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有備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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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有備反擊
不管人世間有多少煩惱事,太陽每天都會照常從東方升起。
初秋的早晨,當陽光明晃晃金燦燦地灑照開時,身在d市的丁瑢瑢已經出了家門,拎著保溫桶往醫院去,給丁媽媽送早飯。
可能是因為那個即將建立的全世界最先進的促醒中心給了丁媽媽希望,她今天看到丁瑢瑢,臉色緩和了許多,也沒有開口攆她走,竟然還主動和她說了一句話:“小丁當在家裏乖嗎?你小姨帶得了他?”
丁瑢瑢趕緊湊過去:“媽,你想不想他?他每天都在家裏喊著要姥姥呢,要不你回家看看他?今天我留在醫院裏照顧胖叔。”
丁媽媽打開保溫桶,口中應道:“過些日子吧,院長今早來跟我說,那個什麽中心不會建在醫院裏,如果資金充裕的話,會在市郊的湖畔買下一個現成的療養院,改造一下,據說那裏的環境適合腦損傷的病人康複。那邊不是醫院,小丁當也可以去的。”
“可是……你不能總呆在醫院裏呀,總要回家歇一天吧。”丁瑢瑢央求著。
丁媽媽指了指屋子裏新設的一張床:“這裏有床可以睡,衛生間也有熱水淋浴,醫院裏還有食堂,沒有什麽不方便的。我聽人家說,腦損傷的病人雖然不能動不能睜眼說話,但是心裏都明白著呢,我要不在這裏了,你胖叔會著急的。”
“……”丁瑢瑢心裏酸酸的,可又想不出什麽話來勸丁媽媽了。
“明君墨……他應該會說話算數吧?聽說那個促醒中心要不少錢呢。”丁媽媽把胖叔醒轉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新的促醒中心上,所以她很害怕明君墨突然不反悔,不給錢了。
丁瑢瑢就安慰她:“媽,你放心吧,那天他爺爺來找過我,老爺子說了,胖叔的治療明家會負責到底,所以不管多少錢,都會從明家的慈善基金裏中支出,不會缺錢的。”
丁媽媽放了心,一邊喝粥一邊嘀咕一句:“別以為出了錢就沒事兒了,要是你胖叔好不了,我恨他們家一輩子。”
丁瑢瑢歎氣,什麽也沒說。看看時間,她該去菜館工作了,就進衛生間裏把丁媽媽換下來的衣服裝進了一隻袋子裏,準備帶回家洗熨。
剛從衛生間走出來,就見病房的門推開了,杜媽媽從門外走了進來。
丁瑢瑢在看到她那一刻,心裏有一點兒緊張。昨天晚上被她聽到了杜西平的話,回家後一定會問清楚的。不知道她這會兒來,該不會在病房裏鬧起來吧?
誰知杜媽媽卻掛著一臉的微笑,跟丁瑢瑢打招呼道:“我聽說你媽在醫院,過來看看她。”
丁媽媽已經聞聲回頭,看到杜媽媽了,她尷尬地站起來:“什麽時候到的?怎麽沒聽西平說起?”
“我和他爸昨天到的,怕耽誤他工作,就沒跟他說……聽平兒說的,老趙出事住院了,你一直陪在這裏,我就來看看你。”
丁瑢瑢從杜媽媽的手裏接過花籃,擺在了病床旁邊的小櫃子上。杜媽媽就坐在丁媽媽旁邊,客氣地詢問治療的情況。
從始至終,杜媽媽沒有提一句有關丁瑢瑢和杜西平結婚的事,就好像她根本不知道這回事兒一樣。
大約十五分鍾後,杜媽媽站起身來,對丁媽媽說:“你多保重吧,要想照顧好病人,還是要先照顧好自己,我就不多打擾了,影響病人休息。”
丁媽媽趕緊對丁瑢瑢說:“送杜阿姨下去。”
“不用不用。”杜媽媽推辭,“我聽說韓先生的女兒在樓上住院,我去看看她。”
丁瑢瑢一聽說她要去看董菲兒,立即緊張起來。要是那父女兩個跟她說點兒什麽,那可麻煩了。於是她主動要求道:“阿姨,我送你上去吧。”
杜媽媽拍一拍丁瑢瑢的手:“你忙著,放心好了,我去看一眼就走,不會多說什麽的。”
丁瑢瑢心裏咯噔一下子,聽她這語氣,一定是知道了什麽。既然已經知道了,她就更有必要跟杜媽媽解釋幾句了。
於是她也不顧杜媽媽推辭,和她一起出了病房。
等電梯的時候,丁瑢瑢說:“杜阿姨,謝謝你沒有跟我媽說起婚事,我媽最近幾天情緒很不好,你要是有什麽話,就跟我說吧。”
杜媽媽斜瞄了丁瑢瑢一眼,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瑢瑢,你小看杜阿姨了,杜阿姨豈是那麽不知輕重的人?平兒看錯人,可我們家畢竟還沒有走到絕路上,你放心吧,杜阿姨做生意這麽多年,什麽人沒見識過,什麽事沒經曆過,難不倒我的。”
這幾句話說的,丁瑢瑢頓時紅了臉。
這個時候,向下的電梯門開了,從電梯裏走出幾個人來,其中一個竟然是韓照廷。他手裏拿著一個透明的塑料盒子,盒子裏麵整齊地擺著又大又紅的車厘子。這個季節見到這種水果,那一定是進口的了。
他沒想到電梯門口會站著兩個熟人,猛然一愣,下意識地將裝車厘子的盒子背到身後去。
杜媽媽微不可察在撇了下嘴唇,然後向韓照廷打招呼:“韓大哥好久不見,剛想著上樓去看望你,沒想到在這裏遇上了。”
“哦……”韓照廷微窘,“你……你們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沒見杜先生?”
“他早起的時候有點兒感冒,不方便到醫院來了,不過他說了,過兩天約韓大哥喝茶……韓大哥有事吧?你忙,我上樓去看一眼菲兒小姐,回頭再聊。”杜媽媽很識相,見電梯門開了,就走了進去。
丁瑢瑢要跟上,她就伸手推開:“不用陪我了,你忙吧。”
電梯門關上,杜媽媽上樓去了,留下韓照廷和丁瑢瑢父女麵麵相覷。
最後韓照廷將身後的塑料盒子拿出來,遞到丁瑢瑢的手裏:“拿去給你媽吧,在醫院裏呆得久了,人容易上火,讓她多吃點兒水果。”
丁瑢瑢啼笑皆非,接過那一盒車厘子,動了動嘴唇,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的表情令韓照廷更局促了,他撓了撓眉,說道:“你不用想太多,我知道你媽要結婚了,是我自己欠她太多,有機會就對她好一點兒……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嗎?
丁瑢瑢當然不是十分相信他的話,不過這畢竟是他和丁媽媽之間的事,他都說僅此而已了,她也不能再說什麽。
於是她揚了揚手中的車厘子盒子:“我知道了,謝謝。”
韓照廷搓了搓手,又說:“菲兒今天出院,晚上你有空嗎?我去找你喝茶……最近發生了這麽多事,我們爺倆兒也應該坐下來好好說說話了。”
丁瑢瑢垂眸沉思片刻,說道:“我要照顧菜館的生意,大概沒時間出去喝茶。你一直說虧欠我媽和我,如果你真有這份歉疚的心思,就當幫我一個忙,不要難為杜家,也不要讓我這麽尷尬吧,反正你也不吃虧,投資總是有回報的……”
“可是瑢瑢,菲兒她……”韓照廷想要解釋。
丁瑢瑢哼了一聲,轉身就走,隻丟下一句話:“你和董阿姨硬要把菲兒塞給明君墨,也不想一想,明君墨既然不愛她,又怎麽會給她幸福?”
韓照廷站在那裏,默然地想了一會兒,才摁下電梯,回到了樓上。
丁瑢瑢回到病房,把那一盒鮮亮飽滿的車厘子放在丁媽媽的麵前。丁媽媽看了一眼:“你買的?這個要多貴啊!買這個幹什麽?”
“是韓照廷送給你的。”丁瑢瑢說完,留意到丁媽媽微微地蹙了一下眉頭。
她看了一眼手表,對丁媽媽說:“菜館營業的時間要到了,我先回去了。晚上你想吃點兒什麽?我給你送來。”
“不用跑來跑去,你走吧。”丁媽媽這樣回答。
丁瑢瑢出了醫院後,心情還是不錯的。雖然胖叔依舊沉睡著,她心裏依舊焦急著,但是丁媽媽終於開口跟她講話了,她的心裏就豁亮了不少。
回菜館的路上,明君墨給她打來了電話。
她看見手機上顯示他的號碼,心裏就一陣歡喜,接起來問道:“你不用工作的嗎?盯我這麽緊?”
明君墨的聲音清清朗朗從電話的那一端傳過來:“我正趕往w市的一個重要政府部門,一會兒要見一個關鍵性的人物,需要聽一聽你的聲音,給我自己充足滿格的電呀!”
丁瑢瑢立即笑了,對著電話大聲說道:“君墨加油!mua!”
出租車司機被她突然喊出來的這一嗓子驚到,用奇怪的眼神看她。電話那一端的明君墨聽到她傳過來的飛吻的聲音,誇張地振奮道:“果然你就是我的興奮劑!我現在精神百倍了!你等我的好消息!”
兩個人又閑話了幾句,丁瑢瑢該下車了,就掛斷了電話。
明君墨收起電話後,臉上依舊掛著微笑。坐在一旁的周美美一副受不了的樣子,撇著嘴學明君墨語氣,小聲嘀咕道:“果然你是我的興奮劑……真是肉麻死了……”
明君墨不以為然:“她好像知道什麽了,我得讓她放心呀……再說了,你跟你的那個寶貝,你們兩個從來不肉麻嗎?”
周美美引火燒身,趕緊嚴肅起來,轉移話題:“說正經事兒,一會兒見了那個局長,你有辦法說服他嗎?”
明君墨也斂了笑容,摸著下巴說道:“勝敗全在他的身上,我會盡力。對了,三奶奶什麽時候到?中午安排一個地方,我要跟她一起吃午飯。”
周美美答應了一聲,隨即又說道:“你還把希望寄托在三老太太身上?我看老太太精明得很,肯定不會把自己攪和進你的婚事裏。”
“她兒子不是聚眾淫亂了嗎?不是被人告強奸嗎?她有好辦法救兒子,那就不關我的事。如果她沒有好辦法,我幫她一個忙,她總要還我一個人情吧?”明君墨說道。
周美美想了想:“有道理,我馬上就約三老太太。”
“明先生,我們到了。”司機報告了一句,把車停下來。
明君墨從車窗裏往外望了一眼,看到外麵尖鐵柵欄環圍之中,坐落著一棟三層高的灰色小樓。
這棟樓應該是有些曆史了吧,看起來像民國時期的建築,三角尖頂,窄木窗,灰色的石門柱。院子裏沒有人,很安靜,但是在大鐵門外卻有兩位武警值守,門旁是一間警衛室,環繞著小樓的鐵柵四角,各安裝了一個攝像頭。
這座位於w市偏僻地段的小樓,沒有任何的門牌標示,卻有嚴密的警戒。因為小樓裏關押著w市一位重要的前領導,即前國土資源局的局長潘良峰。
這位前局長因為經濟問題被雙規,已經在這座小樓裏關押一個月了。
明君墨為了能見到他,著實費了一番周折。都說反貪局是最難滲透的一個部門,這話一點兒都沒錯。明君墨拜托了許多方麵的關係,都沒有成功。最後還是他在美國讀書時的一位同學,父親是檢察院係統的官員,幫他疏通了w市反貪局的關係。
當然,為了見了這位被關押的貪官,明君墨支付的代價也是巨額的。
但是明君墨料想董家早晚會因為退婚的事鬧起來,他認為自己還是早有準備的好。沒想到退婚的事還沒有對外宣布,在他前往美國參加董事會前,董儀燕就真的下手了。
明君墨下了車,走到門口的警衛麵前,說自己要見偵查科的王科長。
警衛室打了一個內線電話,沒一會兒的功夫,一個穿著便服,身材清瘦的中年人從小灰樓裏走了出來,看了明君墨一眼,沒說什麽,帶他進去了。
進到樓裏,那位王科長才說話:“人在三樓,你不可以談太久,否則我會有麻煩。”
明君墨答應了一聲,跟著他踩著樓梯,上了三樓,向右一拐,走到中間的那間屋子門前。王科長指了指門,門口的警衛拿出鑰匙來,開了外麵的鐵柵門,又開了裏麵的木門,把明君墨放了進去。
裏麵一間二十幾平的屋子,有一張床,一隻櫃子。窗戶上安著鐵柵,陽光透過鐵柵照進來,在窗前的地板上映出一格一格的光影來。
一個中等個頭,身材微胖的中年人就站在那些光影之中,聽到門響,回過頭來。
見了明君墨,他一愣,隨即負手笑問道:“我不認識你,你是偵查組裏新來的人?”
明君墨走過去,客氣地和他握了手,然後自我介紹:“我叫明君墨,是明信能源的總裁,我今天來先潘先生,是有一件事拜托你。”
潘良峰瞪大眼睛看著明君墨:“明信能源……我跟明信能源素無往來,我在這個地方,能幫上你什麽?再說……你是怎麽進來的?”
明君墨淡然一笑:“要見潘先生的確不容易,給我的時間不多,請允許我開門見山。潘先生在這裏一個月了吧,聽說從你的嘴巴裏供出去不少人。”
潘良峰臉一沉,警惕地後退幾步,靠在窗台上:“你什麽意思?”
明君墨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溫和無害,擺手說道:“潘先生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想拜托你,在你的供述名單上再加一個人。”
潘良峰冷冷地別過臉去:“明先生想讓我誣陷誰呀?”
“不是誣陷,潘先生應該清楚,你心裏有一個保護名單,在那個名單裏,有一個人叫董君弼,對不對?隻要你把這個人從保護名單移到供述名單,條件隨你提,我都會答應。”明君墨很誠懇地看著潘良峰,說道。
潘良峰眼睛一眯:“我明白了,是金融街的項目出了問題?你們兩家起了爭執?你想借我的手把董家踢出金融街項目?”
“潘先生,我想讓你明白,是董家先挑起事端了,我隻是為了自保……”
沒等明君墨說完話,這位前國土局的局長一抬手,製止了他繼續說下去:“你們兩家鬧什麽,我不關心。我跟你沒有什麽交情,沒有必要幫你這個忙。”
明君墨心裏是挺著急的,畢竟這是關鍵的一步棋,如果他沒有辦法說服潘良峰供出董家的那位侄子,那麽他手裏就沒有對付董家的砝碼。
他語速飛快地說道:“我相信董家一定許了你不錯的條件,我現在提幾個條件,你不妨聽一聽……”
潘良峰沒有轉過臉,但是他也沒有阻止明君墨說下去。
於是明君墨說道:“你聽說過於維鈞大律師嗎?目前放眼國內的律師行業,於大律師應該是絕對佼佼者吧,他與我們明家些交情,我可以說服他為你辯護,我打聽過了,潘先生這一次受人牽連,凶多吉少,現在來看,找一個好的辯護律師至關重要,於維鈞這個名字應該能打動你吧?”
潘良峰依舊沒有轉回頭,隻是哼了一聲。
明君墨繼續說道:“當然,這隻是第一個條件。第二個條件……我可以把你的妻子兒女接到加拿大,為他們辦移民。雖然我相信她們在國內也會有人照顧,生活也會不錯,但是因為你的事,再好的物質生活,他們也不會生活得很愉快吧。離開國內,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開始新生活,對他們來說是一種新生。7;1508546”
潘良峰轉頭,看著明君墨:“你有辦法把他們都弄出國去?”
明君墨很堅定地點頭:“相信我,我能有辦法到這個地方見到你,就一定有辦法給你的家人辦移民。我聽說你的兒子還在念大學,我可以推薦他到加拿大的任何一所大學,隨他挑選。相信你也曾經想過要把家人送到國外,隻是下手晚了,來不及了,對嗎?我幫你做這件事。”
潘良峰思索了片刻,看著明君墨:“你想讓我怎麽說?”
“在審批金融街的項目時,董君弼向你行賄是事實,你隻要說出事實就可以了。”明君墨聽他的語氣,知道他心裏有了鬆動。
潘良峰背過身去,麵朝著窗戶,想了好一會兒,緩緩說出三個字:“我同意。”
明君墨立即向他致謝,告辭出了這間關押室。
王科長等在樓梯口的位置,見他出來了,鬆了一口氣,指了指樓下:“你趕緊走吧。”
明君墨迅速地離開這座小樓,出了院門,發現自己的車停在很遠的街角那裏。他跑過去,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周美美緊張地看著他,問:“怎麽樣?那人答應配合嗎”
明君墨點頭,周美美立即發出一聲歡呼:“耶!搞定!接下來我們要去會一會那位聲稱妻子被強奸的男人了……要不要叫兩個人來?”
“不用,帶太多人去,誠意就大減。他不敢對我動手的,如果真動了手,事情反而好辦了。”明君墨說完,拿起自己的電話,打給明老爺子。
明老爺子此時剛從w市的拘留所裏出來,他見到了自己的兒子明遠瑞。
據明遠瑞講述,當時是兩個副經理約他到酒店吃飯,飯後又說給他開一間房,讓他休息一下。等他洗了澡出來,屋子裏就多了幾位美女,說是已經有人付過費用了,為明總解解乏。
結果隻是他脫光了衣服,被美女們按摩了幾下,就有公安突然衝了進來,把他帶走了。
老爺子一聽這情況,明遠瑞分明就是中了圈套。他一邊氣自己的兒子不爭氣,另一方麵更加惱董儀燕手段狠辣。
出了拘留所,正坐在車裏生氣呢,接到明君墨的電話了。
“爺爺,如果想救四叔出來,就要麻煩你給於大律師打一個電話,讓他接一個案子。”明君墨在電話裏說道。
老爺子氣得聲音都變了:“你開什麽玩笑?讓我求於律師為你四叔辯護?我可丟不起這個人!這又不是什麽難辯的案子,家裏的律師找兩個過來就行了。”
“不是為四叔辯護,是為w市前國土局的局長,他現在性命堪憂,如果於大律師肯為他做減輕罪刑的辯護,他願意幫我一個忙。”
先前明君墨並沒有告訴老爺子這件事,因為他沒有辦法預料自己見潘良峰後有什麽結果。所以明老爺子聽得一頭霧水:“那個局長……進去了?進去還能幫什麽忙?”
“他答應指證董君弼行賄。”明君墨說。
明老爺子這才明白了,立即說道:“好!我這就給於律師打電話……墨兒,你是不是早就準備著跟董家鬧翻這一天?”
明君墨也不避諱,坦白道:“爺爺,我當然要早準備了!難道你真以為我會拿明家的投資開玩笑嗎?雖然前期投資隻有一部分,但是我剛上任,董事們在你這位董事局主席的帶領下,對我虎視眈眈,就算是損失一分錢,也會有人拿來做把柄對付我的吧。”
明老爺子心裏偷偷地對孫子的深謀遠慮滿意,口中卻不肯說,反而哼了一聲:“就為了一個女人,你就費這麽多的心思?值得嗎?”
“值得!”明君墨果斷應道。
明老爺子就又生氣了:“我可告訴你,就算我們家不娶董家的女兒,丁瑢瑢也不能正式娶進家裏。你在外麵怎麽對她好,我管不著!正式結婚不行!這事沒得商量!”
明君墨似乎料到老爺子會這樣說,也在電話裏回道:“爺爺,我費了這麽多的周折,可不是為了找一個女人當金絲雀養著,你老人家說對了,這事真沒得商量。”
“你……你翅膀硬了是吧?是不是以為你平息了這次的事,我就拿你沒辦法了?”明老爺子衝著電話吼著,將手邊的皮座椅拍得啪啪響,引得許助理和司機同時側目。
明君墨卻在電話那頭輕笑:“爺爺息怒,現在是咱們爺孫倆兒一致對外的時候,咱們自家的事再說吧。”
明老爺子想了想,覺得他這話也對,就掛斷了電話。
許助理回頭問:“老爺,孫少爺還是那麽堅持?”
明老爺子氣憤地將電話撇到一邊:“鬼迷了心竅!早知道他最後還是要娶這麽一位,當初我還不如讓他娶了楊倩宜!弄到我背著一個惡名,最後進門的還是一個門不當戶不對的!”
許助理縮了縮脖子,不說話了。
明老爺子氣得夠嗆,明君墨卻輕鬆了許多。關於退婚這件事,他其實一直害怕董家不鬧。如果董儀燕學她的女兒,一直苦情裝可憐,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雖然董菲兒很有可能是服藥導致的心髒病,但那畢竟也是病呀。如果她服藥劑量不當,或者哪一天突然受了刺激,說不定真會鬧出人命來,到時候他跳進太平洋也洗不清負心的罪名了。
現在董儀燕撕破臉皮了,他反而可以放開手腳了。至於董菲兒,鬧到這種程度,相信她也沒有服藥裝病必要了吧,要怪就怪她自己的媽呀,怪不得他了。
車子很快就開進了一條狹窄的街道,這是w市金融街規劃的最後一片動遷區域,圖紙上將這裏標示為第六號動遷地區。
前麵的動遷都算是順利,隻要這最後的一片區域解決了,工程就可以馬上動工了。
破舊的巷子兩邊,是千瘡百孔的老舊樓房。大部分人家已經簽了動遷協議,領了動遷補償,另找安身之處去了。留下的一小部分住戶,都是一些對補償不滿意,死守著要求提高補償標準的。
明君墨在巷口下了車,步行進入到了巷子裏。
大概是因為昨天鬧過事,留在這裏的住戶們都很警惕,見明君墨衣著光鮮,都用敵視的目光打量著他。可是他們不認得明君墨,而且明君墨的身邊隻跟了一個女人,不像來報複或尋釁的樣子,他們也就沒有什麽舉動。
明君墨就在一道道冰冷的目光中,按照周美美查到的地址,找到了那個宣稱妻子被明遠瑞強奸的男人家裏。
他敲了敲門,門裏傳出一陣踢踏的腳步聲,然後門開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光頭男人出現在門內,方臉大眼睛,酒糟鼻子。
男人看著明君墨:“找誰?”
“找你。”明君墨推門就走了進去。
男人追過來攔他:“你是誰呀?誰讓你進來了?找我有什麽事呀?”
明君墨的目光越過他,落在屋內一個女人身上。那個女人燙了一頭的蓬蓬卷發,顯得她的臉格外的尖瘦削寡,身了一條紅裙子,正坐在飯桌前摘青菜。
“那是你妻子嗎?”明君墨指著女人問。
男人就推明君墨一把:“你管得著嗎?你到底是誰?”
明君墨沒有跟他計較,隻是拍了拍被他碰到的衣服,說道:“我叫明君墨,是明遠瑞的侄子,也是控股金融街項目公司的明信能源的總裁,我來找你談一談。”
那個男人皺著眉聽他說完,茫然地問他:“怎麽又是侄子又是總裁?你就告訴我,你和明遠瑞到底誰官大吧。”
“當然是我!”明君墨順手扯過一張塑料凳子,坐了下去,“你說我明遠瑞強奸了你的妻子,你有什麽證據嗎?”
“當時明遠瑞答應給我們一筆錢,我們就沒有報案……不過這種事要什麽證據?我老婆就是最好的證據!”男人叉著腰站在明君墨的對麵,“既然你是說了算的,那就好辦了,我們的合理要求已經提了,你答應了,這件事就算完,你要是不答應,今天你就別想走出這個門兒!”
明君墨沒理會他的虛張聲勢,轉頭看向他的妻子。那女人接觸明君墨犀利的目光,立即縮了縮肩膀,端起青菜簍子,起身進了廚房。
明君墨就知道一指廚房的方向:“我一看你妻子,就知道強奸的事是不存在的。一則我四叔的眼光沒有這麽差,二則被強奸的女人不是你妻子這種反應。你收了別人多少錢?才甘心被人當槍使?”
男人臉上的橫肉一抖:“我說的都是事實!你這是什麽態度?既然你不是來解決問題的,別怪我不客氣了!”
“你別大吼大叫的!”周美美實在看不上這種無賴一樣的男人,就指著他的鼻子教訓了一句,“我們總裁親自登門,是想給你一個機會,你吼什麽呀?你主子答應你,吼得越大聲錢越多呀?”
“你不就是為錢嗎?你開個價,要多少錢你才能去公安那裏撤了強奸的告訴?”明君墨看著男人紅紅的鼻頭,心裏一陣一陣不舒服。
男人猶疑了一下:“我可不是為錢……”
“為什麽?有人威脅你?你收了錢,撤了訴,我馬上送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沒人找得到你。”明君墨皺了眉,開始不耐煩了。
男人懷疑地望著明君墨,不說話。
周美美就走到男人麵前,對他說道:“我說你在收錢辦事之前,都不打聽打聽你對付的人是誰嗎?你隨便查一下明家的背景去,要是你敢誣告明家的四公子,你拿了錢也不會花得舒坦!還不識相一點兒?”
這個時候,明君墨看到他的女人從廚房探出頭來,就跟女人說道:“你老公不識相,你勸一勸他,開個價兒,拿錢走人,別在這裏鬧騰了。我自己來,是為了展現解決問題的誠意,如果你們不肯合作,下次就不是我來了。”
女人小心翼翼地問:“我們可以離開w市嗎?”
“哪裏都可以!”周美美立即答應。
女人就對男人說道:“別鬧了吧,再鬧就出大事了。”
男人考慮了一會兒,咬了咬牙,說道:“我們家該得的動遷補償,另外再支付五十萬,同意我就去撤訴!”
周美美迅速地計算了一下,說道:“一共128萬,我們付給你130萬,你先簽了這份動遷協議,然後去公安局撤訴,從公安局出來,我立即給你支票,安排人送你們離開。”
居然還多了兩萬,女人有一點點小興奮,轉身開始收拾家裏值錢的東西。
夫妻兩個最後拎了兩隻大箱子,離開了這個家,跟著明君墨走出了巷子。一路上都有留守的住戶問他們去哪裏,夫妻倆兒理虧,也不敢說。
周美美帶他們去公安局撤訴,明君墨又解決了一件事,心裏很放鬆,看看時間,決定約三老太太一起用午餐。
三老太太祁雪娥才到w市,剛在酒店安頓下來,就接到了明君墨的電話:“三奶奶,我爺爺中午要見一位老朋友,我陪你用午餐吧。”
祁雪娥著急知道自己兒子的情況,一口答應下來。
兩個人在酒店的餐廳碰了麵,三老太太開口就問:“你四叔的情況怎麽樣?你見了他沒有?”
明君墨扶她坐下,安慰她道:“爺爺一早過去看過他了,暫時在拘留所裏,還不能放出來。不過事情我已經解決大半了,最後的結果,大概也就是關四叔幾天,交一筆罰金,也就沒事了。”
“還要關幾天?”祁雪娥的血壓當即就高了。
“當場的確有從事色情服務的女人,那幾個女人的供詞,也是指四叔招妓,所以關幾天是必然的。”明君墨說道。
祁雪娥就不滿地嘀咕了幾句:“就不能花點兒錢,趕緊把人撈出來?”
“三奶奶,你要知道,我奔波了一上午,就是為了解決那個強奸的罪名,這一樁大罪名解決掉了,招妓關幾天,真的不算什麽大事了。”明君墨對老太太和氣地笑著。
老太太就歎氣:“辛苦你了,等你四叔出來了,看我怎麽教訓他!”
“三奶奶不用客氣的,我還能眼看著四叔有麻煩嗎?咱們是一家人呀。不過四叔在帳目上也有一些麻煩,可能被人抓住了把柄。”明君墨翻著菜單,狀似無意地說道。
祁雪娥在老爺子身邊跟了一輩子,都磨練成人精了,她哪裏會看不出明君的心思。
於是她說道:“家裏這些孩子,就屬你最聰明能幹,你現在又掌管著這份家業,一切都是你做主。你四叔他再不爭氣,也是自己家的親叔叔,不能被外人看了笑話,對不對?你幫三奶奶這個忙,三奶奶會記得你的好處。”
明君墨抬頭看著三老太太,展顏一笑:“三奶奶最親切了,不像我爺爺那倔強的脾氣。我剛才還跟爺爺吵了一架,爺爺死活不許我娶丁瑢瑢,可我還非她莫娶,我們爺孫倆兒將來一定會為這件事鬧翻了。”
祁雪娥抿了唇:“這件事呢……周室長以前跟我說過,我也不瞞你,我本不好插嘴的。我說得多了,人家會說我,到底不是自己的親孫子,對你疼得不夠,縱容你胡鬧。明家的家規是這樣的,你也別指望你爺爺會一下子接受。如果你爺爺是那麽想得開的人,我早就應該扶正了,你說對不對?”
明君墨趕緊點頭:“我早說過,三奶奶在對家裏貢獻最大,應該扶正給你一個名分的!這件事我一定要找個機會跟爺爺談一談。”
祁雪娥就笑了:“你都願意為我爭取名分了,我要是不幫你,好像我不盡人情。不過你爺爺那個人有多倔強,你應該知道的,我慢慢跟他談,你不要太著急。”
明君墨立即隔著桌子握住祁雪娥的手:“有三奶奶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爺爺最聽三奶奶的話,隻要你肯勸,保證爺爺會聽進去。”
祁雪娥拍了拍他的手:“快點餐吧,我一大早急忙坐飛機趕來,肚子早就餓了呢。”
於是明君墨點了兩份餐,兩個人等餐的功夫,明君墨的電話響了。
他見是董儀燕的號碼,就走出餐廳,在走廊裏接起了電話:“喂?董阿姨,你到w市了吧?什麽時候我拜會阿姨,有些事需要談一談呢。”
董儀燕在電話那頭冷冷地哼一聲:“君墨,我果然小瞧了你,原來你早有準備!菲兒還傻乎乎地盼著你回心轉意呢!誰想到你這麽絕情,早就為退婚做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