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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東升的車子到了地鐵站，葉雲端死活不讓他再繼續送了：“我家很遠的，真的不太方便，我做地鐵就可以，一會兒就到了。”
    葉雲端一再推據，秦東升卻很坦誠地點明了她的擔心：“沒事，我知道你住在景雲，也知道你和莫總的關係。”
    葉雲端一愣，臉“騰”就紅了：“您知道？”
    “柯少和我說起過。”他打了方向盤，車子滑回主路，“要是別人我就直接罵了，但知道你情況特殊，跟著莫總也是情非得已。”
    葉雲端轉頭奇怪的看著他：“情非得已？”
    “你不是有個重病的父親嗎？聽說都靠你的錢養活的。”
    “哦。”她低下了頭，原來柯楊是這樣介紹的。
    “你有心出來工作，就說明還是想擺脫這種身份的，放心，我既然是你師父，就一定會好好幫你，一兩年之後你出了成績，我可以跟公司做推薦，讓你去考設計師。”
    葉雲端抬頭看他，眼裏全是興奮的光：“真的？”
    “真的，所以你要認真工作，不要怕苦，等你自己能接單了，一單十幾萬，就不用再住景雲別墅了，畢竟那種生活，不適合你。”秦東升笑得燦爛。
    葉雲端卻心虛的將視線轉向窗外，他並不知道現在的她，已經不是情非得已才和莫景年在一起了，再說，她欠莫景年的債，靠一單十幾萬的生意，恐怕到下下輩子，也是還不完的。
    車子一路從五環高架下來，順著主路拐進小區，再往前開了五六百米，葉雲端就讓停車了。
    景雲畢竟隻是個藏嬌的金屋，不是她真正的家，難到她還能讓秦東升進去坐坐喝杯茶嗎？
    秦東升也沒為難，停了車搖下車窗，衝她點了點頭：“明早八點我來接你，在小區門口等。”
    “不……”
    葉雲端的“用”字還沒出口，他就已經把車窗搖了上去，方向盤一打，掉了頭。
    葉雲端看著遠去的車影，深深吸了口氣，然後才收拾起一身的疲憊朝a棟走了過去。
    她到底還是晚了，進門後才發現，莫景年又已經坐在飯廳裏等她了。
    “莫總。”她換了拖鞋，小心翼翼地陪了個笑臉，“我沒想到青芸這麽遠，來晚了。”
    “不是有車送？”他指了指椅子，示意她坐下。
    葉雲端一愣，難道監視她？秦東升送她回來，這麽快他就知道了？
    “我讓林暉去接人，沒接到。”他看著她渾身戒備，解釋了一句。
    她這次才放下心，拿了筷子準備開動，突然又像想起什麽，抬頭看他：“您……叫林先生去接我了？”
    他應了一聲，卻悶下頭去吃飯，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和態度。
    葉雲端抿了一口粥，心裏有點小小的竊喜，可一想到簡萍和秦東升和她說的那些話，又趕緊把心裏的喜悅掐掉：“我會研究一下路線，不會再這麽晚回來了。”
    “那你是打算每天下班負重跑？”莫景年頭也不抬，堵了她一句。
    她被噎得沒話，禹城西郊都進雲福山了，她就算再研究路線，地鐵也得一個多小時，再加上兩頭步行的時間……
    “明天請半天假，讓林暉陪你去選輛車。”
    “我不會開。”
    “去駕校報個名，這段時間讓林暉安排接送。”
    “這不太好吧……”
    “那就讓柯楊辭了你，天天跑這麽遠，煩不煩？”
    “我學我學，十一我就去學。”
    她趕緊服軟，她的事業才剛剛起步哎。
    吃完飯沒呆多久，莫景年接了個電話就又要出門，葉雲端一直等到十點半，林暉才發了消息過來，說莫總在沉星灣，不回去了，讓她好好休息。
    她盯著信息看了半天，眼眸暗淡下來。
    “他是你1;148471591054062的金主，你們倆是交易關係，他照顧你的物質，你討好他的身體，他要你的身，你可別想著要他的心啊，你會死很慘的。”
    簡萍的話響在她的耳邊，她翻了個身，無比心煩。
    “……等你自己能接單了，一單十幾萬，就不用再住景雲別墅了，畢竟那種生活，不適合你。”
    秦東升的話也冒了出來，她索性坐起了身。
    時鍾已經指到了十二點，她沉沉歎了口氣：對啊，別想了，這種生活不適合你，葉雲端，給人家做情婦是不可能長久的，莫景年寵你能寵幾年？三五年恐怕已經是極限了，想想那個黎芸芸。
    她重新倒了下來，把頭埋在枕頭裏，好好睡覺，明天還要上班的，像師父說的，努力工作，以後自己賺錢，這樣至少在被甩的時候，能有些尊嚴。
    對葉雲端，秦東升並不是說說而已，他很看重這個徒弟，葉雲端身上有股韌勁，為人處世或許不夠圓滑，但做技術的確是優勢。
    他交過去的設計稿，她能給整理的一絲不亂，幾個重要的訂單，客戶的要求她也都記得清清楚楚。
    秦東升很欣賞這個小徒弟，因此工作了沒幾天，就讓她直接參與一項大單。
    “我來給你介紹一下情況，你跟我去君悅大酒店見客戶。”小美拿著一大疊設計稿給葉雲端，一邊走一邊說，“這次的訂單是金飾嫁妝，知道新娘是誰嗎？”
    葉雲端抱著厚厚的設計樣稿搖了搖頭。
    “是禹城餐飲業大佬的獨生女，朱華華，據說新郎是她暗戀多年的高中同學，人長得小白臉一個，就是個鳳凰男，朱家這次奔著招贅去的，血本可是下了不少呢。”
    小美一路和她八卦，等車子到了酒店樓下，葉雲端已經把材料整理的差不多了，她隻是奇怪，金飾的設計造型怎麽都這麽寬？比例不對勁。
    朱家豪氣，也沒這麽揮金如土的吧？
    因為是約好的會麵，兩人一進大廳就有人接待，把她們帶進包房客氣地說：“朱小姐還在做spa，二位先等等。”
    過了半個小時朱華華才露麵，一步三搖地走過來，葉雲端透過門縫提早看了一眼，趕緊縮了脖子小聲對小美說：“你說的那個豬，豬……”
    “朱華華小姐。”小美笑了笑，“對，我忘了告訴你，她是個二百多斤的女子。”