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雲開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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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雲開見日
丁瑢瑢遠遠地看到了杜西平的車,她在樹蔭下麵站了一會兒,還是走了過去。
杜西平就坐在車裏,從後視鏡中看到丁瑢瑢走近了。他推開了另一側的車門,丁瑢瑢隨即就坐了進去:“這麽早來,一定是有事找我吧”
杜西平臉色非常不好看,他的手搭在方向盤上,目光透過前擋風玻璃,迷茫地望著前方的街道:“也說不上有什麽事,想來就來了。”
他有心事,但是他不想說。現在他很害怕把事情說破,不提那件事,丁瑢瑢就還是他的未婚妻。
可是眼下的狀況,裝糊塗似乎已經不行了。今天早晨,他還在睡著,就被董菲兒的電話吵醒了,讓他趕緊去翻今天的日報財經版。
家裏沒有日報,他爬起來匆匆洗漱穿衣,跑到大街上買了一份報紙。當他翻到財經版,看到那篇關於明董兩家合作破裂的報道時,一瞬間整個世界都暗沉了下來。
他真的很愛很愛丁瑢瑢這個女人,從大學的時候開始,一直到現在。就算是他們因為畢業那天丁瑢瑢進錯別的男人房間而分開,那一段時間裏他心中經曆的相思痛苦,不也恰恰說明,他對丁瑢瑢是難以割舍的嗎?
可是他和丁瑢瑢的緣份多麽淺呀,他是她的初戀,他們共同牽手兩年,卻仍然磕磕絆絆,漸行漸遠。
麵對自己的感情,他有一種無助無力的挫敗感。現實明晃晃地擺在他的麵前,是他該放手的時候了,可是他為什麽會如此不甘心?
他跑來7;1508546碧馨素菜館門前,等著丁瑢瑢的到來。可是真見到了她,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麽。
丁瑢瑢見他不說話,就主動提到:“你媽媽昨天去醫院了,我見到了她。我要謝謝你媽媽,沒有在醫院跟我媽鬧起來,她現在一定非常恨我吧?”
杜西平自嘲地苦笑:“就算是我們全家人都恨你,又有什麽用?明君墨已經解決掉了與董菲兒的婚事,還有什麽人什麽事能擋得住他?尤其是你的心還在他那一邊?”
“西平,不管我說多少個對不起,都沒有辦法消解你心中的怨恨。這件事錯在我,在香港的時候答應你的求婚,是我過於草率。可是開始已經是錯誤了,我們不能一錯再錯對不對?如果為了你家的新工廠,我們勉強結了婚,那對於我們兩個來說,都將是一生的悲劇……”
“我們兩個的開始是一個錯誤嗎?那些我們一起渡過的美好時光都是錯誤嗎?從什麽時候開始,跟我在一起對你來說是一個悲劇了?”杜西平悲哀地看著丁瑢瑢。
丁瑢瑢窘促地抿了抿唇:“你應該明白的,我說的開始,指的是我答應你求婚的那一刻……”
杜西平哼了一聲,扭頭看向街的對麵。
丁瑢瑢對他還是有許多的歉疚,可惜愛情是不能分割送人的東西,在感情上,她已經沒辦法安慰他了。她現在能顧到的,隻有杜家的新工廠。於是她又試著勸:“西平,不管我們之間發生什麽事,都不應該影響到你父母的生意。事情鬧到這一步,不論韓照廷是氣我還是氣明君墨,恐怕都不會願意給你家的新工廠投資了。我真的希望你能把感情和事業分開,接受明君墨的投資,把你父母的新工廠建起來。”
杜西平聽她這樣說,猛地轉回頭來,瞪著她:“感情和事業分開?你說得輕巧,那麽容易能分開嗎?如果我們家的工廠是用明君墨的錢建起來的,以後要不要我在辦公室裏立一個牌位,把明君墨當恩人供奉起來呀?我有自己的事業!不管生意大小,是靠我自己的能力經營起來的!我絕不接受明君墨的恩惠,這件事你不必再說了!”
“……”他這麽堅決,丁瑢瑢想不出更強大的理由勸他了,一時無語。
車裏靜默下來,兩個人都不說話。幾分鍾後,杜西平探過身來推開丁瑢瑢這一側的車門:“你走吧,你離我越近,我心裏越難過。”
丁瑢瑢輕輕地歎息一聲,下了車。她在車門外剛剛站穩,身邊的吉普突然發動,嗖地躥上了馬路,在街角拐了一個彎兒,從她的視線裏消失了。
丁瑢瑢愣愣地站了一會兒,看到店裏的小貨車開了過來,大江去市場采購今天的食材回來了。丁瑢瑢迎過去,幫他們提了兩捆蔥,進了菜館,準備開業。
這一天,丁瑢瑢的心情都很放鬆。雖然明君墨與董菲兒的婚約解除,並不代表她和明君墨的感情就沒有障礙了,但畢竟心裏最大的一塊石頭落了地。
下午的時候,仁愛醫院的齊院長給她打電話,約她到醫院談點兒事。
她以為是胖叔的病情有了什麽新變化,心裏突突直跳,當即就打車趕去了醫院。
進了院長辦公室後,齊院長拿出一份報告來,交給她,說道:“這是仁愛植物人促醒中心的籌建報告,我覺得趙先生的病情不宜耽誤,明先生又不在d市,你看這份報告,我要交給誰處理呢?”
丁瑢瑢翻了翻報告,關於設備和人員、場所的配備,她一眼掃過,直接翻到最後的預算一頁,見上麵寫著總預算額是近八百萬人民幣,她心尖一顫:“需要這麽大的投入?”
齊院長趕緊解釋:“主要是設備從國外進口,這一項的花費最大,另外醫院裏不適宜病人康複,中心要建在一個僻靜的療養院裏,買下那間療養院也是一筆大的開支……”
丁瑢瑢收了報告:“你交給我吧,我會找人處理,盡快給你消息。”
齊院長不太放心,又補充了一句:“本來這個促醒中心早幾日晚幾日對我們醫院是沒有影響的,但是趙先生一直昏迷,急需最先進的治療,所以還是要麻煩丁小姐快一些。”
“我知道了。”這個齊院長老拿胖叔的病情說事兒,丁瑢瑢有點兒反感他。
她拿了預算報告,出了院長辦公室後,在樓梯間裏給明君墨打電話,問明君墨這份報告要怎麽處理。
“我這邊還有些事要處理,這兩天回不去。胖叔的治療不能耽誤,促醒中心要盡早建起來才行。你帶報告去明信找我的副總裁,我會告訴他怎麽做的。”明君墨好像正在跟人談事情,隻交待了這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丁瑢瑢便乘電梯到六樓,準備順便看望一眼丁媽媽,再往明信大廈去。
她走到病房的門口,往裏望一眼,看到丁媽媽正拿著一本書,給胖叔讀著什麽故事呢。而病房的窗口位置坐了一個人,竟是韓照廷!
丁瑢瑢不願意在這個時候看到他,就想轉身離開。可是韓照廷已經透過門玻璃看到她了,就跑出來追她。
他在走廊裏追上了丁瑢瑢,截住她問:“既然已經來了,怎麽不進病房?你現在這麽不願意見到我嗎?”
丁瑢瑢隻好站住,說道:“見麵也是尷尬,何必呢?”
韓照廷沉著臉瞪她:“我們是兩父女,有什麽好尷尬的?是你心裏對我有怨氣吧?你為什麽不站我的立場上想一想,發生這些事,我能怎麽樣?”
丁瑢瑢反問他道:“應該是你對我有怨氣吧?現在明董兩家也鬧翻了,董家也被迫宣布退婚了,我妨礙了你女兒的姻緣,你會不氣我嗎?”
“你也是我女兒!”韓照廷低聲吼了一句,“你怎麽不明白?你和菲兒都是我的女兒,我先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你們兩個各有歸屬,我沒有偏袒哪一個!”
可能從韓照廷的立場考慮,把董菲兒嫁給明君墨,把丁瑢瑢嫁給杜西平,的確是一個圓滿的結果。可是從丁瑢瑢的角度去感受,她並不覺得韓照廷待她和董菲兒是一樣的。
可是她不想跟韓照廷爭執這些事,因為她對他本來就沒有太高的要求。
於是她說道:“咱們各有立場,也不必再爭了。董菲兒已經出院了,你真的不必每天跑醫院來,很辛苦的。我會照顧好我媽,等胖叔醒了,我還會親自操辦他們兩個的婚事,這是我們的生活,不是你的生活,你還是回歸到你自己的生活裏去吧。”
兩個人站在走廊裏說話,丁媽媽從病房探出頭來:“你們兩個有話就出去談,別在醫院裏講這麽大聲。”
韓照廷鎖緊眉頭,想了想,對丁瑢瑢說:“你跟我來。”
他們兩個出了醫院,韓照廷問:“你回菜館還是回家?我送你,路上我有話要跟你說。”
“我有事要辦,現在去明信大廈,你並不順路,我們還是改日再談吧。”丁瑢瑢回答。
韓照廷還是拉起她的手,把她塞進了他的車裏。他自己上車後,吩咐司機開車,然後轉頭對丁瑢瑢說道:“你現在醫院菜館家裏三處跑,坐公車打車都不方便,我給你買一輛車吧。”
“不用,我習慣了。”丁瑢瑢拒絕他的好意,隨即說道,“你如果真有心思要幫我,不如把答應杜家的投資兌現了吧,你也不會有損失,畢竟投資是有回報的,我也會感激你。”
韓照廷歎氣:“事到如今,也隻能這樣了。”
“隻能怎樣?”他的話模棱兩可,丁瑢瑢不能確定他的意思。
“我當初那樣跟杜西平說,也是希望他再努力一把,興許就能挽回你的心。菲兒為君墨鬧出心髒病來,我也是怕她出事,想給她爭取一個機會。誰知道明君墨這麽堅決地與董家割裂關係,連生意上的合作都一並斷開了,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我難為你和杜西平,也不能挽回局麵了,我叫你上車,也是為了告訴你這件事。我答應杜家的投資一定會兌現的,隻要他們家願意,明天就可以開始籌備新廠了。”
聽韓照廷這樣說,丁瑢瑢的心裏一下子透亮了起來。她此刻終於感覺到了,韓照廷對她還是有父愛的。雖然他說自己不偏袒,丁瑢瑢並不相信,但是無論先前他令她怎麽為難,這一刻他及時收手,還是讓她感覺很安慰。
她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道:“謝謝你。”
韓照廷黯然一笑:“我為你做事,不是為圖感激。你也不應該記恨我先前做的事,不站在我的立場上,誰也不會體諒到我的難處。”
丁瑢瑢低了頭,沒說話。
“雖然明君墨和菲兒的婚事被她媽媽鬧砸了,我倒覺得是一件好事。我看著菲兒對明君墨癡迷,為他忍耐,為他生病,我心裏也不好受呢。明君墨根本就不是可靠的結婚對象,我不明白為什麽你們兩姐妹都會愛上他,難道就因為他長得帥?現在菲兒解脫了,我又開始擔心你。你雖然聰明,可明家的門檻太高!明君墨會一直喜歡你嗎?萬一將來他花心病又犯了?你怎麽辦?”韓照廷一臉的擔憂,咳聲歎氣。
丁瑢瑢覺得他不太了解明君墨,就說:“未來怎麽樣,誰也不敢保證。但是我既然打算和明君墨在一起,就對他有信心,對未來也有信心。即便將來發生什麽不可預料的事情,我為自己的幸福爭取過了,努力過了,也不會後悔的。”
“你比菲兒堅強,也比菲兒有想法,你們姐妹兩個相比較,我還是相信你的。”丁瑢瑢都這樣說了,韓照廷隻能點頭,不好再講反對的話了。
到了明信大廈門口,丁瑢瑢下車前,韓照廷還是堅持:“哪天我帶你去看車吧,你跑來跑去,實在不方便。”
丁瑢瑢沒有明確拒絕,也沒有答應,隻是說了一句“謝謝。”就下車了。
自打上次從香港回來,出了好多的事,丁瑢瑢一直沒有來過明信大廈。她和明君墨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公司裏的同事見了她,會是一種什麽樣的眼光,她不用想也能知道。
果然,當她從一樓大廳的自動門走進去的時候,大家對她都避則避,實在避不開,就客氣地站住,禮貌地打招呼,態度甚至稱得上畢恭畢敬。
丁瑢瑢很不自在,快步進了電梯。
明信副總裁楚天河的辦公室在18樓,行政秘書處的辦公室也在18樓,而且緊挨著電梯間。
丁瑢瑢很想回避與行政秘書處的美女們見麵,可是她從電梯裏一走出來,行政秘書處的辦公室的大門敞開著,門裏的人一抬頭就看到她了。
丁瑢瑢一看肖楠已經站起來,準備出來迎她了,她隻好自己走進辦公室去,跟這些以前的同事們打招呼。
美女秘書們立即放下手頭的工作,圍過來跟她聊天。
丁瑢瑢從第一天上班,就知道這些美女們個個對明君墨不懷好意。那個時候她就看不慣這些女人,以她現在的立場,看見這些妖嬈女秘書們,更是心有芥蒂了。
她跟肖楠寒暄之後,又與眾美女聊了幾句,借口有事要辦,就離開了這間大辦公室。
楚副總裁已經接到了明君墨的電話,見了丁瑢瑢之後,收了她遞的報告:“總裁剛才給我打過電話,聽說是你家裏人受傷,急需這樣一個先進的醫療中心康複治療,我馬上派一個專人監督處理這件事,一定在最短的時間裏把醫療中心建起來。”
“謝謝,那我就不打擾楚副總裁工作了,我回去了。”
她起身告辭,楚天河也跟著站起來,親自送她去乘電梯。她推辭不掉,隻好接受了。
出了明信大廈,她鬆了口氣。剛才她的感覺很怪異。畢竟她不是這裏的高層,也不是總裁夫人。她自己又不是一個多麽高調的人,被人各種關注,她還是覺得有壓力。
長出一口氣,她攔下一輛出租車,坐進車裏後,給明君墨打電話。
明君墨已經辦完了事,正坐在車裏回酒店,因此說完了正事,他也有空閑跟她打趣:“你好些日子沒到公司了吧,大家有沒有像對待珍稀物種那樣關注你呀?”
他一提公司裏的人,丁瑢瑢一下子就想到了行政秘書處的美女們。於是她拖著長音兒說道:“有啊!尤其是行政秘書處的美女們,見了我兩眼噴火,恨不能當場把我燒成灰燼,讓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呢……最近事多,我都快忘記這些美女同事了,我要是沒記錯的話,當初你可是按照皇帝納妃的標準選出的秘書呢……”
明君墨聽她話裏有酸溜溜的味道,就拿起腔調玩笑道:“我有一個愛喝醋的老婆呢,為了不傷你的胃,我是不是應該把醋壇打破丟掉?回頭我就讓人把幾位行政秘書都解雇了,再重新聘一批男秘書,這樣你總該放心了吧?”
丁瑢瑢就繃不住笑了:“你算了吧!我可不想害人家失業,現在找一份工作多不容易。再說了,聘男秘書就安全了嗎?我怎麽知道你有沒有特殊癖好?”
明君墨被她逗樂了:“哈哈!地球人都看得出來,我現在唯一的癖好就是丁瑢瑢!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我這邊工作進展得還算順利,兩天後我回去,到時候我再跟你認真仔細地討論一下這個癖好的問題,好不好?”
雖然隔著千裏遙遠,丁瑢瑢還是微微紅了臉:“明先生辛苦了呢,要不要我給你接風洗塵呀?”
“當然要!”明君墨響亮地回應。
“好呀,我帶著小丁當去迎候你啊。”丁瑢瑢知道了他的歸期,心裏也很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