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別後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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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1章別後相思
    幾乎與明君墨接到通報電話的同時,明老爺子也接到三老太太祁雪娥的電話,告訴他明遠瑞在w市被公安抓進去了,罪名是聚眾淫亂。
    這個罪名定的很奇怪,明明當時房間裏隻有明遠瑞一個男人,即便是現場有幾個女人,那也隻能定為嫖娼。
    明老爺子當時還以為兒子單純因為生活不檢點而被抓,內地最近不是正在嚴查這方麵的事嗎?
    他正在考慮找哪一方麵的關係能把兒子撈出來,就接到了明君墨的電話:“爺爺,你讓許助理準備一下,我馬上過去接你,我們需要去w市一趟。”
    “為你四叔的事?”老爺子愣了一下。
    “不止是四叔的事吧?四叔才進去,動遷戶們就鬧起來了,還打傷了人,這顯然有人刻意而為。我叫上爺爺一起過去,是因為有些事需要決斷。”明君墨說話的時候,正開車趕往董家的別墅。
    明老爺子雖然還不知道明君墨所說的決斷是什麽,但是他聽明君墨這樣說,就意識到問題不簡單了。
    他想了想,叫許助理給他收拾了行李箱,下樓去了。
    董儀燕正坐在沙發上翻一本雜誌,見明老爺子走在前,許助理提著一隻小小的行李箱跟在後,一起走了下來。她迎過去問候:“明伯伯,這麽晚了,你要去哪裏?”
    明老爺子看著她,語重心長地說道:“儀燕,你知道我這次來d市,為什麽要住進你們家嗎?”
    “明伯伯疼菲兒嘛,我懂得的。”董儀燕端莊得笑著。
    明老爺子眯起眼睛,銳利的目光在她的臉上掃過:“還不錯,你還知道我的意圖,我是很疼菲兒的,盡管君墨不懂事,鬧出讓菲兒傷心的事來,可是我身為明家的家長,一直在努力挽回局麵,所以我才住進你們家。”
    董儀燕恭敬地站在老爺子的身側,保持著淺淺的笑容:“明伯伯的心意,我當然明白。不過要娶菲兒的人畢竟是君墨,當初我們兩家都覺得這是一樁好姻緣,雖然訂婚後君墨並沒有收斂性子,但是菲兒願意忍他,我們當家長的也不能說什麽。可是君墨這次做得實在過分了,菲兒從小到大身體健康,感冒發燒的時候都很少,這次被他氣得心髒都出了問題,我這個當媽的能不心疼嗎?”
    明老爺子麵色凝沉:“你心疼女兒,我能理解。我現在隻想問你,w市的項目出了那樣的事,你爸爸他知道嗎?”
    董儀燕臉上當即就現出一個吃驚的樣子來:“什麽問題?怎麽沒有人跟我匯報?”
    老爺子哼了哼,指著董儀燕的鼻子說道:“儀燕,你很聰明,你爸爸雖然沒有兒子,但是有你這樣一個女兒,可以當兩個兒子用。不過你要記住一句話,爭強好勝是好事,但也不可以太過分。我知道你先生和丁家母女有牽扯,所以你有什麽過激的情緒,我都能理解。可如果把家務事的處理與生意上事攪在一起,那是很不明智的。”
    董儀燕一臉無辜的表情:“明伯伯,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金融街那邊因為是遠瑞在主持,我很少過問,如果真出了大事,我們兩家可以商量解決呀,我這就去問一問。”
    明老爺子漠然掃了她一眼7;1508546,就往門外走去。
    董儀燕親自把明老爺子送到別墅門口,明君墨的車已經等在那裏了。明君墨走過來,扶住明老爺子,將他送上車。關好車門後,他回頭對董儀燕說:“董阿姨,關於退婚的事,我一再表示抱歉,現在看來,阿姨並不打算接受我的歉意。不過阿姨你不太了解我,我是一個受不得威脅的人。”
    “是嗎?”董儀燕滿不在乎地笑著,“君墨你大概也不太了解阿姨,阿姨也是受不得委屈的人,尤其看不得自己的女兒受委屈。你想一想吧,阿姨相信你會想明白的。”
    再多說也無益,明君墨就上了車,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
    許助理發動了車子,離開了董家別墅。
    路上,明老爺子在後麵歎氣:“我早料到會有今天,都是你鬧的!”
    明君墨回頭看他:“爺爺,這個問題出現在金融街項目的早期,你不覺得是一件好事嗎?董儀燕做生意的手段如此狠絕,長期合作下去,難免會生罅隙,到時候再與她周旋,不如趁現在就解決掉。”
    “你想怎麽樣?”明老爺子從他的話裏,似乎聽出了一些嚴重的信息,不由地往前探了探身子。
    明君墨看著前方的路,凝神思考片刻,說道:“爺爺退位時間不久,一直沒有把你自己從總裁的角色中抽離開來。但是爺爺別忘了,你召集的董事會還沒有做出罷免的決定以前,我還是明信的總裁。爺爺你以為我在這裏隻是忙著談戀愛鬧退婚嗎?有些事我早有準備,隻是沒想到衝突來得這麽快。”
    “我們的前期資金已經投入了,你打算在這個時候撤離項目嗎?到時候產生巨額的損失,你怎麽向董事會交待?”金融街的地產項目是董家運作拿下的,所以明老爺子想當然以為,明君墨是不打算與董家合作了,準備撤資。
    明君墨回頭衝他一笑:“爺爺多慮了,那邊的情況我們都還不是特別了解,等到了w市,了解清楚狀況之後,我有重大的決定,一定會與你這個董事局主席商議的。”
    明君墨從醫院出來,接上明老爺子這一會兒的功夫,周美美已經訂好了機票,帶齊了必要的文件。好在原打算明天動身去美國,接下來一段時間的工作,明君墨早交待出去了。
    一行人在機場會合後,乘八點半的航班飛往w市。
    當飛機起飛,明君墨透飛機的舷窗看著d市的燈火越來越遠的時候,丁瑢瑢已經離開了醫院,坐在杜西平的車裏,行進地回家的路上。
    剛才董菲兒的話,一直在她的腦子裏回旋著。
    她突然覺得,其實自己挺對不起明君墨的。在他們兩個人的感情裏,她是那麽渺小被動,一切都是他在承擔。胖叔受了傷,她一直在怨怪明家人,捎帶著對他也生出疏離來。
    可是現在想一想,他有多辛苦?胖叔受傷他也有負擔的,馬上又要去美國麵對董事會的質詢,臨行前又鬧出這麽大的事故來。
    重重壓力,可是他從來沒有她麵前皺過一次眉頭。倒是她自己,從來沒有考慮過他的辛苦,隻是一味的享受著他給予的嗬護。
    他現在已經上飛機了吧?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會是多麽焦慮。那邊的事聽起來很嚴重的樣子,措手不及,不知道他有沒有辦法應付。
    如果真的沒辦法解決了,她是眼看著他陷入難堪的境地?還是像董菲兒說的那樣,選擇放手,給他一個喘息的空間?
    “姐姐,隻要你答應離開君墨,項目公司出的事立即就能平息。君墨剛上任不到一年的時間,你給他找了這麽大的麻煩,他過些日子去美國,可沒有辦法向董事們交待呢。”董菲兒的語氣平平淡淡的,聽起來不像是威脅,卻給丁瑢瑢以最沉重的打擊。
    她兩隻手緊緊抓著包包的帶子,沉下一口氣,不讓自己在董菲兒麵前表現出慌張來。
    她說:“菲兒,你不是說你最了解明君墨嗎?他是怎麽樣的人,你不知道嗎?你怎麽想出這種辦法來威脅他?你覺得他是一個受得了威脅的人嗎?”
    董菲兒沒看到丁瑢瑢示弱,反倒被她將了一軍。她心裏一慌,怔忡了幾秒鍾,才逞強道:“姐姐大概不明白,在內地的地產業中,還沒有人敢招惹我們董家。”
    丁瑢瑢就譏笑一句:“好大的口氣!我是看熱鬧不怕事兒大,我倒想看看,明家招惹了董家,會有什麽樣後果。”
    董菲兒沒想到她會這樣說,愣了一下:“你竟然一點兒也不為君墨著想?”
    “你倒是為他著想,挖一個好大的坑讓他跳。所以你現在真不必考慮我的事了,好好考慮一下你自己吧,等君墨從美國回來,你要如何麵對他?他會如何看待你?”丁瑢瑢從剛才的慌亂中鎮定下來,思維立即恢複了敏銳。
    果然,董菲兒被她打擊到了,麵色一白,想了半天,才幽幽說道:“無論如何,君墨不是你的……就算我得不到他,你也別想得到。”
    “這件事好像不由你說了算!”丁瑢瑢也不打算再聽她說下去,就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她在董菲兒麵前表現得很強硬,可其實她的內心卻沒有那麽肯定。生意上的事她懂得不多,但是鬧到四叔明遠瑞被抓,動遷戶被傷,這應該是非常嚴重了。
    想也知道,董儀燕是作勢要往明遠瑞的頭上栽罪,鬧到不可開交的時候,明家就不得不退出這個項目了。
    如果真像董菲兒所說,隻要她服了軟,保證離開明君墨,事情就能平息的話,那她到底要怎麽選擇呢?
    “瑢瑢……”從醫院出來,丁瑢瑢就在沉默,杜西平說了幾句話,她也沒聽到,令他很惱火。
    他伸手推她,才把她從冥想的狀態中驚醒:“恩到了嗎?”
    “還遠呢!你想什麽呢?菲兒跟你說什麽了?”杜西平見她愣愣怔怔的樣子,猜測著她是不是在想明君墨,不由地心生醋意。
    “哦……”丁瑢瑢歎出一口氣來,說道,“也沒說什麽,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她什麽都不跟他說,她對待他簡直就像是陌生人一樣!
    杜西平的火氣從心裏一點一點往上躥,正好前麵紅綠燈轉換的時候,一輛小型麵包車稍一遲疑,就錯過了這個綠燈。杜西平似乎終於找到爆發的對象了,他從車窗探出頭去,指著前麵大聲叫罵:“會不會開車呀?自己不走就閃一邊兒去!擋別人的路!什麽東西!”
    他話音剛落,前麵的麵包車裏就跳下來一個男人,雖然個頭不高,但是橫向體態卻很可觀。那人像一隻螃蟹一樣,橫著就晃了過來。
    他拍了拍杜西平的車頂,凶巴巴地豎起眉來:“兄弟,怎麽說話呢?開輛大吉普了不起啊!我就擋你前麵了,你能怎麽樣?有本事你飛過去呀!”
    丁瑢瑢趕緊去拉杜西平,可是杜西平已經暴躁了。
    他打開車門衝出去,抬手就往那個麵包車司機的臉上打了一拳。那個胖司機痛叫了一聲,撲過來扯住杜西平的衣襟,兩個人就在車流中扭打了起來。
    丁瑢瑢跳下車,跑過來拉他們兩個:“都別打了!綠燈了!你們堵住人家的道了!”
    兩個男人打架打瘋的時候,一個女人上前拉架,下場就隻有被誤傷。
    丁瑢瑢在杜西平和那個胖司機中間扯來扯去,杜西平還知道避讓著她,那個胖司機完全不管不顧,一拳就砸中了丁瑢瑢的眼眶。
    丁瑢瑢被打得左眼睛一痛,後退了幾步,跌坐在地上。
    杜西平一見丁瑢瑢被打了,就更加火大了,拉開車門,從後座上拿出一根警用的棍子來,掄起來朝著那個胖司機的頭就砸下去。
    丁瑢瑢的右眼還好使著呢,眼看著杜西平手裏多了一條長棍。這一棍子要是砸中了,後果將不堪設想。她嚇得大叫一聲,來不及站起身來,直接撲過去抱住他的腿,扯著他用力往後拖。
    被她這樣一拖,杜西平的身子整個向後仰,手裏也失了準頭,那一棍子也沒有砸中胖司機的腦袋。
    不過胖司機見他完全失控了,也開始害怕起來,抱著腦袋,大聲罵了幾句難聽的,就跑回自己的麵包車旁,倉皇鑽進車子裏,踩下油門跑掉了。
    這邊杜西平還不解氣,追著麵包車跑出去好遠,眼看著麵包車衝過路口,跑得沒影兒了,他才走回來,扶起坐在馬路上的丁瑢瑢。
    被堵的車流開始動,每一輛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都用憤怒的眼神瞪著杜西平。
    丁瑢瑢滿心懊惱,可是也不想忤在馬路中間被人圍觀。她甩開杜西平的手,衝回車子裏,坐在駕駛座位上。杜西平猶豫了一下,就坐進了副駕駛位上。
    丁瑢瑢一句話也不說,發動了車子,開往杜西平的家裏。
    一路上,杜西平看著她青腫的眼圈,心裏後悔,想要跟她搭幾句話。丁瑢瑢隻是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他說什麽她都當聽不見。
    終於到了他家樓下,丁瑢瑢停好車,抓起自己的包包,跳下去,跑去馬路邊上攔出租車。
    杜西平跑過來拉她:“瑢瑢,你別這樣走啊,你眼睛受傷了,上樓我給你敷藥。”
    丁瑢瑢拚命地甩他的手:“杜西平!你放手!你有本事打架!滿大街都是人!隻是別在我眼前!我眼不見為淨!你放我離開!”
    她甩開杜西平的手,就要往出租車裏鑽。杜西平突然撲過來,攔腰抱住她,把她拖到他的車旁,摁倒在車前蓋上,衝著她大聲吼道:“我為什麽打架?你怎麽不問我為什麽打架?丁瑢瑢你是不是沒有心啊?我為了你才跑到d市來,我求婚你也答應了!現在你說撒手就撒手!我什麽也不說!我隻是希望你能在想清楚之後回心轉意!可是你呢?你拿我的心當什麽?”
    丁瑢瑢的腰抵在堅硬的車板上,尖銳地疼痛。杜西平的麵孔就在她的眼前,他的嘴角烏青,眼睛通紅,整張臉都憤怒地扭曲著。
    她吸氣忍住腰間傳來的痛,咬牙說道:“杜西平,你鬆手,我們心平氣和地談一談吧。”
    “沒什麽好談的!你必須跟我結婚!就算你不愛我,也要跟我結婚!我父母經營了一半輩子的生意,不能毀在我的手上!所以我跟你的事沒得商量!隻有結婚一條路!你沒得選擇!”杜西平忍了許了,今天終於爆發了,對著丁瑢瑢的麵孔大聲吼叫。
    正這時候,旁邊有一個聲音喚杜西平:“西平……”
    兩個人同時轉頭一看,竟然是杜西平的父母!大概是看到兒子在樓下鬧起來了,兩位穿著睡衣拖鞋就跑下來了。
    杜媽媽驚訝地看著杜西平:“西平,你們這是鬧什麽呢?”
    杜西平先是吃驚,隨即就鬆開丁瑢瑢,把她扶起來,尷尬地對杜媽媽說:“你們什麽時候到的?我們……沒事兒沒事兒!就是發生了一點兒口角,吵了幾句。”
    可是杜爸爸明明聽到他剛才說的話了,沉了臉,問他:“一點兒口角嗎?你剛才說什麽毀了生意?到底怎麽回事?你臉上的傷是誰打的?”
    杜西平為難地蹙緊眉頭,猶豫了一下,對自己的父母說:“你們回樓上去,我一會兒回家向你們解釋。”
    然後他拉起丁瑢瑢,跑到馬路邊上,給她攔了一輛出租車,將她塞進車裏,關上車門前,他說:“我剛才講的話都是認真的,我並沒有失去理智,你回家好好想想吧。”
    丁瑢瑢看一眼仍然呆站在那邊的杜家父母,什麽也沒說,關上車門,讓司機開走了。
    杜西平陪著父母上樓回家,一進門,杜爸爸就指著他問:“到底發什麽事了?我和你媽都覺得你這一陣子古古怪怪,果然有事發生,對不對?”
    杜西平覺得這件事瞞不下去了,他把父母推到沙發上坐好,他自己坐到他們的對麵,說道:“我本來打算在你們到來前,把這件事解決掉。沒想到你們提前來了,既然被你們撞上了,我也不必隱瞞了。我當初跑去香港向瑢瑢求婚,是有些倉促的,她現在後悔了,向我提出退婚……”
    杜媽媽當即就跳了起來:“那就退啊!她看不上我兒子,我還嫌她身上掛著拖油瓶呢!我兒子相貌堂堂!什麽好女人找不到?還非要娶她?”
    杜爸爸的腦筋還算清醒,他問:“如果丁瑢瑢退了婚,那韓照廷還會投資我們建新廠嗎?”
    杜西平被戳中了痛處,低了頭:“他跟我說……他投資我們家的新廠,是給瑢瑢的一份嫁妝。如果我和瑢瑢的婚事泡湯,嫁妝自然也就泡湯了。”
    杜媽媽當時就呆了,好半天才緩回一口氣,暴跳起來:“他們家怎麽這樣?這不是耍著我們玩嗎?建議我們家賣廠的是韓照廷!現在我們賣了,他又說話不算數了!拿我們全家人當猴耍?”
    “明天我就去找韓照廷!要麽他說服女兒嫁過來!要麽不嫁女兒也要投資!否則我跟他沒完!”杜爸爸氣得血壓飆升,差一點兒暈過去。
    杜西平麵對父母的激憤,心中十分愧疚。他雙手用力對握著,猶豫了好半天,說道:“我已經跟韓照廷談過了,你們再去談也不過如此。他其實是想用投資的事,逼著我想辦法拴住丁瑢瑢……因為……他另一個女兒……董菲兒的未婚夫在追求丁瑢瑢……”
    杜媽媽眼中精光一閃,咬牙切齒:“怪不得!你還替那個丁瑢瑢遮遮掩掩!那個女人未婚生子!現在還搶妹妹的未婚夫!她簡直不要臉!我們家不要這樣的兒媳婦!”
    “媽……”杜媽媽的話說得很難聽,杜西平皺著眉製止她。
    “你別叫我!”杜媽媽火氣衝頂,“你叫我也沒有用!我們家杜家不缺吃不缺穿,我兒子不缺胳膊不缺腿兒!為什麽要找那樣一個女人!”
    杜爸爸拉了她一下:“現在可不光是找什麽樣媳婦的問題,當務之急是咱們家的工廠……”
    “工廠……”杜媽媽突然眼珠一轉,衝到杜西平的那邊坐下,“韓照遷不是還有一個女兒?那個女兒不是被丁瑢瑢搶了未婚夫?”
    “媽!你想什麽呢?”杜西平意識到杜媽媽要說什麽,訝異地瞪著她。
    杜媽媽撇了撇嘴:“剛沒了未婚夫,心裏一定很空虛,她不是在你的工作室上班?你去好好關心她,興許她就中意你了呢!人家好歹身世清白,既沒有拖油瓶,又有身家背景,哪一點不比那個丁瑢瑢強?”
    “媽,你當這是拍電影呢?結婚的對象能說換就換嗎?再說了,董家和未婚夫的家裏正鬧得不可開交!我何必去蹚渾水?”杜西平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媽媽擁有如此跳躍的思維,不由地頭痛。
    杜媽媽卻因為自己突然的福至心靈興奮著,她在杜西平的肩上捶了一拳,說道:“傻兒子!你怎麽這麽死腦筋?你要是能娶到董菲兒,以後想要什麽沒有?你非要跟丁瑢瑢死磕?將來結了婚,她那個兒子你怎麽對待?你聽媽的不會錯!他們不是正鬧著嗎?咱們家的新工廠也不著急開工,就等他們鬧出個結果來!如果董菲兒搶回了自己的未婚夫,那為了新工廠,我就勉強接受丁瑢瑢。如果董菲兒搶不回未婚夫,她恢複了單身,你就去追她呀!”
    杜爸爸在對麵沉思了一下,點頭道:“你媽媽這個主意好,我也覺得董菲兒不錯,你又和她在一起工作,努力一下,還是有希望的……畢竟她才是正宗的董家女兒,丁瑢瑢隻是沾了韓照廷的光兒而已。”
    杜西平覺得自己的父母像是在說相聲,你一言我一語,說著一些完全不合邏輯的話。他頭痛得很,就從沙發跳起來:“這件事你們不要管了,我娶丁瑢瑢不是為了咱們家的新工廠,我對她是有感情的!如果她肯嫁我,什麽事都解決了。如果她不肯嫁我,咱們家的新工廠不建也罷,你們辛苦了半輩子,就當自己退休了吧,我會賺錢養你們的。”
    說完,他就衝回了自己的房間。
    杜爸爸和杜媽媽麵麵相覷,杜爸爸很惱火,要追到杜西平的房間講道理。杜媽媽拉住他:“你放心,這件事看我的。”
    杜家吵得翻天覆地的時候,丁瑢瑢已經坐著出租車回到了家裏。
    晚上十點多了,小丁當已經睡了,小姨為了等她,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遙控器,正在一歪一歪地打瞌睡。見她開門進來了,小姨還特意往她的身後看了一眼:“今晚就自己回來呀?”
    丁瑢瑢聽出她的玩笑的語氣,可是她卻沒有開玩笑的心情,勉強笑笑:“不早了呢,小姨快去睡吧。”
    “他在外麵?不用等我睡了偷偷進來吧?反正早晨也要碰麵,我不會告訴你媽的……”小姨有點兒小花癡,覺得明君墨長得像明星,很好看,就希望有機會多看幾眼。
    丁瑢瑢關好了門,脫了鞋子走進來:“他出差了,好久以後才能回來……”
    “哦……”小姨站了起來,“怪不得你情緒低落呢……咦?你眼睛怎麽了?”
    丁瑢瑢趕緊捂住自己受傷的眼睛,胡謅道:“撞在醫院的大門上了,用冰敷一下就好了,不要緊的。”
    “眼睛撞在門上?”那得是多刁鑽的角度呀,小姨哪裏肯相信?“瑢瑢,不會是你那個大明星打的吧?打女人的男人可不能要,長得再好看也不能要。”
    “小姨……”丁瑢瑢多想趕緊安靜下來,於是她往臥房推小姨,“你別瞎想了,他才不會打我呢,我打他還差不多,就撞了一下,你趕緊睡覺吧。”
    小姨被她推進了臥室,隻好作罷。
    丁瑢瑢洗了澡,從冰箱裏取出冰塊包好,敷在眼睛上,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發呆。
    剛才杜西平的話已經被他的父母聽到了,他的父母知道了新工廠有可能會泡湯,還不得發瘋呀?不知道明天又會有怎樣的風波。
    還有躺在醫院裏的胖叔,今天專家會診的結果,依舊是深度昏迷,所謂的促醒,也隻是一個概率,都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醒來。丁媽媽守在醫院裏,才幾天的功夫,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偏偏她又不肯讓人替換。
    想一想,全是煩心的事。
    抬頭看牆上的掛鍾,這個時間明君墨應該已經到了w市了吧?怎麽還沒有消息是不是事情很糟糕?他根本就沒有時間打電話?
    她手裏轉著自己的手機,猶豫著要不要打電話,會不會他正在忙?自己打過去幹擾他工作?
    她把明君墨的號碼調出來,又刪掉,再調出來,又刪掉,反複十幾次。
    敷在眼睛上的冰開始融化,冰水從毛巾裏滲出來,順著她的腕子淌下來,冰涼冰涼的,刺激得她哆嗦了一下,趕緊跑去廚房換冰。
    就在這個時候,放在沙發上的電話突然震動起來。
    丁瑢瑢丟下還沒有包好的冰塊,衝回客廳裏,看到手機上顯示的是明君墨的號碼,也不知怎麽樣的心情,眼淚刷地流了下來。
    她胡亂地抹了一把臉,整理了一個情緒,接通了電話:“喂……”
    還是有一點兒鼻音,被明君墨聽出來了:“你睡了?”
    “沒有,在等你電話。你那邊的事情怎麽樣了是不是很棘手呀?”丁瑢瑢心急,開口就打聽他事情處理得怎麽樣了。
    明君墨頓了頓,問她:“你聽說什麽了?”
    “沒……沒有呀。”自己裝不知道,他的壓力會小一些吧,所以丁瑢瑢撒了一個小謊。
    明君墨就輕鬆地笑了:“人活在這個世上,就是不停地應付各種麻煩,做生意呢,就更是麻煩不斷嘍,所以你不用擔心,有麻煩解決掉就好了,解決不掉避開就好了,對不對?我聽你的語氣,像是天要塌了一樣,你這麽脆弱,我很擔心呢。”
    “我才不脆弱呢!”他說話,總是很能寬她的心,她笑了。
    “你不脆弱,怎麽講話有這麽重的鼻音?是不是哭鼻子了?”明君墨開她的玩笑。
    丁瑢瑢吸了吸鼻子:“我是哭鼻子了,我是擔心你呀!這一下子跑出去了,簡直就是縱狼回山,放虎歸林,w市的姑娘們漂不漂亮?有沒有被你相中的獵物呀?”
    “哈哈!小心眼兒的女人!”明君墨爽朗地笑了,“要不要查崗呀,我們通視訊吧!”
    “好……”丁瑢瑢剛吐出半個好字來,突然想起來自己的青眼圈,“算了,我才不是小肚雞腸的女人呢!雖然你是明君墨,可是我相信你!”
    “可是我要通視訊呀!看不到你,我睡不著覺呀!”明君墨不依不饒地磨著她。
    丁瑢瑢碰了碰自己的青眼圈,狡辯道:“兒子已經睡了,弄出動靜來吵醒了他。”
    “怎麽會?我看那小子睡覺像頭小豬,昨晚那麽大的動靜,也沒有吵醒他呀。”
    明君墨大大方方地講出來,丁瑢瑢卻聽得紅了臉:“你正經點兒!早點兒睡覺,明天早起還有事要做呢,不要鬧了。”
    “我沒鬧……”明君墨的聲音轉為低沉請求,“真是想你了嘛,咱們兩個剛剛新婚,就突然分開,讓我情何以堪呀。”
    “誰跟你新婚?”他總是這麽語出驚人,丁瑢瑢哭笑不得。
    “差不多啦,乖,你要是怕吵了兒子,那你就去客廳嘛,讓我看看你,要不然我睡不著,明天昏頭脹腦,事情也做不好,那麻煩可大了。”明君墨威逼利誘。
    丁瑢瑢實在推不過,隻好進臥室把本子抱出來,掛好了耳機,又急忙從抽屜裏翻出她上學時戴過一副黑色框架眼鏡,架在鼻梁上。
    她自己從鏡子裏看一看,覺得光線不足的話,似乎瞧不出青眼圈兒來。
    於是她關掉大燈,隻開壁燈,打開電腦,明君墨早就等在那裏了。
    視訊信號一接通,明君墨驚訝地看著她:“咦?怎麽戴上眼鏡了?裝深沉呀?”
    “我戴上眼鏡,就為了看得更仔細,興許你房間的哪個角落裏藏著美女呢!”丁瑢瑢故意撅嘴瞪眼,裝作在他的身後搜索目標。
    明君墨大大方方地膝上的本子轉了360度:“看清楚看清楚!要不要我把櫃子什麽的都打開,讓你檢查一遍呀?對了,還有我的被窩裏……我很可能在被窩裏藏著一個美女喲,你看仔細了,但是我沒穿衣服呢……”
    他一邊說著,真的將本子往床上一放,突然揭開了床上的被子。
    丁瑢瑢當真以為他沒穿睡褲呢,抬手就捂眼睛,又忍不住從指縫裏往外瞧。結果被子揭開後,他雖然沒穿睡褲,但是卻穿了短褲的。
    丁瑢瑢鬆了手,氣鼓鼓地說道:“我算是明白了,什麽看不到我睡不著?全是撒謊!你根本就是氣不到我睡不著!”
    明君墨得意地抱回本子,衝著她做了一個鬼臉:“誰讓你是頭小笨豬?每次都上當。”
    丁瑢瑢瞪他,可是因為戴了眼鏡,氣勢就大為減弱,倒是有點兒像撒嬌的意思。明君墨給了她一個飛吻,然後問她:“眼睛腫腫的,為什麽哭?說出來我聽聽。”
    沒想到戴了眼睛,還是被他瞧出眼睛腫了。可是他那邊的事情就很纏擾,她怎麽拿自己的事再煩他?
    於是她說:“都說是想你了,你不相信嗎?你走得突然,我心裏空落落的。”
    這話她倒是沒有撒謊,雖然明君墨隻是離開一陣子,可剛才在回家的路上,她感覺整座城市都空了一樣,好像他不在這座城市裏,她的生活一下子就沒滋味沒色彩了。
    明君墨聽了這話,簡直美得冒泡了,趕緊積極表現:“你不開心……要不然我跳舞給你看吧。”
    “你會跳舞?”丁瑢瑢還是頭一回聽說,訝異地問。
    “你小瞧我?上大學的時候,我還參加過國際標準舞大賽呢!雖然沒得過什麽好名次,好歹我也受過專業訓教練呢。”
    明君墨說著,已經開了音樂,爬下床去,調整好了電腦攝像頭的位置,隨手抓過一個靠墊抱在懷裏,起了一個範兒,衝著鏡頭跳起了狐步。
    丁瑢瑢還是頭一回看他跳舞,單從他的舞步來看,的確是很優雅迷人的,一看就知道真的是受過專業訓練。
    可是……他隻穿一條緊身的短褲,裸著上身,抱著一個方大厚實的印花布靠墊,在酒店的房間裏認真地跳著狐步舞,樣子實在太搞怪了。
    丁瑢瑢開始還能忍著看,後來實在是忍不住了,笑得歪倒在了沙發上。
    明君墨撲回到電腦前,問她:“怎麽高興成這樣?是不是我跳得太好了?”
    丁瑢瑢已經笑了眼淚:“拜托你……下次跳舞的時候穿件衣服好嗎?好奇怪的場麵,笑死人了……”
    明君墨滿不在乎地晃著腦袋:“無所謂呀!隻要能讓你高興,讓我裸體跳鋼管舞,我也能做得到!”
    丁瑢瑢的聯想過於豐富,聽了他的話,腦海中一下子就浮現出他赤裸著身體抱著一根鋼管扭動的畫麵,更是笑得爬不起來了。
    終於把小姨給吵醒了,她惺忪著睡眼拉開臥室的門:“大半夜的,你不睡覺,還笑得這麽大聲,想嚇死人呀?”
    丁瑢瑢趕緊捂住嘴巴:“對不起,我看了一個搞笑的視頻,沒忍住,我馬上就睡了……”
    “什麽人呀,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小姨嘀咕了一句,縮回頭,關上了臥室的門,繼續睡覺去了。
    丁瑢瑢壓低聲音說:“不早了,快睡吧,我都把小姨吵起來了。”
    “你開心了嗎?”明君墨趴在鏡頭前問她。
    “開心了呀。”丁瑢瑢是真的開心了,多奇怪,雖然那些煩心的事都還在,但是因為看見了他,那些事似乎都變得虛輕微緲了。
    “那親一下,你就去睡吧。”明君墨把嘴唇貼到攝像頭上,整個屏幕都是他放大的嘴唇,丁瑢瑢又笑了起來。
    明君墨就瞪她:“接吻是很嚴肅的事,你笑什麽?”
    丁瑢瑢斂了笑容,認真地看著他,突然說:“君墨,我很愛你。”
    這一句話像是擊中了明君墨的心髒一樣,他一下子就正經起來,深情脈脈地看著丁瑢瑢,回一句:“我也很愛很愛你。”
    丁瑢瑢抬手摸了摸屏幕上他的嘴唇,說道:“如果哪一天你結婚,新娘子卻不是我,我一定跑去你的婚禮上搶親!”
    明君墨皺了一下眉:“這話怎麽這麽耳熟?這明明是我的台詞……”
    丁瑢瑢笑了:“我不光要搶你的台詞,我還要搶你這個大活人呢。不早了,睡吧。”
    兩個人互道了晚安,就關了電腦。
    丁瑢瑢收拾了網線耳機,開心地回臥室睡覺去了。
    明君墨卻穿好了衣服,拿起酒店的電話,打到了隔壁:“周美美,資料準備得怎麽樣了?拿過來我們商討一下吧。”
    電話那頭傳來周美美的揶揄:“哦?和夫人講完電話了?有功夫搭理我們這些連夜加班的下屬了?總裁先生還真是貼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