知道很多人和那群人渣不同,可身體已經形成了本能的反應,她無法控製。哪怕是言謹南和廖天佑,他們每次碰觸她,她都在刻意的壓製本能的反應。
    這也是她不願意答應和廖天佑在一起的原因。
    娶她進廖家,難道要廖天佑一輩子不碰她嗎?退一萬步說,她能克服心底裏的恐懼和他進行正常的生活,她也無法為生一個健康的孩子。她這種人,根本無法給別人基本的幸福。
    “好了,我知道你沒有,別放在心上好不好?”看著她麵色越來越難看,廖天佑伸手想要搭在她肩膀上。
    可在他碰到之前,薩拉忽然站起來,聲音喑啞的說:“對不起。”
    她說完這句話,幾乎是落荒而逃。
    躲到自己的臥室裏,她將自己扔在了床上,拚命的咬著自己的手腕,逼迫自己忘記腦海裏湧躥出來的畫麵——那些她早就已經忘記的畫麵。
    廖天佑跟著她來到臥房門口,離著五六步的距離,聽到她關門的聲音,心裏一沉。
    他剛才隻是想同她開個玩笑,沒想到她會反應那麽大。
    “薩薩,對不起,是我不好。”敲了敲門,廖天佑輕聲地道歉。
    他現在真是後悔死了,明明他和她的關係好不容易親近了一些,卻因為他一時興起的玩笑而粉碎了。稍微動一下腦筋,就應該知道,問題出現在了哪裏。薩拉經曆過的那些事情,怎麽會那麽輕易地忘掉,而他一直沒動她,甚至沒親吻她,就是害怕她回憶起過去的事情。
    剛才他說的那些話,一定勾起了她過去的回憶。
    他真是個混蛋。
    “薩薩,你出來好不好?”敲了半晌的門,廖天佑有些灰心喪氣,耷拉著腦袋站在門口,眼眶有些紅。
    薩拉聽到門口的聲音,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拚命壓下心頭的酸澀,揚聲說:“我沒事,就是昨天沒睡好,你先去吃早餐上班吧,我睡好了就出去了。”
    她沒怪他,這事情廖天佑有什麽錯?
    錯的是她的命運,一切都是她的命。
    如果廖天佑一定有錯的話,就是喜歡上了她這個人。
    門外敲門的聲音漸漸的停了下去,她才起身走到浴室裏,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扯了一個笑臉,“不是說要堅強的麵對過去嗎?薩拉,那麽多苦難你都挨過來了,不要再這個時候再為難自己、為難別人了。”
    洗了把冷水臉,她換了身衣服,準備出門去學校一趟,可打開臥室的門,看到站在門口的廖天佑,頓時有些慌亂。
    “薩薩,剛才對不起,我不應該說那種話。”廖天佑很認真的道歉。
    “……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是我不應該情緒化。”薩拉皺了下鼻子說道。
    廖天佑見她這般模樣,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的頭發,可是伸到一半才想起來,她不喜歡別人的碰觸,所以僵硬在了半空。
    薩拉伸手把他的手握在手心裏,“你今天沒工作嗎?”
    “今天暫時沒有。”廖天佑怔了一下後,嘴角止不住的揚起來,眼裏越發的明媚。
    “我看到外麵下雪了,你如果沒事的話,我們出去看看雪吧。”薩拉側目看向窗外的雪。
    昨晚開始下的雪,此刻還未停,外麵雪白的一片,看起來像是童話裏的世界。
    “嗯,你會堆雪人嗎?”她難得有玩興,廖天佑腦子裏快速的想著哪些好玩的遊戲。
    “不會。”薩拉搖了搖頭,她小時候整日被困在屋子裏麵,每次下雪隻能隔著窗戶看,想要玩雪是不可能的事情,後來長大了,有機會了,她卻已經沒了當初玩雪的心。
    “等下我教你。”廖天佑拉著薩拉的手,往外走。
    “好。”
    到了外麵,雪已經深的沒及腳踝向上的一些地方,薩拉穿著雪地靴,一腳踩上去一個黑乎乎的洞露出來,她笑了笑,鼻尖凍得紅紅的,也沒覺得冷。抬頭看向不遠處正在堆雪人的廖天佑,一步一步的走向他。
    廖天佑戴著手套滾了兩個雪球,又拿了根胡蘿卜做鼻子,沒找到煤球就用黑色的紙團成了圓球左眼睛。
    薩拉在一旁拚命的哈著熱氣,站在雪地裏實在是太冷了,開始沒感覺,現在冷覺上來了,才發現在雪地裏玩並不是電視裏演繹的那般唯美。
    “好了。”廖天佑貼上一個自己動手剪成了的嘴巴,得意的抬了抬下巴,這種成就感比完成一項工程都要來的滿足。
    “一個雪人太孤獨了,我們堆兩個吧。”薩拉說著,拿起鐵鍬在廖天佑的旁邊開始堆疊雪人。
    廖天佑也幫忙,因為第一個有經驗了,第二個就快了起來。
    兩個雪人並排在一起,咧著紅嘴巴露出大大的笑容,並不好看,可卻是兩人第一次共同完成的結果。
    廖天佑把自己的圍巾拿下來,給兩個雪人圍上,還特地跑回家拿回來相機給兩個雪人拍了照。
    “等回頭一定要把照片洗出來。”廖天佑調出剛拍好的照片給薩拉看。
    薩拉點了點頭,嘴角也帶了淡淡地笑容。
    兩人在說笑,沒有發現不遠處停下來的一輛車,車上下來的人,正一步一步的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